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啊……

眼前的畫面只有黑白,只能感受到聽覺,觸覺和嗅覺……

再一次的,你又落入了夢裡,這次的夢……或許……

……將會是你最後的夢境……

………………………………

……………………

…………

“廖醫生,廖醫生!!!”你喊著,著急的從外面的客廳跑回了房間裡。

“怎麼了嗎?小傢伙,這麼慌張?”廖醫生在你房間邊上的桌子上坐著,休閒的喝著茶,吃著點心,看到你這樣跑進來之後,感覺有點疑惑,歪了歪頭問向你。

“廖醫生,屋外面有好多人!那些人都穿著統一的制服,好像是警察的制服,他們拿著個喇叭大喊著你的名字,他們好像都是過來找你的……為什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慌張的跑到廖醫生的面前,向他解釋你的所見所聞,沒想到廖醫生卻淡定自如,聽完你的話還笑了笑,用平淡的語氣說著:

“啊,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嗎,看來我的計劃規劃得還不錯,能夠在他們帶走我之前治療了你。”

“所以……廖醫生,你是做了什麼事情嗎?”你擔心的詢問了廖醫生。

廖醫生也沒有避諱你的提問,直接開口和你說明白:

“做了一件很惡毒的事哦,這是我罪有應得的下場,硬要具體形容的話……就是那個和你介紹過的那個…叫許智權的少年,他的身體總是會變成豬的模樣。

他雖然有積極的接受我的疏導和治療,在我的治療他的期間,他的身體也會變回去,可每當回到家裡他身上的身體還是會慢慢的變成豬,一直沒辦法停下。

身體不斷再度幻化的這個過程令他很痛苦,他想要不再感到痛苦,他想要找到令他痛苦的病因,於是在最後我和他一起找到了病因……原來他的病,他的痛,他的因,就是他的家庭,他的母親。

但那時的他只是個孩子,他沒辦法脫離自已的家庭,更沒辦法脫離他那個控制慾極強的母親。

所以在當時,他問我,有沒有可以讓他不再感受到痛苦的藥方?我說有,只是這個藥方,你我都得付出代價。他便繼續問我,我為了治好他願意付出那樣的代價嗎,我回答願意,而他也回答願意。

於是我調配了毒藥給他,而他也知曉,在幾天的猶豫之後還是將這藥方將其服下了。

就這樣,他終於痊癒了,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你聽完廖醫生說的話之後,有點不太理解,你說出了你自已的想法:“這……對於那少年本人來說,不是件好事嗎?你治好他的病了呀,這是好事呀,那為什麼那些人還要過來找你?”

廖醫生被你這番頭腦逗得苦笑了一番,隨即他輕輕拍了拍你的腦袋,用平和的聲音對著你說:“是啊……對於他來說是件好事,對於我來說也算件好事,但是,對於他的家人,對於這個社會……這是一件惡毒至極的事情。

小傢伙,你可能不明白,我這麼做意味著什麼,如果從這個社會,從他的家人來看,你會看到一名擁有著正規執照的醫生,濫用職權調配了毒藥給一名未成年人服用,最終導致對方搶救無效死亡。

小傢伙,這個世界是多元的,你可以認定一個方向是對的,但你不能強求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樣覺得這個方向是正確的。”

“……我明白了……那他們會進來將你帶走嗎?”你有點失落,低著頭問著廖醫生。

廖醫生則用手摸了摸下巴,給出回答:“進來的話……嗯,可能不會,畢竟有你在這,你這個人物可出名了,在他們警方的檔案裡你可是被特別叮囑過的。他們應該會在門外面等我自已出來,而且他們也等得起。”

“那你會出去嗎?”你抬頭看向廖醫生,你非常希望他給出否認的答案。

“那必須的,畢竟這就是我治好那位少年的代價。”然而廖醫生對上了你的視線之後,卻仍然還是給出了肯定。

“那你出去了……之後,我們還能再見嗎?”你帶著不安的顫抖,問出了這句話。

“我可能到死了,也不能再見到你了…畢竟他們那些人行事很謹慎,我們任意一方還活著的時候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的了。

但你放心,我做了很多研究,世界僅有一份的,未公佈的研究……我會竭盡我所能將我的研究結果與他們進行一場交易,我會說服他們,讓他們安排你到別的城市,別的國家……給你一個新的身份,讓你作為一個“普通人”去生活。

就算達不成交易,至少的,我也不會讓他們去找你麻煩,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已沒去處了,小傢伙,外面還有更廣闊的世界等著你。”

廖森依然用平和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在說話的途中還不忘揉了揉你那蓬鬆的短髮。

但他越是這樣,你就越控制不住你自已臉上的神情,你快要哭出來似的看著他,對他說出了自已內心的想法:

