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寶給張瑾懷的傷處抹了黑玉斷續膏。

大家換了一個遮陽的地方坐著小憩。

時間很快過了一個時辰,已經到了未時。

“休息得怎麼樣了?還能騎馬不?”顧如羨問道。

“好了好了,現在開始吧。”

張瑾懷說著站起身來,一邊的言寶忙攔住他道:

“少爺,你腳還腫著呢?哪裡好了!我不讓你去,要是老爺知道我沒看好你,肯定又要罰我!”

“言寶,讓開!”

張瑾懷命令道,但言寶執拗的不肯讓路。

顧如羨有些嘲諷的聲音傳來,“我看如果你連隨從的主都做不了,不如早點回你的伯爵侯府吧。”

張瑾懷被他一激,臉面有些掛不住,強硬著要推開言寶。

一旁的王紀嶽趕忙勸誡道:

“瑾懷兄,你也彆氣,言寶也只是擔心你。我看不若這樣吧,你帶著言寶一起去狩獵好了,有他在你身邊,也還能幫忙撿拾一下你打的獵物。”

又看向顧如羨,“顧兄,我這個提議如何?瑾懷帶上言寶,不算違反你們的比試規矩吧?”

顧如羨聳聳肩。

“我沒有意見啊,誰讓他腳傷了呢?帶個言寶而已,不影響輸贏,結果肯定是我贏。”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哼,你可別在這說大話了,我還說我肯定贏呢!”張瑾懷冷哼著說道。

“上一局要不是我大意了,你以為你能和我打平嗎?”

“就是!我家少爺騎術一絕,若不是你不講武德,我家少爺就贏了。”

言寶附和道。

這時,一道響亮的聲音從斜方傳來。

“我說怎麼聲音聽著這麼熟悉!原來都是些老熟人啊。”

眾人望向聲音的來源,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蘇令婉呼吸一滯,該死!怎麼會是顧興這傢伙!

顧興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隨從。

“張小侯爺、王家公子,你們都在啊。”

顧興打著招呼,看向顧如羨時,疑問的說道:

“這位是?”

什麼?蘇令婉滿面狐疑,這顧興失憶了嗎?怎麼不認識顧如羨了!

張瑾懷只淡淡“嗯”了一聲,似乎對顧興的到來不甚歡迎,只是礙於情面回應了一下。

王紀嶽微微一笑,回應道:“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顧統領,真是巧了。”

看向顧如羨,介紹道:“這位是顧如羨,是我和瑾懷兄剛認識的新朋友,今天有空約著出來放鬆放鬆。”

見顧興看向蘇令婉,王紀嶽又繼續介紹道:

“這位是蘇令婉,是顧兄的表妹。”

顧興點了點頭,便移開了看向蘇令婉的視線,似乎對她沒有絲毫興趣。

“我剛剛老遠的就聽見你們說什麼比試、狩獵,這是有什麼活動嗎?我現在剛好得空,若各位不介意,不如加我一個,我也好久沒有出城活動了。這次奉令出城辦事,才逮了個機會放鬆一下。”

張瑾懷與顧興只有過幾次照面,談不上熟悉。他突然要加入進來,顯得十分突兀。

張瑾懷拒絕的的話還沒說出口,那邊顧如羨就冷冷開了口。

“不方便!”

拒絕得乾淨脆落。

見顧如羨語氣帶厲,似乎很不喜歡顧興一般,張瑾懷的作對心理又發作了,笑起來道:

“你別聽他的,我說了算,我覺得加你一個不多不少剛剛好。這樣吧,我先去林場,你待會半小時後和顧如羨一起來。我和顧如羨是有賭約在身的,你也不能沒有,你若是輸給了我,你就將你的寶劍小青龍讓給我。”

看向顧如羨,“至於你倆的賭約,你倆自已定。”

“行!這賭注我接了。”顧興爽快的答應下來。

又問道:“若是你輸了呢?”

“你想要什麼?”

