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華詳細地解釋了她的心事與計劃,她眼含淚光,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感激。道:“我曾夢見與皇甫郎在花園中拜月訂親,那時我便猜想,小姐你寬宏大量,日後或許會讓我陪嫁,給我一個妾室的位置。然而,我沒想到家母會貪圖富貴,勸我代小姐出嫁。我心中有兩個念頭,一是想圓了皇甫郎的拜月之夢,二是想替小姐報仇雪恨,於是我便決定學習行刺之術。幸得景夫人相救,我才得以倖免。義父母待我如親生女兒般疼愛,但我沒想到今日會再次遇見小姐你。這一切,真像是上天對我的憐憫。”

酈明堂聽後,心中既感動又愧疚,他深深一禮道:“但姊姊你既與皇甫郎有拜月之約,又怎會輕易拋下這段緣分,而轉投他人?”

素華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梁相夫妻堅持要拋球選婿,我那時已決心自盡,但幸得老託夢贈詩,我以為能與皇甫郎重逢。然而,在綵樓前,我並未見到他的身影,那時我便決心尋死。當我看到那些行聘的首飾,都是小姐的舊物,我又開始懷疑是不是小姐你改頭換面,中了狀元。但我心中又害怕,這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說罷,她從床櫥下取出一把鋒利的刀,遞給酈明堂看。明堂驚道:“姊姊,你既已決定要與他結親,為何又要在床下藏刀?這實為大不祥之兆,莫非你原本打算行刺於我?”

素華連忙擺手,解釋道:“並非如此。我那時只是怕眼前的你並非真正的小姐,所以打算在確認身份後,若不是你,我便自刎以明志。我為了這段姻緣,心中真是痛苦萬分。如今得知小姐你為了救我而扮作男裝,我深感慶幸,至少我可以避免那不幸的出嫁命運,等待皇甫郎的出現,與他共度餘生。”

酈明堂聽後,心中更是愧疚,他誠懇地說:“姊姊,你為了我而遭受如此多的磨難,我真是無地自容。日後你若與皇甫郎完婚,我必定讓你成為正室,以報你對我的恩情。”

素華聽後,急忙擺手拒絕道:“小姐,你言重了。我母女二人受你滿門大恩,無以為報。只要能陪伴在小姐身邊,哪怕只是偏房,我也心滿意足了。”

兩人相視而笑,酈明堂一時興起,將素華輕輕抱在腿上,稱讚道:“姊姊你如此美麗動人,真是令我心醉神迷。”

素華也不害羞,她右手輕輕扳住酈明堂的香肩,笑著打趣道:“小姐你年輕有為,怎的如此調皮,來調戲我這丫鬟。”

酈明堂玩笑道:“姊姊真是不懂情趣,今日我們已成婚,誰不知道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夫人,稍後還要共度良宵呢。”素華笑著回應:“我已經歷過兩次的婚禮,結果都是空歡喜一場,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酈明堂又打趣說:“你真是貪心不足,能嫁給我這位才貌雙全的丈夫,滿城的婦女都羨慕你的好福氣。”素華則笑著反駁:“她們哪裡知道,你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傢伙。若是真正的梁小姐在此,早就跟你鬧翻了。”

酈明堂隨即提起日間連自已的父親都不敢輕易認出自已,更何況是姊姊你呢。素華聽後,認真地說:“小姐現在得志了,比以前更加秀媚動人。”說完,她翻身而起,雙手輕輕攀住酈明堂的臉龐,輕輕地在他的右臉頰上咬了一口,調皮地說:“小姐這花容月貌,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夜幕降臨,酈明堂與素華一同寬衣解帶,相擁而眠,他們的默契與和諧,彷彿比真正的夫妻還要深厚。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兩人相偎著醒來,開始了新的一天。

在盥洗之後,酈明堂先自梳洗完畢,然後坐在一旁,溫柔地為素華梳理秀髮。女婢見狀,急忙去通知梁相夫婦,說:“姑爺正在房中替小姐梳理頭髮。”梁相聽後,笑著對夫人說:“看來女兒和女婿確實相處融洽,正如我所料。”夫人也滿心歡喜地說:“他們夫妻相得,我們這對老夫妻就可以安心了。”

不久,酈明堂和素華一同出來向父母請安,他們宛如一對璧人,讓梁相夫婦感到無比欣慰。自那以後,酈明堂和素華盡心盡力地孝敬父母,對待下人也寬容大度,贏得了家人的尊敬和愛戴。

