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達沙灘之後,小心的抱住她們,漫步的走到了海邊的一片礁石上,隨後你便輕輕的把她們在礁石上放了下來。

她們也安靜的坐在了那片礁石上,看向了海邊,那一望無際的大海,此刻太陽正在升起,本來有些冰冷刺骨的海風吹拂著的沙灘,逐漸被太陽光所溫暖。

在海邊的你們,此時此刻,呼吸著迎面吹來的海風,感受著海浪推撫在腳邊的清爽,面對被太陽照的波光粼粼的海面,天上被陽光染上金黃的雲層,你們此刻就像置身於一幅無比豔麗多彩的油畫,一切美妙的情緒都深刻的落在了心底。

你們彼此再也沒有說話,或許是海邊的朝霞太過靚麗,你們都想安靜的去欣賞它。

又或許,是因為你們都知道,這片朝霞代表著的,是你們的離別,你們都想要將“離別前是這樣美麗的時刻”維持的再久一點。

…………………………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了,只是在你偶然瞥向她們的時候…你發現她們已經不會再有任何動作:她們的眼睛一直看著太陽昇起的方向,臉上也一直微笑著,只是她們的雙眼,她們的神色……已經,褪去了。

她們永遠保持在了這一刻,你也明白了,該是時候結束了。

你將她們推向了大海的深處,而大海也很慷慨地接受了她們,迅速的將她們包裹進了海底。

而你則是回去拿了那把水果小刀,在她們坐著的那塊礁石上面刻著她們的名字和碑銘,作為[劉蓮]和[小烏]她們存在過這個世上的墓碑,隨後將“墓碑”一同丟進了海里。

“再見了。”你看著一望無際的海邊,說出了這句話。

這是對她們,也是對這座城市,又或者說對過去的夢境和記憶。

你重新回到了沙灘邊上,等待著那個男人的到來,畢竟有些事情……

你想要跟他本人親自確認。

你站在原地等著,等到太陽昇空接近你頭頂的地方,等到海風逐漸變得燥熱……

終於你在遠處看到了那個男人他的到來。

在這期間你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身體特徵:

他穿著帶有一個黑色的兜帽的長外套 ,兜帽蓋在了自已的頭上,遮住了他自已雪白的頭髮和蒼白的臉龐。他的下身則穿著一條普通的黑長褲,搭配著一雙深綠色的雨靴。在外套裡面搭襯著的是一件灰色的五芒星圖示的衣服,五芒星少了一個角,邊上有一些黑紅色的斑點。而他現在戴著手套,手上拿著一把保養的很好的改裝黑色電鋸。

“來了,等你很久了。”你平靜的對那個男人他說著。

那個男人有些意外,抬起眼看你,你也看到了他的戴口罩的臉上有著的是一雙猩紅如血的眼睛。

“沒想到你居然會等我,挺意外的,她們呢?去哪裡了?”那男人也不多廢話,直接用他沙啞的聲音向你詢問了劉蓮和小烏的去向。

你什麼也沒說,抬起手指了指大海。

那男人知道了之後先是一愣,隨後笑了出來,眯著眼睛,有點鄙視的看著你:“哈哈哈哈,什麼呀,到頭來你保護的東西不還是“死”掉了……”

“一碼歸一碼,我並不是保護她們不“死”,我只是保護她們,不被你殺死。所以我贏了,而你作為敗家,也是時候該承受我給你準備的東西了。”你不為所動,仍然平靜的和他對著話。

那個男人他看到你這番反應,反而有點狐疑,他握緊了自已的電鋸,皺著眉頭看向你說著:“……無論你準備了什麼來反抗我,到頭來……都一樣,都會是食物……”

“嗯,行,我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我就只准備向你問一個問題。”你點點頭回復他的話,隨後一步一步的靠近他。

“……什麼?……”那男人他疑惑了起來,用沙啞的聲音回問了你。

而你就這樣,一步又一步的徑直的走到了他的身旁,離他僅有一米多的距離停在了他的面前,平靜的看向他,問出了你的問題:

“你覺得……人類算是食物嗎?”