“……可是,廖醫生啊……我捨不得你呀。”

“…………”廖醫生,聽完你這番話後,並沒有立即回應你的話,而是令你意外的,他居然蹲了下來,將你抱入自已的懷裡。

在此刻你才發現廖醫生的身體其實在微微顫抖著,他用著自已最溫和的聲音,對抱入他懷中的你,說出了自已內心的想法:

“我也是啊……我也捨不得你啊……”

你見狀,先是一愣,但等反應過來之後,你也也將手抱在他的身上。

你們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姿勢,開始了最後的對話:

“你不怕我嗎?廖醫生?你就這樣抱著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呀,你可是我姐姐的孩子呀,反倒是我,在你長到現在這麼大的時候,才第一次抱你……你也不怕我呀。”

“………………”

“我之所以會成為心理醫生,就是為了治療我姐姐的病……

我是被我姐姐的家庭收養的孩子,但是,他們並沒有排斥我,甚至把我當成他們的親孩子一樣對待,就連我的姐姐也真把我當成親弟弟那樣去對待。

然而我姐姐因為過於出眾的外貌和性格,在很小的時候就患上了疾病……

所以當我看到你的模樣,和我姐姐長得很像……當我知道你也是病人的時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會和我姐姐一樣,都是那樣溫柔善良但又很敏感的人……”

“…………”

“可等我接觸下來之後,我才發現,你是比我姐姐還要善良,還要敏感,並且更加溫柔的人……我姐姐有些時候可兇了,她可學不來像你這樣一直溫柔對人……”

……廖醫生……不是……不是這樣的……

不知為何,你的內心突然升起了一段聲音,那段聲音開始否認廖醫生所說的一切。

“面對他人的玩笑和嘲諷,你總是渴望真誠和親切,不忌諱那些傷害。面對與你不同的認知和理念,即便產生了憤怒和厭惡,你也會冷靜下來,以對方的角度為對方著想思考,甚至為了關係而去讓步,去道歉……”

……廖醫生,別說了……我不是這樣的人……對不起,我真不是這樣的人

“會去同情和憐憫,那些存在於世上,卻不存在你眼前的人……即便自已沒有做任何事,也時刻審視著自已是否傷害了他人……你和我說,你想要成為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可你本身就是那樣的人啊。”

……不是的,廖醫生,我不是那樣的人……對不起,我不是……

“可是啊 ,這樣的人,活著,是會很累的啊……會很累,很累……累到活不下去的呀……”

廖醫生在說到這裡時,他擁抱著你的手,加大了少許力度,你才察覺到他的眼淚從他的臉上滴落到了你的肩膀上,他哭泣了。

“……廖醫生?”你對此有些驚訝,你將頭側過去看向他。

……廖醫生?……

廖醫生卻不顧自已的哭泣,繼續對你說著:“你是我姐姐的孩子,你有著我姐姐的影子……可我不希望你過著我姐姐那樣的生活呀!!我只希望你能夠活下來!不要被生活所擊敗,不要被自已所擊敗!不要一直都在說著對不起呀,你自已真正要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已啊!”

“…………”你沉默著看向他,那一刻,你腦海中的聲音和此刻的你的意識融為了一體。

“…甚至直到現在,你為了不傷害他人,為了保持善意,你仍然只聽從他人的認知和感受去活著,從來就沒有聽從過自已的……明明那樣的自已,也是你自已呀……”

“可廖醫生……你知道的呀,我的內心只有負面啊……我有的只是憤怒,哀傷……我想的只有傷害和毀滅……無論是對別人……還是我自已……我都只想到這些……這樣的我不配活著啊……這樣的我在這個社會……是不配活著的呀……”此時你腦海中的聲音對廖醫生說出了回應,它也哭泣了起來,緊緊的拽住廖醫生的大褂。

“可這也是你自已呀……都是實實在在存在過,存在著的……你是可以控制它的……不要總是否認你自已的負面……那些都是另一個你而已……你,你們,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罷了。

你知道,直到現在,為什麼我沒有讓你叫我舅舅,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喊過你的名字……那是因為我是你舅舅這個身份,是你出生時無法改變的,你的那個名字,是你父母給你的稱呼……而我希望你能夠親自給自已起一個名字,不再為過去而活著,不再為他人而活著,只為你自已,給你將來的人生,所起的名字……”

