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可以對你好,也可以收回我的好
“你要說的話,說完了嗎?”池景文淡淡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聽到這話的鄭天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如果放在之前,自已這麼生氣的情況下,池景文會立刻服軟,把錯誤都攬在自已身上。
可看到池景文不為所動,鄭天薇傻眼了。
自已剛才的話可是說的明明白白,很討厭他現在這樣,他沒聽懂嗎?
“我說你說完了嗎?”池景文依舊是平淡的語氣。
面對的鄭天薇言之鑿鑿,他甚至懶得反駁。
話裡話外都是別人的不對,別人做的事情只要讓她不高興,就是別人的不對。
然後反過來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別人的不是,這不就是鄭天薇一直慣用的套路?
至於鄭天薇形成這樣的性格,池景文研究過,大概是因為她的家庭不錯,父母對她很包容。
久而久之,造就了鄭天薇眼中只有自已,也就是自我的性格。
但他不是鄭天薇的父母,沒有理由毫無底線的包容她。
畢竟在兩性交往中,自已的性格是怎樣的都可以,但如果因為其中一方的性格,影響到二人的相處,那就沒必要繼續包容下去。
這樣情況下的包容,只會讓對方蹬鼻子上臉。
“鄭學委,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澄清一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回到過去了?”
池景文頓了頓,接著說道:“理解你身上的自信,但請你不要用在我身上。”
純純的普信女,這自信是從哪兒來的?
池景文可不慣著她身上的臭毛病。
“池景文,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鄭天薇的面色有些著急,“之前的你,從來不會對我說這麼冷漠的話,到底是怎麼了?”
不安慰自已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說這種話傷害自已。
“人總是會成長的,等他成長了,看清一些事情的本質後,覺得也就那樣。”
看著眼前的鄭天薇,池景文彷彿在看一盆清水。
這盆清水無論摻雜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物質,池景文總是能看的很透徹。
她身上看似複雜的情緒背後,利已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我可以對一個人好,我也可以收回我的好,我不過是用你曾經對待我的方式對待你,這就受不了了?”
比起鄭天薇之前對自已的,自已對她的方式已經算很溫和了。
骨子裡身為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和她撕破臉未免太難看。
沒想到她一點兒自知之明也沒有,回過頭只會覺得自已沒錯,子虛烏有的去怪別人。
曾經對她100次好,她都看不到,一次的冷漠,她認為你犯下了天大的錯誤。
然後羅列出一堆她所謂別人不對的種種,論無中生有這一塊兒,她可謂是登峰造極。
“人啊,應該有自知之明的。”池景文接著說道。
面對他的話,鄭天薇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身子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池景文竟然說自已,沒有自知之明?
一時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話到嘴邊,想要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重新審視一番池景文後,她認真地盯著他的臉看起來。
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凌厲的線條。
似乎從來沒有認真看過池景文,這一刻的鄭天薇覺得他長得很帥。
而且在他身上,鄭天薇感受到了莫名的壓迫感。
池景文好像挺成熟的,蠻吸引人。
這樣的男孩子,放到哪裡應該都有人喜歡吧,曾經的自已怎麼沒注意到這一切?
“池景文,你有些變了。”
鄭天薇眼神中有所動容,不知不覺中眼眶中泛起淚花,她想試圖挽回二人的關係。
認真打量一番池景文後,鄭天薇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慶幸這個帥氣、成熟的男孩子,是自已的追求者。
“我當然要變了,從過去一個任人擺佈的人,變為今天獨立的我,鄭學委功不可沒。”面對鄭天薇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池景文依舊不為所動。
還是那句話,比起她曾經做過的一切,自已對她的方式已經很仁慈了。
想來上一世病危之際,連見一面她的願望都無法滿足。
更讓池景文感到失望的,是她當時對自已說的話。
有沒有買保險,如果自已病逝之後,最終受益人的名字寫的是不是她。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始至終,鄭天薇想的都是自已。
面對池景文的話,鄭天薇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表現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池景文,你說的都是氣話是吧?”
她拉著池景文的胳膊,看著他的眼睛,“我們從小學認識到高中,你對我一直都很好,肯定不是裝出來的是不是?”
與其說鄭天薇不相信這一切,倒不如說她是不願意相信。
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一切,之前的池景文,可是從來沒這樣對過她......
之前那個池景文,很心疼自已,根本見不得自已難過。
池景文將她的手從胳膊拿下,感覺有些可笑。
他壓根沒有解釋下去的慾望,解釋意味著被動。
解釋是要對值得的人,而不是與自已不相干的人。
“這些已經是過去式了,從今以後,你我之間的過去式正式結束。”
說著,池景文頭也不回的離去。
對於曾經毫無保留的付出也好,在外人看來是舔狗的行為也好,池景文沒有絲毫負罪感。
一場愛情中,沒有和曾經愛而不得的人在一起,很可能不是自已的問題,而是對方的問題。
畢竟自已用心付出過,問心無愧就好。
面對池景文的離去,鄭天薇的眼淚從眼眶緩緩流下。
接連的暴擊,讓她心裡有點兒破防。
她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按照和自已預想完全不一樣的方向發展,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自已不是明明已經道歉了嗎?
池景文真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嗎?
她真想扒開他的心臟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才能這麼硬。
走......你走就走唄。
我也不在乎。
這一刻,鄭天薇極力的安慰自已,試圖撫平自已的情緒。
自尊心不允許她因為一個男人難過。
他可是鄭天薇啊,有那麼多男生追她,走他一個又算的了什麼?
對,自已才不要難過呢!
他池景文太不識趣了,自已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已不知道珍惜的。
錯過自已這麼好的女生,等著吃後悔藥吧。
這一刻的鄭天薇徹底清楚,馮月池景文這對狗男女,根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往班級走的路上,池景文從後窗看到了馮月。
最後排的座位離窗戶並不遠,一眼就看到了馮月宛如撥浪鼓的腦袋,動不動就要往後看。
和池景文對視的那一刻,馮月迅速眼神躲避。
想到池景文之前對鄭天薇的態度,再想起剛剛鄭天薇把他叫走,馮月內心就是上演了一部電視劇。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鄭天薇把他叫走,和他說了什麼?如果鄭天薇想要挽回他,他會作何反應?
總之,她的心很亂。
“有時間幫我補習一下英語吧,我的英語有點兒差。”池景文坐到她旁邊,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馮月不禁竊喜。
幸福感湧上心頭,所以池景文並沒有答應鄭天薇吧?
嘿嘿,真好。
反觀鄭天薇,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回到班裡。
眼上雖然沒有掛著淚水,但清晰可見的淚痕證明她剛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