那個男人他聽到你這個問題,一瞬間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極其驚訝的看向你,用沙啞的聲音驚訝的回問你:“!!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你在原地,直接平靜的給出了你的推理和解釋:

“…在我接觸到她們之後,我就一直很疑惑,如果是食物幻化成的幻獸,那應該是各種各樣的形態才對,比如說烤雞幻化成的幻獸會長著一個雞的腦袋,恐龍的身體,又比如說香蕉幻化成的幻獸是一整條活的香蕉在地上蹦來蹦去……等等這種。

但是,我所接觸到的[劉蓮]和[小烏]她們雖然的的確確是食物所幻化成的幻獸,但她們卻一點也不像食物,準確來說她們太像人了,像到了嚇人的地步。

而她們之前看到的所有“同胞”,都是兒童婦女的形象,我和她們確認過,是和她們的外觀相似的“人類”形象,也就是說……

你其實是夢遊者,是會把人想象成食物的夢遊者。

你是懦弱的,所以不敢想象成年男性,只敢去想象那些比你弱的婦女和兒童……想象那些柔弱美麗的女人和可愛弱小的兒童……在你手中被迫淪為食物的畫面……這也是為什麼[劉蓮]和[小烏]她們的形象會是美麗的女性。

你抓來的那些婦女和兒童,被你的那扭曲的認知幻化成食物,隨後他們活生生被你切碎……因為你是這樣的夢遊者,你的認知在現實中也得到了響應……

由於你切碎的人類,幾乎都是被你幻化成食物之後的狀態……這些食物都是普通的食物……

我知道的,吃掉一大塊人肉有些困難,畢竟人肉的味道一點也不好吃,厚大的油脂,乾柴的肉質,還有一大股厚重的金屬和鐵鏽味,但只是吃掉一大塊普通的食物就很簡單了……

所以無論你做的多麼猖狂,你總能找到銷燬“食物”的方法,也因此你的惡行至今都沒有被人徹底知曉。

但是……這樣的行為做多了,你在認知上面也會有錯誤,有一次,你把正常的食物錯誤的當成“人類”去處理的時候……

[劉蓮]和[小烏]她們這兩個幻獸也就因此而誕生了。

為了不讓她們敗露你的惡行,你順著網上的資訊找到了我的位置,並趁著夜色走了過來。”

說到這,你終於停頓了下來,看向了站在你面前的那個男人。

而那個男人則是不知何時低下了頭,將手捂在了自已的臉上,逐漸的那猖狂又陰森的笑聲被他那沙啞的喉嚨大聲的笑了出來,他拉響了電鋸舉了起來,興奮的看向了你,笑著說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高興啊,我真的好高興啊!我從來沒有想過,居然能有普通人類對我有如此這般瞭解……瞭解到這種地步!!!不過可惜啦,可惜啊,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你也活不久了,不能活了……謝謝你和我說了這麼久的話,那麼…給我好好去死吧!”

那個男人說完之後,已經將電鋸舉過自已的頭腦,下一刻就馬上要劈向了你,然而你卻仍然平靜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

此刻那個男人他定住了,他極其不理解的看向了你,並對你發出詢問:“為什麼你那麼冷靜?你不怕死嗎?”

而你則是看著他平靜的回答:“不,我挺怕死的,畢竟我聽從了廖醫生的請求,我要活下來,只是……我不怕你。”

“那為什麼你要這麼說……”那男人還想再繼續向你詢問一些話,結果下一刻你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向他解釋說著:

“因為現在要去死的人……是你。”

說完,你的腦袋從中間開始裂開,你的整一個臉皮和血肉開始往外翻,臉上的骨頭也開始分裂,變成了八條長了無數的血紅色眼睛,末端有著鋒利骨片的觸手。

這些觸手由你操控著,你操控著兩條觸手,將尖端向那個男人揮去,一瞬間,鋒利的骨片加上強大力量的觸手一擊將那個男人身首分離,被你砍下來的頭,在空中不小心被你揮來的第二條觸手揮中分成了兩半。

就這樣,那個男人以驚恐的表情凝固在了他的頭顱上,他整個身體在短短的一秒內被你切成了體積整齊不一大小不整的三段散落在了沙灘上,整齊的切斷處流出了紅黑色的血漿和內臟。

你現狀,也收回了從自已身上伸展出來的八條觸手,那八條觸手有序的翻轉折疊,縮回到了你的腦袋裡,你臉上翻轉出來的血肉也像是合起來的書頁一樣,重新的蓋回了你的臉上。

片刻你的臉恢復如初,除了在臉頰的部分沾上了一點血跡以外,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你殺了阿月的下屬,所以你的屍體就阿月來幫你收,好讓他下屬的靈魂有個著落,我也就不吃你的身體了……本來只想把你腦袋從身上給割下,但沒想到多切出來了一塊,看來我應該只需要操控單個觸手就好了……

至於你這把最喜愛的電鋸,可能會因為受你認知的影響,變成會動的玩意,我也得破壞掉……嗯,電鋸葉片和鏈鋸就不破壞了,到時候還要方便阿月取證,至於這電鋸驅動的部分……就把它撕成撕成鐵粉的形狀應該就差不多了……”