廖醫生說到這裡,情緒似乎平靜了下來,他開始慢慢的撫摸著你的後背,安撫著在他懷裡哭得一塌糊塗的你。

“我做不到啊,我不要啊 ,如果真這樣做了,那不就代表將來只有我一個人活著了!我做不到!廖醫生,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我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去規劃自已的未來!我連我自已是什麼模樣都看不清!所以不要離開我,廖醫生!不要!!”你緊緊的拽著廖醫生,生怕他下一刻就把你扔在地上,離你而去。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但我說過的,小傢伙,將來的路,只有你一個人陪著你自已,但你並不會孤單,因為……我也會在你的回憶裡陪著你……如果你實在沒辦法做到……那就靜下心來聽聽我對你說的請求吧……”

廖醫生任由你拽著,輕輕的抱起你,安撫好你,他把你抱到了房間邊上的凳子上,讓你坐下來。

你哭了好一會,稍微冷靜了一下後,你抬起頭認真的看向廖醫生,而廖醫生也微微蹲下與你平視著,隨後他便向你說出了最後的請求:

“小傢伙聽好了,接下來的請求,我只會說一次,雖然這個請求是我個人的請求,這是個很自私的行為,但我希望你能夠終身聽從:

我請求你在未來,不要被生活所擊敗,不要被自已所擊敗,盡情的按照自已所想,以自已的感受而活著吧,哪怕活得一塌糊塗也沒關係,去做那個你想做的人吧。”

廖醫生對你鄭重的說完這段請求之後,還沒,等你反應過來,他便笑著起身,轉身走向了門外,並隨手把門給反鎖上了。

而你立馬反應過來,想要跑出門,開啟那扇門,衝到廖醫生的面前,將他拽住,不離開自已,儘管你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但你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去這樣做。

…………………………

………………

“廖醫生啊,不要離開我!不要拋下我!你不要去送死啊!嗚啊啊啊啊!”

那個身影它拽著那夢裡永遠打不開的門把手,拼命的敲打著那扇門,哭著鬧著,撕心裂肺的喊叫著。

那時候你才15歲,但你的身體在13 到14歲的時候都沒有長高過,因此,在你的視角來看,它那個身影,那個剪影輪廓,依舊是你20年前的樣子。

不知何時,在夢裡的回憶,[憤怒]的剪影輪廓和你在夢裡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你就這樣看著它在那裡搗鼓著,直到回憶結束,直到回憶裡的整一個房間,所有的牆壁,那扇門,逐漸的化為了白茫茫一片的空間裡的塵埃。

你看著再一次哭成小淚人的[憤怒]瘋狂的抓撓著地板,想要抓起散落在空間裡的灰塵,你也明白了,它其實就是以前的自已。

以前的你總是感到憤怒,為很多事情感到不甘,你總想著自已有能力去改變,而當事情真正降臨時,你總是發現自已實際上改變不了任何東西,因為在很多時候,那些發生在自已身上的事情,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註定有了答案。

“啊啊啊啊,為什麼!?我為什麼沒能改變這一切!好不甘!我好憤怒!明明把那些警察全部殺掉!把所有妨礙的人全部都粉碎掉就好!為什麼我沒那麼做!為什麼你當初要攔住我!!”[憤怒]它看到逐漸消失的灰塵,極其惱怒的吼叫著,察覺到你在後面看著的視線,它便回頭看向你,用它那猩紅如雪的眼睛瞪著你,隨後它的頭也開始變形,變成了長著無數紅眼睛的八條觸手,觸手的尖端邊緣上帶著鋒利的骨片。

它立刻揮動著其中一隻觸手向你襲來,然而這一次這些觸手打在你身上的時候,並沒有對你造成傷害,而是直接融到了你的身體裡。

[憤怒]見到此情景,意識到了不對,便把所有的觸手收回到了自已的腦袋裡,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對不起,我一直都在否認你,直到現在我才想起來,原來你也是我的一部分,我不應該否認你的,不應該否認我自已的。”你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憤怒]它的身旁,隨後你學著廖醫生的樣子蹲了下來與在地上坐著的它平視,向它認真的解釋到:

“其實當時我真的很想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但是我自已思考了一番,我還想作為一個人,一個“普通人”而活著,如果我做了這些事情,我們根本活不下來,那廖醫生所做的一切將會白費,畢竟廖醫生一直都堅信著我們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所以我不能讓你去殺他們,儘管我直到你有這個能力,但我想這份能力,把你用在那些企圖傷害我和我在乎的人,那些對我們有敵意的人身上。”

[憤怒]它聽完你的解釋之後,心情平復了下來,可還沒過幾秒鐘,它又哭了出來,它抬起頭看向你,訴說著自已的情感:“可是我好不甘心啊,我到現在都還感覺到憤怒,明明有那麼多人曾經在我們身邊圍著 ,而現在誰都不在了,可我卻不知道怎麼辦,因為我知道,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已經做得最好了,我好後悔,我每次都在想,如果當初我做出那樣的選擇,會不會更好,可是我現在卻知道,即便我們做了,那事情只會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我現在只剩下憤怒了。”

