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莊逸在懸崖邊站著,忽聽樹林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有人在樹林裡迷了路,細看之下,這不是車伕老楊嗎?於莊逸的心底泛出一絲暖意,這世上總還是有人惦念著她呢!

這懸崖邊也是個奇妙的地方,明明距離樹林裡的人很遠,但只要站起來就能看清樹林裡的所有動靜,而樹林裡的人又絕對看不到這裡。於莊逸思索了下朝樹林喊:“楊叔,我在這裡!你按我說的走,向左一步,向前一步,向右半步……”

不到半個時辰,老楊已走出偌大一片樹林:“哎喲,姑娘,幸虧有你,要不這樹林我是走不出來嘍!”

“楊叔,你又回來幹嘛?”

“我聽人說,這方壺山從不接待外人,只有拿著他們尋師令的人才能進去。你一個小姑娘家在山林裡,總不讓人放心,不如我們先回小鎮住一段,等山裡有人出來時再做打算?”

“楊叔,這裡雖見不到人,但有許多有意思的東西,那邊有個窯洞,洞裡有床、有井、有書,外面也有這麼多瓜果蔬菜,怎麼看都能活下去,而且能學到些東西。所以,我不回小鎮了,楊叔若是不忙著走,可以幫我置辦些日用品來。”

老楊也四處打量了下,果然種有許多蔬菜:“好吧!姑娘若執意如此,我這就下山置辦。來時帶了些飯食,姑娘先用些吧。”

老楊說罷轉身下山。於莊逸站在高處指引著他走出樹林,然後轉身回窯洞,將山洞裡的武術招式細心地描到隨身攜帶的紙上。她記得老楊有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兒子,如果能會些皮毛功夫,或許會讓他們的生活過得好一些吧。

全部描完已到午時,於莊逸吃些東西,隨手翻起石櫃裡的竹簡書,內功心法居多,看一卷不懂,許多穴位名稱,她壓根不知是哪裡,再翻一卷還是不懂,連字看著都費力。左右無事,於莊逸也不覺得無趣,依然一卷一卷地翻著,直到拿到一卷《雲傾心法》,她愣了下,這卷竟然很不同,乍一看每枚竹簡上的字都不連貫,但如果全部攤開自左向右看,就完全順暢了。

這卷書她能看懂!非但能看懂,連書寫的習慣也和記憶裡的那些人一樣。她翻開書,裡面是她熟悉的人體結構名稱:肺、心、胃、肝、小腸等。

正思索間,樹林裡又傳來聲音,於莊逸忙把這卷書塞進衣服袖子裡,走出洞外一看,果然是老楊來了,還牽著馬,馬背上也是滿滿的大包小包。

她再次指引老楊走過樹林,只見老楊從馬背上取下許多東西,米、面、鹽、醋、被褥、鍋碗瓢盆、梳子鏡子等等,於莊逸目瞪口呆,她沒想到的東西老楊都給帶了過來。

於莊逸想了想,窯洞門前既然寫了不讓男人進,這些東西還是自己搬進去的好,讓老楊把東西卸到懸崖邊。老楊照做了,還說東西不全,就又下山去了。

又反覆兩趟,老楊總算覺得日常用品都有了,這才說:“姑娘,雖然相處時間短,我也知道你長大定是個有本事的人,現在艱難了些,總會過去。如果實在熬不下去了,就來尋我,家裡多張嘴,我還能養得起啊!”

於莊逸眼圈一紅:“楊叔,這一路多虧你照顧了,等我下山一定會去看你。”轉身拿起自己剛描的武術招式圖紙:“這個給你家兒子吧,如果他夠勤奮,應該能學到些防身技能。”

老楊伸手接過了,又叮囑了許多,看天色將完,才不得已轉身離開。這一別,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日啊!

於莊逸安心在方壺山住了下來。說來也怪,明明身在大名鼎鼎的方壺山,她卻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白天,她依照窯洞裡刻畫的武術招式練武,累了翻會兒石櫃裡的書,餓了去樹林裡摘些瓜果蔬菜回來煮了吃。晚上就點了燈盤腿坐在床上,專注回想《雲傾心法》裡記錄的內功心法。

起初並沒有任何感覺,偶然有次閉目養神,默誦心法時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氣流在身體裡緩緩流動,細細去感受時卻不見蹤跡。於莊逸也不灰心,反正她的時間長得很,可以慢慢來領悟。

第三天傍晚,於莊逸抓了只兔子來解饞,在懸崖邊生起了火打算烤來吃。兔子烤到半熟,來了個不速之客,正是之前見過的那隻白狐狸。於莊逸看看它,它也看看於莊逸,一人一狐相互盯了會兒,然後狐狸走過來,挨著於莊逸蹲在火旁。於莊逸試著摸摸它背上的毛,居然蠻溫順的。

原來一隻兔子就可以收買一隻狐狸?於莊逸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這狐狸明顯有靈性,終於有個伴兒了。

兔子烤熟後,於莊逸撕了一條後腿給狐狸,又撕了另一條腿給自己,一人一狐都啃得很香。

正吃得歡,不想有人在背後說:“有肉無酒,豈不無趣?這樣吧,我給你酒,你給我肉,如何?”

說完也不顧人家的想法,徑自坐下來撕肉吃。

正是於莊逸在落霞鎮外曾遇到過的那個醉漢。

“原來是你呀!高人,該怎麼稱呼?”於莊逸納悶,他是怎麼繞過迷陣進來的,沒聽見樹林裡的動靜,也沒見有人從上空飛過來。

“師父。”

“什麼師父?”

“什麼什麼師父?你拿著尋師令,就是來尋師的。而我,就是你的師父!”

“等等等等,什麼尋師令?你說的不是這個吧?”於莊逸拿出了他給的手令。

“沒錯!”

“可你沒說這是尋師令,只說是江湖名號,我當護身符用的啊!”

“你不是說要來方壺山嗎?想進方壺山,都得有尋師令,我是在幫你。至於護身符,那也是真的。不芒山人的名號拿出去,還是能唬人的!一看尋師令就知道你是我看中的弟子,誰敢欺負?”

“那你也該告訴我啊!你既然早看中我做弟子,幹嘛不帶我回來?看我到處算計盤纏很開心嗎?”

“這你就不懂了,方壺山的人只管發尋師令,能不能來,要不要來,全憑弟子心意。要知道,一入道門,就是終身以修身修道為大義,遠離塵世的功名利祿、聲色犬馬,這些可不是人人都能放棄的啊!”

“那就是說一入道門,就不能成親生子,是嗎?”

“非也!方壺山弟子可以娶妻,只是一旦娶妻,就要被逐出師門,再也不是方壺山弟子了。”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要考慮考慮要不要來啊!”

“你不用考慮,那些對你沒束縛。你是我的弟子,想幹嘛就幹嘛,不用有任何顧忌。你將來成親了,也是我老道的徒弟。”

“我可以拜在正一宗門下,但是又可以不遵守道家規則,是這個意思嗎?”

“小丫頭問題真多,就當是這樣吧。”

“為什麼?”

“因為你入的是外宗,外宗現在就三個人,我最大,我說怎樣就怎樣,誰能奈我何!”

“那我現在這樣就算拜師了?要不要三跪九拜,喊你一聲師父?”

“先別,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一直嘻嘻哈哈的不芒山人突然鄭重起來。

“什麼問題?”於莊逸也跟著緊張起來。

“你多大了?”

“五歲。”

“不,我說的是藏在你身體裡的那個人。”

於莊逸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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