你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做著你訴說的行動。

在撕開電鋸的時候,裡面還有一些汽油,於是你回到公交車那裡拿了個飲料杯,把這些汽油收集了起來,打算灌進公交車裡。

而在這時,你的手機響了。

你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那位叫[轟鳴引擎]的網友,也就是你備註小鳴的那位大哥發來了簡訊。

“不要拿殺人犯的東西放我身上,我嫌髒(눈益눈) ”小鳴在簡訊上這樣和你說。

“ 哈,好吧。”你白了一眼,把汽油丟到了附近的垃圾桶裡,隨後你直接用嘴說話回覆小鳴:“所以……老人家你覺得這個過程怎樣?畢竟是你救了她們。”

你說完這番話後,對方不再回復你訊息,你和對方都保持了長長的沉默。

你有點繃不住了,直接大聲的說了起來:“別裝了,這輛公交車就是你變的,還裝作客人從手機裡和我發訊息?難道想讓我點你名嗎,上一任房東孔明義。”

結果你的手機不停的嗡嗡作響,開始不斷的刷屏了簡訊:“你不已經點我名了嗎!!!氣死我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可從來沒有向你透露過我的身份(╬•̀皿•́)”

你看著對方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笑著回答著對方的問題:“哈哈,你可能不知道…在我收到你好友申請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會是你了,再加上剛剛你的自曝,我也算猜對了。”

而你的手機依然在嗡嗡作響,簡訊裡也傳送著對方的不滿和疑問:“怎麼可能,我不信!你別忽悠我(╬•̀皿•́)給我好好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於是你手插著手靠在了公交車的車體上,絮絮叨叨的說著呢自已的推理:“仔細一想,就能發現,這很簡單。你在我說了讚揚這輛公交車的話之後,就立馬在公交車裡給我發了好友申請,你說你從海報抄來了號碼,透過此加到了我的微信聯絡方式。

但你有所不知的是,我發出去的海報只有飲品的宣傳內容和店鋪的地址,上面根本就沒有手機號,我故意不寫的,因為我不想那麼多人去打擾我。

而且就算你透過了號碼加到我,那也是我放在屋裡用於網路運營的手機,也就是給劉蓮和小烏她們玩的那個手機,不是我現在拿在手上的,放在公交車裡的這一部。

綜上所述,你要加我的話,極有可能你當時就在車裡或者車外面,我當時很認真的向外向裡仔細觀察過,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所以我思考了一番,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也許那個在注視著我的人並不是在車裡,他可能就是公交車的本身,這輛公交車是活的,是有意識的。

那麼這份意識的主人,極有可能就是和公交車有過深度關聯的你,孔明義。

畢竟現在你可是失蹤人口呀……在這個世界裡,存在幻獸和夢遊者的世界裡,一切的可能性都有可能發生。

上天可沒有說過,這個世界只存在將物體和生物變成幻獸的夢遊者。

也是會有將自已變成物體或生物的夢遊者的,就像我能變成不可名狀的生物一樣……誰說過人不可以變成公交車呢。”

“原來如此啊,想不到你那麼快就想明白這裡的因果關係了,也難怪我之前發了申請,車上的那部手機沒反應。”孔明義繼續用手機簡訊跟你交流著。

“哦,原來你這麼早就關注了我了,謝謝啊,孔爺爺,有勞你的幫襯了。”你略感意外,對他是示笑容說著。

結果你的手機再一次震動了起來,併發來了一長條宣洩不滿的簡訊:“哎呀,你這小子長大了之後怎麼變成這樣!?你這臉臭不要臉的說道謝的樣子,我可不接受┻╰(‵□′)╯你可別忘了,你這孩子擅自改裝了我的身體,把我硬生生從一輛公交車改成了咖啡廳,到剛剛你還打算用殺人犯的東西弄髒我的身體,你就不怕我一頭撞死你嗎(ꐦ ಠ 皿 ಠ) ”

“你要撞早就撞,留不到現在,而且你不也樂在其中嗎?”你說著話,敲了敲車體的外殼。

“哼(`へ´)”孔明義在簡訊裡也算消停了下來。

“話說,你剛剛那番舉措已經算是殺了人唉,你不害怕嗎?”孔明義繼續用簡訊和你交談,雖然是簡訊,但你在字裡行間裡看出了他對你的有擔心的成分。

“怕什麼?我這是正當防衛,再說了,如果我真殺了人,被判有罪,讓阿月來幫我兜一下就好,反正像我這樣的人物,再做個幾年牢就會放出來,他們和廖醫生做過交易,沒辦法徹底困住我的。”你非常輕鬆平凡的向孔明義解釋了你的理論,但沒想到對方卻問了另外一樣東西。

