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在你的店裡有了劉蓮跟小烏這兩個美女的光環支援,你店裡的生意變得越來越火爆。

期間店裡的飲品銷量遠超以前任何時候,包括你一開始在網路上進行宣傳的時候。

有很多人甚至為了看一眼你這兩位美女徒弟,特地跨省,慕名而來拍照打卡,劉蓮和小烏她們也因此感到非常高興。畢竟能有遠在千里陌生人因她們而來,和她們拍照合影,對她們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在這幾天裡,從白天大早上,直到太陽落山的傍晚,整個門店都是熱火如茶的狀態,就算天快黑了,也會有其他人從地方跑過來光顧你們。

這麼多人跑過來你們這裡,不為別的,就只為了兩件事,看你那兩個徒弟她們一眼合個照,以及在你這裡點一杯另類的招牌:[香菜拿鐵]。

劉蓮一直纏著你教她做一些選單上面沒有的飲品,你實在扛不住她的軟磨硬泡,你也只能去教併成功教會了劉蓮,讓她熟練地製作出[香菜拿鐵]這道飲品。

也使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的訂單來施展手腳,你也就此將[香菜拿鐵]做成了招牌,由劉蓮和你專門去製作。

不過令你感到意外的是,這道看似黑暗的飲品被你改良過後,有很多顧客嘗試過後都說好,並且多次回購你這個飲品。

可以說,你的這兩位徒弟和你這家店裡的咖啡都是備受歡迎的存在。

同時,在這些天裡過來問公寓樓房租住價格的人也越來越多,也有不少租客順利租住的進來,並且也成功的成為了你這家咖啡店裡的常客。

不過他們租住的地方還是比較高的樓層,2樓和3樓的樓層仍然是沒有人租住的狀態。

至於公寓裡的504和403這兩間房,則是因為警方下令封鎖的緣故,仍然沒辦法向外出租。

這些天裡,你感覺你和大家一起度過了非常美妙的日子,但是你和她們都明白和知曉,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

雖然劉蓮和小烏表面上看是人類,但本質上她們還是食物,如果食物放著不吃,總有一天會被自然降解,也就是腐爛掉。

儘管你每天在工作之後,都總會讓她們回到你自已的租屋裡,把空調開到最低,給她們降溫,讓她們的腐敗速度慢一些。

但面對“食物”會腐敗的這個事實,你沒有任何改變它的能力,可以說,劉蓮和小烏她們從那片地獄裡逃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註定上了“死亡”的結局。

很快的,大概過了5天的時間,有顧客開始反映,店裡好像有一股被某種動物撒過尿的味道。

慢慢的,將近10天左右,劉蓮和小烏身上的味道變得更重了,小烏的身體開始吸引了蒼蠅,劉蓮的頭髮也從金色變成了深棕色。

你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使她們恢復到最初的樣子,厚重的粉底液,豔色的染髮膏,氣味濃烈的香水,乾淨衣物的勤換。

為的,只是讓她們保住作為“人”的時間能夠再多一點。

可直到過了15天后,你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也只能讓她們保持住原本的外貌,再也沒辦法掩蓋她們身上腐臭的氣味。

你的這兩位徒弟也因此沒辦法再到店裡來接客了, 你對此有些不知所措,你只能先把她們兩個暫時的“儲存”在自已的租屋裡,稍後再做其他的打算。

“……今天的除臭工作就先做到這,鄰居們都住在樓層比較高的地方,所以不會那麼快發現你們這個狀況……因為腐敗,你們的手腳現在會變得有些僵硬,行動有些不便……如果你沒有其他需要的東西,可以透過打電話來聯絡我,我會一直保持手機處於聯通的狀態。”

