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應了一句老話,好的不靈壞的靈。

這一天裡,華巖林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張瑾懷等人從林場裡救出了一個受了毒的女子。

等到了申時,比試的三人都歸來了。

張瑾懷是第一個回來的。

他簡直是滿載而歸,言寶的馬背上左右各馱了足足七隻野兔、兩隻飛鷹,外加一隻嬰兒般大小的獾。

接著是顧如羨。

他是空手而歸,但是他的身邊,卻多了一位身量窈窕、面容嬌媚的美豔女子。

顧興是最後一個回來的,只孤零零拎著一隻瘦小的野兔。

“哈哈!你倆都輸了!”

第一個回來的張瑾懷開懷大笑,勝利者的姿態等著他二人。

顧如羨只淡淡“嗯”了一聲,就帶著女子走向了言寶。

女子十分有禮的輕聲詢問道:“請問這位小哥是否救回過一個昏迷的女子?”

“我和少爺是救回過一個昏迷的女子,請問你是?”言寶疑問道。

“我叫雪姬,你所救的女子是我的丫鬟惜雨。我二人本是江州人士,此番進京是為了謀生。不料半道上遇到山匪,慌亂中逃進山林。不想惜雨為了引開追來的山匪,與我走散。”

“幸而我遇到了這位顧公子,將我救下。聽了我的遭遇,他說曾看見你揹著一名女子,所以才猜測惜雨是否為你所救。”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的丫鬟現在就在醫室裡。”言寶恍然大悟道。

側身一指醫室的方向,“喏!就是那裡!”

“謝謝小哥相助,待我主僕二人到了京城安定下來,必將重謝。”雪姬道。

言寶忙擺擺手,“不用謝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而且你應該謝的是我家少爺,是他讓我將你的丫鬟揹回來醫治的。”

言寶說著看向張瑾懷。

雪姬又走向張瑾懷,感激似的微躬身子,道:“雪姬多謝公子出手相救,不知道公子名姓可否告知,來日雪姬也好報答。”

“原來那是你的丫鬟啊,道謝就不用了。我在林子裡剛要射兔子,你這丫鬟突然衝出來,差點就被我射中了。就當扯平了吧,不用感謝我!”

張瑾懷道,說完不待雪姬反應,就高興地走向了顧興。

雪姬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收回視線,又向顧如羨行了一禮,道完謝謝後就去找她的丫鬟去了。

只是雪姬與蘇令婉擦身而過時,不知道是不是蘇令婉的錯覺,總感覺這個雪姬看自已的眼神有些不同。

雪姬走後,顧興身邊響起了張瑾懷十分高興的聲音。

“我的小青龍呢?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去顧府取一下。”

顧興苦笑道:“真是大意了,本來已經瞄準了一隻肥碩的大麋鹿,誰知道掉以輕心讓她逃掉了。唉……等明日吧,我親自將小青龍給你送去。”

顧興說完,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顧如羨,“還好還好,不是我一個人輸。有這位顧公子相伴,輸了也不至於太過難堪。”

顧如羨沒有說話。

張瑾懷卻十分大方地安慰起了顧興。

“那是!你也不用太難過,輸在小爺我的手裡,也不算丟臉,誰讓我實力強呢?哈哈哈……”

說著說著張瑾懷已經高興得放聲大笑起來了。

王紀嶽怕他太過得意忘形,走過去向他潑了盆“冷水”,試圖讓他冷靜一下。

只聽見王紀嶽道:“你也不要笑得太大聲了,你不知道蘇姑娘因為擔心你,怕你受傷。急得傷口又扯到了,還流了好多血。”

王紀嶽這一盆“冷水”果然有效,笑得嘴角都裂到了耳朵根的張瑾懷瞬息之間就收起了笑容,十分緊張地跑到了蘇令婉身邊。

繞到她身後一看,果然後背靠近肩部的位置有血跡。

“哎呀,這怎麼又裂開了?不行不行,我帶你去找大夫再看一下,可別加重了傷口,到時候發炎就不好了!”

張瑾懷說著就要去攙扶蘇令婉,被她喊停了。

“停停停!你可別再碰我了。我這傷口新包紮的,我都不敢動作幅度過大,別一會兒又扯到了。”

聽到蘇令婉已經重新包紮了傷口,張瑾懷這才放下心來。

顧興這時開口道:“既然比試結束了,在下就先告辭了。我先一步回城,各位,上京見!”

