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莊逸從未說出口的秘密,卻被只見過數面的不芒山人一語道破。

自出生以來就藏在她身體裡的記憶,是上百人的記憶,但並不是她。可是眼前的人怎麼知道,但似乎知道的並不確切,他是問哪個人的年齡?這期間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不想說就算啦,師父也別喊了,我就叫你老莊,你愛怎麼叫我就怎麼叫。”那人又恢復了無所謂的態度。

“老頭兒,老莊可不是能隨便叫的!你知道老莊是誰嗎?我抗議!”

“抗議無效。你年紀一大把了,又那麼喜歡裝模作樣,叫老莊再合適不過。早點休息,明天開始早起,練功。”

“真的不行!老莊,他老人家身份太貴重!”

“關我什麼事兒?從今天起,我的徒弟就是老莊。”

“……”於莊逸深深地無奈,轉而問起另一件事兒,“老頭兒,好歹我也算是入門了,該分個住的地方吧?”

“你當這是皇宮?還管給你分房住?目前整個外宗就你我兩個人在,我是哪裡都能住,你自己不是也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嘛!”

“所以,意思是我還要繼續住窯洞?”

“窯洞?窯洞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以前這是誰住的地方?”

“誰?”

“幹嘛告訴你!”

“不說拉倒!對了,老頭兒,你剛不還說外宗三個人,怎麼現在就剩你我兩人在?”於莊逸很鬱悶,怎麼遇到這麼個看起來不怎麼靠譜的師父。

“那個人,哈哈,那個人歸他師父管,咱們才不用管!”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於莊逸就起床爬上懸崖,她的便宜師傅已經在等著她。

“起晚了!沒聽說過‘聞雞起舞’?天黑的時候習武,天亮後就該讀書了。如今天已大亮,準備讀書。”說完,指了指眼前一摞三尺高竹簡做的書卷,“這是今天的功課,天黑之前背會,否則明天繼續背。”

“老頭兒,教人不是這樣教的!你先得教我認識這些字,然後教我每一句的意思,還得教我字句裡面蘊含的道理,不是把書拿來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老莊,你就繼續裝吧。不識字?你比我認識的都多吧?”說完,不芒山人已飛向迷宮樹林,轉眼不見人影兒,聲音遙遙傳來,“晚上我來檢查!哦,對了,昨天兔子烤得不錯,再來一隻啊!”

於莊逸嘆了口氣,認命地坐下來,拿起竹簡翻看,細看之下頓時樂了。簡單地說,這些竹簡都是經典的道家典籍,諸如《道德經》、《南華經》、《清虛經》,巧的是於莊逸的記憶裡有個人愛好古文化,這些自是必誦篇目。

大致翻了翻,於莊逸起身,去樹林裡摘了些菜,又隨手拔了些雜草,回窯洞裡煮了湯,炒了菜,吃飽喝足後依然照著窯洞牆壁上的招式練武,累了就休息。

午後,於莊逸走出窯洞看書,她倒不是來背書的,而是來認字的——能背下來,知道意思,卻不識字,這也算是一種奇特的體驗了!

傍晚時分,不芒山人來了,於莊逸照例沒發覺他是怎麼到身邊的,似乎吹了一陣風后他就從背後出現了。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師父,你到底從哪個方向飛來的啊?”

“能聽到我飛來,也算你悟性不錯了。來,背一段聽聽。”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於莊逸抬頭看了一眼,看不芒山人沒有要打斷的意思,只好說:“哎,師父呀,你也知道我非常人,這些我是會背的,只是現在背完,大約今晚咱不用吃飯,也不用練功了。”

“誰告訴你今晚要練功?”

“我是來學武的,不是來背書的,你不教我武功,我就不要你這師父了!”

“好!明確知道自己的目標,這很好!來說說,十八般武藝,你想學哪個?”

“一要很能打,不能被人欺負。二要很能跑,打不過逃命要緊。三嘛,能不能儘量少吃些苦?雖然我不怕吃苦,可也真不想太過辛苦……”

“我當有多大志向?原來就想逞個匹夫之勇,偶爾再當個逃兵?不是老道自誇,我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博古通今,精通十八般武藝,陣法、兵法無所不能,你既然做了我的弟子,實在不能這麼丟臉!打不過就跑?想都別想!我會的你都得學,別想挑挑揀揀!今晚開始,你只要不在窯洞裡,就要隨時接受我的指點,想不受傷就機靈點!”

於莊逸悲催的學武生涯自此開始,不芒山人指點的內容五花八門,方式千變萬化,她少不得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卻基本躲不過被注入了內力的飛花、落葉甚至是碎石塊。

於莊逸在窯洞住了三個月,熟悉了周圍的生活,卻怎麼也摸不透師父的規律。

剛開始他基本天天都來,早上教打坐,要求寅時起來,於莊逸拒絕,凌晨三點到五點,最寶貴的睡眠時間啊,她才不要浪費再打坐上。

上午讓背書,於莊逸拒絕,多枯燥的內容,還都是刻在竹簡上的繁體字,除了最初的幾本經典她會背,後來又拿來的她都看得雲裡霧裡,更別提要背了。

下午的習武時間是她最期待的,卻是老頭兒最頭疼的,嫌她動作不標準,嫌她力量不到位,末了老頭兒只管把武術招式畫下來丟給她,自己橫豎不露面了。

後來,兩人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合計下,找個了折中的法子:不芒山人將打坐的方法教會於莊逸,打坐時間由她自己安排;不芒山人將要背的書拿來,時間不限,等她背完再換新一批;不芒山人將一整套武術招式畫下來,等她練得過關了再繼續下一套。

如此一來,總算皆大歡喜,兩人終於不用彼此相互折磨了。

只有晚上兩人會一起吃飯,一個邊喝酒邊檢查功課,一個邊做飯邊應付不時的襲擊,穿插各種爭執鬥嘴,互不服氣,還有吹鬍子瞪眼。

於莊逸覺得自己不是拜了個師父,而是找了個慣會胡鬧的老頑童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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