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燈火幽幽,歌姬靈動婉轉的嗓音傳出老遠,客棧被熱鬧非凡所包圍。
一陣陣笑聲傳出,打坐的人睜開眼眸,閃過一道幽色。
玉無瀾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起身洗漱一番,才開啟房門去找謝寓懷。
也不知道黎寒玉那三個蠢貨在南木如何?死是不可能那麼輕易死的,頂多就是失去點修為,受點傷罷了。
想起來倒是有些期待。
謝寓懷察覺到玉無瀾的氣息,沒等他敲門就開啟了房門。
玉無瀾一身黑色玄袍,頭戴金色發冠,唇色很淡,神情淡然。
清峻又冷傲,如同天山雪蓮般令人生畏,翩翩矜貴公子模樣,一把竹扇捏在手中,萬種風情油然而生。
心跳快了幾分,謝寓懷不動聲色移開目光,“真要去?尋歡作樂的地方多得是,為什麼要去青樓?”
玉無瀾詫異了一瞬,淡聲道:“本座還沒說要去哪裡,你既然想去青樓,那便去吧。”
轉身往外走去,走了幾步見後面的人沒跟上,不由得停下回頭看去,“還不走?等著本座請你嗎?”
謝寓懷有些不情願,語氣不自覺有些討好,“那你剛剛打算去哪裡?按照你的心意便是,我都可以陪你去。”
玉無瀾笑吟吟回答,“本座就是按照自已的心意而來,難道你以為本座真的在遷就你?”
冷笑一聲毫不留情面打擊道:“如果你要這麼想,還真是異想天開。”
玉無瀾不管身後的人,出了門便直奔青樓而去,外面站著招攬的漂亮女人。
見著玉無瀾朝她們走來。頓時雙眼一亮,“哎喲~公子長得如此貌美,想要什麼樣的?奴家都給公子安排上。”
不斷衝他眨媚眼,恨不得掛在他身上,那手更是往他胳膊上和胸膛上撫摸而去,目的就是想摸摸他的身材。
“啪”地一聲開啟扇子,身子巧妙一轉,讓她們撲了個空。
玉無瀾伸手擋住距離一寸的柔荑,眉眼冷淡,“我不喜歡有人碰我,想好了再做決定。”
幾人看他氣質冷然,心裡雖然很想去摸一摸,但她們也沒有那個膽子。
當即咳嗽一聲,笑意盎然跟在他的身側,“那公子想要什麼樣的?今日正好是花魁上臺表演的日子,公子肯定能滿意的。”
“哎喲~又來了個俊俏的公子呢~呵呵……”
“公子,您想要什麼樣的?奴家肯定讓你滿意喲~”曖昧黏絲絲的眼神落在身上,要換作平常人早就心酥了。
謝寓懷從容指向前方的人,不著痕跡推開眼前的女人,“我同他一道來的,他怎麼安排你們就怎麼安排。”
姐妹幾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副“我懂”的模樣,眼神拉絲,“瞧公子這話說的……”
幾人退開,讓帶玉無瀾的那個女人去安排,她們則是繼續去外面招攬客人。
“公子,奴家跟你說啊,我們家花魁啊,那可是世間僅她一人。”
“今夜來的人,都是衝花魁來的,保證能讓公子滿載而歸。”
“公子,是在大堂,還是要雅間啊?”女人喋喋不休,話語柔軟婉轉不討人厭。
玉無瀾勾著淺笑,狹長的眉眼微挑,眼裡流露出細碎的柔意,“大堂太吵,要一間雅間,好酒好菜,要幾個乾淨的歌姬便可。”
“哎,公子上三樓,奴家一定讓公子滿意。”女人帶著人往三樓走去,吵鬧聲此起彼伏,彰顯著這家青樓的生意火爆。
一股胭脂水粉撲鼻而來,跟在身後的謝寓懷滿臉後悔。
早知道就不感嘆那一句了,他才不相信玉無瀾的說辭。
如今這一朝,玉無瀾擺明了就是在戲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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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無聊,謝寓懷和系統吐槽,「我這難道不是趕鴨子上架嗎?我只是那麼隨口感嘆一句而已,結果倒好,他把我拉來青樓來算怎麼回事?」
「要是讓我爹知道,我肯定得跪戒律堂。」一想到這裡,謝寓懷就是一陣生無可戀的表情。
玉無瀾倒著酒,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捏著琉璃盞,頓時賞心悅目。
謝寓懷的目光被那隻手吸引,直勾勾盯著他的動作,中途就沒眨過眼。
——一樣的都是修煉之人,他的手怎麼這麼好看?