你看了看你的手錶說出了上面那番話,忙碌到現在,已經接近凌晨3點多,你也是時候該回到店裡休息了。

此時,你回頭看向被你包了一層又一層保鮮膜覆蓋住的床鋪,而床上躺著的是劉蓮和小烏她們,現在的她們身體變得很脆弱和僵硬,你不敢輕易讓她們動彈,你只能先讓她們這樣躺著。

“嗯,我們都知道了,謝謝你,風。”小烏用溫和的的語氣對你說著表示感謝的話語。

你再次看向這兩人,發現她們都保持著笑容的看向你,似乎在對你說“不用擔心”。

你也溫和的撫摸了一下她們的小腦袋,用極其平和的語氣回覆小烏,並與她們道別:“不用客氣,那我先回店裡休息了,之後見。”

“嗯,好的,之後見”劉蓮和小烏異口同聲的對你說著,你也笑了笑,向她們招招手,便從租屋門口出去,回到了露臺上。

然而當你回到露臺上時,卻發現有一個人影待在了露臺的欄杆邊上。

“………………”

你沉默著看著那個人影,而那個人影則是呆呆的看著露臺邊上的空處,沒有在意你。

由於那個人影對你來說算是熟悉,並且他也有十分合理的理由和極高的可能性出現在這,因此你並沒有被這情景嚇到,而是鼓起了勇氣,走到那個人影旁邊的柵欄邊上。

“晚上好啊,風,都這個點了還沒睡啊,明天不用開店嗎?”賴月籤,也就是柵欄邊上的那個人影,用著輕快的語氣向你發出了問話。

然而你卻聽出他這歡快的語氣帶有著顫抖,這不是他表面上的歡快,他在掩飾著什麼。

“你不也是?都到了這個點了,明天不上班嗎?”你雖然察覺到了,但是並沒有立刻點破,而是用稍稍調侃的語氣,站在他的旁邊詢問他。

“主要是在前幾天加了好多的班,今天的工作剛結束了一個階段,所以明天我休息,這個時間我可以待在這裡……而且我來這裡主要是給你另外一個東西,給,你的義眼。”賴月籤一邊解釋,又一邊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給你,你開啟發現是和你碎掉的那個義眼同款顏色的新義眼。

“哦,沒想到那麼快就做好了,我試試看……嗯,還挺舒服,比我原來的那個要好很多呢。”你收到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就將這個新的義眼佩戴在了你的左眼上,並給出了你佩戴後真實的感受反饋。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的下屬,還挺能幹的。”賴月籤聽著你的反饋,自豪的點了點頭。

“哦,這是你下屬弄的?”你有點新奇 問向他。

“嗯,是的,本來應該是由我負責聯絡和跟進義眼生產店的,但是當她知道這個是你的物品,就擅自跟我搶了功勞,她自已一邊工作一邊跟進了生產。她說要好好報答你那一次在警局裡立的功,所以我就讓她去了。

本來她還想親自送過來給你的,可惜她因為工作的原因沒能去到店裡取了,於是我就幫她從店裡取回來給你了,你現在佩戴起來舒服就好。”賴月籤看了看你那隻義眼,微笑著說著。

“這樣啊,那我之後找個機會當面謝謝她,之後也請你好好給我介紹她。”你摸著你自已的這個新義眼,溫和的笑著說著。

賴月籤聽完也是點點頭,對你嗯了一聲,你感覺他此時的表情有點複雜,但你看不清那是什麼樣的表情。

“你……還好嗎?畢竟你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有心事吧?”你看著賴月籤的表情詢問他 ,而他先是一愣,隨後轉身向著柵欄外部的方向看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哈哈哈,看來瞞不過你,是的,你猜的挺準的,我工作上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情,想著來這裡喝杯飲料解解悶,散散心什麼的,雖說半夜來這裡喝杯東西有點過分了……畢竟你們肯定關門休息了,但是我已經不想再喝酒解愁了……啤酒這東西太難喝了。”

你安靜的在旁邊聽完他說的,隨後用平和的語氣接上他的話語:“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很抱歉,店裡已經收攤了,我待會還要在店裡睡覺,就擺不出道具也做不了飲料給你喝了……但是,我人還在這裡,我可以聽聽你想說的話……反正我剛忙完一些事情,也正打算歇息一會再睡覺……所以,我們來聊聊天?如何?”