“這我知道,畢竟全程我都在現場,如果到時候他們判你有罪,我會立即帶你逃,我是在問你,你不怕嗎?你殺了人了,儘管那是正當防衛。”孔明毅繼續用著簡訊詢問你。

而你也明白了意思,輕快的笑了笑,閉著眼睛搖搖頭,回應著對方說著:“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會怕,但現在我不一樣了,這種程度對我來說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我不會再去在乎了。”

你們之間的對話就這樣落下了一段,在片刻的沉默之後,你走到了離公交車稍稍遠一點的地方,好好的觀察了整一輛公交車,隨後你不理解的,看了看自已的手機,又看了看公交車,回到了剛剛你的所站在的位置,你向孔明義詢問出盤在你頭上的疑問:

“所以孔爺爺,你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現在的視角是怎麼樣的?你是怎麼用一個假的賬號加上我的?”

隨後孔明義在手機上面發出了簡訊,回覆了你:“我也不清楚哎 →_→,怎麼說呢,我在我自已的房子裡,一覺醒來就這樣了,不過既然你都問了,我儘量參考你的邏輯和語言,以及我還記得的記憶去解釋一下吧。”

“嗯,拜託了。”你點點頭回應著孔明義

孔明義也在你手機裡瞬間發出了一長條的小作文,來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以公交車為圓心的50米範圍內吧,我大概就像一團空氣一樣,飄落在公交車的附近活動,我看不到也感覺不到自已的身體和手腳。

因為一直離不開公交車附近的範圍,所以逐漸意識到這是我自已的身體。

我也逐漸發現我可以操控公交車車體和內部的東西,那些事物都可以透過我想要的樣子去呈現,比如車內明明沒有通任何電路的燈卻可以亮起,車門明明沒有按下控制按鈕,卻可以被我開啟。

至於你為何會被我加上微信好友,我當時只是想著聯絡上你,但又不想太過突兀,於是就想透過加好友這一點來聯絡你,我就這麼一想,你的這部手機就自已幫我實現了。

因為我老年痴呆,所以在早些日子,我連我自已是誰都不記得,要不是因為阿月和許媛媛經常來露臺這裡,否則我也沒辦法透過他們的臉逐漸想起我自已的一切。

那時候的我,覺得自已要努力想想我自已是誰,畢竟他們兩個人這麼堅持的維持著我車體內的乾淨,每次都固定一個時間來到露臺上對我的車體說話。

我就想著他們肯定有很愛惜的人曾經在這裡生活過吧,如果那個人是我,而我忘記了的話,那他們不就很傷心了嗎?

可等我徹底想起來之後,我才發現我已經讓他們傷心了。

阿月早些年曾經搬回來了我家附近,搬回來第一刻就去找了我,他還很親切的稱呼我為孔老爺子,說以後要來找我玩,可惜當時我不記得他是誰了,我把他當成了瘋子一般趕出了我的家裡。許媛媛作為我的外孫女,每次端午節都來看看我,帶一些我女兒包的粽子給我吃,然而我卻忘記了她,把她當成迷路的小孩,叫她離開我這裡。

而這些卻在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全部都想了起來,於是我不敢敗露自已的樣子,我很害怕自已現在這個樣子,成為他們的麻煩。

而至於我為什麼會成為這樣,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也是我的一生的故事。

我和我的妻子是最傳統的農村家庭,連結婚我們也是中式婚姻,但我們很嚮往那些最新鮮的玩意。

我和她一直都有一個願望,就是開著載具到世界各地,去實踐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甜蜜旅遊,但這個願望對於已經有兒有女的我們來說很難實現,畢竟我們很早就被催生了孩子,很晚才有實踐的資本。

於是我們降低了要求,我們只想知道有哪些載具存在於這個世上,我們開始收集它們,開始瞭解它們。

我們非常熱愛這個世界所誕生出來的新載具和物品,畢竟這些載具和物品也真的被設計得非常漂亮。

直到有一天,我的妻子中風下身癱瘓,沒辦法自由走路只能坐在輪椅上。

於是我們的願望逐漸變成了,能夠一起坐著公交車上面去到海濱公園玩耍。但可惜,這個城市裡的公交車沒有提供輪椅升降服務的功能。

而我們的子女也已經獨立,需要我們的地方並不多,再加上我的兒女也不理解,為什麼自已的父母會像小孩那般幼稚,去收集載具類的東西,我們知道兒女對我們有埋怨的態度,所以我們不好意思,也不敢向兒女們提出要求,帶我和我老伴坐上公交車一起去玩的要求。

