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了北京,我找不到她。

——江遲

高考結束,江遲順利的成為了2017年南市的高考狀元。

這件事幾乎是震驚了所有人,特別是江遲的父母以及舅舅一家,在此之前,江遲的父母雖然知道江遲的學習成績還不錯,但是誰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會一舉拿下南市高考狀元這個成績。

江遲成為高考狀元這件事擱在以前,大家都覺得是痴人說夢。

可偏偏就在今天,成為了一件觸手可及的事。

就連舅舅一家都打了不下三次電話確認被電視臺報道那個男孩是不是江遲。

外婆家也打了四五次電話來詢問,江遲沒接電話,他正在接受電視臺的採訪。

後來舅舅一家和外婆他們還是在電視上面看見的江遲。

一瞬之間,江遲被無數人稱作“江大才子”,大家都說這樣優秀的男生長大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到時候找的女朋友也一定會是最好的。

他的身上披上了無數榮光。

南市的各大家長在看到報道後,都笑著指著電視機上抱著數捧鮮花的江遲,對自已家的孩子說以後一定要像他這樣,努力學習,成為一個驕傲。

霎時,江遲成為了整個江家的驕傲。

就連以前對江遲頗有意見的外婆這時也沒有任何話說了。

分數下來後,再就是填報志願了。

沒和任何人商量,江遲的第一選擇就是北大。其他的幾個志願他全部填的北京的大學。

以他的分數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填報志願的時候,夏姨和江國華不止一次建議他填報上海的學校,說現在他們家的產業已經大部分都已經移去上海發展了,要不了幾年他們倆也是要在上海待下去,為了能夠讓江遲經常待在他們身邊,江家夫婦不止一次建議江遲大學就報考上海的大學。

夏莉幾乎是徹夜給江遲做心理疏導,勸解他報上海的大學。

她跟江遲說自已不在乎他能不能上北大,只要江遲開心就行。

其實不一定要他當這個高考狀元,她也知道他這幾年學習不容易,從之前的倒數到現在的第一名,他也付出了不少。

他們倆都看在眼裡。

但夏莉和江國華未來幾年的規劃就是在上海發展,江家夫婦自然也想到了在未來幾年裡他們可能會長住在上海,為了能夠經常見到兒子,彌補之前沒有時間陪伴他,現在想讓江遲報考上海的大學能夠待在他們身邊。

他們想讓江遲在上海上大學。

“兒子,考慮一下,好不好?”

江遲的目光從母親身上落到書桌上攤開的物理筆記上,那本厚厚的物理筆記已經被翻的很舊了,沉默良久後,他咬了咬唇,還是堅定的對夏莉說:“媽,我想上北大,我想去北京。”

“去北京,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

夏莉看著眼前堅定不移的江遲,好像從自已出去賺錢把年幼的他丟給他外婆養,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好像不太瞭解自已的兒子了。

那個時候自已自已和丈夫天天在外面跑業務,和年幼的兒子幾乎就是半年一見面,到後面工作忙了,變成了一年一見,見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自已和兒子交流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好像自已從來都沒有認真的瞭解過自已的兒子,他喜歡什麼,想幹什麼,自已一概不知。

沉默了會,夏莉的目光掃到了牆上,整整一面白牆都是這些年來江遲得到的獎狀。

抽屜裡還有不少榮譽證書,桌子上還有參加比賽的各種獎盃。

“算了,媽不逼你了。”

夏莉笑著撫上江遲的頭,說:“你開心就好,你要是上北大真的高興,媽也高興。”

夏莉感慨:“我的兒子這些年來,是真的辛苦了。”

江遲如願上了北大。

九月份,大學開學。

江遲清理好所有的行李好興高采烈的奔著高鐵站去。

本來今天是大學報到的第一天,江家父母說要送送江遲的,這是江遲第一天去大學,出遠門,作為父母理應送送他。

但是實在是騰不出時間來,夏莉的母親,也就是江遲的外婆住進了醫院,天天需要人守著,而夏成業也不靠譜,這事自然就落在了夏莉身上,雖然心裡對之前母親要把房子給夏成業這事不痛快,但現在畢竟老太太倒下了,她作為女兒也得儘儘孝心。

而江國華早在江遲開學前一個月就去了上海那邊對接工作了,這段時間也確實抽不開身回來送江遲去學校。

只能江遲獨自去學校。

其實,外婆生病是有理由的。

外婆在知道夏明宇考的不好只能上本市的一所大專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氣的直接住進了醫院。

後來被同病床的老太太說自已孫子考上了一本後一頓刺激,直接和人在醫院裡吵起來了,吵到最後被人大罵一通,什麼髒話都罵的出來了,甚至還咒罵人家的孫子以後一定找不到一個好的工作。

她說自已的大孫子夏明宇雖然沒考上一個好的大學但以後的工作一定會很好的,誰知道隔壁床的老太太聽見了嗤笑一聲後說一看她的孫子就沒什麼出息。

在吳珍珍和隔壁床的老太太對罵的時候,她的乖孫子夏明宇直接躲在一旁不敢出聲,還拉著她的手說讓奶奶不要再吵下去了,說這樣很丟臉,大家都在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們,夏明宇甚至還說,他都後悔來看她了……