你說完這番話後,你們倆一同陷入了沉默,整個夜色安靜得只能聽到蟲鳴在作祟。

“……也行,不過我說的可能不是什麼愉快的東西。”賴月籤他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抬起頭看向天空,有點沉悶的說著。

而你依舊用著平和的語氣回覆他的話:“沒關係的,你隨心而論,誠心而談就好。”

而賴月籤聽完你的話之後,似乎有些猶豫很迷茫,他轉身走向露臺的中央,踩踏著露臺上的雜草,就這樣在慢步走了好一會後,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你。

“現在我已經脫離工作了,所以不太想說工作上的事情,但有件事情我確實還挺想和人說說的,雖然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不過不記得也無妨…畢竟,不論對我,對你,還是對其他人,這些事早已無關緊要了。

我想要和你說的事情是關於我的父親,我的父親他參過兵,讀過本科,長得也文質彬彬,他在大學裡認識了我的母親,最後和我母親結婚,入贅到我母親譚家家族,並在家族那裡領了一套婚房,然而在我母親懷上我之後,我的父親變得異常的狂躁和暴戾。

我父親把還在孕期的母親打了個遍體鱗傷,打到她被迫流產,雖然最終在醫生的努力下我和我母親都倖存了下來,但是我的母親在醫院康復後,就斷絕了與家族裡的人以外的一切聯絡,包括我的父親,我母親的閨蜜,醫院,物業,公司,以及剛出生的我。”

賴月籤講到這停頓了下來,他拿起露臺上的一顆石子,從露臺的中央扔到了露臺靠公寓的牆邊上,便接著說:

“所以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從我有意識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已是一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而我身邊唯一的家人,則是一個一天到晚只知道酗酒,最終家裡任何的家務事都會拋給我來做的……我的父親。

我有考慮過恨我的母親,恨她當初沒能認清自已的丈夫…但我越是長大就越是發現我不能怪她,畢竟她也是被騙的那一個,造成這一切傷害的人並不是她,而是我身邊的那位父親。

我也有考慮過去體會我父親的感受,畢竟我父親他在年輕的時候去創業打拼過,可最終卻沒有成功,落得個破產的下場,他作為一個男人,每天只能靠自已的女人去扶持著,傳出去確實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但……這不是他去傷害別人的理由,更別提去傷害一個,什麼都沒有做錯,還是個弱小孩子的我。

在我記事起,我父親就沒停下過傷害我的行為,在我三四歲的時候就經常被他打的一塊青一塊紫的,甚至還把我的大腿打骨折過,而在我5歲的那年,他買了個新熨斗回家,插電燒紅,然後將其用在了我的身上……手臂,手掌,後背,大腿,小腿,甚至是腳踝,可以說除了我的臉以外,我全身都被他用燒紅的熨斗燙了十幾遍。

當時我真的很想穿長袖去擋住我的傷口,可我那父親不願意花錢給我買衣服,我穿的還是他不要的舊衣服,而當時他給我的那些外套全都是又厚又長的冬裝 ,沒穿幾天我就中暑了。”

賴月籤說到這的時候,你看到他不自覺的用雙手抱著手臂,那個手臂微微顫抖著,看來即便過去了這麼久,那種歷歷在目痛覺還是會存有。

他的話語沒有停下來,而你也繼續耐心的,聽著他說:

“中暑的次數多了之後,我被迫穿上了短袖和短褲,也因此我身上那發出爛肉的復位,再也沒辦法歸結於我的出汗。

因為身上佈滿了駭人的傷口,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都紛紛避開我,就連最後聯絡到我母親家族的人,他們過來看到我這副模樣也並沒有將我帶走,反而是嫌棄的留下兩個字……晦氣……