到最後,我們兩個老人其中一方死了,也沒能實現這個願望。

從那天起,我的兒女搬離了我所住的房子,而我也變成了獨自一人住在空蕩蕩的房子裡。也是從那時起,我的腦袋開始變得不清醒,開始記不住東西。

就這樣,我渾渾噩噩的獨自住在這棟公寓樓裡,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直到有一天,很老了,坐在椅子上一發呆,就會呆很久,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動,只能再去看看圖片,記錄幾樣東西,看看電視。

然後有一天,我看到電視裡面播放著新聞,新聞上面再介紹一款能夠提供殘疾人服務的公交車,這輛公交車和其他的公交車的區別在於它會更大,並且在車體的中央有一個小型升降梯,可以為那些輪椅提供升降服務。

看到那公交車時,我就在想 我好想親眼看看這輛公交車,或者我變成那輛車也行。

這樣等我死去的時候,我就能自已開著它,去到我妻子那裡,帶著她一起去天國旅遊了。

然而命運卻在這時捉弄了我,我因為自已臨終前那強烈的願望,讓我自已成為了夢遊者,又因為我的幻想物件是我自已,所以我最終將自已幻化成了一輛公交車。

而我之前為了讓我自已不忘記自已的願望,我拿了紙和筆,寫了一些備忘錄,放在了桌子上,沒想到這些竟被我兒女當成遺書去對待,就這樣,這個烏龍一直鬧到了現在。

這就是我的人生的全部,滿意嗎?”

你看完孔明義的這篇小作文,閉著眼睛搖了搖頭,隨後你摸了摸裝有小型升降梯的那塊部位,抬起頭對他說道:“人生沒有滿不滿意這一說,更何況你現在這個樣子,你的生命還沒到頭,所以我不給予評價。”

“哼(`へ´)真小氣。”孔明毅繼續向你發了一條訊息,隨後他又發了兩條詢問了你:“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也該說你的了吧,你過去的記憶。”

“我應該沒什麼好說的,在我給她們兩個講述我過去的時候,你應該也在場,畢竟這整一個租屋完全在你活動的範圍裡。”你一邊仍然還在研究著那個小型升降梯,又一邊滿不在乎的回答道。

“哦,算的真詳細,那時我確實在場。但是你沒有說全,你當時說你自已丟失了記憶,那段記憶是空白的,但我看了你的反應,你並不像是失憶,你其實是故意隱瞞了你自已的記憶,我可是失過憶的人,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孔明毅繼續在簡訊裡面與你溝通著,他說這番話似乎是並沒有打算給你辯駁的餘地。

你看完手機上的資訊,眼神瞬間變得哀怨了起來,說著:“哎呀~之前明明說過的“無意觸碰到你的軟肋”什麼的,原來你這是在說笑的呀。”

你這麼一說,你的手機嗡嗡作響,幾乎快要炸了起來,孔明義在裡面瘋狂的給你碼字發簡訊:“那個時候不是現在呀!!我都說了我自已的!你也趕緊說說呀!!畢竟那時候的事情我是真不清楚呀,我沒在場,就你知道的!而且這裡就只有我說了,你不說 我多害臊呀!°.°·(((p(≧□≦)q)))·°.°”

“害臊個鬼,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說個毛線。”你搖搖頭拒絕。

但你的手機卻瘋狂在晃動,上面全都被一句話給刷滿屏:“快點說,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啥!!(((o(*゚▽゚*)o)))”

或許是看到孔明義發的表情包,你瞬間被逗笑了:“噗哈哈哈哈,好吧,說給你聽就是了,雖然不是什麼歡樂的事情,不過你想知道的話,那就好好講給你聽吧,畢竟這些天來也確實承蒙你照顧了……是時候要讓彼此知根知底了……”

就這樣,你開始講述了你過去,原本是空白的記憶:

對於過去的記憶,你有兩處很模糊的地方……

一處是你父母掐住你在浴缸裡想要將你溺亡時,他們臉上是什麼表情?,當時他們說了什麼?又是什麼樣的感情?

在當時你只記得一片漣漪。

另一處則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邱筍籬,他在臨終前回頭對你說了什麼?你不記得了……

唯一牢記的是,她在最後看著你的眼神,那眼神……那絕望透頂的眼神……

但實際上,在夢境裡當你將[憤怒]攬入自已懷中的時候,你就一切都想了起來。

你在還未出生時,醫院檢查出了你有一隻眼球嚴重萎縮,最終無法辨別成像,而你又患有著嚴重的精神疾病,由醫生確診了,你得了遺傳性的精神疾病。

由於你的眼睛一邊殘疾,觀察事物的角度和別人不一樣,再加上你的精神疾病的影響,使得你一出生對事物的認知,就是扭曲的狀態。

所以當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有意識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有了成為夢遊者的資格,也順利成為了夢遊者。你記得很清楚當時你和你母親炫耀你的“成果”:

“媽媽!你看,我把我的身體可以變成這樣唉!哈哈。”你歡快的說著,走到了你母親的面前。

而你母親看到你的下一刻,嚇到跪倒在地上,大聲尖叫了起來,把你抱在了懷裡:“啊啊啊啊!不要啊,小起!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要啊,我的孩子!!”

