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踏雲一邊給無暇塗藥,一邊嘆息。

太瘦了。

脊背嶙峋得好似骨頭下一刻要戳出來一般。

面板也十分蒼白,被粗布麻衣磨得絲絲泛紅。

這是一具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時刻虐待毒打的軀體。姜踏雲感到不忍,下藥的力度越發輕了起來。

在她的後宮中,也有人因病消瘦,但那人自幼習武,身材勻稱,肌肉薄而不弱,外貌更是天人之姿,冠絕後宮,素來有大塢第一美郎之稱。

要論伺候自已,其實那人並不如別的郎君細心,但,奈何姜踏雲愛極了他的容貌,將他寵得最狠,封了僅次於君後的宗君。

在她出事的時候,那人正在養病,恐怕不知風雲變幻,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妻主,你怎麼了?”

無瑕的呼喚喚回了發愣的姜踏雲,她才發現自已已經晾著他的脊背,愣神半天了。

“沒事。”姜踏雲上完藥給他披上衣服,說道,“等你傷好了,要跟我一起鍛鍊,強健體魄。”

無瑕攏上衣服,高興地抿唇:“都聽妻主的。”

看向她的眼中,亮晶晶得彷彿有光。

姜踏雲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瘦削的臉,愈發溫柔:“這幾天不要乾重活了,先把身體養好,以後有的忙呢。”

接下來的這幾天,姜踏雲一直在吐納天地靈氣,增強重花之力。而無瑕則是聽她的,乖乖養傷。

要把身體養好,前提是要吃好。她並不過於節約,拿著白棄書給的錢該買肉就買肉,配著新鮮的米麵吃。

其實這些對於姜踏雲來說是粗茶淡飯,但對無瑕來說,卻是難得吃一次的美味佳餚。

一開始,無瑕甚至都不敢對桌上的肉動筷,還是姜踏雲硬夾給他逼他吃才作罷。

幾天後見效卓著,無瑕的傷快好了,精氣神也明顯好了許多,而姜踏雲的精神力不僅再度充盈,還衝破了之前的限度,容量更寬泛了。

姜踏雲端計算了從此處到江州的路程,大概有兩千多里的距離,走路至少要走十天,路上要吃住,怎麼著也得準備個兩千靈幣。

當然,她嫌走路太慢,若是乘船一段路會快個幾天。而據她這幾天的瞭解,這船票也得五百靈幣,兩個人那便是一千了。

此時日頭正好,姜踏雲坐在屋外,看著小柵欄內的老母雞咯咯啼叫,心裡則默默盤算。

白棄書給的50靈幣,這幾天也用的差不多了。

她知道他雖為二侍君,現在不怎麼受寵,手裡也不是很寬裕。

再說了,雖為親戚,又有什麼理由一直接濟白雲這個一事無成的混子呢。

能給她這些錢和米,她已經感到意外,並打定主意會還給他。

不遠處,無瑕正在扎馬步,頭上頂著一個裝滿水的碗。

正所謂練武要從基礎練起,姜踏雲還記得自已小時候便是扎馬步,一紮起碼半個時辰。

現在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無瑕的腿已經在瑟瑟發抖了。

由於底盤不穩,他頭上的那碗水不斷有水濺出來,再流下額頭。

“還堅持得住嗎?”姜踏雲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問。

無瑕的眼神極為堅定:“可以。”

“很好。”姜踏雲誇讚道,她站了起來,繞著他走了一圈,手指不懷好意地在他瘦削的腰間戳了戳。

無瑕登時差點破功,好在還是穩下來了,漲紅了臉,嘟囔道:“妻主……”

“怎麼,委屈了?”姜踏雲挑眉笑道,“記住,要時刻繃緊自已,就算我再怎麼挑逗你,也不能分神。”

“記住了。”無瑕道。

姜踏雲點點頭:“那我出去找點活幹,你就在這練,扎完馬步就放鬆下身體,在家等我回來。”

他頓時有點微慌:“妻主你要去哪兒?活我來幹就可以了。”

“不必多言。”姜踏雲不容置疑道,“聽我的就是,等我回來。”

說完,她就往門外走去。

無瑕想轉頭看她,奈何頂著碗水不方便。水珠串在他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眼圈微紅。

以前妻主離開家的時候,他並不會有這個感覺,悲傷,心酸,溼重。

就好像,妻主把他的心也帶走了,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姜踏雲徑直往鎮子上走去,很容易便看到了上次租的那個畫攤,攤主是個中年女子,正坐在攤前打瞌睡。

她走上前,問道:“攤主,缺打下手的嗎?或者缺畫嗎?”

攤主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你是……”她忽然想起來前幾天的事,正是這個叫...白雲的,和傅府二侍君一起租了自已的攤子。

她頓時清醒了幾分,既然白雲和傅府沾親帶故,自然的要高看幾分。

攤主一下子站了起來,賠笑道:“是白雲姐啊,瞧我這記性,你怎麼……”

姜踏雲一時不解她為何態度轉變如此之快,想想又明白了過來,不禁感到幾分無奈好笑。

“無妨,攤主,若真不缺什麼,不用顧及我的顏面。”姜踏雲笑道,“最近生意可好?”

攤主放鬆了些:“哎呦,你看我這攤子,畫都還堆積著呢,生意實在不怎麼樣,只能說是勉強過活,餬口罷了。”

“這樣啊。”姜踏雲緩聲道,“確實,生活不容易。”

她想了想,問:“對了,那對姐弟如何了,回家了嗎?”

攤主道:“你說那對小偷呀,三天前就回了,只是那弟弟似乎傷得頗重,你也知道,這男子天生體質不如女子,那個姐姐恐怕也沒什麼錢去請大夫。昨日還想向我借錢,我才不借呢,誰給盜賊借錢?”

姜踏雲沉默片刻,嘆氣道:“罷了,我去看看。”

一路輕車熟路地來到那家,姜踏雲推門而入。院子裡很寂靜,房門也開著。

姜踏雲走進房間,只見阿柴姐姐站在桌子邊收拾一個破包袱,看到她只是木然地瞥了一眼。

“你來幹什麼?”

“聽說你弟弟傷的很重。”姜踏雲轉過頭,看見阿柴躺在床上,面色蠟黃枯瘦,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姐姐苦笑了一下:“是我沒用,沒錢給他治傷。也沒有人願意借錢給我,我也是無計可施了,只能……”

“只能什麼?”

“你說呢?”姐姐打好包袱的最後一個結,“賺快錢且沒人拒絕你的方式,只有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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