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雙雙把請時凌峰吃飯放到了週五晚上,好像很心情,也定到了花城縣能顯身份地位的歐迪咖啡廳。
白知薇又讓她去請了王老頭。
不然,兩女一男,別人不尷尬,尷尬的就是自已。
時凌峰老神在在地早到了。
“叔,您上座。”
看見王三立到來,立刻要去攙扶。
“臭小子,我還沒有走不動路!”
王老頭一屁股麻利坐下,不給他拍馬屁的機會。
白雙雙哪見過主人沒到,客人就老神在在端坐那裡指點江山的陣仗?
臉紅得直冒火。
白知薇大大方方挨著王三立坐下,端起檸檬水喝了幾口。
白雙雙摳著腳趾頭讓大家點餐。
時凌峰和白知薇點了牛排,王三立點了碗牛肉麵,白雙雙紅著臉也點了牛排。
“小白老師,你請我吃飯總得有個理由吧,說出來叫大家聽聽。”
時凌峰轉著牛排搭配的普通紅酒,高聳的眉骨自在閒閒地動了兩下。
“那次你為我和薇薇姐受傷,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請你吃頓飯,只是怕你不答應,就……”
白雙雙羞得想找地縫鑽進去。
白知薇垂眉一笑,叉起切好的牛排放進嘴裡。
“好,謝了,這事以後兩清了。小白老師以後還是把心思多放教學上為好。”
這話說的,跟人家小白老師要追求他似的。
結束。
時凌峰站起來道:“叔,薇薇,順路,我送你們兩個。”
白雙雙:“……”
踩一腳油門的不是?
白知薇別過臉去。
如果是趙瑞誠開車,她肯定開口;現在是時凌峰,她還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雙雙,時間還早,你出去攔輛計程車,到家發資訊。”
王三立叮囑道。
時凌峰先送的王三立,又送的白知薇。
銀行轉角處,白知薇要求停車。
“怎麼?在乎趙瑞誠的感受?一個給不了你孩子的男人,薇薇,你真要一輩子這樣嗎?”
“是。”
惜字如金,直言不諱的時氏風格從白知薇嘴裡說出來,時凌峰立刻破防。
我特麼的活該!
時凌峰放白知薇下來,白知薇準備走路回去。
“老婆……”
轉角處,趙瑞誠在等她。
“你好。”
時凌峰老神在在開啟車門走下車,朝趙瑞誠伸出手。
趙瑞誠有點賭氣,遲遲不願伸出手來。
“老公——”
白知薇頭往他懷裡立刻蹭貼貼。
趙瑞誠這才黑著臉把手伸過去,碰了一下時凌峰的指尖。
然後把白知薇塞懷裡就往回抱去。
他宣誓主權的方式就這麼簡單粗暴直接!他就是要讓時凌峰看看!他就是不會給白知薇孩子,白知薇還是會跟他走!跟他同床共枕!跟他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趙瑞誠一口氣把白知薇抱到樓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溼透了!
“老公,等我放假,我們去上京一趟。”
白知薇貼他懷裡,心疼得掉眼淚。
趙瑞誠抱著頭坐沙發上,久久不願抬頭。
不育,一道人類很難跨越的心理障礙。
這晚,任白知薇百般安慰,趙瑞誠都是木木的。
也但他還是堅持抱白知薇洗澡,抱回床上,摟懷裡擁著睡。
他說的換個花樣,泡湯了。
連最傳統的功課,都罕見曠課了。
趙瑞誠睡著後,白知薇從床上躡手躡腳下來,伏案寫作。
她想放假帶趙瑞誠去祖國最先進的城市醫院一趟,她一直在想,幾乎沒有成活率和零成活率的區別。
想起自已玩麻將牌哪怕剩一張牌她都會報停頭,然後又幸運摸到的畫面,她都從當初丁克家庭的打算重新作了規劃。
她要幫助趙瑞誠自信起來,要一個他們的孩子!
這一切,都需要錢。
“白老師白老師,你閱讀好寫作好,辦個班吧,我們都把孩子送給你!”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那時候,輔導班遍地都是。
也沒有檔案規定在職教師不允許辦輔導班,可白知薇就是一直做不好心理建設。
從學生身上掙錢,她過不了心理關。
她所能接受的掙錢渠道目前就是給刊物投稿,賺稿費,一分分攢起來。
正寫著,背上一陣暖意襲來。
趙瑞誠從身後抱她入懷,臉埋她肩窩,喃喃道:“老婆,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
白知薇轉身堵上他的嘴親了一陣,兩隻好看的杏眼眨呀眨地看著趙瑞誠,又猛撲上去堵住他的唇親了起來。
鼓勵一個人自信,行動很重要。
翌日上班。
見白雙雙頭上包著一塊紗布。
“怎麼回事?”
白知薇很震驚。
白雙雙哇的一聲哭道:“知薇姐,全程你都看著呢,我哪裡有勾引時總?我就是覺得欠他個人情沒有還,心裡過意不去,才請他吃飯還人情的……”
“什麼時候的事?”
白知薇臉色很難看。
“我下計程車進門的時候。”
白雙雙哭道。
“走!現在跟我去派出所!”
白知薇拉起白雙雙往外拽,白雙雙卻死活不去。
“那你就疼著吧!”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有些泥糊不上牆,有些人扶不起來。
真得從自身找原因。
白知薇鬆開白雙雙,噔噔噔朝樓上走去。
中午,白知薇在辦公室吃泡麵。
時凌峰打電話。
“薇薇,我已經處理過白雙雙老師的事情了,杜凌霜以後不敢了。”
“關我屁事!你最好趕緊和杜凌霜滾床單領證苟合!別再霍霍無辜!”
白知薇有史以來爆粗口。
“薇薇,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和第二個人結婚。”
時凌峰的聲音痛楚暗啞。
“我嫁給趙瑞誠,你是眼瞎心瞎還不接受這現實!”
白知薇咆哮道。
“薇薇,你可以離婚的……”
時凌峰的聲音裡又有了淚水。
“滾!做你的春秋大夢去!阿姨叔叔應該當初把你掐死!”
白知薇心煩意亂,咆哮著掛了電話。
趴在桌子上嗚嗚哭起來。
憑什麼要她揹負一輩子這種沉重的情債!
她是人,不是神,她做不到完全的置身事外。
時凌峰!你死!你死!你去死!
白知薇咆哮哭睡到辦公桌上。
下午,是到來的邢大腳把她叫醒的。
看她哭花的小臉,心疼道:“丫頭,暑假才開始第一批下鄉,遠著呢。”
白知薇:“……”
她怎麼什麼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白知薇去洗了把臉,對著鏡子塗了薄薄一層口紅,走進教室。
一把凳子朝著她的頭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