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色漸漸變得如同深邃的墨汁,灑滿了整個街市。

人群逐漸稀少,只剩下幾個孤影匆匆而過,街道上寂靜無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冷清的氛圍。

袁汐夢揉著痠痛的小腿,嘟嘟囔囔地抱怨著:“他們一個個都去哪了?怎的還不回來?我都快累死了。”

“小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說不定少將軍他們已經先一步回去了呢。”喜兒在旁勸說著還生著氣的袁汐夢。

袁汐夢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輕輕地白了喜兒一眼,“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喜兒一臉困惑,不明白她的小小姐為何這麼說。

袁汐夢無力地垂下了腦袋,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之色。

原本說好的一家三口出去遊街的,怎麼就變成了自已一個人孤零零地遊街,實在是太沒趣了。

心情沉重地回到杜宅後,袁汐夢步履匆匆,向袁鋌鏗居住的鳳雅苑奔去。

屋內漆黑一片,一個人影都沒。

喜兒和秦風緊隨其後,不解地互看一眼。

袁汐夢氣鼓鼓地走回自已的碧翠居,二話不說,徑直躺在床上,誰也不搭理。

秦風守在門外,喜兒悄悄跟了進去,不敢出聲,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連呼吸聲都儘量壓得低沉。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了床上均勻而深沉的呼吸聲,喜兒低下頭,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笑,床上的可人兒竟是睡著了。

她輕輕地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給袁汐夢蓋好被子,動作輕柔,生怕驚醒了她。

臨出臥房,她輕吹熄了燈火,房間瞬時籠罩在一片溫馨的黑暗中。

秦風筆直地站在門前,一襲黑衣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挺拔,瞥見喜兒出來,問道:“七小姐睡了?”

喜兒眉眼彎彎,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回答道:“嗯,睡了,氣睡的。”

秦風一噎,“她氣什麼?”

喜兒笑道:“可能是吃醋吧。”

秦風不解,“吃誰的醋?”

喜兒見秦風當真困惑樣,痴笑道:“還能有誰?當然是你們的三少將軍。”

秦風愕然,這有啥好吃醋的?

喜兒有意無意地望向遠處,試探地問道:“秦侍衛,你有心上人嗎?”

秦風突然被這樣直白的問題問得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仔細地思索了一遍後,堅定的回答道:“沒有。”

夜晚的微風拂過兩人的面龐,也亂了喜兒的心,她是又驚又喜。

上一世,他是有心上人的,只是那個人不是她。

他們就這樣肩並肩地守在門口,似乎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兩人都有著各自的心事,整個夜晚都在無言的陪伴中悄然流逝。

清晨,袁汐夢醒來,就急匆匆地走去杜芸居住的桃花苑。

“芸姐姐,我想看看杜伯伯的天寶錢莊,你陪我去,好不好?”袁汐夢拉著杜芸的衣袖搖晃著。

“好,好,好。”杜芸用指腹輕點袁汐夢的額頭。

袁汐夢在杜芸的小院裡,享用了一頓精心準備的早膳後,拉起杜芸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了門。

喜兒和秦風緊隨其後。

“你不在三哥哥處守著,總跟著我幹嘛?”袁汐夢見秦風跟著,微微地凝眉,語氣中透露出了些許的不滿。

秦風恭敬地拱了拱手,語氣平和地回答:“屬下奉少將軍之命,貼身保護七小姐的安全。”

聽到是袁鋌鏗的吩咐,袁汐夢輕嘆一聲,不再多言,她知道阿爹的性格,一旦決定了事情就不會輕易更改。

少焉,馬車緩緩停下,袁汐夢從車廂內走出來,抬頭看向天寶錢莊的牌匾,嘴角揚起了一抹愉悅的微笑。

她挽起杜芸的手臂,兩人並肩向錢莊的大門走去。

錢莊內的夥計一見到杜芸,立刻滿臉堆笑地上前迎接:“六小姐,您來了,裡面請。”

杜芸和袁汐夢被領上二樓的雅間,這裡的裝飾古樸典雅,四周掛著山水畫,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味。

夥計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手中託著一盤精緻的茶具,將熱氣騰騰的茶水輕輕放在桌上。

此刻,錢莊門外,一中年男子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他踱步徘徊了許久。

早春的微風,還帶著些許冬日的寒意,輕輕吹拂過他單薄的衣衫,他似乎渾然未覺。

他的容顏透著歲月的痕跡,略顯滄桑,眼神中透露著堅定,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邁開了沉重的步伐,走進了錢莊的大門。

掌櫃子見有客人到來,本還因訓斥夥計板正的臉,立馬換成笑臉向前招呼著,“貴人,可是要換銀子?”

