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婆子捂著眼睛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她的聲音尖銳而淒厲,迴盪在慈安堂內。

然而,此時卻沒人注意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奄奄一息的老夫人身上。

幾名丫鬟手忙腳亂地將神秘女子移到一旁,

“快去叫府醫來!”一名丫鬟大聲喊道。

“快去通知侯爺!”另一名婆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然而,蘇皖宜和沈知語雪豔她們卻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她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顯得異常淡定。

蘇皖宜轉頭對沈知語輕聲道:

“語兒,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嘿嘿,我剛才抓小貓來著。”沈知語邊說邊將目光投向一旁躺著的神秘女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

蘇皖宜見狀,輕輕皺了皺眉,嗔怪道:“你這孩子,大晚上的抓什麼小貓,傷到了怎麼辦?”

“我不是怕她打擾我睡覺嘛。”沈知語嘟著嘴說道。

蘇皖宜以為沈知語說的是府裡的野貓,於是認真地說道:“明天娘就讓人看看府裡哪裡有野貓,找到後就全都趕出去。”

“嗯。”沈知語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母女倆談話期間,眾丫鬟婆子已經將王蘭花抬到床上。

沒一會兒,府醫姚啟懷就提著藥箱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他見了蘇皖宜也未行禮,彷彿沒看見一般,就匆匆去了內室檢視老夫人的病情。

眾人見府醫來了,紛紛讓開位置。

“姚府醫快給夫人看看吧。”

姚啟懷也未理會眾人。

坐下後,開始仔細地為老夫人診脈。

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氣息微弱。一群丫鬟婆子圍在她身邊,有的拿著毛巾為她擦拭額頭上的冷汗,有的則焦急地等待著府醫的診斷結果。

姚啟懷眉頭緊鎖,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過了一會兒,他放下老夫人的手,

徐婆子焦急問道:“老夫人怎麼樣了?”

姚府醫搖了搖頭,反問道:

“老夫人怎會傷的如此之重?”

徐婆子解釋道

“剛剛老夫人與夫人在談話,突然從房頂掉下一個人來,正好砸到了老夫人。”

“這——”姚啟懷對這個說法屬實意外,他剛剛進來時,就發現廳堂裡一片狼藉,抬頭看見星空,還以為房屋年久失修,導致了坍塌,沒想到是被人砸了。

姚啟懷嘆息道:“老夫人傷勢過重,恐怕……恐怕凶多吉少了。”

聽到這話,慈安堂內頓時一片死寂。。

“這…”

姚啟懷見眾人啞然失色,又問道:

“侯爺呢?你們沒去叫侯爺來嗎?”

“有人去請了,應該快來了吧。”

“夫人倒是在外面。”

“夫人?”聽著這兩個字,姚啟懷,眼神閃過一抹不屑。

“夫人來有何用?”

“姚府醫,我娘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如何就沒用了?”沈知語語氣不憤道

姚啟懷見蘇皖宜三人走了進來,依然穩坐床前,只是隨意拱了拱手算是見禮

也沒有反駁沈知語的話。

蘇皖宜也知這府醫傲慢的很,所以對他此舉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平靜的問道:

“母親可還好?”

姚啟懷搖了搖頭

“不太樂觀。”

這時沈知語的心聲又在蘇皖宜耳畔響起,【最好砸死,磋磨我娘,活該,還有這個府醫,他最該死,這狗東西沒少在我娘那裡得到好處,反過來還聽從老登和老虔婆的安排來加害我娘,我大哥的腿開始也是能治好的,也是他在針上施毒,讓我大哥每日痛不欲生,要不是他我大哥豈會遭這麼多年的罪。】

蘇皖宜聽完,指甲狠狠扎著掌心。冷冷問道:

“不太樂觀是何意?”

“正是字面意思。”

“這麼說,姚府醫是治不好老夫人了?”

“老夫人已是古稀之年,哪能承受如此重擊?”

“府裡養你多年,主家有病,你卻不能醫,還留你何用?”

姚啟懷聞言猛地一起身

“夫人這話何意?”

“字面意思。”

“呵…既如此那就請夫人另請高明吧。”

說罷提起藥箱轉身就要走。

“站住。”

姚啟懷剛邁出兩步,就被雪豔抓住了後衣領。

姚啟懷不怒反笑,他就知道,這蘇皖宜沒這個膽子把自已攆走,自已是侯爺請來的,且下在蘇皖宜補藥裡的慢性毒藥也只有自已能配,就算走了,也會被侯爺再次請回來。

“夫人還有何事?”姚啟懷眼裡的不屑更甚。

“你走之前不如先給我請個脈如何?”

“夫人不是信不過在下的醫術?”

“請個脈而已,又不讓你開藥,雪豔鬆開他。”

蘇皖宜說著便端莊坐了下來。

姚啟懷也得意的走到蘇皖宜一旁,墊上手帕,開始簡單的為她號脈,蘇皖宜的病情,還有比他比他更瞭解的嗎?最後不過還是那套說辭,夫人體內餘寒需要慢慢清除,只要按時服用他配的藥方即可。

然而,隨著他的手指在蘇皖宜的脈搏上滑過,他的臉色卻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越號越覺得不對勁,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明明在蘇皖宜的補藥裡下了慢性毒藥,為何現在卻號不出絲毫異常?難道……

“如何?”蘇皖宜冷冷的看著他,語氣沒有絲毫溫度。

“夫人你…你…”

姚啟懷見蘇皖宜那駭人的目光,突然感到脊背發涼。

“我什麼?”蘇皖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姚府醫臉色看起來很難看,怎麼?身體不舒服嗎?

“在下…只是…”

“只是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有點…難受,”姚啟懷用衣袖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他沒想到今晚蘇皖宜的氣場,怎如此強大,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哦…既如此,那就請回去休息吧。”

“那……在下告退。”姚啟懷說罷,藥箱都沒拿灰溜溜的跑了。

【嘿嘿,孃親好威武,只是,就這麼放過他,真是太便宜他了,不行我一會得去他的床上放兩條蛇,不行,沈夢雪那邊還要放一條。】

蘇皖宜蹙了蹙眉,女兒這什麼愛好,不是抓貓就是放蛇,不對,哪裡來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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