在當時你將自已的手指胳膊全部都扭到脫臼骨折,將口舌,手指,用牙齒咬到出血和斷裂,你整個人肢體幾乎是全部扭曲的狀態,來到了你的母親面前,一邊蠕動的趴在地上,一邊開心的向你的母親展示著你自已:

“媽媽,你快看,我可以把我身體變成這樣哎!哈哈哈哈!”

當時你這麼做的時候,疼痛無比,但卻仍然高興地持續著,正常人來說,如果手腳不小心扭到都是很痛的行為,會喊哭喊叫,但你不一樣,你只會在那笑。

為什麼呢?原因是因為你當時不覺得痛,是一種負面的反饋,反而是一種快樂的情緒。

因為你和你的負面形成了不同的兩個人格,當時你在擺弄自已身體的時候,是在跟負面愉快的玩著。

你有著非常嚴重的臆想症和認知功能障礙,以及人格分裂。

你從小到大就看不清自已的模樣,每一次照鏡子,你都會看見自已的模樣,是一個沒有頭沒有手沒有臉的怪物 ,除了你那猩紅如血的右眼以外,其他任何的一切都沒辦法看見,就像一個純黑色的剪影。

如果你仔細看的時候,你就會看到自已的各個身體部位五官,都在時時刻刻的發生著變化,你會看到自已的眼睛嘴巴鼻子。會在身體的各個部位流竄。

這些其實是你腦內臆想的狀況,但由於你已經是一位夢遊者了,你的臆想變成了你的現實。

因為你從小就生活在這邊海邊的城市裡,而你的父親剛好也是經營海產相關的工作 所以你在很小的時候就接觸到了很多種魚類。

因此在你的認知裡,你一直都覺得自已腦海裡住著一個八爪魚,又因為腦袋裡面有骨頭,所以八爪魚上面的觸手長滿了骨頭所組成的鋒利獠牙,又因為你瞎了一隻眼睛,你就想在你身上多一點眼睛,彌補一下自已的視力,你也知道了,有些魚的力氣特別大,可以舉起自身幾倍的重量,你也想這樣,於是你就變成了這樣。

所以……慢慢的,你瞭解這個世界上的知識越多,你便產生了更多的臆想,實施在了你的身體上,導致在你很小的時候,也就是在你4歲時,你變成了個怪物。

你身體的骨骼可以扭曲到根本不是一個人類能想象的程度,並且你能僅用自已的雙手,輕易的撕碎各種鋼製鐵製的物品,你的身體全身也佈滿了眼睛。

你的父母嚇壞了,他們不知道自已的孩子為什麼變成了這樣,於是你的父母花了一年的時間努力的矯正你,使你變成了類似於人類的模樣之後,帶你去了醫院,並確診了你的病。

同時也知道了你成為了夢遊者的事實。

但你的父母並沒有怪罪你,因為他們都理解你身上的種種事情。

為了滿足你自已是一種魚的幻想,他們甚至還給你買了浴缸,而你的臆想症確實好了一些,但也僅僅是一些……

因為你經常會在浴缸裡待著,直到皮都泡爛,嘴都泡紫也沒有出來,慢慢的最愛你的父母們,也終於失去了耐心。

他們在喝下農藥之後,打算笑著哄著你,在浴缸裡跟你一起玩遊戲,可他們卻又抑制不住自已臉上那悲傷的情緒,這使得他們從你的視角來看,臉上掛著的是既笑著又哭著的表情。

你透過浴缸的水面看到他們的眼淚滴落在水面上,形成了一片漣漪,你也聽到了,在那時他們一邊哭著,卻又一邊笑著跟你說:“…小起,我們一起來玩遊戲吧…”

