上個月因為金臺石的一已私慾被我和皇太極偷聽到,便總覺得心慌。

孟古姑姑因為我也常常憂心忡忡,可葉赫畢竟是我們的家,我可以恨、怨,可孟古姑姑始終都是很愛自已家族的。

那一刻讓我已經違背之前的約定,就是想讓努爾哈赤快點回來……

我杵著下巴坐在椅子上,看著認真寫字的皇太極,偷偷的合上眼。夢裡夢到我回了葉赫……

男子的面孔極為熟悉,一雙桃花眼落在我的身上,緊接著展開雙手,笑容映在臉上,兩顆虎牙又更加凸顯出他的俏皮。

“東哥!”長笑三聲,湊近馬車旁,拍了拍馬車內主人的裙襬。

烏日娜懂規矩的叫醒熟睡的我,帶領著丫鬟們撤下馬車上的行李。

“……布佔泰?”睡眼朦朧的睜開眼,在看清面前的男人,吃驚道。

“布佔泰,可別把爺的妹妹嚇著。”清脆穩重的聲音從後傳來。

他趁我不注意時,抱了下來。

“我和東哥可是有夫妻之名的。”他仗著身高的優勢,向我身邊湊了湊。

我躲過突如其來的‘騷擾’,老實的走下馬車,抬頭望著城牆上的‘葉赫城’,瞟了眼身後的兩位男人。

‘夢裡的我’回葉赫是有目的的,相同他們也是。布佔泰身穿黑色的單身騎裝,上身的褂子縫製一條黑蟒蛇,筒褲修飾腿長,相比之下,布揚古就顯得安靜許多。

“東哥,我們烏拉又建了一座城牆和城池,要不,爺帶你去看看?”他突然笑嘻嘻的拉住我的手腕往城內走去。

我才十五歲哪經得住一位二十七歲的拉扯,一言不合就掙脫束縛。

身旁的男人淡淡警告:“東哥。”

我走到屬於自已的院子,被布揚古叫住:“那不是你的院兒,你的院兒在東邊兒。”

“我就不回來一年,你就連地方都給我騰了?”我惡狠狠的看著布佔泰,他沒了音。

布揚古解釋道:“你二姐姐準備嫁給布佔泰,她看上了這院兒寬敞就要了。”

布佔泰深情專一的發誓:“連你姐姐這麼美的人都只是我的側福晉,那位子就是留給……”

“布佔泰哥哥說什麼呢…”布雅圖輕輕地笑,帶著點勾引和促狹。

“沒說什麼。”

布雅圖向布揚古行禮後,便撲噔撲噔的貼在布佔泰身旁。

我和這位姐姐還算是關係好的,我的額捏在孟古成婚時就英年早逝,布雅圖的額捏成為繼福晉,在之前早已生下她,之後在我第一次去建州時,剛剛生下早夭的小阿哥。

“布雅圖姐姐!”夢裡的我竟主動向她打聲招呼,不過布雅圖竟徑直的朝布佔泰走去。

布雅圖——雅字真的不配她,深紫色的端莊長袍更是讓她穿成魅惑姿態。只見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一股女兒羞態,嬌豔無倫。

“布雅圖姐姐以後嫁給布佔泰哥哥一定會寵愛有加的。”我打趣道,既然這麼喜歡布佔泰不如撮合撮合你們這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心機夫婦!

我知道布佔泰這傢伙是個來者不拒的東西!什麼長長久久、唯你一人…呸!男人的謊子比薩滿還要假。

“東哥兒,這是你以後的姐夫。”

布揚古和我看了眼她頭上的髮飾,皺了眉:這還沒嫁過去了,已婚婦人的二把頭都紮上了,真夠著急的。

他那雙桃花眼的作用真是不小,“那我這位小姨子?不,是……”布佔泰剛要說,布雅圖堵住了他的嘴。

一臉吃醋的表情,強勢道:“不行不行不行!你說過的,只和我在一起的!”

