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小院裡——
周生辰看了一眼漼時宜後問成喜:“在漼府,她已經學過的都有什麼?”
成喜:“回殿下,平日除了禮法,沒有學過其他。不過,姑娘喜歡讀書,自幼就常在書院。”
周生辰:“漼公有說過想讓她學什麼嗎?”
成喜:“武功不可,餘下皆可。”
成喜的話一出,眾人都笑了。
謝雲忍不住說道:“這來王府,卻不學武功,難道只是討一個弟子的名頭嗎?”
周生辰轉頭對謝崇說:“讓人在書房備琴吧。”
宏曉譽:“備琴?師父,您還會這個?”
周生辰:“怎麼?以為我不會啊?那你們以為安兒的琴都是誰教的?”
周天行不好意思的說:“我們確實以為……以為……”
謝雲將話接過:“我們以為師父只精武藝,不精其他。”
鳳俏:“我還以為安樂的琴,是找琴師教的呢!”
韓安樂笑著對鳳俏說:“我的琴可是皇叔親自教的,皇叔的琴技可好了!”
鳳俏又問:“那你的笛子是誰教的?”
韓安樂突然收起笑容,不自然的說道:“笛子……笛子……笛子當然是找笛師教的呀!”
謝崇見此感嘆道:“昔日於中州,論禮法,殿下常遭世家非議。可是論才學,無人能及殿下。你們哪……多學著點兒吧!”
書房——
韓安樂和謝崇帶漼時宜來到書房選琴。
謝崇:“此處的琴都是傳世之物,原本其中有一把,還是殿下幼年時所用,是先帝走後,才被送到西中來的。”
這時,韓安樂突然開口說道:“長風在我屋裡,所以只能委屈十一從這裡的琴選一把了。”
謝崇:“殿下說,讓你自已選。”
韓安樂和謝崇見漼時宜如此有興趣,便先行離開了。
漼時宜看了一圈後,選中了一把琴。
突然,平秦王人還沒到,話就先至:“你小子,不肯跟我到平秦郡一聚,一定是為了陪小安……樂?嗯?你……你是?”平秦王見眼前的人不認識,疑惑道。
漼時宜見來人是自已不認識的心想:這是師父的朋友嗎?不管了,先行禮再說。
漼時宜立馬起身行禮。
平親王見此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連忙回禮笑道:“你是周生辰的小王妃?”
漼時宜一臉驚訝,連忙擺手,用手比劃道:不是!不是!是徒弟!
秦平王善解人意道:“我懂!我懂!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這一擺手,我就知道。他不能明媒正娶你!你說那小子,非發個毒誓,麻煩的很!”
平秦王說完後指著自已帶來的侍從說道:“你們倆!今日所見,不許說出去,聽見沒有?”
平秦王的侍從恭敬的回答道:“是!”
韓安樂準備來看看漼時宜選好琴沒有,卻在書房門口聽見平秦王說的所有話。
韓安樂下意識的站在原地,想走進去卻發現自已根本動不了。
當年平秦王被封為王,與周生辰極為投緣,因此兩人結為異姓兄弟。
想當初平秦王在西州第一次見到自已時,也曾問過自已是不是周生辰的小王妃,現在……換人了。
韓安樂想衝進去對平秦王喊道:“她不是!”可是韓安樂腳卻怎麼也動不了。
平秦王繼續欠打的胡說八道:“我應該叫你弟妹?應該是叫弟妹,你們王府叫什麼呀?”
漼時宜一直襬手,用手比劃道:不是!不是!你誤會了!
平秦王卻以為是不叫弟妹,疑惑道:“那不叫弟妹,那叫什麼?”