他們打算讓你就這樣死在最愛的場所裡,和他們一起去往那邊的世界,但可惜這個過程被你的姑姑發現,並打斷了。

而你從小就很敏感,很快就從各個角度去認識到一些事情,便立馬理解到了自已的狀況不正常,自已的父母的行為不正常,在這裡只有姑姑才是最正常的“普通人”。

從那一刻起,你感受到了害怕,你害怕這個世界沒有適合你這種“生物”所生存的空間。

慢慢的你開始封閉自已,你見到自已的親戚,就會覺得那個人流淌著和自已相似的血液,有可能和自已一樣也是怪物,於是你便開始害怕他們躲避他們。

但好在你的親戚都很寬容和開明,他們很積極的幫助你,儘可能的調整你的認知,他們給你介紹了一個非常好的心理醫生,讓他定期與你通話,通影片來進行治療,你也終於從那醫生口中認知到了作為一個“普通人”要如何去生活,你要穿衣服,應該要有光滑的面板,要吃烹飪過的東西,不能吃過期和做成泔水的食物,說話要講邏輯,要有前因後果,等等。

可即便你瞭解了上述這些,你也仍然不知道自已要用什麼樣的心態處於這個世界,你沒辦法否定自已的內心,你仍然在內在的覺得自已不是人,更像是某種不可名狀的怪物……

所以……

當邱筍籬……

當[劉蓮]和[小烏]她們……

當那個男人……

都在說你是一位普通的人類,一個普通的“人”時,你其實是意外的,是驚訝的,是恐慌的……

因為你深知他們口中的那個“普通人類”最真實的模樣,其實是一個不可名狀的怪物。

所以當警察破開門的那一刻,邱筍籬在受到侵害的那一刻時,你看到了那番場面,你的憤怒直接湧上了心頭,同時的……你的各種負面情緒也湧了上來,使你再度化身為了……那個不可名狀的怪物……

那一刻,你的腦袋從中間開始裂開,你的整一個臉皮和血肉開始往外翻,臉上的骨頭也開始分裂,在你腦袋裡住著章魚的變成了八條長著了無數的紅色眼睛,末端有著鋒利骨片的觸手。

這些觸手由被你的憤怒所操控著,一個勁的向那個比你高大許多的醉漢揮去,一瞬間鋒利的骨片加上強大力量的觸手一起出擊,將醉漢的頭身手腳在空中被砍了下來的,硬生生的切分成了三大段,上一秒還是一個完整的人的的醉漢,再下一秒全部變成了斷肢,身體斷開的地方流出了黑紅色的血漿和成堆的內臟。

然而做完這一切的你還不夠解憤,於是你將其中一隻觸手幻化成了一隻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一口生吞了那個醉漢的所有肢體。

就這樣那個醉漢憑空消失在了世界上。

而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將這一幕怪異的景象看進了眼裡……

那個深褐色頭髮的小小夥子阿月站在一旁驚恐的看著你,隨後笑了出來……

那兩位過來破門的警察,被嚇得躲到了一邊,直接癱坐跪倒在地上……

以及趴在地上的邱筍籬,向你投來了絕望透頂的眼神……

在那一刻,邱筍籬她的內心徹底絕望。

邱筍籬她一直都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只不過是有點疾病,也因此與其他普通人類相處起來有些不同罷了。

她一直都覺得你是他與普通人類聯絡的繩索,像你這樣的普通人類也能接近她 ,那麼作為普通人類的,她的父母們,總有一天也可以被她自已接近。

可是在這一刻, 她意識到了這些只不過是幻影而已,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然後她明白的,她知道的是,在這場幻影裡,你對她的好是真真切切的,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於是她回頭向你說了聲“謝謝。”,便翻過了欄杆,從那裡跳了下去……

而你也在她絕望前的那一瞬間,意識到了,自已的負面情緒會導致自已變成怪物,從而去殺掉別人,於是你決定,將自已變成怪物,將自已在她面前變成夢遊者的那一刻,包括自已憤怒的情緒,都給否認掉,在記憶裡給抹除掉。

於是你開始將自已認定為你只是一個有點特殊的“普通人”。

你不會變成怪物了,也不會變成夢遊者了,你只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

為了讓自已更像“普通人”多一點,你開始封閉自已,不再聽從自已的聲音,你開始只敢聽從周圍人的意見而活著,不再敢去遵從自已的情緒。

而它,[憤怒],以及你各種負面情緒,它們一起化作了一個人格,一直在反抗著你的封閉,每日每夜的在夢裡殺戮你撕碎你,反反覆覆,勾引起你內心那種負面的想要傷害人的情緒,企圖讓你崩潰掉。

而為了制衡它的傷害,你分裂出了另外一個與你相似的人格[不捨],讓它來搭建你和[憤怒]溝通的橋樑,牽制住它不再傷害你,暫時性的維持住“我們”這具身體的平衡。

就這樣……一直過了20年。

………………

“……哈……”將這一切全部都告訴孔明義的你,久久的望著天空,仰頭長嘆了一口氣。

在此刻你感覺所有的一切都被你找了回來,所有的事物都重新迴歸到了最初的模樣。

孔明義透過手機繼續跟你溝通著:“怎麼啦?你這個表情,是想準備跳海自盡嗎?”