這話一出口,又給老太太氣的血壓飆升,直到現在都沒完全好起來,人也是天天躺上,醒一天睡一天的。

加上外婆的年紀確實大了,而且年前還摔了一跤,到現在都沒完全恢復過來,現在又這麼一刺激,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夏莉也怕忽然不在老太太身邊,要是人出了什麼事,也不好善後。

江遲來到大學後一切都好,學習上也不需要父母擔心,在北大他過得很好。

唯一的一個讓他時時刻刻不舒服的,就是北大沒有許漾。

只有他一個人。

他懷揣著希望來到北大,原以為能夠在這裡見到許漾,可誰知道,北大什麼都有,有他嚮往的一切,可唯獨沒有許漾。

他喜歡的許漾。

大一上學期,他都沒有見過許漾一次。

可若細細追究起來,他其實是見過許漾的,只不過是在許久之前。

那是他大學報到的那天,他一個人拿著行李興高采烈的去高鐵站,想要去北京,想要找許漾。

在高鐵站,人群擁擠,江遲推著行李箱滿臉笑容的一步步往前走,走不到一會,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心裡頓時一顫,腳步一頓,站在原地。

眼前的那人被擠在人流中,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離開,好像是要將他們兩之間的距離不斷的拉遠。

江遲心裡突然就慌了,望著許漾的背影立刻大喊了一聲,“許漾,你去哪兒?”

許漾回頭,見是江遲,立刻停住了腳步。

江遲追上她。

江遲率先開口同她打了個招呼。

許漾眼裡倒沒怎麼意外,只是笑著看著他,說:“恭喜你啊,江大才子,我說你一定行吧,北大都讓你考上了,真厲害!”

許漾朝他豎起大拇指,真心誇讚他。

江遲撓撓頭,“哪有。”

許漾:“不要謙虛啦,你真的很棒的!”

江遲低頭看了眼許漾手裡握著的行李箱,笑著道:“我來替你拿吧,咱倆一起走吧,反正是一個學校,我來給你拿著,這樣你就不累了。”

許漾一愣,同他解釋:“我不是北大的。”

江遲握著行李箱的手僵硬了些,艱難的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你說什麼?”

“你不是說想要上北大的嗎?”江遲問的有些著急,幾乎是沒有任何考慮的說了出來。

許漾溫和的和江遲說:“我沒考上北大,我的分數差點,沒有報上,我滑檔了,不過也是一個好學校,是上海的一所政法大學,我很喜歡的。”

江遲又接著問:“你和沈嘉誠一起去上海嗎?”

許漾瞪大了眼睛,問:“你不知道嗎?”

江遲滿臉疑惑:“知道什麼?”

許漾說:“沈學霸出國了,不在國內讀大學,是他爸給他安排的,說先去國外進修兩年。反正他家裡也不差錢。”

江遲握著行李箱的手鬆了松,像是放下心,“哦,這樣啊。”

過了會,他又問:“你學什麼專業呢?”

許漾聽從她母親的,改了志願,學法。

本來是想學醫的,她想成為一個醫生。

但是在和母親回到老家安縣的時候,見自已母親總是生病忍著不願意花錢去醫院,她那個時候便改了之前學計算機的想法,她只想學醫,當一個好醫生。

但是許漾母親衛麗雅一直在和她強調學法好,學法能多掙錢,她和許漾說女孩子學醫艱難,而且時間還長,學法律以後能當個大律師,到時候就能早點還清家裡的債了。

許漾沒有辦法,只能聽了母親的,改了志願,學法。

許漾:“學法,我覺得挺好的。”

江遲以為許漾填了計算機,因為之前江遲用小號問過許漾以後想選什麼專業,那個時候的許漾和江遲說,她想學計算機。

只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或許許漾都忘記了,但江遲一直記得,他把他所有學校都填了北京的,學計算機,最後被北大錄取。

他想的是學計算機出來好賺錢,就能給許漾過上好日子,幫她家還錢。

可,現實卻無比狠辣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和許漾,壓根不在一個學校。

到最後,江遲只能生硬的祝許漾大學順利,然後再給她道句再見

再見,我喜歡了四年的女孩。

在高鐵站,他們背道而馳,越來越遠,直到漸漸消失在人海之中。

江遲在心裡默默數著數字往前走,直到第61秒,他忽的站定,然後回頭,人群擁擠,他被推著往後退,目光找遍全場也沒再看見她一眼。

回頭那麼多次,都是為了看同一個人的背影。

他的身後,再也沒有蝴蝶小姐了。

他只知道,他跟在她身後許多年了。

到最後,她去了上海。

而他,留在了北京。

一個沒有蝴蝶小姐的北京。

一個只有紅豆先生的北京。

他追逐她的影子那麼多年,最後還是把她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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