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言有些懵。

她仔細回憶了剛剛自已的一舉一動,不就是端了茶研了墨嘛,連一點出格的動作都沒有,賀文淵這是發什麼瘋。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賀文淵又突然折了回來,將一瓶藥膏塞到了她手裡。

“用這個。”

姝言搞不懂賀文淵這唱的又是哪出,她低頭看向手裡的白玉瓷瓶,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已的聲音:“這是什麼?”

回到座位的賀文淵已經重新拿起了卷宗。

聽到姝言詢問,他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解釋:“宮裡賞的冰肌膏,這府上都是些大男人也用不上,你拿去用吧。”

姝言有些受寵若驚,她握緊了手裡的瓷瓶,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多謝王爺!我一定會好好用的。”

賀文淵滿意地點點頭,並未接話。

只是,他翻閱卷宗的動作輕快了許多。

姝言的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她強壓下嘴角的笑意,說:“那奴婢就先不打擾王爺了,您若是有需要,喚我一聲便可。”

賀文淵盯著卷宗,又是“嗯”了一聲。

這一次,姝言不禁想,他人還挺好的。

她邁著歡快的步子退出了書房,再次候在了門外。

只是,因為有了賀文淵的賞賜,整個下午她都處於亢奮之中。

那瓶小小的冰肌膏,裝入袖中不久又被她重新拿了出來,握在手裡時不時看上幾眼,然後忍不住傻笑起來。

雖說他對她的好感只有百分之八,但現在他已經不是那麼排斥她了。

剛剛去廚房,廚子還興沖沖地告訴她,那道番茄炒蛋賀文淵吃了不少;而如今又賞賜她這麼貴重的東西。這是不是說明,她還是有成功的希望?

姝言伸手捏了捏自已忍不住上揚的嘴角,輕聲道:“戒驕戒躁!再接再厲!”

賀文淵送出東西以後,胸中的煩悶消散不少,思路也跟著開闊許多。

偶爾抬頭,會看到姝言盯著手裡的白玉瓷瓶,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他收回視線,狀若無事地翻動書冊,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已跟著揚起的嘴角。

日光西沉,這方寂靜的小院也被晚霞染上了一層橙黃。

賀文淵揉了揉發酸的脖頸,轉頭看向窗外。

“竟然已經這個時辰了麼。”他喃喃出聲。

靜坐了一會兒,他收好卷宗,然後起身走向門外。

姝言聽見腳步聲,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作出一副“隨時待命”的架勢。

賀文淵邁出房門,經過姝言時,他停下步伐,吩咐道:“打掃完以後就休息吧,今日不用再伺候了。”

姝言聞言抬眼,看到他被夕陽偏愛的側臉,一瞬有些失神。

直到察覺賀文淵又邁了步子,她才軟軟應了一聲,目送他離開。

雖說是讓她打掃,但姝言走進書房時,發現賀文淵已自行收拾大半,需要她做的並不算多。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姝言就已經整理完畢。

她熄滅油燈,關好門窗,確認沒有什麼遺漏以後,帶著渣鬥離開了書房。

回到房間時,兩隻小奶貓正窩在她臨時找來的舊食盒中睡得香甜。

她心下一暖,伸手摸了摸兩隻小貓的腦袋,然後坐到桌前,從袖袋裡掏出帶著體溫的白玉瓷瓶。

姝言自已是不識得玉的,但原主卻能很好地辨認這些,所以拿到手的一剎那她就明白,這東西價值不菲。

她開啟瓶蓋,一股清香立即撲面而來。

“還怪好聞的。”姝言心想。

她輕輕沾了點膏體塗到耳後,打算測試一下是否過敏。

“宮裡來的東西,不用白不用。就當是集皇宮周邊好了。”

姝言淺淺笑著,合上蓋子將瓷瓶放到了梳妝盒的最下層。做完這些以後,她從角落拿出竹篾和編了一大半的竹籃,坐在油燈下繼續編織著。

頭上有一撮黑毛的小貓聽到聲音動了動,它睜開眼舔了會兒毛,然後盯著姝言的方向看了一會兒。

姝言看著它專注的模樣,不禁笑道:“對我手裡這個感興趣嗎?你再乖乖等一會兒,這個就是你的了。”

小貓沒等她說完,就踩在另一隻小貓的身上,搖搖晃晃地想要爬出食盒。

雖然食盒放的位置不高,但姝言怕它摔傷,當即就放下手裡的東西去接小貓。

她將它攬在懷中,輕輕擼著它下巴的舒服點,“把我當成你媽媽啦?不過跟著我可沒有貓糧和貓條哦,現在只能儘量找一些你們能吃的。”

小貓在她懷裡舒服地打起了呼嚕,舔舔爪子換了個姿勢繼續窩著。

姝言笑道:“你可真是會撒嬌呀。”

她伸出手指敲了敲它的腦袋:“但下次不允許踩在你的兄弟身上了哦,它身體比你弱,你得多讓著它點知道嗎?”

小貓自然不會回答她的話,倒是對她的敲打表示了不滿。

姝言衝它做了個鬼臉:“還兇呢你!可不能好心沒好報啊!”

她順了順貓的毛,正打算將它放回窩裡,卻突然愣住了。

下午在賀文淵的書房,她磨墨時無意間瞥見壓在一本書冊下的白紙,露出的一角是一個“妒”字。

何來妒?何生妒?

姝言想起上次影子和青鸞的來信。

當今皇帝和賀文淵這個嫡親兒子共同養在惠妃膝下,按照常理來講,賀正元應當對惠妃心存感激。可大理寺卿卻說賀正元只想將賀文淵置於死地,所以,他對賀文淵的殺意是出於妒忌嗎?

賀文淵五歲時意外落水,會不會和賀正元也有關聯?

惠妃當年早早去世,是賀正元下的手嗎?

種種疑問,瞬間縈繞在姝言心頭。

她看向懷裡又進入夢鄉的小貓,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喃喃道:“你可不能做忘恩負義之貓啊!我可是因為你出了大洋相呢!”

小貓低低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回答。

她聽得心軟軟的,輕觸它的鼻子說道:“你個小夾子。”

看著暮色越來越深,姝言輕手輕腳地將它放回窩裡。又重新給它們調整了姿勢,好讓它們睡得舒服一些。然後又回到桌前,繼續完成竹籃的編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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