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路燈亮起,葉大蔭濃的法桐影子打在油柏路上,將少年的影子罩住,少年的年少氣盛不允許他們居於蔭萌之中,他們慢慢地走著,攜手走出那片陰影。

賀白和江晚停慢慢地走到質樸的老小區裡,寬闊的馬路上幾輛車徐徐行過,道路兩邊的月季花開得燦爛,散出沁人心脾的芬香。

兩人來到那間小房子的門前,發出規律整齊的叩門聲。門被開啟了,賀閔德見到意氣風發的兩人,滿心歡喜。

房子一如既往的冷清,木質的飯桌上依舊擺滿了噴香的飯菜。

飯桌上,賀白觀察賀閔德臉上除了高興並沒有多餘的情緒,爺爺可能還不知道賀元毅那件讓人唾棄的齷齪事。

三個人雖然看起來歡聚一堂,實則三人的心並不在飯桌的菜餚上。

飯後,賀閔德臉上的喜洋洋褪去,嚴肅地不斷打量著兩人,葷老的眼中閃著精明的光輝。

賀白和江晚停被賀閔德拉到客廳,客廳的大燈非常明亮,燈芯應該是剛被換過,黑屏的電視映著沙發上的三人。

賀閔德的視線不斷在賀白和江晚停身上游蕩,像是在審視著犯人。

賀白被賀閔德看得心裡發毛,他打了個寒顫“爺爺,你有什麼事直說,不要這樣看我們,怪嚇人的。”

旁邊的江晚停規規矩矩地坐著,雙手附在膝蓋處,背部緊緊地繃直,看著毫不知情的賀白,忐忑的心懸著。

賀閔德把柔和視線停留在賀白身上,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反覆斟酌後,才小心翼翼地說出口“賀白,爺爺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你幸福,即使之前你受盡委屈,但是現在的你看起來很快樂,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賀白臉上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會這樣說,他感覺自已在爺爺的眼裡自已像一個待出嫁的女兒。

他不解其意,疑惑道“爺爺,你說這些我不是很明白。”

賀閔德並沒有向賀白解釋自已剛說出的的話,而是繼續道“爺爺不是老古板,談戀愛只要以真心換真心,兩人才能走得更遠,行得更久。性別……也不是問題。”他又將目光移到江晚停身上,視線不停地掃著兩人。

賀白心口猛烈顫動,原來爺爺已經知道了他和江晚停在談戀愛。他不知道爺爺如何發現的,他看著精明的賀閔德,又看向平靜的江晚停,或許他們兩個人在自已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談過話了。

他坐在中央身子前傾,雙手十指交叉揉著眉心,看著電視上兩人的倒影,陷入沉思。

一番思考後,賀白攤開手垂眸“爺爺,謝謝你。”

賀閔德拉著賀白的手,眼裡的淚光閃爍著“乖孫啊,這幾年……真是委屈你了,看到快樂,我也心滿意足了。”

賀白緊握著賀閔德手,手像枯樹枝,握在手裡粗糙但卻溫暖。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江晚停向兩人示意出去接聽電話後就離開了客廳,消失在一片漆黑的走廊。

賀閔德看到江晚停的離開,便對賀白敞開心扉“賀白,晚停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賀白淺笑“是啊,他很優秀。”

“我說的不止是這一點,在上次他冒著大雨來家裡找你,我就知道他對你的情意很深吶。”

賀白輕咬著一點下唇,他知道爺爺口中的大雨天是哪一天,但不知道江晚停怎麼找到的他。

賀閔德雙手緊箍著一隻膝蓋往後仰,抬頭目視前方,回憶道“那天下著大雨,他急匆匆地來這問我,你在不在這?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你不在學校。”

“那天是你母親的祭日,我猜你應該去了墓地,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我擔心想去那找你,但是晚停那孩子讓我在家等你,讓我把地址給他,他去找。我犟不過他,只好讓他去找你。”

賀白聽到這,眼睛不自覺地溼潤。他明白了江晚停為什麼能找到他,原來他去了墓地找他。墓地那麼大,他怎麼能找到他呢,他不害怕嗎?