我才不管他們,自已走到現在的院兒,屋內一樣東西都沒少,拿起桌上的涼茶就咕咚下肚。

“上次你被建州那小子帶走,對布佔泰的婚禮食言了,這次回來你要與你二姐共嫁一夫。”布揚古穿的靴子底還帶有泥土,泥腳印在地板上印了出來。

“不行!”我站在茶几旁,面對大自已十一歲的哥哥,從來沒有畏懼,是討厭!

討厭他對女性的不尊重!討厭他對自已送來送去的利益!

“不行什麼?你嫁給建州那老東西本就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利益,這一次也該我了!”語調生硬道。

“難道你想走阿瑪的老路?”我冷笑。

那一刻,他彷彿被一道寒風襲過,感受到了我滿懷的懷恨之意。

沒說幾句話布揚古就被我氣個半死,氣的不是我的蠻橫而是沉默寡言。

我不是最喜歡講什麼不公平、不合理,亂七八糟一些大道理來拒絕成親,現在居然安穩的坐在凳子上喝茶。

布佔泰慵懶的躺在布雅圖懷裡,翹著二郎腿,美酒、水果自有他的未婚妻布雅圖親自喂。

布雅圖的長袍領子像剛被人解開過似的,尤其是大腿和肚子部分外的長袍褶皺最多,地上也有散落的髮釵。

“爺,你以後可要好好對布雅圖…”臉上的紅潤格外迷人,布佔泰正等著某人的到來。

他那副神情,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神色淡淡地,似乎是聽進去了,又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陽奉陰違。

布雅圖等待多時沒有回應,又撅嘴:“爺難道是嫌我伺候的不好嗎?”

“讓我安靜會兒再折騰下去,怕你連炕都下不來。”他沉著說話,手也不老實的摸著布雅圖的腰肢,可謂是十足的色狼!

“布佔泰!”布揚古走進屋,瞧見炕上的混亂不堪,沒有理會,只是單純的搖搖頭。

布雅圖識相的收拾東西走了出去,布佔泰不急的坐了起來。

“不急,她遲早是我布佔泰的,比起東哥的慢熱,我更喜歡主動的。”擺手道,“我哥哥滿泰也喜歡東哥,他是為了籠絡葉赫才這麼說的,但有一天爺會把滿泰踩在爺的腳底下。”

布揚古何嘗不是如此呢?布齋在去年才剛剛戰死,本該是納林布祿居於葉赫首位,卻讓金臺石的挑唆,布揚古佔據葉赫西城城主貝勒,納林布祿是東城城主貝勒,但他的身子自從布齋死後慢慢削弱,納林布祿和布齋雖是表兄弟,但在大家看來卻比自已的親弟弟金臺石要好。

身體虧空以後東城上下就由金臺石管理,而布揚古才二十二的年齡就是貝勒,已經很厲害了。

輕輕一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自信,彷彿能穿透一切阻礙,“我哥比我大九歲,當烏拉首領已經六年了,而且我們烏拉已經和建州聯姻多次,鞏固政權再打建州也不遲。”,不服氣的說:“我阿瑪布幹是非常看中我的,可我大哥仗著年長籠絡人心,烏拉的位子就讓他一直坐著。”

“那你上次娶完舒爾哈齊的長女額實泰,回來後怎麼那樣慌張。”布揚古坐到布佔泰旁邊詢問道。

布佔泰也敞開心扉說了出來:“別提了,我那次在建州看見了東哥,只是正在娶額實泰就沒好意思打招呼,東哥扶著個小子出去,我不放心,剛要出去,努爾哈赤那老東西差點就要給小爺我治罪,說什麼貪圖他的未婚妻…”

“所以你當時是逃回來的?”布揚古驚呆的看著他。

他點點頭,又嫌棄道:“我娶額實泰是我願意的嗎?她那麼潑辣誰娶她誰遭罪!”

