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玄元劍法
“師兄，你今天這般急切，是擔心我日後耽誤你修行麼？”
“……”
李無心初聽此言，剛要反駁，隨即心頭一愣。他確實是有些急切了，以往都是師妹主動相邀，今次卻是他。
他如此急切，為了什麼？李無心此前並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如今師妹一臉鄭重，他也不好太過搪塞。
最直接的理由當然就是自已在闖關塔中進步飛快，也由此更加知道如何指點顧青瓷的提升。
再遠一點，便是那日下雪，他心有感悟，對於修行，更加急迫。又因為師妹與他共享機緣，他自覺此後也不再入不敷出，修行處處受限，而是迎來飛速提升之機。
金丹指日可待，不願師妹落後他太多，因此帶了一些催促。
這算是一個理由麼？
沉思片刻，李無心如實道：
“師妹，那日的雪，我感觸許多，自覺金丹有望，因而不想你落後太多。”
“師兄嫌我修行得慢了？”顧青瓷不依不饒道。
師兄實力了得，又樂意教導自已，這當然有自已分了他五十萬靈石的原因。但若境界高深之後，這樣數目的靈石，還算多麼。若是師兄覺得自已耽誤他修行，那自已又會恢復原樣。
“師妹進步是慢了些。”李無心中肯道，看顧青瓷臉色變幻，神色黯然，隨即又馬上補充說：
“如今我已然得到讓師妹進步更快的方法，當然要用上了。”
“那之後，我還能再來找師兄麼？”顧青瓷面色好轉一些，繼續追問，神情嚴肅，似乎此事極為重要。
“呵呵！”李無心聞言一笑，心道這問的什麼廢話，不過他仍然鄭重道：
“那是自然，闖關塔我又不能每日都去，即便去，也不是待上一整天，”
他隨即又認真道：
“師妹，我入宗兩年多，所識之人大多是泛泛之交。即便如此，這數目也是極少的。唯因師妹常來，如今方不顯我這門庭寥落。”
“師妹能來，我是極為欣喜的。”
此番說辭，極為真切。李無心雖然覺得一心無旁騖的修行，進境會更快。但他本就初入宗門年歲尚短，修行之路才剛起步，沒有那種能夠獨自閉關上許久時日的心態。
不習慣。
也許以後會有，但不是現在。
有師妹常常來此，他不以為煩，反而覺得少了一些沉悶。這是他人生前十幾年所不曾有過的感覺。
他說的情真意切，顧青瓷聽得小臉一呆，接著喃喃自語道：
“師兄，你才入宗兩年多麼？”
“……”
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說在這個宗門之內，我們天下第一好嗎？李無心無力吐槽，只好接著她的話，唏噓道：
“是啊，轉眼已匆匆兩年多了啊！真的是不知不覺啊！若非那日下雪，我還不覺有多久。師妹你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吧！”
“那確實！”顧青瓷小臉微僵，隨即宛顏一笑，含蓄點頭。
“那我們差不多。”李無心肯定道。
“確實！”顧青瓷小聲回應。
閒聊過後，李無心招呼顧青瓷吃喝起來。
……
日漸深了，顧青瓷吃完後並未多留，而是如往常一樣回去。在她走後，李無心又如常開始修行起來。
每日修行不綴，偶有去下闖關塔，時不時指點下師妹，隔一段時間去去靈田處理事務提點下孫十萬。
任務閣的任務也不能忘記，時常要花些時間做一下回復點靈石。
這便是李無心如今的修行日常。
……
第二日，李無心再次來到闖關塔。
這次他還是在西門進入的闖關塔。來闖塔三次，目前還只在兩個門外進入到塔內。應該再過幾次，便能全部到此一遊了，打卡成功了。
站在等候的人群中，不知怎麼得，李無心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即無奈搖了搖頭。
這並沒有什麼意義，好在他現在已經習慣時不時的冒出點奇怪的想法。
已經不再害怕了，也無需師姐提點。
他便是他。
很快，李無心再次來到闖關塔內，還是上次的那層空間。
第七層了！
這是李無心自進入劍法傀儡所代表的光幕後闖過的第七層，不知道下一層的傀儡是否還用的同一種劍法。
李無心心中有些期待，他整理所得之後，再在指點師妹過程中又有收穫，如今有些躍躍欲試。
沒有猶豫，他直接進入到下一層。這次李無心是完整狀態，加之戰意滿滿，有信心再闖一關。
第八層空間，李無心剛剛進入到其中，眼光便直接鎖定了沉寂在中央的傀儡。
傀儡見有人來，瞬間完成啟用，立刻向李無心攻來，出手便是熟悉的招式。
李無心神情一凜，自是怡然不懼飛身向前，手中長劍與傀儡的劍強強相擊。
一招試探完，李無心面色凝重，這一層傀儡的實力比之上層又有提升，他再難以以強勢優勢擊敗它。
只能徐徐圖之了，還是太早過來了，若是再參悟幾日，也許會輕鬆些。
現在，李無心只能期待自已能夠承受住傀儡的攻勢，在僵持的戰鬥中有所感悟提升，不然這一戰就難了。
會敗麼？
想到此處，李無心心中戰意卻更盛，手上出招更加沉穩。
“當！”
“當！”
“當!”