賀白鼻子酸澀,賀閔德看著強忍淚水的賀白,他以出去散步為由,離開了家,房子裡只剩下了賀白。

淚水滴答滴答地滾落在手背上。

不一會兒,門又開了,江晚停看到淚流滿面的賀白,再次單膝跪在賀白麵前,輕柔地抹擦滾燙的淚珠。

賀白淚眼婆娑地看著眼前為自已奮不顧身的愛人,激動地一把摟住了江晚停。

淚水打溼江晚停的衣襟,賀白抽泣“江晚停,你那時候不害怕嗎?”

江晚停撫摸地賀白的背部的手頓了頓,輕聲細語道“有你在的地方,我就很安心。”

兩人相擁了很久很久,直到賀白想起江晚停還在單膝跪地,他放開江晚停,把他扶到沙發上,輕輕地按摩著江晚停的膝蓋。

“傻瓜,一直跪在地上,膝蓋不疼嗎?”

江晚停修長的大手搭在賀白的臉龐,拇指的指腹不停地輕撫著賀白臉上的淚痕“我不想看你哭,你一哭我的心裡就難受。”

賀白強顏歡笑著“好,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心裡難受了。”

夜色朦朧,微風捲起落葉,蟋蟀的叫聲佈滿夏夜,直衝雲霄。

黑漆漆的臥室裡,只有吹著冷風的空調亮燈微弱的白光,賀白依偎在江晚停的懷裡。

“江晚停……”

“嗯……”

“你是大傻瓜,我那時候已經請假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找我?”

江晚停捋著賀白松軟的頭髮“那天你告訴我你請假的時候,我發現你狀態很不好,外面還下著雨,我放心不下。”

賀白心絞痛,緊攥著被子“後來呢?”

江晚停沉默須臾,摟緊著賀白“後來啊,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奔跑在雨裡撕心裂肺地吼著,我在後面追著你,不停地喊你,。我一路追著你到一片高檔小區,保安不讓我進去,我就在外面一直等。路燈亮了,我還在等,直到看見你佝僂著身子出來。我忍著想去抱住你的心,默默地跟在你身後很久很久,因為我知道你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你狼狽的一面。直到你蹲在路燈下,我控制不住地向前抱住你。後來,我在附近找到一家小旅館,我把你安置在那,給爺爺打電話報了平安。”江晚停聲音一直在顫抖,如果賀白沒問,這件事會一直藏在他的心裡。

賀白含著淚珠主動吻向江晚停,這個笨拙的吻裡裹滿了愛意與心疼。

江晚停鎖緊賀白的腰霸道地回應著,掌心掠過賀白光滑的後背。慢慢地,吻落在了白皙的脖頸和鎖骨處,留下斑斑紅跡。

賀白胸膛一陣敏感,他的某個部位酥酥麻麻,溼潤的觸感不斷地挑逗著心中的躁動。

賀白將胸前的江晚停推開,黑夜遮擋住了羞紅的臉頰,他將褪去的上衣匆忙地拉到底,壓著嗓子說道“江晚停,你TM居然……我是個男的。”

江晚停意猶未盡,喘著粗氣“性別不是判斷愛情的依據,真心才是。”說著,又湊上來,急不可耐地衣服又褪去,一陣陣敏感讓賀白頭皮發麻。

賀白無可奈何,只好忍受著不適。一陣微痛感在某個部分盪開。他拽著江晚停的頭髮“你TM是狗嗎?”

賀白心裡的躁動又開始作祟,他極力壓制住著,但江晚停的挑逗一點點攻著他的防線,最後敗下陣來。

江晚停感覺到了,含糊不清地說著“我幫你。”

賀白話還沒說出口,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任江晚停擺布。

賀白藉著空調微弱的亮光看著自我沉浸的江晚停,舒服地長舒一口春氣。

一頓操作後,江晚停在黑夜中擦著手,發出的聲音和空中曖昧的味道讓賀白上頭,臉頰也因此變得滾燙。

江晚停為他做了這麼多,他卻沒有回饋過江晚停,愧疚感油然而生。他芊芊細語道“我……我也幫你吧。”

賀白用自已的方式笨拙地回應著江晚停的無盡的愛意。

仲夏的夜晚在少年如火如荼的愛意中悄悄地離去,只留下茉莉花香和山香花香纏綿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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