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密葉的法桐為身處夢鄉的少年遮住了旭日的耀光,但是一縷縷旭光卻透過葉隙喚醒了少年。

賀白艱難地睜開朦朧的睡眼,江晚停還在身邊,人最幸福的事是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枕邊的愛人。

江晚停曲肱而枕,曖昧的痕跡仍然醒目地停留在他白皙的脖頸處,賀白臉上又有一陣躁紅。

江晚停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刺眼的陽光直射江晚停,迫使他抬起手捂住了雙眼。

紅色手繩鬆鬆垮垮地纏繞在白瘦的腕處,賀白直勾勾地盯著那條繩子,心中泛起莫名的不安。

江晚停慢慢地適應明亮的光線,放下手,看見賀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將賀白摟住,一個純粹的吻落在賀白的額頭。

賀白眨了眨泛著星光的眸子,聲音有些沙啞“江晚停,我們去寺廟祈福吧,保佑我們平平安安,永遠在一起。”

江晚停將他摟在懷裡,目光深邃,隨後寵溺地笑了笑“好啊。”

賀白心滿意足地往江晚停懷裡靠了靠“我們今天就去吧,我知道有一座寺廟就在不遠處的山上。”

江晚停沒有回答,而是又重重地吻了賀白,這個吻摻雜了患得患失的不安還有一絲的戀戀不捨。

賀白來到浴室衝著澡,眼睛瞟到鏡子裡的自已,脖子、鎖骨、還有胸膛印著點點草莓,某個敏感部位紅腫了,周圍的牙印將那個地方圍繞著。

想起昨夜的江晚停,賀白臉上蕩起羞紅的春色,不知道下一次這樣還要多久,他期待著。

片刻過後,浴室門被人敲響,從敲門聲的音色聽出,應該是江晚停。

他關上淋浴花灑,浴室裡水霧朦朧頭髮,長捷滲著水汽“怎麼了?”

“我也要洗澡。”

果然是江晚停,他知道江晚停的目的,他不能讓他得逞“你去另一個浴室洗。”

磨砂玻璃門處的人影並未離去,賀白依舊不緊不慢地洗著。

洗完澡後,他套上衣服,將自已身上痕跡緊緊地遮住,不想讓爺爺看到。

開啟門,潮溼的熱氣撲向江晚停,山茶花的味道芬芳馥郁,讓他不禁道出一句“賀白,你好香呀。”

“你是變態嗎?”

江晚停眨著秋波似的桃花眼,瞬間精神萎靡,委屈巴巴道“我只是單純地感慨一下。”

賀白白了一眼自已的戲精男友,轉身離去,不會在吃他這一套了。

“借我一身衣服。”身後的江晚停懶散地倚靠在浴室門框處,看著賀白後頸處的一道紅痕若隱若現。

賀白將一件白T恤和一條運動褲扔給他,還貼心地甩他一雙襪子。

“內褲呢?”

賀白的視線移到江晚停某個部位,皺了皺眉“沒你的型號。”說完,轉身離開,剩下一個引以為傲的江晚停站在浴室門口。

吃完早飯過後,賀白準備好了爬山物資還有零錢,給賀閔德說了一聲,就拉著江晚停出了門。

兩人來到山腳下已經是下午了,這座山不是很高,周邊樹林陰翳,布穀鳥的啼聲迴盪在山澗,溫熱的泉水從地下不斷冒出。陣陣微涼的山風襲來,蔽日的繁葉搖曳生姿,日光在間隙中穿過,撒向碧翠的茂草。

江晚停穿著賀白的衣服,但是並不合身。運動褲有些短,江晚停的腳踝裸露在外面,短袖勉勉強強能穿下去,但卻將他上身的輪廓體凸顯出來,寬肩窄腰,胸膛微微隆起。

賀白看著略顯滑稽的江晚停,忍俊不禁“江晚停,你非得穿我的衣服嗎?”

江晚停聳聳肩,滿不在乎道“沒辦法,你昨天把我衣服弄髒了。”

賀白瞪了一眼江晚停,雙頰散開淡淡的紅暈“誰讓你穿衣服睡覺呢?”