男子搖了搖頭,從胸前的衣襟裡掏出一張發黃老舊的地契。

掌櫃子接過來,瞧了瞧,這張地契是東街一三進三出的大宅院,有些年頭了。

掌櫃子一手拿著地契,一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貴人,裡面說。”

二樓的袁汐夢看著走進去的男人,滿臉不解,“芸姐姐,這人拿地契過來做什麼?他不應該去當鋪嗎?”

杜芸低眉一笑,耐心地解釋道:“錢莊的確只能做銀子的生意,而當鋪也只能做典質的生意。”

這當鋪規定的押期是三月至一年,且當鋪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所押之物只能按照物品估價的一半給予。

如若遇到了黑心店家,可能一半都沒有。

杜富貴看不慣這些店家壓價,突生想法,為何不能將錢莊和當鋪合二為一?

於是杜富貴將此想法和知府大人提起,知府大人聽後,讚口不絕,翌日便上報了朝廷。

數月後,朝廷允了,杜富貴自此開創了天寶錢莊。

於是這洛都城有且僅有這一家能夠既做銀子生意又可做典質生意的錢莊了。

天寶錢莊也因從不壓客人的價,押期也有三年之久,在整個洛都城打響了名號。

聽完,袁汐夢在好奇心驅使下,強行拉著杜芸來到樓下的裡屋。

當兩位少女不請自來闖入裡屋時,屋內的兩人皆是眉頭微蹙,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掌櫃子最先注意到了杜芸,臉上立刻浮現出不滿的神色,正欲開口斥責,目光一轉,落在了袁汐夢身上,頓時面露微笑,恭敬地彎下了腰。

“今日姑娘蒞臨小店,真乃天意垂青,令小店生輝無比,姑娘的到來猶如那明月照亮幽谷、秋水滋養旱土、早春綻放的花蕾,為小店帶來生機與詩意。”言辭之中,頗有幾分討好之意。

隨即,他話鋒一轉,“只是這錢莊實在是無趣得緊,在下聽說這永仙樓,近日來了些新伶人,定然比這裡更為熱鬧有趣。”

側身對著杜芸,言語裡頗為不滿和訓斥,“六妹,你怎可如此怠慢貴客?還不帶袁姑娘出去走走。”

袁汐夢斜眼瞥了掌櫃一眼,心中暗想:這人不就是二房的大公子杜璟嗎?竟然敢在大房的地盤上這般囂張地同大房的人說話?

她並未對杜璟的話做出任何回應,反而徑自走到一旁的圈椅,優雅而從容地坐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玩味和不屑,“你是誰?”

杜璟一時會在那裡,臉紅一陣,白一陣,“是在下唐突,思慮不周,在下是……”

袁汐夢擺擺手,打斷道:“你不用將心思放我這裡,繼續做你的事,莫要怠慢了客人。”

“是,是,是......”杜璟立刻笑著說。

杜璟與那位中年男子俯身交談了幾句,然後兩人便齊齊站起身來,帶領著一眾夥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錢莊的大門。

袁汐夢瞧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知他們必是去了中年男子的宅院。

這清點財物、估價之類漫長而繁瑣之事,她可不願意去。

於是,她轉頭對身側的喜兒吩咐道:“你同去看看。”

“是。”喜兒應聲而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人回來。

袁汐夢實在無聊得緊,便拉著杜芸離開了。

在她們剛剛離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杜璟便帶著人回來了。

杜璟領著中年男子回到裡屋坐下,和中年男子說了些話後,笑著走出裡屋,留下夥計在旁伺候著。

這次一去,卻是很久。

當他再次回到裡屋時,手中多了一份市劵。

他將市劵放於二人所坐中間的方桌之上,輕輕推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拿起市劵,看了內容後,眉頭一皺。

拿著市劵的手狠狠地將市劵砸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你們這偌大的錢莊,如此不講誠信,實在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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