…
靈劍相擊，打鐵聲不絕於耳。李無心或借傀儡劍招空隙閃躲，或勉力強硬對拼，偶有羚羊掛角般用靈奇之招卸掉劍身傳來的勁道。
雖然暫時能支撐一二，面上的汗水卻比神色愈加凝重。
隨著時間的流逝，李無心汗水如淋，身軀沉重，幾乎每一劍都得全力抵擋。這第八層傀儡給予他的壓力太大了。
但他搖搖欲墜卻始終不到，眼中光芒也越來明亮，戰意越加濃烈。
堅持了這麼久，他已經覓得奪勝希望，應該不遠了。
終於，又是幾招過後，忽的李無心眼中神光璀璨，劍法如得到昇華一般，一劍斬出如神來。劍芒凌厲，在間不容髮間擊破阻擋，斬在了傀儡身上。
“嘭！”
傀儡被這這致勝之劍斬飛出去，倒在地上，立刻不動了。它並未受損，此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額頭卻泛著微光，宛如裝死。不過也對，傀儡說到底也是死物。
李無心見傀儡判定自已獲勝，連忙閉上眼睛，靜靜回味剛才的戰鬥。
久久之後，他這才重新睜開眼睛，眼中神光如電頗為凌厲，卻又很快覆滅不見。
“呼！”
長舒了一口氣，李無心這才動身前去檢視傀儡狀況。剛剛的戰鬥他從頭到尾都在被壓制，雖然全程都能抵禦攻勢，但他也是直至最後劍法有所提升，方才艱難贏下。
戰鬥結束後，就立刻總結吸收此戰收穫，不過他也注意到了傀儡的異樣。
李無心走到傀儡跟前，低下身子。此時傀儡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如此前一般，不過有所不同的是，其額頭洞開露出一小塊的凹陷。
“這！”
李無心取出闖關令牌，比了幾下，大小似乎剛剛合適。他正要拿著令牌往上一貼，不料才剛剛靠近，令牌如受吸引一般自動被傀儡額頭的凹陷吸入貼合。
接著令牌光芒一盛，隨即被彈了開來，而傀儡額頭洞開處也立刻合攏，恢復正常倒地模樣。
李無心心神沉入令牌，隨即一門劍法傳入到他腦海中，良久之後，他睜開眼，也是接收完這門劍法。
接著他又重新檢視了下闖關令牌，發現已經變回原樣。
“一次性的麼！”
便在這時，闖關塔仿如受到感應一般，又是兩個光幕憑空出現，地上的傀儡如受到指令一般，翻身站起，手中長劍一指。
李無心被這傀儡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為傀儡要重新發起攻擊。
好在他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傀儡依舊一動不動，頭顱微低，似是顯示沉寂狀態。其手中長劍亦不是指向李無心，而是一個光幕。
這？
傀儡長劍所指的那個光幕，應該是更高層次的挑戰，至於這沒有直到的光幕，應該是新的挑戰。或者是新的劍法，又或者是其他。
搖了搖，李無心捏起闖關令牌，傳送離開。
至於這挑戰？
下次吧！
這一次，李無心的闖關過程並不輕鬆，畢竟是並未經過太長時間沉澱，提升有限。
不過這次他獲得了這門劍法傳授，不說掌握，即便只是大致熟悉一下，對於下次挑戰，應該也是有所幫助。
……
很快，李無心就被傳送到了闖關塔外。
人群的目光瞬間被他吸引過來，不過很快就移開目光，只有一些人仍然在關注著他，不過也只是關注，並未多說些什麼。
李無心此刻已經想開了，這裡畢竟是離開闖關塔的必經之地。那些剛剛出塔暫時沒有離開的和本來就是在此圍觀的，感受到陣法波動，會不自覺的看過來，很正常。
就像？
就像是條件反射？
嗯？條件反射？
雖然一時之間受到了太多關注，但是大家都這樣的待遇，那就相當於沒有關注。只要不是像李無心第一次那樣，看起來新的進來，新的出去，就不會引起太大波動。
……
很快，李無心就重新回到石洞處。先是在石洞外演練了一番劍法，隨即又回到石洞中沉入修行了。