江晚停俯下身子,邪魅一笑,在賀白耳畔吹了一冷氣“我怕你早早地就把持不住了。”

賀白推開江晚停,雙頰的紅暈愈加鮮豔,他揉著著酥酥的脖子“你真是滿口S話。”

江晚停挑了挑墨眉,對著賀白Wink“只對你一個人S。”

賀白對他不屑一顧,嘖了一聲“有病,快走,還要爬山去靈犀寺呢。”

說完拽著江晚停踏上爬山的旅途。山上草木多,蚊蟲叮咬不斷,賀白身上被叮了許多紅包,瘙癢難耐。

賀白停住,將揹包取下,從中找到驅蚊噴霧,向江晚停身上胡亂噴灑,完後,才向自已身上噴灑一遍。

江晚停從他手中奪走揹包,又將自已的上衣脫下,白花花的上體赤裸著,平坦的腹部肌肉分明,手臂線條勻稱,寬闊的胸膛隨著呼氣慢慢起伏著。

賀白看著“喂,把衣服穿上,你這像什麼樣子。”

江晚停將賀白推在前面,漫不經心道“天很熱,衣服也很緊,況且除了我們也沒有什麼人。”

江晚停跟在賀白後面,他身後一陣陣風拂過背部。他回眸,原來是江晚停用衣服揮舞著為他驅趕著蚊蟲。

賀白轉過身,搶過江晚停手中的衣服,將衣服披在江晚停身上“不用管我,快把衣服穿上。”語氣裡帶著呵斥。

江晚停從身上扯下衣服,又開始揮舞著,茉莉花香縈繞在兩人之間“還有多久到?”

“估計20分鐘左右,快把衣服穿上。”

江晚停沒聽從,反而又把賀白推上臺階“快點趕路吧。”

賀白眼見犟不過他,只好加快了爬山的速度,身後的涼風夾著淡淡的茉莉花香與山間的清爽輕吹著賀白。

15分鐘不到,兩人順利抵達漫山腰的靈犀寺。

是一座紅牆青瓦的小寺廟,裡面供奉著大大小小的佛像,清徹深滿的梵音從最裡面傳來。廟裡香火旺盛,縷縷白煙混合在一起,金身在煙霧中縹緲。

賀白拉著江晚停點燃三根香柱,跪在金身面前,在心裡默默地禱告。江晚停看著佛像金身,又看向自已的“神明”,學著“神明”的樣子,慢慢地閉上眼。

兩人在寺廟裡悠盪,看見一名黃袍老僧坐在一棵掛滿紅色祈福條的樹下下注視著他們,面前還有一張紅木方桌,桌上擺滿紅色祈福條。

風漸起,香柱的縷縷煙霧從堂中飄向老僧,紅綢帶隨風搖曳著。

賀白走向前,雙手合十向僧人敬重地行禮“你好,我們想要求一條福帶。”

僧人和藹地笑著,從袖口掏出一條別具一格的福帶,這條福帶是金色的,上面精緻地繡著佛文“這條更適合你們。”

賀白躊躇幾秒後雙手恭敬地接過“謝謝。”

僧人轉動著佛珠,意味深長地看著賀白“白鶴飛,莫停晚,續前緣。”說完,揚長而去。

賀白不明白,想去詢問什麼意思,但老僧消失在煙雲中。

賀白腳步停下,他是不是眼花了,剛才還看到老僧在薄薄的煙霧中,怎麼一眨眼,人就消失了。

眼看太陽西下,他不再理會僧人說的話,要趕快下山了。他要和江晚停一起寫祝福語,轉身叫江晚停,卻發現人沒了。

正要動身尋找江晚停時,他從一間古舊的矮房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條黑色手繩。

江晚停跑到賀白麵前,抬起賀白的手,把黑色編織手繩纏繞在左手的腕處,然後舉起自已綁有紅色手繩的右手貼在賀白腕處,兩條繩子附在一起。

江晚停重複著矮房裡高僧的話“黑繩鎖命,紅繩鎖魂,生命靈魂,堅不可拆。”

賀白晃動著黑色的手繩,一顆佛珠墜在上面“你剛才是去為我求平安繩了?”

江晚停點點頭,與賀白緊緊地十指相扣,複雜地看著滿心歡喜的賀白。

“江晚停,我們兩個把祝福語寫在福帶上,掛在樹梢上。”

賀白拿起桌上的筆在金色的帶子上寫下“迎旭日向陽生。”

賀白將筆遞給江晚停“該你了。”

江晚停接過筆,思索一番後,寫下“願吾爾共白首。”筆跡剛柔並濟,揮灑自如。

江晚停將黃絲綢綁在纏滿紅絲綢的柏樹上,微風拂起,黃絲綢消失在一片紅浪中。

賀白腕中的佛珠被夕陽照得閃著金光,江晚停的紅繩愈發耀眼。

少年離去,山間只剩下落山的紅日和孤靜的寺廟,還有和雅的梵音悠盪在曲折的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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