張瑾懷有些警惕的問道,心裡想著若是他的賭注太大,那就不能讓他加入比試了。

顧興笑了笑,道:“你不用如此緊張,我的要求不高。若是你輸了,你就將你的那匹汗血寶馬送與我就行了。”

一開口就是要他最心愛的馬,這要求還不高?張瑾懷心裡誹謗著。不過想想自已要的也是他的名劍,也不算是虧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

張瑾懷說完後,顧如羨冷冷看了他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沒有開口。

給王紀嶽和張令婉打了個招呼,張瑾懷就帶著言寶離開了。

餘下的顧如羨與顧興二人,也沒有搭話,至於賭注什麼的更是沒提。

他二人本就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紀嶽看出了些端倪,但也沒猜透這其中的奧秘,想著可能兩人都對彼此的賭注沒有興趣吧。

又過了半個時辰,顧如羨與顧興一前一後,各自離去。

“我怎麼感覺氣氛怪怪的?”

等他二人都走了,蘇令婉才開口道。

她對顧興留有陰影,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裝不認識她和顧如羨。

不過也無所謂了,蘇令婉想著,只要自已別單獨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總感覺一個人和顧興呆在一起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悄悄處理掉了。

“氣氛怪怪的?”王紀嶽道。

“蘇姑娘可是覺得哪裡奇怪了?還是因為擔心瑾懷兄和顧兄,關心則亂,生出了異樣感覺。”

蘇令婉也談不上哪裡奇怪了,主要是因為顧興的原因,可能是自已因為害怕想多了吧。

蘇令婉道:“也許吧。”

想起趙芝蘭,心下好奇,問王紀嶽,“紀嶽兄,你和芝芝怎麼回事啊?你們古人不是保守的嗎?你們兩這發展的速度也太快了。”

王紀嶽笑笑。

“蘇姑娘有所不知,其實我們兩家的長輩已經在為我們相看。但我原先以為自已的身子骨會耽誤了人家好姑娘,這才斗膽私下相約,想讓她主動退掉婚約,誰知道……”

王紀嶽說到這無奈的搖起了頭,蘇令婉順著他的話補充道。

“誰知道你一見到芝芝,你倆聊天中發現彼此志趣相投,所以互相生了好感,原本要退掉的婚約反而是欣喜應了下來?”

“算是吧……”

王紀嶽有些遲疑的應道,拋開趙芝蘭的處境不說,他確實對趙芝蘭本人心生好感,對方應該也對自已印象不錯吧?至少是不討厭自已的。

蘇令婉瞭然於心,笑了起來,打趣道:“不錯呀,紀嶽兄,敢於直面自已的內心,勇敢追求幸福!我很支援你哦。”

說著握拳比劃了一下,表示自已對他們的支援,繼續道:

“不過紀嶽兄,你以後要是和芝芝成親了,可要對她好一點,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一定會去找你報仇,給你胖揍一頓!”

王紀嶽神情認真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兩人在此間閒聊,轉眼間時間又過了一個時辰。

遠處忽然鬧哄哄的。

“老李!老李!快來人啊,有人受傷了!”

一名男子大聲呼叫著。

在林場的人聽見叫聲,都起身跑過去看熱鬧了。

蘇令婉也看了過去,但因為距離較遠,看得不是很真切,看著其中一人,似乎揹著一個人,穿著體型很像言寶,但又不確定,便問道:

“咦,紀嶽兄,你看那個人像不像言寶?”

“文遠,去看看。”

王紀嶽吩咐道。

“是,公子。”

文遠起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小跑過去,在探明瞭情況後又跑了回來,喘著粗氣道:

“公子,是言寶。他揹回了一個受傷的女子,此刻正去了醫室。”

“什麼?”蘇令婉受驚,猛地站了起來。

因為動作激烈,牽扯到了傷口,痛得她倒吸一口氣。

“其他人呢?有沒有事?”

蘇令婉急問道。

“沒看到其他人,只有言寶一個人,那邊現在急哄哄的正在救人,我也不好問言寶。”文遠答道。

王紀嶽也站起身,安撫道:“你先別急,我們先過去看看,既然其他人沒在,應該是沒出什麼事。不然言寶也不會離開瑾懷身邊,一個人先回來了。”

“好。”

三人往醫室走去。

到了醫室,就見門外圍滿了好些看熱鬧的人,正伸直了脖子往裡面看去。

“你聽說是怎麼回事了嗎?這是誰受傷了?”

“沒看清楚,但好像受傷的是個女子!”

