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之後,陽懷國專門找到他們,說道:“幸好,荊總的胸針沒有打溼,那可是她女兒留給他的禮物啊,荊總特別珍視。”

崔三原本沒注意荊宏勝左側胸前的胸針,但陽懷國三番四次的提起,再加上之前故意的動作,崔三漸漸的回想起荊宏勝胸前佩戴的胸針。

他的胸針款是藍色的蝴蝶,泛著微微亮光,上面鑲著鑽石,一眼看去設計感很足,很精緻,崔三也想不起有什麼特別之處,也沒什麼問題?但陽懷國為什麼要一直說胸針?

李俊明一直在抱歉,王穎慧和羅江止都有些心疼他了。

崔三有些困惑,她把心中所想悄悄的告訴了王翼,王翼的腦海一閃而過,對於荊宏勝的他莫名的來了興趣,他對著陽懷國道:“荊總的胸針很是別緻,我看了都很喜歡。”

陽懷國立馬開心大笑,並從懷裡拿出手機,“這是我拍的照片,荊總的胸針是不是特別好看。”

是個人都能感覺出來,陽懷國的故意。

三隊的人相互對視幾眼,都想要知道陽懷國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王翼一把接過手機,看著圖片上的胸針與陽懷國討論起來。

王翼半眯著眼,湊近一看。忽然他脖子一痛,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幸好崔三眼疾手快扶住。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趕緊往醫院送。

陽懷國站在原地,撿起地上的手機,他有些發愣,不過目的應該是達到了。

王翼被送進醫院,醫生說道:“病人有高血壓,還喝了酒,再加上激動了一些,造成的血壓不穩,先住院觀察幾天。”

一聽沒什麼大礙,他們鬆口氣,尤其是崔三。

李俊明和顧峰山去辦理住院手續,王穎慧和羅江止去買些生活用品。

王翼血壓高,睡眠不好,醫生給開了安眠藥,讓好好休息。

看著師傅躺在病床上陷入沉睡,崔三心道‘那枚胸針到底有何乾坤’?師傅的神情她看的一清二楚,不光她看得明白,葉正信也看得清楚。

他們幾人都看的清楚明白。

病床前,葉正信調好滴速,低聲說道:“那枚胸針應該是有問題,不然王叔也不可能激動。”

崔三“噓”了一聲,用手指著門外,怕影響王翼的休息。兩人走出病房,坐在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

崔三把晚宴看見的一幕告訴葉正信,並說道:“陽懷國是故意的,故意讓李俊明把水潑在荊總衣服上,還幾次三番提起荊總佩戴的胸針。”

“憑我們是不可能見到荊總這樣的大人物,”崔三分析道:“這個宴會是故意讓我們參加的。”

“目的是什麼?”葉正通道:“那枚胸針?”他雖然這樣問,但心裡是有了答案。

崔三搖著頭:“暫時還不知道。”

就在這時候顧峰山拿著藥走了過來,聽見他倆的談論,他放下手裡的藥說道:“那枚胸針是荊宏勝大女兒送給他的禮物。”

“荊總的大女兒不是去世了嗎?”葉正信皺起眉頭說道:“兩年前,電視新聞裡鋪天蓋地的全都是關於他大女兒死亡的報道,據說當時她晚上駕車時嚴重超速,結果猛地撞上了路邊的護欄,整個人當場就沒了氣息。”

“沒錯。”顧峰山嘆了口氣,接著葉正信的話說道:“而且我還聽說那場事故非常慘烈,把人都撞得面目全非。那枚胸針其實是她女兒生前親手製作的,但還沒來得及送出,人就沒了。”

“既然沒送,為什麼荊總能戴在身上?”崔三有些疑惑問道。

“王澤川,也就是荊總女兒的未婚夫,他在葬禮上交給荊總的。”顧峰山說道。荊沛的葬禮他是參加了,所以他有很深的印象,那個場面可以說是心酸至極。

聽完他的描述之後,崔三道:“難道,那胸針不是她女兒的?是陽懷國的?”

不怪崔三如此猜測,那枚胸針上鑲嵌的寶石,價值很多個零。

顧峰山道:“應該不是,陽懷國的財力還是能買得起寶石。”

這胸針還真是大有文章。他們三人低頭思考。

崔三的身上還穿著禮服,令她很不自在,束手束腳的,就在她糾結要不要回去換衣服的時候,剛好羅江止和王穎慧帶著洗漱用品走了過來,崔三抬眼一看兩人居然換了衣服。

王穎慧在遠處就看見崔三揉著額頭思考的樣子和顧峰山一模一樣,心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搖搖頭,不可能,兩人的血型都不一樣。

崔三本想回去換件衣服再來,沒想到,羅江止還另外帶來一套衣物,崔三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已的衣服,她好奇道:“你們怎麼會有我的衣服?”