漼時宜用手指外面,比劃道:你……你出去問一下王府的人,就知道我是誰了。
平秦王卻以為漼時宜讓他出去:“我出去?不是,弟妹,你轟我幹嘛呀?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我雖然是個王,但是我是……我是平叛封的藩王,我不是皇族。我沒讀過幾本書,我要是說錯什麼了,你別介意。我……我給你賠不是啊。莫生氣,莫生氣,莫生氣,我是個粗人。我是真……”平秦王邊說邊行禮。
漼時宜也跟著行禮,一次又一次。
平秦王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走進來的韓安樂打斷了:“平秦王,你嚇到皇叔的徒弟十一了。”
平秦王轉頭看向韓安樂喊道:“小安樂!”
韓安樂走進屋,將漼時宜介紹給平秦王道:“平秦王,這是十一,皇叔近日新收的第十一個徒弟。”
韓安樂又將平秦王介紹給漼時宜:“十一,這位是平秦王。”
這時,周生辰也從外走進來,對平秦王說道:“你嚇到我徒弟了。”
平秦王:“徒弟?”
平秦王望著周生辰說:“哎,你小子!漼家人把她送來了?”
周生辰點了點頭。
平秦王懊惱道:“但……我不知道啊!對不住啊,弟妹……”
韓安樂聽見平秦王又喊弟妹,皺著眉頭忍不住說道:“平秦王,你又喊錯了!”
周生辰見韓安樂這樣,眼底略帶笑意,點頭附和道:“嗯。”
周生辰隨後然後對漼時宜說:“十一,你先下去吧。”
漼時宜行禮後便離開了。
韓安樂本來也想走,不想看見平秦王,但這平秦王還往韓安樂的槍口上撞,對韓樂說道:“小安樂,你……你這臉色看著怎麼感覺不太好啊?是生病了嗎?”
韓安樂沒好氣的看著平秦王,沒有說話。心裡卻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哼!什麼小王妃!怎麼逮誰就喊小王妃?氣死我了!
周生辰開玩笑道:“應該是沒睡好。”
周生辰走到韓安樂旁邊說道:“今日申時一刻,我在武場等你。”
韓安樂聞言,心裡稍稍開心,知道周生辰的意思是讓自已有時間可以回去睡一覺。
韓安樂開心的說:“是!皇叔。”
平秦王忍不住為韓安樂打抱不平:“你怎麼對小安樂還是那麼嚴?小安樂是個姑娘,不是大老粗。好好的一個小姑娘,你看看小安樂都被你摧殘成什麼樣子了!”
韓安樂趁此機會偷溜了出去。
平秦王又說:“剛剛那個是漼時宜啊?說來這事兒都得怪你,你說說你啊……你收個徒弟,是不是得讓這西州的人認識她?是不是得讓王軍認識她?不然這還得鬧笑話!”
周生辰聽取了平秦王的建議,點了點頭:“確實該如此。”
周生辰決定舉辦一場簡單的宴會,將漼時宜正式介紹給西州的人們。
他派人去邀請了西州的各大名門貴族和王軍將領,同時也通知了漼家。
宴會當天,王府張燈結綵,一片熱鬧景象。
漼時宜身著一襲素雅的衣裙,舉止優雅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周生辰帶著她一一拜見了來賓,並向大家介紹了她的身份。
來的人大多數漼時宜都不認識,十分緊張和拘謹,好在韓安樂一直陪在漼時宜身邊,幫助漼時宜融入到大家之中。
在場的眾人對漼時宜表示了熱烈的歡迎,紛紛上前與她交談,漼時宜也微笑著回應著眾人。
不知道是誰先起鬨想聽韓安樂彈琴的,反正此話一出附和的人越來越多,來的人都是認識也都是周生辰的朋友,韓安樂沒有拂了大家的面子,讓苓依回屋將長風拿了出來,給大家彈奏了一曲,贏得了眾人的讚賞。
在眾人沒有看見的地方,周生辰一直眼含笑意的看著韓安樂彈琴,韓安樂的琴技是周生辰一點一點教出來的。
而正在和大家一起喝酒的平秦王無意間看見了周生辰看向韓安樂的眼神,露出一個明瞭的笑容,也沒有打攪他,心裡跟個明鏡似的,就是當事人還矇在鼓裡,當初還非要發個毒誓,這可把平秦王給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