“那倒沒有,畢竟我已經決定終身聽從了廖醫生的請求,我要活下來,我要不被生活所擊敗,不要被自已所擊敗,按我自已所想,以我自已的感受而活著。”你看一下手機,用平和的語氣回覆著。

“那你現在的感受如何?”孔明毅繼續用同樣的方式詢問著你。

而你也用著同樣的方式和語氣回應著他:“挺好的,“我們”終於不再是“我們”了,而是隻剩下我自已了。雖然花了20年去做心理準備……這個時間有點長,但是我已經決定,接下來我不會再逃避任何事情,任何選擇,我也不會再為我的選擇而感到後悔了。

或許作為[風]的人生,也要重新開始了吧。”

說完這一切之後,你用你的備用手機撥打了賴月籤的號碼,在撥通的那一刻,你瞬間掛機,隨後你將那個手機丟到了你切碎的肉塊上,並將你撕碎的電鋸粉末和剩下來的鏈鋸以及刀片都丟到了上面。

“接下來就靠你了,阿月,以你的能力應該能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你說完開始向著公交車的車門走去,你抬頭看了看公交車,問了一下孔明義:“所以孔爺爺你現在這個模樣了,我該怎麼稱呼你?”

孔明義則在手機裡繼續回覆著你:“那你還能怎麼叫我,就叫我說給你的網名[小鳴]就好了,反正現在我已經是輛公交車了,不再是老人家了,整天爺爺爺爺這樣叫我,感覺不適應( ̄△ ̄;)”

“行,那小鳴你應該能從沙灘裡面開出來吧?”你有點疑惑的看著那輛杵在沙灘上的公交車。

小鳴,也就是用了網名的孔明義,只是在你手機裡晃了晃,嗡嗡了兩聲之後給你發來的訊息:“那當然!你別看我這身體是鐵做的,我這身體可是還能蹦的,如果你想,我立馬就可以讓你感受一下!ヾ(Ő∀Ő)ノ”

你看著訊息,順著開著的車門走上了公交車,坐在了駕駛位上,而那車門也很順勢的自動關了起來。

你看了看,用平靜的語氣對小鳴他說:“那行,趁現在還沒人看到我們,這個沙灘上還沒有別人的時候,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城市吧。”

突然你的手機嗡嗡作響,小鳴發來了一串資訊:“ Oh yeah!你這是要和我一起環遊世界嗎?!好呀,太好了!我在這一刻等了很久了!在露臺上待了兩年,可把我給弄發黴了,我老想到外面走走了,現在終於可以走出去了,我可太高興了。

你等著啊,待會我開到大路上的時候,我一定要讓路上所有人都能看到我那百米大轉彎,橫空漂移的華麗身姿(´◊ω◊`)”

你瞬間有點慌,你敲了敲車上的控制面板提醒他:“ 呃呃…我知道你很高興,但你先別那麼高興,我可是沒有駕照的,所以請你悠著點開,到時候被人查到了,我可不負責哈。”

“切ಠ╭╮ಠ 知道了,沒意思。”小鳴依然在手機簡訊回應你,當這條訊息傳送並被你看到之後,整輛公交車便開始行駛了起來,很快就從沙灘上開到了大路上。

公交車有條不紊的行駛著,海風也從你開啟的車窗縫隙裡吹入,左右挑撥著你那金色長髮。

小鳴在此時則給你發了一條資訊詢問你:“我想問你一下,你除了接受了你那個人的請求這個理由以外,你還有什麼理由想要活著呀?畢竟這個世道對於你這種似人非人的生物,明明只有“死”才是最輕鬆的活法。”

“…………”

你看著手機螢幕發來的這條訊息,你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摸了摸你的長髮。

你瞬間想到了那位和你曾經住在一起的親戚,也想到了你內心活下來的理由。

你抬起頭看向窗外,將車外壯闊的海景和延綿不斷的路景收入到自已的眼底。

隨後你笑著回答小鳴說的話:

“確實,請求是一個理由,而另一個理由只是我自已也想知道,我在其他地方,其他時間,會成為什麼樣的自已?

在這個問題還沒問清楚之前,還沒得到明確的答案之前,也就是我還沒壽終正寢之前,還沒因病喪命之前……我還想再繼續探索……

最終我想在我將死的時候,能夠在我走馬燈的時候,我能毫無遺憾的翻看自已在腦海中用記憶所寫下的日記……

一本僅屬於我自已的,夢遊者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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