“顧統領慢走。”王紀嶽回應道。

顧興離開後,顧如羨也興致缺缺的樣子,說打獵打累了,先回城休息去了,說完直接翻身上馬。

馬兒興奮的在原地打轉了三圈,這才安定下來。

“你身上有傷,不方便騎馬,我就先一步回去了,你和他們一起坐馬車回來。”顧如羨叮囑著蘇令婉道。

又加重了語氣,有些警告意味地補充道:“記住,回李子酒館!可不要再讓我去找你了。”

說完鋒利的眼神狠狠地盯了一眼張瑾懷。

蘇令婉完全不知道顧如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好像生氣了?

“我知道了。”蘇令婉語氣怏怏的應道。

顧如羨這才轉身離開,奔騰的馬兒很快帶著顧如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張瑾懷這時候才突然想起什麼,大聲喊道:“喂!別忘了我們的比試約定,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但顧如羨早已遠去,回應他的只有地上馬蹄踏過帶起的一點塵土。

“我們也準備一下回城吧。”王紀嶽道。

雪姬這時帶著她的丫鬟惜雨款款走來。

到了張瑾懷身邊,柔聲問道:“不知道公子你們是否是準備回上京?我和惜雨如今是虎口脫身,丟了全部家當,能否搭載上我二人回城?”

說話間幾欲潸然落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張瑾懷卻看得皺起了眉頭,語氣不悅道:

“我們這麼多人就一個馬車,擠不下你們二人。”

雪姬一愣,臉色有些難堪,不過她很快恢復了神色,歉意道:“是我唐突了,打擾了公子。”

神情黯然,準備轉身離去。

一旁的王紀嶽心生不忍,提議道:“我們的馬車確實坐不下太多的人,況且我們中還有一位傷者,不便帶上兩位姑娘。不若你們去找林場主,讓他送你們回去。”

又對身邊的文遠吩咐道:“你取點銀兩給二位姑娘。”

雪姬一臉感激,道過謝後承諾後續會加倍歸還銀兩,然後帶著惜雨離開了。

走之前,又似無意狀瞥了眼蘇令婉。

這次蘇令婉很確定,雪姬看自已的眼神就是不一樣!而且是敵意的不好的眼神。

但蘇令婉很奇怪,自已根本就不認識雪姬,也談不上得罪她啊。

難道是雪姬認識這具原身體的主人?

可這也說不通……

回到上京城後,蘇令婉這次學乖了,任憑張瑾懷再如何磨破嘴皮子,就一句話:

養身,不出門!

時間一晃過了三日。

這天下午,趙芝蘭來了李子酒館。

“婉婉,你傷怎麼樣了?好些了嗎?還痛不痛?”

人還沒跨進房間,趙芝蘭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了起來。

蘇令婉聽見趙芝蘭的聲音,枯燥乏味的日子一下子被照亮般,興高采烈地起身相迎。

“芝芝,你怎麼來了?”

“還問我呢,我早就應該來看望你的,拖了這麼多日。我心裡好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趙芝蘭有些歉意的道,她這幾日被趙夫人“管”著。

今天是因為趙夫人要籌辦自已寶貝兒子的生辰宴,所以放鬆了對趙芝蘭的看管,這才讓她尋了空,從後門偷偷溜出府來。

不過這些趙芝蘭並不打算告訴蘇令婉,她也幫不上什麼忙,自已的處境無法改變,說出來只會徒增她的煩惱。

親暱地拉起迎來的蘇令婉的手,將她往床邊帶去。

“婉婉,你這受傷了,可要好好臥床靜養,莫不要這樣如此頑皮,動來動去的。”

趙芝蘭叮囑道,想起王紀嶽的回信中,說他們帶著蘇令婉一起出城散心了,她就擔心得不行。

哪有這樣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第二日還到處亂跑!

想起上次她爹摔了一跤,可足足躺了一個月整才恢復好。

男子的身體尚且都吃不消,何況女子呢?

“我沒事的,芝芝,就是受了點皮肉傷。這幾天他們給我用了各種刀傷藥、創傷藥、生肌藥一大堆,我感覺傷口癢癢的,怕不是要好起來了……”蘇令婉笑著回道。

兩人身後的鈴鐺懷裡抱了大包小包的補品,將補品在房間找了個地方擱置,鈴鐺道。

“蘇小姐,你就聽我家小姐的話吧,你不知道她這幾天因為擔心你,急得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踏實!”

“什麼?芝芝竟然為我擔心至此。”

“來,我看看。”

蘇令婉一臉感動,晃著腦袋左右檢查著趙芝蘭。認真看了兩下,又上手捏了捏她的臉,有些擔憂地道:

“芝芝確實是瘦了,這臉上的膠原蛋白流失了不少,這可不行!”

“鈴鐺,你現在去附近最好的酒樓,定一桌十個人的豐盛晚餐,我晚上請客吃飯!好好給我的芝芝補補,你看這傻孩子都餓成什麼樣了!”