可以說,那時候的我是個怪物,被人拋棄,被人欺凌,被人無視的“怪物”。

因此在學校舉辦了盛大的,要播到市裡電視臺的校運會的那一天,學校領導特地給我開了個假條,要求我不準踏入校園。

我接受了假條,但我並沒有接受要求,我偷偷溜進了學校的天台,在天台那,我看到了運動會的操場,當時正好在表演球賽……操場上的觀眾席上人山人海,歡呼聲一浪接過一浪…當時我多想站在觀眾席上,和觀眾們一起歡呼,和他們一起享受那一刻……但可惜我當時做不到這一切,我被迫成為了個怪物。

我那時正想著為此嚎啕大哭一場時,你猜怎麼著?原來在我沒注意的地方,也就是天台的角落,有一個女孩正蹲在那裡,她看到我之後,立馬就跑過來跟我搭話,然後她對我說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語言,她和我說

\"嗨!你也因為終於不用人擠人而感動到哭了?從天台看過去,一覽眾山小,大家像螞蟻一樣小,一把抓住就能捏死好多!如果這些人都是咖啡豆的豆子的話,那磨出來的咖啡應該會很濃郁吧!\"

等等,這種聽起來就毛骨悚然的話。我當時就納悶了,立馬就惡狠狠的罵她,說\"你這小姑娘怎麼說這麼陰險的話?你還是人嗎?\"之類的話。

沒想到那小姑娘也不迴避我,直接跟我拌起嘴來,她說她剛剛那番話都是看著我的表情說出來的,說我的表情看起來又是哭著又兇狠得要命,還以為我是兇狠到要哭出來的呢。

那時候還真佩服我的想象力,我當初還以為那個小姑娘是鬼,但結果她一句話點醒了我:\"如果我是鬼,那你能看見我,你不也是鬼了嗎?\"不得不說,小姑娘的腦回路還挺清奇的,如果要我現在和她交談,我或許還比不過她。

或許是因為當時牽扯到鬼神之類的話題,我便想到了怪物這兩個字,我向她說出我自已被迫成為了個“怪物”這件事,然而她卻告訴我,我是個人,不是怪物,我的聲音,我的外貌,我的思維,我的觀念都是人,我只不過是有點特殊的人而已,並不是怪物。

我在聽到她告訴我的這一切時,我噗嗤一聲,輕鬆的笑了出來。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笑了…我從出生起就沒怎麼笑過,就連我自已也未曾覺得自已能擁有笑容,但現在我知道,我也是一個可以擁有笑容的人。

之後我們在天台上聊了很多各自的事情,我也知道了那個小姑娘的名字和身份,她叫邱筍籬 ,是和我同一個年級的孩子,她在3班,我在1班,我們所住的地方也離得很近。

所以之後她便開始邀請我,在週末的時候來她家裡做客,這兩天她的父母放假,會出去玩不回家,而我也可以趁這兩天她父母不在家來她家裡找她玩。

但說實話,我和她其實沒有太多共同話題,雖然還是能聊得來,互相打鬧一會兒,但玩不久,所以自然而然的,我開始和她避開不交流,但她卻不在意這些,仍然邀請我去她家,她說來她家吃頓飯就好,她很擅長烹飪各種食物,但由於她爸媽在家吃飯的時間不多,食物很容易煮多,不吃也是白白倒掉 為了不浪費,她很希望我能過來幫他分擔這些食物,而且她也經常叫她樓下的鄰居過來吃。

為了方便她叫我,我們互相交換了自家座機的號碼,如果週末她做好了飯,就會在座機上留言給我。

邱筍籬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做的飯菜也真的很好吃,因此週末一旦有機會,我都會去她家吃上一頓,順便在她家附近逛逛,畢竟我那個家是一點也不想回去,人能在外面浪多久就待多久。

