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姑娘海涵,作為一府之中的女主人,我自然有我的威嚴要立,既然姑娘日常習舞中都能輕易受傷,那便多往姑娘方中派幾個婢女便是,只是姑娘身邊的玉秀實在無能,便罰了二十手棍長長記性。”

褚迎睥睨著跪在地上的玉秀,紅唇輕啟,聲音緩慢而清冽,‘若再有此等失職之事發生,說明此人不可用,逐出府去便是。’

玉秀慌忙磕頭求饒。

且不說洞房之夜她就存了些氣,大婚第一日夫君就被叫去上朝,這府中下人好似商量好了般一同給她臉色看,給她氣受。

今日便殺雞儆猴,若是裴凌預設,那麼她的主母地位也起來了,若是裴凌駁了她,那邊是這個女子輕易動不得,只是她也從此不會再在裴凌身上花一點心思,只老老實實做自已名義上的太師夫人便罷了。

見狀如此,司南見慌忙從床上起身跪拜褚迎,淚眼切切道:“夫人息怒,是我自已無能,不幹玉秀的事,還請夫人不要遷怒於無辜之人,要打要罰衝奴婢來就好。”

褚迎沒有回答她,轉頭吩咐道:“劉管家,還不快把玉秀帶出去!”

早已坐在桌前的裴凌只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從未見過她這般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從前只是唯唯諾諾,或是躲躲閃閃哭哭啼啼,不知還有幾副面孔未曾示人。

“姑娘!姑娘救我呀姑娘!”

玉秀被拖了出去,司南見一味求饒著,匍匐在眼前這位當家主母的腳下,只不知這看起來柔弱的女子,竟氣性這麼大,逮住便不放了。

眼看不鬆口,司南見又轉去求裴凌。

“大人,大人求你放過玉秀,全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頂撞夫人,要罰就罰奴婢好了,玉秀是無辜的啊大人!”

昔年玩伴這樣跪地祈求著,桌前的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只見劍眉輕蹙,倚在桌上的架勢收起,起身將司南見扶了起來。

然而這一切都被褚迎盡收眼底,心中怒火升起,直衝腦門,只覺得此時想罵人,自已的夫君竟在大婚第一日心疼起別的女人來,這讓她怎麼不氣。

情緒使然,縱使努力壓制著,也不免使得胸口微微起伏著,一旁的扶桑擔憂的看著自家小姐,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流轉,欲言又止。

裴凌將司南見扶到床上,而後退了幾步,退到褚迎身旁,似乎退卻了周身的冰冷,開口卻是極盡淡漠:“近日宮中乃至京城並無什麼宴會需要你,日日練舞是好,只是要注意分寸,不要傷了自已,以免日後不可再習舞。”

“再者這府中日後的一應家事皆交由夫人全權打理,有任何事要先過問夫人的意見,若有不妥,夫人自會與本太師商議,玉秀是自打教坊司便跟著你的,便不換了,多添幾個得力的便是。”

“夫人以為如何?”

裴凌側頭詢問道。

低沉磁性的嗓音,聽在眾人的耳中卻各有深意。

褚迎聽著這番話,心中的怒氣減少幾分,原是打著破罐子破摔的打算行事,沒想到此人竟順著自已的意思來,這倒顯得她有些跋扈了。

便作出一副溫婉賢良的模樣來,莞爾一笑,\"夫君做主便好。\"

原本還想起身辯駁的司南見,卻被小腿隱隱傳來的陣痛刺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子更具成熟魅力,稜角分明的面孔,一身玄色暗紋長袍,比起小時候來,是健壯了不少,只是此時此刻,她似乎有些不認識了,從前那個關心她吃沒吃飽飯的少年不見了。

二人的對話,聽在他人的耳朵裡似打情罵俏般,有些人聽了甚是歡喜,誠如扶桑,但有些人聽了,卻是無比的憤恨與嫉妒,如司南見。

“太師大人和夫人寬宏大量,奴婢在此謝過。”

解決了這場不似風波的風波後,褚迎與裴凌二人從南苑裡出來,還在院門口看著玉秀受罰的劉管家似是背後長眼了一般,殷勤的走到二人身邊。

心裡嘀咕著,爺和夫人怎地剛才還劍拔弩張,這一時半刻便重歸於好,攜手共出,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但這話,劉管家豈敢問到二人面前。

“爺,是小的辦事不力,沒有給司姑娘的院子裡分配幾個得力的,小的自去領罰。”

\"不必了,找來幾個機靈的便是,司姑娘如今有傷在身,看顧好這月餘內便不必再習舞了,有任何事上報給夫人。\"

劉管家心思機敏活泛,一聽這話便是知曉裴凌已然是打算將這府中的一應大小事物交由新夫人打理。

“是,小的這就去辦。”

劉管家行禮後退幾步,退到玉秀身邊,板子也已打完了,玉秀淚眼婆娑的跪在地上,一雙圓蔥般可愛的手,如今已紅腫不堪。

“奴婢真的沒有,明明是……”

“作為府裡的下人,辦事服侍如此不力,還敢句句狡辯?”劉管家厲聲呵斥道,將玉秀口中的話堵了回去。

作為在裴府摸爬滾打多年的老人,熟知這後宅的晦暗,若不是方才主子的交代,只怕他也摸不清娶進門的太師夫人手上該有幾分權利,於是作為大管家,他也縱容了南苑的小心思。

可現如今主子表明了態度,他便要及時站隊,才可保全他的榮華富貴。

細細想來不免有些得意於自已的機智,呵斥的聲音便也更大了些。

“若是再狡辯,便罰了你的月錢逐出府去!”

觀景的二人,一人少年英才金榜題名,如今在朝堂之上高談闊論,僅一人之下,另一人於皇宮和後宅之中斡旋,怎能不知一個管家想向上爬的心思。

只是人往高處走,若非是危及到自身的利益,倒也見怪不怪了。

便也沒有阻止,說到底司南見也只是太師府中養的一個舞姬罷了,管家管的,太師夫人更是動動手便能捏死。

然而褚迎沒有過於為難人,只是一日應付下來,也有些身心俱疲,她何嘗不知一個女子的心思,只是威嚴要立,權利也要拿,否則,她在這太師府中豈不是要任人拿捏?

“今日隨著劉管家在府中走了走認認人,我剛嫁過來,自是有許多不周全的地方,煩請太師大人體諒,妾身日後還需事事請教才是。”

冷不丁的這麼生分客氣,面前的男子面色無異,應聲道:'無礙,你我既已結為夫妻,就應夫婦一體,我自然是信你的,府中事務繁雜,還需夫人勞心傷神,若有任何不妥之處,夫人儘管處罰就是。’

褚迎聞言,頷首示應,清亮白皙的臉上掛了一絲疲憊。

已近申時,本想著早早回聽風閣歇息,轉念一想陳堰還在堂廳之中等著二人,便打消了念頭,只託了句回房間整理下衣裳,便帶著扶桑下去了。

裴凌站在原地,南苑纏繞在院牆上的紫藤蘿已開花,一陣春風過,簌簌幾瓣飄落,一些落到地上,一些落到了男子的肩頭和腳下,淡淡的花香瀰漫周身,似乎糅合了男子的冰冷淡漠。

一雙鳳眸望向女子離去的方向靜靜的出神,若無細看,是斷然不會發覺男子眼中僅有的柔情。

塵埃落定後,玉秀拖著沉重的腳步,掌心如火燒一般灼燙,方才太師還未走,她只能默默的跪著不出聲,如今院落外空無一人,委屈湧上心頭,情緒使然,鼻頭一酸便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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