羅江止‘哎呦’了一聲說道:“你先看看手機吧,我的崔三小姐姐。”

崔三開啟手機一看全是羅江止發的資訊。

原來羅江止知道自已住哪裡。崔三張嘴想問,她為什麼有她家的鑰匙,但還沒問出口,就聽見羅江止快人快語道:“我們回了趟宿舍,換了衣服,想著你穿著禮服不方便,便想給你拿一套衣服,你不是跟隊長是鄰居嗎?順便去了趟你家,我發資訊,打電話你都不接,我只好自作主張,開啟你的房門,撬開你的衣櫃,拿走你的衣服,崔三小姐姐你介意嗎?”然後她晃著手裡的鑰匙,“你把鑰匙落在車上,所以我才有機可趁。”

說完還不忘露出猥瑣的笑容。

王穎慧真是受夠羅江止的調戲,自覺躲開,令她沒想到崔三居然能招架羅江止。

“不介意,不介意,謝謝羅姐。”自始至終羅江止對她很好,請吃飯,送禮物,崔三很是感激。

“不介意就好,放心,我不會告訴李俊明,我夜闖香閨。”羅江止說的很猥瑣,猥瑣中帶著點調戲,她邊說還邊轉頭尋找李俊明,“誒,小李去哪兒了?”

顧峰山道:“我讓他回去加班,查一下陽懷國。”

崔三換好衣服從廁所出來,看了一下時間,說道:“時間很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今晚我守著師傅。”

葉正通道:“你一個人,要不我和你一起,明天王叔的家人就到了。王叔生病,你明天還要上班。”

還不等崔三說話,葉正信就讓其他人走了,轉過頭對著崔三道:“我知道王叔是你師傅,讓你回去,你也不放心,所以你留下來,守夜就不必了,後半夜你可以眯一會兒。放心我在這。”

崔三一想便沒有拒絕,“那就謝謝顧隊了。”

一下子,病房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崔三坐在椅子上盯著床頭摺好的禮服道:“顧隊的妹妹是怎麼一回事,我知道一點,但不是很全。”

葉正信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件禮服真是漂亮,他道:“他的親妹妹,被人販子拐走,至今下落不明。”

“顧峰山10歲,他妹妹6歲,有一天,他們的媽媽帶著妹妹出門買菜,菜市場人很多,很亂,很雜,他的母親和妹妹走散,報警後,有人看見他妹妹被一個陌生人抱著離開,她妹妹手裡還拿著一根棒棒糖。”

葉正信說著說著,轉過頭髮現崔三斜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崔三做了一個夢,她的眼皮很沉,耳朵卻很靈敏,她聽見她媽媽和人販子在交談,她努力的想要掀開眼皮,恍惚中她看見,她的媽媽手裡多了幾沓錢。

畫面一轉,她又躺在臭水溝裡,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是兩個小孩子把她從水溝里拉出來,然後她躺在一個溫暖踏實的懷抱中,她睜開眼睛,原來是景竹姐姐。

她說夢話的聲音很小,葉正信湊近仔細一聽,“景竹姐姐,是誰?”

天微微亮,王翼睜開眼睛醒來,就瞧見葉正信一臉柔和看著自家的徒弟,王翼乾咳了兩聲,說道:“葉小子,幹嘛呢?”

葉正信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他恢復一貫神色,鎮定自若道:“聽她說夢話。”

“你倒是堂堂正正,”王翼看著窗外,此時天色已經開始微微發亮,但整個天空依舊顯得灰濛濛一片。他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葉正信身上,輕聲說道:“崔三命運多舛,自幼便成為孤兒,後來更因正當防衛致人死亡。為了錢在殯儀館從事修補屍體,她過的很苦,她需要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而不是一個風燭殘年的中年油膩男。”

葉正信反駁道:“就不能是風燭殘年陽光油膩老男孩嗎?”

王翼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然後,葉正信又說道:“我覺得崔三很強大,不柔弱,”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崔三對著猥瑣男,毫不客氣的反擊,還拍下影片,說道:“她核心強大到有些邪氣?”

“我徒弟從來就沒柔弱過,不強大怎麼在這個社會混。”

崔三被兩人的談話給吵醒,她睜開眼睛,說道:“師傅你感覺怎樣?”

王翼用柔和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好多了,倒是我一個老頭子,把你們給嚇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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