有些時候不是週末的時候,我也會習慣性的往這邊逛悠。

我那天沒錢沒有吃到任何東西,我看到別人家的院子裡長了一些農作物,我就打算翻進去想著偷來吃,但沒想到直接被院子的主人逮個正著,可令我更沒想到的是,那個主人也就是孔明義房東,他並沒有生我的氣,反而結結實實的請我吃了一頓他所種的農作物做的大餐,我也因此認識了這棟公寓的房東孔明義。

說實話,我還是習慣叫他孔老爺子,他對我真的十分的照顧,我當時身上全是傷,孔老爺子他就拿出了藥箱,一邊讓我好好吃飯,一邊好好給我的每一處傷口都塗上了藥膏,紮上了繃帶。

他還故意在院子裡面留了個開口,搬出了桌椅,為了就是讓我來到這裡躲避我的父親。

那段時間,真的過得很美妙,我至今都仍然忘不掉……邱筍籬偶爾會拿著菜餚下來找孔老爺子一塊吃,樓下的那個鄰居也會做一些菜餚分享給我們……雖然有點難以啟齒,我所有有關美好的回憶都和吃有關,但這沒辦法,畢竟小時候的我,真的是太餓了,我的父親他不給我錢,也不會給我做飯,我每天還要到處撿瓶子來賺去買泡麵的錢和父親的酒錢,要不然就是他一頓毒打。

只是……我沒想到最後,就連我的朋友邱筍籬,也沒能逃過我父親的傷害。

那天我發現我房間裡的座機留言被聽取,我看著滿客廳喝完的酒瓶,卻看不到我父親他平常在喝酒的身影,我看著自已那被搜刮的亂糟糟的房間,立馬就猜想到了父親因為沒錢,想從我房間裡拿錢買酒,剛好看到了座機有留言提醒,便聽到了留言……

一想到我父親是那樣的人,知道了這樣的資訊,對邱筍籬這種小女孩想要做出的事情只有犯罪。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她所住的地方,檢視情況,果然那裡有警察正在破門,負責報警的那位樓下的鄰居也在現場,他告知我,我的父親正在侵害她……

好在門並不結實,警方立即破開了門,並進去阻止了犯罪,而我也跟在警方的身後……

然而……下一刻,意外發生了,我那父親死了。”

賴月籤說到這時停頓了下來,你看他的臉龐,居然笑了起來,陰險的笑了起來,並且他把視線轉向了你,直勾勾的看著你。

“………………”你仍然平和的面對著他,不說話,繼續沉默著。

他只是抬起了雙手,像是捧著什麼似的,在那乾笑著,並接著繼續講述他要講述的事情:“當時我呀……看著他那散落在地上的屍塊……他的身體被切成了三份……每一份,的斷開處都流出堆積成灘的內臟……渾濁漆黑的鮮血癱在了地板上……看到這樣的一切,這樣的一切,我的內心只有一個情緒……

喜悅……無比的喜悅!

哦,我的天啊……那個人……他終於死了,終於,終於死了!!!

除了那一次在天台上的,就除了那一次,我的人聲幾乎都沒有笑過……然而當我看到他最終會是這副模樣的時候……我……無比開心的笑了。

這一刻,我感覺我的人聲終於活了…我直到,現在都還把那時的笑容掛在臉上。

說實話……風,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感激創造出那場事故的人……如果沒有那場事故,我不會被警方定性成受害者的家屬……而是會被定為犯罪者的家屬……我也因此會和我如今這份工作失之交臂。

你知道的,現在的就業情況很嚴峻,我母親譚家家族也在這幾年逐漸衰敗……現在的我呀可以說是全家族裡唯一一個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無論是人脈金錢,工作的穩定性,社會的地位,我都遠高於他們……

