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可是眼觀八方耳聽六路的老滑頭,好奇心氾濫起來。

眼看崇祿急匆匆要走,他便問了一嘴:“翼王,你宮內可是出了什麼事?還有,這孩子剛才喚你為爹,你何時多了個孩子啊?”

此言一出,愣住的眾仙緩過神來,隨即開始議論紛紛:

“是啊,這翼王何時多出了個女兒?為何從未聽人提及過。”

“不對,不對勁!這孩子是哪兒冒出來的?”

“翼王的孩兒不是還未出世嗎?怎的這孩子剛才喚他為爹?”

“這翼王宮這一百年來戒備森嚴,是這孩子誇大其詞吧!”

“你聽說過這孩子嗎,這孩子誰的?”

“這孩子模樣還挺俊俏!”

……

翼王眼見眾人議論紛紛,他不想橫生事端,急忙拱手道:“回稟

帝君,小王這就回去看看。夫人臨盆在即,宮中慌亂,打擾了各位雅興,望帝君莫怪!”

帝君也不好出言責怪:“無妨,你且速速回宮,若無事發生,差人來報一聲便可!”

崇祿拱手道:“多謝帝君,小王告退!”

隨後他便帶著鳳凝回了翼宮,二人走後,天宮恢復了歌舞昇平。

只是身後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個人趁亂悄悄混了進來,又有個人悄悄走了出去……

——————

回到翼宮後,宮內卻安靜的出奇,他心裡有些慌,拔腿直奔正殿。

走到門口,發現了化為原形躺在地上的白嫻,他急忙走過去,拍了拍白嫻的鳥頭:“白嫻……白嫻?”

後者已然沒有了反應,他便又探了探白嫻的脈搏,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心跳。

他意識到白嫻的死亡意味著什麼,站起身來快步往殿內走去,掃視了一圈並沒有女人的身影。

也或許是心急,進門時他竟沒有看見地上一攤攤的血跡,伴隨著的,是濃濃的血腥味。

他看到了,在最大的一片血跡裡,他看到了一隻靜靜躺在裡面的玉簪…

那是一百年前他送給阿瑤的定情信物,世上唯一的一隻孔雀玉雕刻而成的簪子。

雕刻的人一定是個心細之人,不信你瞧,碧綠的簪體和張揚又不失風雅的紋路都彰顯著屬於它的那份獨特。

孔雀玉認主,主生它生,主亡它亡。

阿瑤聽說後開心極了,說她第一次見到有靈氣的簪子,她很喜歡,所以一直隨身帶著。

那一刻,即使是用千年的守候才換來的一抹笑意,在他心裡也值了!

可是現在,這簪子為何出現在這裡?阿瑤又去了何處?這些血都是阿瑤嗎?

她得多害怕、多疼啊!可誰又能給他答案呢?他從未、也從不敢想象阿瑤離開了他以後的世界。

他的阿瑤啊,一千年了!他的阿瑤終於敞開心扉接納了自已,還心甘情願的懷上了他的骨肉。

他都沒來得及帶阿瑤和孩子去百花山找花王取他們孩子的名字……

千年守候換來的感情,才剛剛開始,他甚至沒來得及多看一看他的阿瑤,那個愛著他念著他的阿瑤……

他緩慢而艱難的蹲下身,顫抖著手撿起躺在血泊裡的玉簪,他將它如視珍寶般的放在手心。

突然他猛地身形一晃重重跌坐在血泊裡,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它。

一股說不出來的痛楚從他心底翻滾著、攪動著...

洶湧的淚水從他的眼角順著臉頰滑落到下顎,一滴滴的滾落到胸前,瞬間染溼衣襟開出了朵朵以悲痛為名的淚花……

他任由淚水滑落,無聲的訴說著他此刻窒息般的疼痛,他好像要碎了,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就在此時,他手中玉簪微動,竄出一縷混煙升至半空,緩緩顯出一個人影,定睛一看...

——那正是崇祿苦苦尋找的阿瑤。

阿瑤微笑地看著坐在地上靜止的人,開口道:“阿祿,我有愧於你,讓你苦等一千年。我曾許諾要給你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抱歉,未能平安的將她帶給你,若有來生,我定不負你……阿祿……”

人影斷斷續續的說著,是這支附有靈氣的玉簪,是它記錄了它主人最後的殘念。

而它也隨著畫面的消逝慢慢的由簪尖開始石化...

直到畫面化成一縷清煙消失不見,玉簪也變成了一顆黝黑的石簪……

此刻一向溫柔靦腆的孔雀王再也剋制不住地崩潰痛哭起來。

他想說話,他想和阿瑤說話啊,他想要告訴阿瑤,她沒有對不起他!她沒有負他!

可當他張開了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心臟劇烈的抽痛使他無法自主呼吸,他握緊拳頭捶著自已的胸口。

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緩過來,緩過來的他咆哮著、哭喊著,好似訴說著這些年的委屈,又好似在控告這世界對他的不公……

“阿瑤...到底是誰!誰殺了我的阿瑤!”

造化弄人,淨叫有情人陰陽相隔。

是啊!你最愛的人在最愛你的時候死去,那感覺猶如凌遲刮骨、剝皮抽筋,這世間可還有如同這般的苦痛嗎……

鳳凝一直靜靜站在崇祿的身後,她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安靜的看著她面前的人悲痛欲絕……

這些年,阿孃不準任何人帶她出宮,不準任何宮外人擅自見她。

除了那次她求爹爹帶她去天宮,是她再三保證不會闖禍,爹爹心軟才帶她去的。

無人教她如何辨別感情是非,也不許她使用靈力,更不許她修煉法術。

她一直以為是自已天生愚笨,阿孃怕她闖禍才不讓她用的。

她不懂阿孃為何要這樣,好像並不想讓外人知道她的存在,這也就導致了七百歲的她就像一個未開智的孩童。

她不懂崇祿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她也不懂阿孃說的屬於他們的孩子是何意。

她只知道爹爹現在很難過,她難過的時候只要有人抱抱她就會好,爹爹現在一定也很需要有人來抱抱他!

這樣想著,鳳凝悄悄繞到崇祿的前面,輕輕攬住了跪坐在地上近乎破碎的人兒。

像平日裡阿孃哄她時那樣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嘴裡哼著阿孃平日給她哼的小曲:

“山外有閣樓

樓中有伊人

伊人常聽風

無人伴他形……”

有時阿孃哼完小曲,她會問阿孃:“伊人是誰,無人伴她行,那她會不會很孤單?”

每當這時,阿孃都會耐心的跟她說:“伊人並非是其中一人,它可以是每個人,阿孃有位老友,他也是伊人。”

鳳凝雖然聽不懂,但她還是覺得這個“伊人”聽起來很傷心的樣子……爹爹現在的樣子很孤單,他也是“伊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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