在葉赫的日子還不如在建州過的舒坦,雖然有三個甩不開的‘傢伙’,但還能開開心心過完每一天,在這兒,不是布揚古貝勒叫我去議事廳幹這個,就是做那個。

各個部落聽聞我從建州回來了,立即派使者前來送彩禮。昨個兒是蒙古部今兒個是輝發部明兒個是哈達部。

葉赫部的城門檻都快要被踏平了,我來這就明白會有這麼一齣戲的,畢竟自已的‘好’哥哥怎麼會捨得,真的讓我嫁給別人。

“東哥格格,這是哈達的信,大貝勒說格格看完後,速速去找他。”時常跟在布揚古身邊的使者雙腿跪在地上,給我行禮。

“不去。”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上來,我與他對視,又一臉無所謂的看向一邊。

布佔泰一身墨藍色便服站在門口,他的目光灼熱,像兩顆跳動燃燒的火星。

“今兒個又是你成親的日子,怎麼,布佔泰貝勒怎麼不穿婚服?”我玩著小孩才玩的撥浪鼓搖來搖去。

他大步走了過來,臉色驟然大變:“東哥,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呵…那又怎樣,我說過我只做嫡福晉!”我回懟道。

他今兒個一大早就來看過我,只是我還在睡覺,沒有打擾我,眼見我不穿大紅婚衣,穿起了墨藍色長袍,布佔泰也隨著我的性子穿起了墨藍色長袍。

“你怕不怕我現在就要了你!”唇角定格一抹冷笑。

我自已一顆一顆的解開釦子,脫掉坎肩兒,墨藍色的便服露在外面,閉上雙眼,淡定道:“開始吧,我不會哭的。”

布佔泰越看越氣不起來,一件一件又給她穿上,“不逗你了,今天是我和布雅圖的婚禮,希望你能來。”

烏日娜進門時看見剛好出門的布佔泰,就跑進去看自已的格格,我正在穿上坎肩兒。

“格格,布佔泰貝勒是不是欺負你了?”關心道。

“他沒那個膽量。”

今天是布佔泰與布雅圖的婚禮日子同時也是褚英的生日,不知他在建州怎樣,夢裡的我居然笨手笨腳的做了個小香囊,上面又縫著粉粉的月季花,好不漂亮。

“格格,這樣已經足夠好看了。”阿濟娜也出現在畫面中,她正在旁邊教著我如何把線穿過來如何把線穿過去。

我靜靜的琢磨著針線活,我知道來了這些天建州不送信的原因,那就是又被布揚古搶走了。

突然畫風一轉!黑暗朦朧有蠟燭相伴,我變成了新娘布雅圖……

“東哥!我的好東哥!你為什麼……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布佔泰呢……”酒精在體內肆虐,彷彿一團熊熊烈火,將他的意識逐漸吞噬。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世界彷彿在他眼前扭曲、變形。

我被他的舉動嚇到了,嘴不由自主的說出話:“爺,這麼晚東哥妹妹指定是睡下了。”

那雙桃花眼帶著若有若無的媚意,彷彿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能讓人心動不已,而他正是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男子,“那你告訴我,東哥為什麼不願嫁給我……沒有人比我們倆的關係還要好,她喜歡的人也只能是小爺我布佔泰!”

不料髮髻一空,若有若無的夢才戛然而止……

這小子竟然拆下我頭上的髮飾,髮髻自然就掉了。

“皇太極!”

他玩笑兩聲又默默的重新紮上去。

“巴克什就這樣教你寫字的?咦…烏漆麻黑的,這拿出去給旁人看,都會笑話你的。”我揉揉眼拿起字帖,皺起眉,假笑道。

他接著傻笑:“你每次捏我臉,換我也捏你臉。”他見我不懂才讀給我聽:“我寫這兩字是——東——哥!你自已的名字居然說是烏漆麻黑!哈哈哈哈……”

我打下他來‘挑釁’的胳膊,“不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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