酈明堂下樓後,榮發迎了上來,關切地問:“昨夜我為你擔憂,不知梁小姐待你如何?”酈明堂自信地回答:“有我這般容貌,她自然歡喜,你無需多慮。”榮發又好奇地問:“但老爺你是假扮的男子,有名無實,她怎會真的歡喜?”酈明堂於是將蘇映雪之前的事情告訴了榮發,並叮囑他:“若與她相見,休要提及過去的事情。”榮發聽後喜出望外,感慨道:“這真是機緣巧合,連老天都在幫我們,真是太可喜了。”

正在此時,家人來報:“新科狀元和同年們前來拜賀。”酈明堂急忙將他們迎入後堂奉茶,待客人們離開後才返回。

數日後,吳道俺被任命為蘇州府吳縣知縣,所有文書和任命狀都由酈明堂代為領取,一切進展順利。酈明堂計劃回鄉與妻子一同上任,並寫信給康若山夫婦,請他們幫忙將銀子寄往京城,以償還俞智文的債務。同時,他還請求他們待翰林職位空缺時,為俞智文謀求一官半職,並邀請他們上京共享富貴。此外,他還寄送了一對小玉釵和一對御賜的金花給義弟元郎,希望他能聰慧勤奮,繼續求學。

吳道俺作為康若山的義子,現在身為翰林,又有首相作為親家,因此在全省官員中備受尊敬,被稱為“老太翁”,而康氏也被尊稱為“老太太”。酈明堂在朝中跟隨皇帝,遇事直言不諱,他的建議總能得到皇帝的認可,因此深受成宗的喜愛和厚待。酈明堂對朝臣的過失總是心存寬容,願意為他們迴避,這種厚情也贏得了文武官員的尊敬。

轉眼間,五直和眾已經成婚一月有餘。而另一邊,劉奎璧的外祖母之子顧寇義,其胞妹嫁給了本地的崔樹敏。崔樹敏曾是進士,擔任過兩任潮廣佈政使,現已過世。他留下兩個兒子,長子崔攀龍已經三十多歲,是二甲進士,因回家養親而暫時告假,現已期滿,準備進京赴任。次子崔攀鳳十八歲,才貌雙全,學識淵博,為人純厚謙恭,深受人們敬仰。他十三歲便考中秀才,原本與張家女子訂婚,但去年春天張氏病故,崔攀鳳便想再尋良緣。

一日,顧寇義請崔攀鳳母子到家中做客,留下兄嫂招待。次日,顧太郡因次子奎璧進京,對二女兒劉燕玉更是寵愛有加。她帶著燕玉來到顧府,燕玉小姐已經十六歲,出落得越發嬌豔動人。崔攀風一見燕玉,便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心想三年未見,表妹竟如此美麗,且眉目慈善,便想告知母親,求娶她為妻。他躲在旁邊偷看,而燕玉見表兄如此注視,心知他不懷好意,便想回避。她自思已許下與皇甫少華的婚約,於是選擇迴避,與顧家女伴進入內房閒談。

崔攀風悄悄告訴母親自已想娶表妹為妻,崔母聽後也十分高興,便向兩個兒子說明此事,請求他們幫忙說親。顧宏義表示願意幫忙做媒。崔攀風想再仔細觀察一下燕玉,便提議吃完午飯再看。顧宏義則說先請燕玉來會親,看定後再求親也不遲。於是他們一同來到顧太郡處,翟母見到多年未見的侄女長成如此美貌,也十分高興。崔攀鳳則趁機迴避,以免被燕玉看到。

顧宏義提議讓燕玉出來會親,但燕玉心知不是好意,便藉口害羞不肯出來。太郡有些不悅,認為自家至親沒有什麼好害羞的,便讓女婢去催促。燕玉無奈只好出來,先拜見了兩位舅舅和姨母、母親,然後坐在下首。翟母與她閒聊幾句後,燕玉便告辭回內房去了。崔攀鳳已經偷偷看夠了燕玉的美貌,便悄悄告訴母親和舅舅自已想娶她為妻。

不久,午膳過後,崔母憂慮地說:“大兒子即將進京赴任知縣,夫妻二人將一同上任。然而,二兒子攀鳳的婚事還未有著落,我又年事已高,無人打理家務,這讓我感到十分擔憂。幸而燕玉侄女與攀鳳年齡相仿,且姻緣未定,我希望能促成這段親事,既是親上加親,又能解決我的憂慮。不知妹妹你意下如何?”