圍觀的人討論著。

另有一人道:“我看見那個小廝好像是張家小侯爺的隨從,我剛才在林場狩獵的時候遇見了,我還給他打招呼了呢,當時就他和他的隨從兩個人。”

“不會是張家小侯爺傷到人了吧?”另一人猜測道。

其他人紛紛附和,八卦的氣息瞬時響起來。

“哎,你們聽說了嗎?昨天夜裡星光夜集上突現歹人,聽說張小侯爺在打鬥中,被一名女子救下了。聽見我母親去了伯爵侯府探望,叫我一起,但我沒去。”一圍觀女子道。

“錦蓉,你家與伯爵侯府就隔了一條街,還是你訊息靈通。這張家小侯爺最近這是走的什麼運?一連兩天,兩個女子都因為他受傷了。”女子身旁的女伴道。

大家瞬間議論紛紛。

男子們都覺得張小侯爺這豔福不淺,不過是走的血色桃花。

女子們則紛紛表示以後要遠離一下張家小侯爺,指不定因為靠近他,下一個受傷的是自已了。

蘇令婉三人還沒走到,已經將大家的議論聲盡收耳底。

“讓一讓……讓一讓……”

到了醫室門口,文遠在前面人群裡擠出一條道,王紀嶽和蘇令婉先後走了進去。

因為大家都不認識她,所以也避免了話頭扯到她的身上。

進了醫室,就見一女子閉著雙眼,躺在臥榻之上,旁邊的大夫正在給她診脈。

而言寶一臉焦急的在一邊不停摩擦著手心。

“言寶,這是怎麼回事?瑾懷呢?”王紀嶽先開口問道。

言寶這才注意到蘇令婉三人的到來。

“王公子,你們來了。我家少爺還在林場狩獵,讓我先帶她回來救治。”

言寶指了指床榻上的女子,解釋道:

“我和少爺正在林場中好好的狩獵呢,不知道這位姑娘從何處冒了出來,突然就衝向了少爺要獵的一隻野兔,少爺情急之下射偏了箭。還好那箭射偏了,不然射中的就是這位姑娘了。”

“箭既然沒有射到她,那她為什麼又昏迷不醒呢?”

蘇令婉追問道,言寶也是一臉茫然。

“我不知道啊,當時我和公子忙起身去檢視,還問了一下她有沒有事,誰知道她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就昏倒了。”

“然後公子就叫我先帶她回來救治,我也不好推辭,就先將她帶回來了。”

王紀嶽道:“事情的緣由還不清楚,我看這姑娘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去狩獵的,可能是附近的村民誤入了林場,她被嚇到昏迷了也有可能,一切先看大夫怎麼說。”

幾人圍了過去。

文遠問道:“大夫,這姑娘怎麼樣了?”

大夫專心診脈,沒有回答。

忽然皺起眉頭,向身邊站著的小醫徒道:

“拿銀針來,這姑娘是中毒了,我要為她施針排毒!”

“什麼?中毒?”言寶大驚。

“怎麼會中毒?我和公子的箭可沒有毒,再說了也沒有傷到她啊,而且她的樣子也不像中毒的啊。”

對於言寶的話,大家皆都表示贊同。

因為臥榻上這名女子,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一點也不像是中毒了的樣子。

中毒之人面色會發青,嘴唇發紫。

“此女子中的是冷鳩毒,此毒只會讓她陷入昏迷,並無性命危險。”大夫道。

言寶瞭然,“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會昏迷。”

又道,“那大夫,你能看出來她是怎麼中毒的嗎?”

小醫徒已經取來銀針,擺放在了大夫身邊。

大夫無暇顧及言寶,沒有再開口說話,開始認真施起針來。

“言寶,你也彆著急。既然大夫說此毒無性命之礙,先等他施完針,再問也不遲。”

文遠見言寶焦急,便安慰道。

這時,王紀嶽發現了身邊的蘇令婉臉色有些發白。再一看,她的後背隱隱有血跡滲出,便喚小醫徒給她重新包紮一下傷口。

等一切都忙好了。

眾人才從大夫口中所知,這冷鳩毒是好幾味藥草加上鳩鳥之血混制而成。

而言寶揹回的女子右手臂外有一處小傷口,大夫分析,這應該是被人用塗抹了冷鳩毒的暗器所傷。

又是暗器又是冷鳩毒的,大家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王紀嶽忙吩咐道:“言寶,這裡我們照看著,你快去尋瑾懷,這林場裡怕是有些不太平。”

言寶也擔心起自家少爺,道了聲謝後,就急匆匆出門去尋張瑾懷了。

蘇令婉不禁想著,這女子莫不是和顧如羨或者顧興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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