遙峰主修劍道,因常年握劍,謝寓懷的手都是一層厚繭。
而玉無瀾的手雖看不出來那些繭,但架不住人家膚色白。
手臂上淡色的青筋很是奪目,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玉無瀾動作一頓,抬眸對上對方的直勾勾的視線,眉眼微冷,“怎麼?眼睛不想要了?”
謝寓懷回過神來,慌忙轉頭,心跳加快,“只是看看而已,難道還不讓人看了?”
正在此時,之前帶他們來的那個女人帶著一群歌姬魚貫而入,“客官,奴家把人給帶來了,兩位客官玩得開心。”
隨即壓低聲音吩咐周圍的歌姬,警告道:“把人給老孃伺候好了,要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是是是。”幾人連忙應下。
等人一走,門一關,一群人紛紛走向座位上的幾人。
寬敞的屋子頓時變得狹窄起來,周圍站滿了人,有些不適應。
玉無瀾眉頭輕蹙,攔住伸過來的手,“去伺候他,其餘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這裡不需要有人伺候。”
最好是把謝寓懷灌醉,灌醉後能套些話出來,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幾個姑娘面面相覷,只得按照玉無瀾的吩咐去做。
姑娘們有條不紊的離去,幾人朝謝寓懷走去,另外幾人則是抱著琵琶和箏,開始彈奏起來。
謝寓懷大腦宕機了一瞬,望著眼前朝自已走來的四個姑娘,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悠閒的人,“是你帶我的,結果你自已不要,把人都推給我?”
這算怎麼回事?玉無瀾有病吧?
玉無瀾往後一靠,右腿曲著,一手放在上面漫不經心轉著琉璃盞,“怎麼會?我不是在喝酒聽曲嗎?”
“而且……”微微偏頭掃興周圍的姑娘們,玉無瀾輕佻一笑,“這些美人賞心悅目,難道你不心動?”
說實話,真沒有。
縱使再美,也只不過是具皮囊,看多了,自然就有了免疫力。
謝寓懷被迫被四位姑娘伺候,喂酒的喂酒,喂水果的喂水果,揉肩的揉肩,看起來風流又愜意。
剛開始還難以接受,但過了沒多大一會兒,謝寓懷就找到了其中的樂趣。
謝寓懷一手摟一個,美人在懷就罷了,還有人伺候,說是神仙日子也不為過。
酒力上頭,謝寓懷綻放出笑意來,衝玉無瀾抬頭,“我總算知道那些男人為何總是來這種地方了,簡直讓人飄飄欲仙,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唇邊的笑容漸漸加深,玉無瀾朝他舉杯,“你喜歡便好,看來我的決定沒做錯。”
謝寓懷一口喝掉杯中酒,酒漬順著嘴角往下落,沒入到衣襟裡,喉結翻滾頓時性感不已。
玉無瀾移開視線,支著半邊腦袋喝酒聽曲,一時之間舒泰不已。
連帶著在南木的戾氣也在漸漸放鬆,輕闔眼簾放鬆心情。
謝寓懷看不得他這副悠哉悠哉的模樣,擱下杯子輕笑一聲,“你非要留下我,為什麼就不留下他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