顧宏義點頭表示贊同:“燕玉與攀鳳確實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我願意作為媒人,促成這段佳緣。”

太郡沉思片刻後說:“弟弟、姐姐,此事固然好,但燕玉並非我親生女兒,我們應先寫信進京,徵求國丈劉捷的意見。”

顧宏義提議:“那我便立即修書一封,同時請太郡也修書一封,我親自進京求親。國丈對攀鳳的才貌都有了解,我想他應該會應允此事。”

於是,顧宏義與太郡各自寫好書信,封好信封,顧宏義立即挑選了一名辦事穩妥的僕人,讓他即刻啟程前往京城求親。攀鳳得知此事後,心中暗自得意。

訊息很快傳到了劉燕玉耳中,她聽後心如亂箭穿心,心想父母必定會同意這門親事。雖然崔攀鳳才貌雙全,但她已心許皇甫少華,怎能違背誓言,背棄婚約呢?若真被逼婚,她寧願效仿孟姜女投河自盡,也要保全自已的名節。想到此處,她恨不得立刻回家,與江三嫂商議對策。從此,她寢食難安,心中充滿了焦慮。

直到第四日,太郡與顧宏義的書信才回到府中。江三嫂迎接入內,燕玉立即回到曉雲閣,焦急地等待著訊息。她派飛竅下樓去詢問江三嫂:“我的催命符來了嗎?”江三嫂聽後一驚,忙問:“什麼事讓你如此焦急?”

燕玉將崔攀鳳求親以及兩位舅舅寫書進京的事情告訴了三嫂。她擔憂地說:“我想父親必定會同意這門親事,三嫂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我嗎?”

江三嫂沉思片刻後說:“小姐你先別急,雖然舅老爺寫了求親信,但老爺未必會聽從。古話說姻緣天註定,哪有一說就成的道理?若老爺真的答應了這門親事,我自有辦法保全你的名節。”

燕玉這才稍微寬心一些:“你若不設法救我,我唯有一死。”

江三嫂安慰她道:“別急,我自有妙計。”

話說那顧府的僕人,經過長途跋涉,終於在次年二月初旬抵達京城。他直接將書信送到劉府,此時恰逢劉捷因劉奎璧失陷吹臺山而悲痛不已。但當他看到求親書信時,見燕玉已長大成人且崔攀鳳人物俊雅、書香門第出身,便修了兩封回信:一封寄給顧宏義告知同意親事;另一封則讓太郡準備將女兒出嫁。僕人帶著回信回到雲南府昆明縣時已是四月間。他先見到顧宏義,顧宏義立即將回信交給僕人帶回給國丈府。

當天,燕玉正與太郡在後堂閒話時,忽然聽到雲板響動,女婢來報:“外面報稱顧府家人往京求親回來了,並帶有國丈的回書。”太郡聞言即起身前往檢視並責備燕玉說:“為了你自已的婚事就這麼關心訊息?你二嫂的事情你何時這麼上心過?真是可氣!”燕玉被說得滿臉通紅羞愧難當便停下腳步不敢再跟出去。

太郡步入後堂,坐在案前,而燕玉則悄悄藏在屏風後面窺視。太郡小心翼翼地拆開信件,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關於她與崔家的聯姻得到劉捷的同意,她微微一笑說:“親上加親,這親事果然得到了許可。”

然而,當太郡繼續往下閱讀時,臉色驟變。她驚訝地發現信中提到了劉奎璧出征失陷的訊息,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讓她震驚不已,大叫一聲後跌倒在地,昏迷不醒。

女婢們見狀,驚慌失措,急忙跑進內室向燕玉報告:“小姐,太郡突然昏倒在地,人事不省,請您快來看看!”

燕玉正要與江三嫂商議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婚事,聽到這個訊息後,她立刻放下心中的憂慮,匆忙奔向後堂。她與女婢們一起將太郡扶起,安置在椅子上。燕玉取過信件,閱讀後得知兄長劉奎璧陷入賊巢,心中也不禁感到悲傷。

太郡此時已經清醒過來,但情緒仍然激動,她痛哭流涕道:“我那可憐的兒啊,如何能承受得住賊巢中的苦楚!”

至於後續的發展如何,只能留待下一章節揭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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