於是他們也如我所想的那樣,開始指責我,說我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子,盼著自已父親死,說我是一個追求名利的叛徒,一分錢一分錢都不願意讓給家族,但令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我直接光明正大的承認了他們的說辭。

是的,沒錯…我確實就是他們說的那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子,一個追求名利的叛徒。但可惜這些都是道德上的敗壞,他們沒辦法從法律上制裁我,而最後我母親的家族也徹底宣告了破產,再也沒有任何能力和我產生任何瓜葛。

但,現在這個結果是他們自取的,我對此很不滿意,我非常,非常想要他們付出更大的代價,受到更重,更慘烈的報復。

可惜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再做更多的改變,如果我做了,就有違揹我的職業原則,我還是想保住我這個飯碗更多一點的,至少現在,我不想因為他們,讓自已的職業產生一絲風險。”

“………………”你沉默著,依舊用平和的目光看著他說完這一切。

賴月籤直到現在也仍然掛著那陰森笑容,隨即他便宣佈自已說完,並問了你一句話:“好了,這一次我真的說完了,你覺得怎樣?會不會對我整一個人都產生一種顛覆性的認知?”

你轉了轉眼珠子想了一下,用平和的語氣回答他:“我覺得還沒有到這種程度,只是覺得你身上我以前覺得奇怪的地方,如今終於有了答案……比如我一直都很奇怪,你為什麼大夏天的穿著個大褂,現在我明白了,估計你是在遮掩你的傷口。”

“哦,你說我這一個呀,瞧了,都給我忘了。”賴月籤聽了你這番話後有點意外,他收回了那令你不安的笑容,隨後脫下了他手上的手套,身上的大褂,給你展示他的面板。

你發現他身上的面板幾乎沒什麼傷痕,就是他臉上那斑正常光滑的面板。

“我那燙傷是20多年前的傷了,在當時孔老爺子處理的很好,所以現在早就恢復了,只是我習慣了穿一點長的東西,或帶一些手套遮擋一下面板,畢竟看著自已光溜溜的面板就會……”

“覺得不舒服是吧?雖然那些傷已經不再身上了,但卻仍然在心裡……你可能沒有發現,我從你的語言和表情裡體會到了一種訴求,你其實也很渴望自已的家庭,是一個愛自已的,正常的家庭。不然那天你不會跟我說,你覺得你自已很骯髒,因為你仍然還覺得是自已毀掉了自已的家人,你自已是罪惡的,你也仍然在討厭自已呢……”賴月籤沒說完話,就被你用語言給打斷了,你道出了從他身上觀察到的細節。

而他聽完這一切之後,嘴上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臉色暗沉了幾分,直勾勾瞪著你的雙眼,他眼睛裡面正彷彿透露著要殺人的目光。

“………………”

“啊,好吧……抱歉,我無意戳中你的雷點……”瞬間你的背部冷汗直流,你趕緊轉頭向對方發出道歉。

而對方的臉色也好了一些,願意開口說了幾句話:“……這次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在下一次,風……我希望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能夠多尊重一點我的情緒。”

“……好…”你說完木愣的點了點頭,而賴月籤也在聽你答應之後,便轉身穿上自已的大褂,回到了他之前所待過的露臺欄杆邊上,也就是你的旁邊。

“感覺……兜了一圈又回來了……”你有點無措的站在原地,別過臉去,不再看他說著。

“唉,那倒沒有啊,其實我心情已經比我剛來的時候要好很多了。”賴月籤倒是有點驚訝似的,用比較輕快的語氣說著

“這樣嗎?我還以為我剛剛說的那番話惹怒了你。”

“……惹怒倒沒有,只是真被你說中了之後,心裡一下子有點不舒服而已,啊啊——說了好多話,現在喉嚨好乾,好想喝一杯咖啡,潤潤喉。”賴月籤說完整個人趴在了欄杆上,散漫的搖晃著抓在手上的手套。