你聽完它這番傾訴,溫柔的笑著看向它,並對它說出自已的想法:“嗯,我能明白,現在的我已經能清楚地理解你的感受了,所以……”

話還沒說完,你便湊了過去,將它抱入自已的懷裡,繼續訴說著自已的感受:“對不起,一直壓抑著你,否定著你,與你相關的一切我都不曾想過要接受,明明你就是我,而我也是你。也謝謝你,在我陷入危險的時候,你仍然肯聽從我的呼喚,拯救了我們。所以我們和好吧,重新回到以前那樣,我們不再是我們,而是同一個人。”

感受到溫暖的[憤怒]瞬間停止了哭泣,在這一刻你突然感受到它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你看到它平靜了下來,也伸手抱住了你,對你平靜的說著:“對不起,我不應該一直傷害你的……謝謝你,我現在不在憤怒了。”

當它說完的這一刻,你感覺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你回頭看向你的懷裡,也不再有任何的身影,只留下你自已的身體,彩色的身體。

你笑了笑,閉上了眼睛,你明白了,它重新迴歸你了。

就在這時,夢境開始碎裂,白茫茫的一片空間,逐漸裂出了許多縫隙,忽然你感覺身後有一個聲音傳遞了過來:“要離開了嗎?”

那個聲音很溫柔,你明白這個聲音是誰,這是[不捨]。

“嗯,是的,我要醒來回到現實了,謝謝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在我情緒低落的時候安慰著我,讓我重新再看到那些令我無比欣喜的場景。”你背對著那個聲音說著,你知道在你身後並沒有任何身影,就算你回頭也看不見任何東西,畢竟[不捨]就是這個夢境的化身。

“是嗎,那看來從今往後的你不再需要我的安慰了,或許你還會做夢,但那些都不再是我所編造的夢境。”那個溫柔的聲音又離你近了一步,而你在原地停留著,閉著眼睛傾聽它。

“我明白了,但我仍然會去懷念你所編造的夢境,謝謝你,要和我一起回到現實嗎?”你用同樣溫和的語言,和對方說著。

而此時那個聲音則是和你並排,站在和你一模一樣的位置,它似乎笑了,用帶欣喜的聲音和你說著最後的語言:“那當然,畢竟現在的你,已經不會為過去感到不捨了……”

當這句話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來的那一刻,你聽到了整個夢境粉碎轟塌的聲音。

這一次,你的意識不再感受到黑暗和虛無,而是當你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你便已經置身於現實。

嘩啦啦——嘩啦啦——

你聽到了熟悉的海浪聲。

你發現自已正處於被一片朝陽所照耀的車廂裡,而你身邊則安靜的靠坐著,你所守護的那兩人——劉蓮和小烏

似乎是察覺到了你的動作,她們閉著的眼睛立馬睜開,紛紛轉頭看向你

看到你確實是醒來之後,劉蓮立馬舉起她那一隻僅剩下完好的手晃了晃,興奮的說著:“哦,太好了!真的醒來了,不是在說夢話了!”

小烏看到你醒來,溫柔的笑著對你說:“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剛剛我們還在怕你是不是昏了過去而不是睡著了,畢竟你睡得真的有點太久了,我們都忍不住擔心了起來。”

你看著她們這番反應,有點不好意思,你舉起手,摸了摸自已的腦袋,隨後發現原本拽在你手上的那把水果小刀,已經被她們安全的放在了離你有段距離的地方,看到她們如此在照顧你,你說出了你自已想對她們說的話:“對不起……啊啊,不是,謝謝你們,這幾天我實在是太累了,一下子多睡了好久,謝謝你們。”

倆人看著你用微笑著的表情說的這番話,也都對你施以微笑。

你起身看了看車廂周圍,向她們問道“剛剛我聽到了海浪的聲音了,我們是不是已經在海邊了?”

“嗯,是的,車子開到了沙灘上了,直接走出去的話,別說看海了,都能摸到海水了。”小烏向你給出瞭解釋,而劉蓮則是很興奮的坐在窗邊看著海。

“直接開到沙灘上了嗎?……乾的真狠呀,希望車輪不會因此陷進去,出不來……不過現在天色不錯,要不要我帶你們去摸摸海水?”你透過車窗看到了一覽無際的海邊,提出了邀請。

“好啊!!”劉蓮和小烏異口同聲的說著,高興至極了。

就這樣,你用你睡覺用的那塊被褥包住他們的身體,然後輕柔的抱住她們,下了車。

準備去到海灘上看看海,摸摸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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