今日沒有飲食，他並不需要每日都如凡人一樣進食。此前，他昏迷一個月久，不吃不喝，也只是有點飢餓感。
不過，美食，確實不錯。更何況李無心時常藉助靈酒修行，有酒無菜，總覺得缺了什麼，沒有靈魂的。
他如今的靈石，已經不允許自已再像兩年多前一樣幹喝了！
第二日，李無心從修行中甦醒，放空片刻，讓自已回覆下心神。李無心召喚出小字：
姓名：李無心
年齡：二十二
性別：男
資質：略
狀態：神魂受創，靈魂殘缺（封印中），真靈矇昧
武道境界：先天圓滿
修行境界：築基初期
武道功法：青蓮密錄
修仙功法：《太仙宗金丹法》，《真靈經仙之下篇之皓神養元篇》，《真靈淨體》，《太仙劍法初篇》
修行法術：《施雨術》，《耕耘訣》，《幻息術》
磨損度：一次
可修行功法：《真靈經仙之下篇之皓神養元篇》，《真靈淨體》《小玄元劍法》等。
這幻息術便是此前在宗門坊市的攤位上獲得的以不知名文字記載的法術，而《小玄元劍法》這就他闖關傳功後，自令牌中獲得的劍法。
他也能從心神中體悟這門劍法，不過藉助這小字，他對於劍法的體悟更加輕鬆，掌握的也是更快。
最初的《太仙劍法初篇》便是如此，如今這門劍法在他手中，與初成之時早已煥然一新，更是顯示了它的相容幷包。
而這個新獲得的《小玄元劍法》……
玄元二字聽起來比起太仙劍法初篇，感覺更加玄奧高深，不過加了個小字那就難說了。畢竟你也不知道究竟小多少，有多小。
何況，這乃是以築基境界在闖關塔中獲得的獎勵，總不可能威力大到可力敵金丹。
李無心心神凝注到《小玄元劍法》上，隨即這門劍法便展現在李無心腦中。比起此前在闖關塔的那次，似乎有所變動，展現的更加清晰明然，卻不減多少玄妙。
就好像，劍法更強了，但又更好學了。
李無心仔細體悟片刻，隨即走出石洞，開始演練起來。一招一式，力圖做到精準無誤，再得熟悉完全之後，又開始感悟劍法之神韻，因而不至於最後只得起皮面而不得根本。
這樣用起劍法來，更加靈動自然，收發由心，不拘泥，不死板。
夜深，李無心收劍回到石洞中，繼續沉入到修行之中。
之後一連的幾天，他一直不曾再去挑戰下一層傀儡，只是白天在努力習練《小玄元劍法》，晚上則回到石洞中修行。
偶而顧青瓷回來，李無心時而以《太仙劍法初篇》磨礪師妹，時而以《小玄元劍法》打壓她。
幾天下來，二者都大有長進。
這一日，顧青瓷正在李無心劍下苦苦抵抗，手中劍招威力卻每時每刻都在增長，對於劍法的掌握感悟得更深了。
忽然，她手中長劍光芒一熾，出手劍招陡地更加快速，靈劍的分量也彷彿突然輕了幾分一般，出手更加輕快迅疾。
“當！”
李無心小心接下師妹攻勢突然加劇的一招，接著自身劍法也彷彿有了改變一般，威勢突增，幾招之下，便擊的顧青瓷手中長劍脫飛出去。
“師兄，我突破了。”顧青瓷雖然不知道師兄為何突然下了重手，不過還是開心地說道。
“師妹，我也是。”李無心回道，眉間同樣帶著笑意。
“……”
二人各自安靜體悟剛才的提升，調息片刻，復又重新開始交鋒起來。
略晚時候，李無心在石洞內給顧青瓷講解修煉之法，看著師妹陷入沉思，李無心轉身離開。
吃過之後，顧青瓷起身離開，李無心又重新投入修行。
……
第二日，李無心出現在闖關塔外。
“南，二十。”
他來闖關塔的次數已經不少了，但目前仍然只解鎖了四門中的其中一半。
心中失笑，李無心無聲走入等候人群中，他的出現，並未引起人群多大波動。
大部分人都兀自屏息凝神，只有一小部分站在人群更開外的，正低聲交談，不知在說著些什麼。
李無心沒有在意，閉上雙眼，同樣在小心備戰。
這一次，他要挑戰第九層空間。
但他並無必勝把握。
闖關塔每一層的提升，都讓他為之眼前一新，劍法由淺入深的提高讓他不甚著迷。
也同樣，讓他不敢小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