“這麼晚了還喝咖啡,不太好吧,會失眠的。”你回覆他。

“好吧,確實不太想失眠了,頭髮已經不多了…不過真的好渴啊,超~想喝點東西,哎。”賴月籤自顧自的說著,有點垂頭喪氣的樣子,隨後哆哆嗦嗦的,重新戴回了手套。

你看著他現在這副樣子,感覺不太好受,你突然有點明白你姑姑用車載你離開公寓時,你姑姑她一臉苦悶的原因。

因為現在你看賴月籤他這個樣子,你也感覺一臉苦悶。

果然自已身邊的人陷入到不佳的情緒中,即便只是看到了,也會忍不住共情呢。

你想了想,決定給賴月籤衝一杯“特供咖啡”。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給你。”你對賴月籤說著,便徑直的去到你的公交車的吧檯上。

“啊?好的,我就在這等你……?”賴月籤一臉疑惑的看著你走了過去,並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乖巧的在原地等著你。

片刻,你便端了一杯飲料走了過來,並將這杯飲料遞給了賴月籤他。

“給,你的“特供咖啡”。”你將飲料遞給他時 ,說著。

“不是說不喝咖啡嗎?”賴月籤疑惑的看著你,有點不敢接。

“放心,你的“特供咖啡”只是一種解渴的飲料,它是一杯不提神的“咖啡”,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喝,回到家之後仍然能安心睡覺。”你向他解釋了一下,但他還仍然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所以這……不是咖啡?”他將信將疑的問了你一句。

“對,不是咖啡,但這個和咖啡一樣,都是用豆子磨成的,按口味來說,你應該也能喝。因為現在是非營業時間,而我手上這杯飲料是粉衝的,不值得收錢,我也不會收錢,你就直接拿著喝就好。”你看到對方仍然有疑問,於是你就更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難道……這個是……”賴月籤眨了眨眼,想到了一個答案,但又很不確定。

“對,你猜的沒錯,這是豆漿。”你用另一隻手學著他打了個響指說著。

“……噗……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媽特供咖啡!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經過你這麼一折騰,原本還神經兮兮的賴月籤直接笑彎了腰,差一點人要笑倒就跪在了地上了。

要不是他知道這附近已經住了人了,他可能還會笑得更大聲,不會像這樣收斂了一點。

“一樣一樣,反正都是豆子磨出來的飲料,怎麼就不算咖啡了?而且反過來,咖啡不也算是另外一種豆漿嗎?我覺得這兩者劃個等號沒毛病。”你轉了轉自已的眼珠子,聳了聳肩說著,並重新將手上的飲料遞給了賴月籤。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服了你了……那麼謝謝了。”賴月籤笑了好一會,笑到停下來之後,便伸手接過了你手中的這杯不提神的咖啡,一口接一口的喝了起來。

接下來你們便一起靠在了欄杆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還挺好喝的,什麼牌子的?”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之前和許媛媛去逛過超市,她在超市那邊隨口一提,跟我說的,我就記下來了,就買了過來嚐嚐了。”

“哎,許媛媛嗎?姑娘還挺會吃啊,隨口一提的粉衝飲料,居然那麼好喝,看來我以後用來消遣的飲料又多一種了。

不過沒想到孔老爺子的外孫女居然長這麼大了,當初和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都沒反應過來。”

“沒事,你下一次遇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再請她吃點好吃的東西,她就不記你仇了。”

“那當然,我可想好了要帶她吃哪些好吃的了,只是囤了20年的選單,不知道能不能帶她一口氣吃完哈哈哈。”

在露臺上,你們聊著天,從人際聊到生活,從生活聊到設想,直到賴月籤把手中的這杯飲料慢慢喝完。

“呼~果然出來走走感覺好很多了,謝謝啦,風,聽我嘮叨了這麼多。”賴月籤準備就此透過向外的樓梯走下去回到自已的小轎車上,在臨走之前,他還是轉過身來,笑著跟你搭了話。

