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零四黑幫
四個人面面相覷，看到其他人狗啃似的雞窩頭，無聲的咧嘴笑得花枝亂顫。
晚間的空氣濃稠不已，失去陽光的照射後，溫度卻沒有絲毫下降的意思。連帶著擦洗後的身體，再次變得黏黏糊糊，難受地要命。
“咚咚咚。”
聲音極輕，四人身子一僵，一度懷疑是自已聽錯了。
屏息靜等了一會，有規律地聲音再次響起，沒聽錯！有人在敲門！
陸楠小心翼翼地靠近門口，朝其他人比了幾個手勢，三人福至心靈。
林瀟抄起一直放在床頭的桃木劍，北月和沈瑤眼疾手快地抄起掃把和拖把。
可能沒用，但能壯膽。
門外的人敲了半天，有些急躁，後又安靜了幾分鐘。
一張紙條被塞到門下的縫隙，隨即便聽到隔壁的門飛速地開啟，又合上。
紙條皺皺巴巴的，還有點髒，陸楠猶豫了一下，把紙條撿起來，輕輕地展開。
三人見狀，拿著手裡的東西就湊了上來，伸著脖子去看紙條。
字跡相當娟秀，一看就是極有條理的女孩寫的。
“你們好，我們是二號樓511宿舍的人，希望能夠團結所有在校生，一起探索學校，具體可詳談。”
下面還附上了雲信的聯絡號碼，擺明了沒辦法線下談，希望可以線上談。
北月眼睛一亮，抬頭亮晶晶地看向陸楠，三人都等著陸楠出主意。
陸楠有些無奈，氣音道：“你們好歹也動動腦子呀。”
嘴上抱怨著，身體卻很誠實的掏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戳戳戳。
對著三人搖晃了一下手機，螢幕泛著幽幽熒光，赫然已經加上了對方的聯絡方式。
“你都沒看號碼，你剛剛掃一眼就記住了？？”
“嗯。”
三人嘴角抽了抽，默默地退後幾步，甩開膀子活動筋骨，腦子比不過，那就在其他方面贏她！
她們也不急著看陸楠和對面聊什麼，反正遲早都會知道，三人矇頭做第十套中小學生廣播體操，動作標準得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板著張臉，帶著莫名的喜感。
“你好，511的？”
對面打字速度非常快，幾乎是秒回。
“是的！404？”
“嗯，細說？”
陸楠想了想，面無表情地手指一動，發了個玫瑰花和笑臉表情。
“我們已經找完二號樓的所有人了，一號樓樓上兩個宿舍也加入了。就剩你們了，怎麼樣？考慮一下？”
“什麼計劃？”
對面明顯一頓，才顯示正在輸入的字樣。
對面女孩貓似的眼睛，眼尾上挑，勾勒出幾分精明的意味，她有些意外。
畢竟其他宿舍的人一看到是結盟來的，就興沖沖地直接同意了，404的這位倒是聰明。
陸楠根本不知道有人對她的評價，她很有耐心地等待著。
“據我所知，學校女生宿舍區基本沒有人，二號樓有9個，一號樓有4個，你們宿舍的人沒加。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探索學校，最好能圈出一塊片區，當做大本營，大家互幫互助，才能撐到救援，不是嗎？”
陸楠勾唇淺淺地笑了一下，對面的女孩很聰明，但目的也很淺顯。
“找到的東西怎麼分？”
“我們宿舍拿四成，剩下的你們分。”
“四成？你還不如直接搶。”
“我們宿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不然你們哪裡來的機會互相幫助？”
對面又發了個哭哭表情包，陸楠的手機螢幕暗淡了些許，百分之二十，要沒電了。
陸楠嗤笑一聲，想了想緩緩發出一行字：“你們看到門外的血跡了嗎？”
女孩的呼吸停滯了一瞬，瞳孔驟然縮小，她當然看到了。
這一路還算順利，可以說是無風無浪，她們悄無聲息地走過樓道，還沒到四樓，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她們僵持在樓道，不敢上也不敢下，等了好久也沒聽到任何動靜，才壯起膽子一鼓作氣衝到樓上，非常果斷地把404留到了最後才來。
天知道，她們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一探頭，狹長的走道只有昏暗的燈光，外頭的月光撒來一片蒼白。
黑色與灰色交織的地面，血跡斑斑點點，404外一大灘斑駁的血液，有些發暗的紅色刺激著她們的視網膜。
走廊從頭到尾都有血跡存留，是血腳印，紛亂而繁雜，隱約還有拖拽的痕跡。
但是沒有怪物。
她們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避開血液，心臟狂跳不止。
404的門上被噴濺了些許血跡，已經乾涸了，褐色的片狀物黏在門上。404的人究竟幹了什麼事？如果這些是她們乾的......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一陣打鼓，像前幾次一樣她上前敲門，她的舍友圍在旁邊，警惕地看著附近。
手在控制不住的抖動，連帶著敲門都有些急切，她還勉強維持著冷靜。
沒人開，沒動靜。
女孩咬了咬唇，把出門前以備不時之需的紙條塞進門縫，帶著舍友飛快地進了隔壁403。
見女孩愣在原地，盯著螢幕發呆，阿若輕輕戳了戳她，小聲道：“小易？小易？莊易！”
莊易有些慌亂，一口氣終於順了下去，白著臉回覆陸楠：“？”
陸楠看著沉默許久卻只發了個問號的對面，咧嘴笑了。
“沒什麼，就是想提醒你，兩個小時前外面還有兩隻喪屍。”
莊易圓溜溜的眼睛微微眯起，煩躁地嘖了一聲，回道：“我知道了，我會和舍友再商量的。”
一個小黃臉的微笑表情包。
陸楠回了一個火紅的小玫瑰表情包。
“那麼合作愉快。”
莊易死死的盯著小玫瑰，玫瑰紅豔豔的，卻帶著十成十的殺傷力，她惡狠狠地幾乎要透過螢幕，把對面揍一頓。
一場屬於聰明人的交鋒就此結束，沒一會隔壁又開啟了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陸楠難得好心情地抬頭，打算和三人覆盤。
沒成想，她們居然在面無表情地群魔亂舞，陸楠嘴角抽了抽。
我在玩攻心計，我親愛的舍友們圍著我在跳大神！
陸楠忍無可忍地加入其中，沒辦法，她在宿舍提心吊膽了兩天，跳大神或許對釋放壓力有幫助呢？
五分鐘後，陸楠比了個停止的手勢，三人配合地停下來。
三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她。
像三隻嗷嗷待哺的小鳥，嗯，人？
陸楠簡單地概括了一下，目光沉沉的說道：“大概明天就會出門，你們準備準備，做一下心理建設。”
說完，看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又開口調笑。
“別一看到喪屍就吱哇亂叫，哐哐吐。出去別說是零四幫的人，丟人。”
北月不屑，握了握拳頭：“不可能，我可是一拳超人，一拳乾死一個！”
林瀟虔誠地握緊手中之劍：“本座乃江洋大道，絕不可能這麼丟人。”
沈瑤一時沒說話，三人的視線灼熱不已，隱隱有譴責之意。
她輕嘆一口氣，握住掃把的杆，道：“吾將橫掃一切黑惡勢力，還世界一片清明。”
四隻白白嫩嫩的小手交疊，小聲齊喊：“我零四幫乃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