蘇令婉吩咐著鈴鐺,說完又摸了摸趙芝蘭的臉,眼裡很是心疼。

“好嘞!這種事交給我辦你就放心吧,附近最好的酒樓就是福來樓!我這就去預定最好的包廂菜餚……”

鈴鐺十分高興的應道,就出門去預定晚餐去了。

趙芝蘭笑了起來,打趣道:“三日不見,沒想到婉婉變得如此闊綽了,一出手就是大手筆。不過婉婉,這膠原蛋白又是什麼東西?”

“你可別笑話我了,我哪裡闊綽了,身上窮得鈴鐺響的。至於這膠原蛋白嘛,你就理解成是白白嫩嫩的面板好了,人的面板膠原蛋白越多,面板越飽滿滑嫩。”

蘇令婉道,又補充一句:

“不過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你別忘了,我還有秘密法寶……”

趙芝蘭這才想起蘇令婉確實給自已說過要抵擋一件什麼物什,好像是青白玉雕刻件。

“可你不是說那是你恩人叔叔的祖傳寶物嘛?這賣了錢財也不是你的呀。”趙芝蘭疑問道。

蘇令婉搓著手心,一臉歉意的開口解釋道:“其實……那個青白玉是我的,當時不是和你剛認識嘛!俗言道:財不可外露嘛,這才對你撒了一個小小的謊言……”

“原來是這樣啊……”

趙芝蘭恍然大悟。

蘇令婉怕她因為自已說謊或者覺得自已不信任她而多想,小聲詢問道:

“芝芝,你不會生氣不開心吧?”

趙芝蘭伸出食指一杵蘇令婉腦袋,笑著道:

“你這小腦袋瓜想什麼呢?我怎麼會生氣呢?相反,我覺得婉婉是一個聰慧機智的人,我為你感到高興呢!”

“芝芝沒有生氣就好,我等會還要麻煩你帶我去你家當鋪當掉那個青白玉呢。”

蘇令婉拉起趙芝蘭的胳膊,開心地道。

又補充承諾著,“等我有了錢,帶芝芝去買好看的衣裳首飾!給你打扮得更加漂亮,讓王紀嶽看見你都挪不開眼睛了!”

“婉婉,你又胡說些什麼……”

提起王紀嶽,趙芝蘭的臉“譁”的一下,瞬間紅了起來。

蘇令婉見此哈哈笑了起來,這芝芝可真不禁逗,一說起王紀嶽臉都紅得能染紅半邊天了。

兩人又說了些閨中話後就動身去當鋪了。

臨行前蘇令婉知會了一聲李子叔,讓他別做晚飯了,晚上她在福來樓請客吃飯。

顧如羨因為一早出門了,讓李子叔等他回來的時候告知一聲,一道去福來樓。如果顧如羨天黑還沒有回來,就不用等他自已去。

李子叔拒絕了,說什麼也不去福來樓吃飯,只答應如果顧如羨回來了,就知會他一聲,看他去不去。

蘇令婉拗不過李子叔,只好道:

“行吧,李子叔你既然不去了,那我們回來的時候給你打包兩個菜。如果顧如羨回來了你就給他說一聲,如果他沒回來或者回來得太晚,那就算了。”

說完與趙芝蘭出了門,坐上馬車往當鋪行去。

抵當的過程很順利,當的銀錢遠比蘇令婉想象的多,一共當了一千二百兩銀子。除了五十兩現銀,其它的蘇令婉全收的是銀票,好方便攜帶。

舉著沉甸甸的錢袋子,蘇令婉的心情到達了愉悅的峰值。

“哇!沒想到五十兩銀子就這麼重了!”蘇令婉感嘆道。

還是現金來得有感覺!那一千一百五十兩銀票揣在兜裡就幾張紙,哪有這沉甸甸的銀子有感覺?

蘇令婉有了錢,人也硬氣起來了,原本想自已去張府王府親自通知張瑾懷王紀嶽二人來吃飯的。

現在直接大手一揮,花了五十文錢請了一個街上擺攤賣菜的小販去幫自已通知了。

那小販拿著錢,菜也不賣了!喜滋滋收起自已的菜就去當跑腿去了。

“婉婉,其實你可以等會讓鈴鐺去就好了……”

趙芝蘭小聲地提醒道,她其實不是擔心錢的事,實在是讓一個菜販子去張府王府……可能不太好……

但見蘇令婉開心的樣子,她又不好說什麼潑冷水的話。

“沒事,芝芝。現在事弄好了,我們先去逛一逛吧,我好久沒換衣裳了,我們先去買幾套新衣裳去。”蘇令婉毫不在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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