“客氣了,舉手之勞,彼此消遣罷了。”你也微笑著回應他。

而下一刻,他卻轉換了個臉色,神情凝重的跟你說了一些事情:“最近我們在城市周圍的其他城鎮查獲了多起性質惡劣的連環綁架案,由於嫌疑犯還沒落網,所以有些訊息目前還不能公佈 ,我就在這裡跟你說一下那些沒有透露的資訊,我們在監控錄影拍到嫌疑犯的身影,但由於他的穿著比較嚴實,成功地擋住了自已的樣貌,我們沒辦法識別他是誰,只是透過影象識別,我們大概能計算出他是一個1米65左右的男性。

而且這個嫌疑犯專門挑年輕貌美的女性和年紀非常小的小孩下手,我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這一帶轉悠,但我們可以知道的是他就在這座城市裡生活。

我很擔心劉蓮和小烏以及你的安危,畢竟你們的外貌比較出眾,若你們真碰上了,請一定要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聯絡我們,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過來救援你們。”

你聽完賴月籤這番話,瞬間腦袋裡面回想起了劉蓮和小烏說過會收集同類並肢解掉的那個男人。

難道是那個人嗎?

你不敢妄下定論,但你總感覺這兩者間肯定有聯絡,可是你又不能對賴月籤說出劉蓮和小烏的事情,要不然最先進局子裡關著的就是你自已,而不是那個嫌疑犯。

“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看。”賴月籤看到你這副模樣,有點擔心你。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或許我自已能夠幫上你們抓到那個人,我也能為你們派上用場之類的,畢竟你知道的我……”你剛想把話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賴月籤卻用手掌立起來,擋在你的面前示意你停住。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們是不會讓一般民眾介入抓捕犯人這種危險的行動的,這是我們的底線。

而且你,劉蓮,小烏,你們這三個人都只是這家咖啡廳的老闆和員工,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也不會是除此身份之外的其他東西。”

賴月謙微笑著說著,而你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所以你…其實早就知道了?”你有點無措的問著,而對方則是轉了個圈,把臉別了過去吹了個口哨,用歡快的語調說著:“蕪湖~我什麼都不知道哦,你不要問我,總而言之,你們過好你們自已的生活就夠了。”

“嗯,我記住了,我會的,你也不要太勉強自已。”你既擔心又無奈的看向對方,輕嘆了口氣說著。

對方看你答應了,也高興的點了點頭,對你說:“謝謝你,你真的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我曾經認為你是一個偽善者,但我現在知道了,我以前認為的那個你是不合理的,是不全面的。那麼以後你真有什麼事了,儘管告訴我就好,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的,畢竟我跟你說過了,你這家咖啡廳,無論是內在還是外表,我都挺喜歡的,當然也包括你。”

賴月籤說完這些之後還沒等你回覆,便自顧自的從露臺通向外面的樓梯走了下去。

你也就這樣目送他離開了露臺。

在他離開之後,你並沒有立即休息,而是待在了原地思考著一些事情。

“……想不到當初那個棕褐色頭髮的小夥子在20年後,居然能夠成長到這種地步,而只有我在原地踏步了嘛……謝謝你,阿月,看來我也要是時候邁出更大的一步了。”

你自顧自的在露臺上說完這番話後,便回到了公交車上,收拾了一番,隨後安穩的睡了過去。

等你白天醒來的時候,你發現你的手機鎖屏推送了一條新聞,本來這種小新聞你都會選擇劃掉,或者忽視它們,然而這一次你卻沒辦法將它如此。

你點開了推送的那條新聞,詳細的看了起來,這是一篇本市新聞,裡面報道了有兩位警察在追捕犯人的過程中被犯人肢解殺害,剁成了碎肉,兩名警察的身份最終被確認,照片也貼在了新聞裡,其中一張便是你之前見過的那個人:

是她,賴月籤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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