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補給的運輸船源源不斷地靠岸到麥拉芬蒙河,廣播裡與電視不斷地在強調西線的麥拉芬蒙河的勝利,並把地球時間四月六日定為法定節假日。名為麥拉芬蒙河紀念日用於紀念在麥河死亡的千萬絕地潛兵們。

那億萬民眾呢?太多了忽略不計了吧。

今日,這一幫殘兵剩將與一群意氣風發的天降奇兵歡聚一堂。以往還要擔心夜半開太多燈照明會暴露自已的位置的營地如今燈火通明。

在最大的空地上,想抽抽菸就抽,想喝酒就喝。以往可沒這待遇啊,抽菸會被原邊冷不丁的黑槍一槍放倒,喝酒可能會導致醒來連身邊人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可如今,這些都沒了。也多虧新補充來的大多都是空降下來的絕地潛兵,不然還帶不起那種氣氛。

彷彿又回到了A\/Z剛到這個地區的日子,只是環視一週卻幾乎看不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心裡升起一種與這歡慶的格格不入。於是找了角落,坐了下來。

忽地發現身邊也有一個人影,袖管空空喝著悶酒。嘖,好死不死怎麼是他啊?前幾天愛麗絲那個出格行為到現在A\/Z都不知道該咋去面對。

雖然彼此都當那件事情不存在吧,但是心裡也難免膈應。

長久長久的沉默,以助於天邊的晚霞直到純粹的黑幕。歡笑聲在彼此的寂靜裡顯得有些刺耳,或是說他們兩個人表情態度於這個場面來說才是刺耳這麼一說。

“你不去那邊慶祝一下?”威廉主動開啟話匣子。

“都是陌生的人,有什麼好慶祝的。”這時A\/Z眼眸裡看到那個號稱是的醫療站百靈鳥的麗茲,她看似是在笑,在歌唱。可那臉上閃過的幾分不能言說的痛苦,倒是與在座的兩個人相似。

這時A\/Z多少能理解威廉前幾天閉門不出地養傷是為什麼了,獨自存活的人要承擔的事情,太多了太多了。

“我現在做夢偶爾能夢到華萊士。”A\/Z說。

“那你還算幸運只有一個,我連夢到的哪個人叫哪名字我都記不得了。”威廉自嘲道,又給自已灌上了一口啤酒:“唉,為什麼又是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天知道,有些人會慶幸我們還活著,也會詛咒為什麼是我們活著。”A\/Z說著從威廉手裡挽來那瓶酒將最後一口灌進口。

“呸,真難喝。”

“難喝,你還喝?”威廉哧地一笑。在黑暗裡燃起了火星子吞吐著雲霧:“以前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好抽的。可是經歷過這些生生死死,發現這真是個好東西。”

“酒,煙。有人覺得是好東西,有人覺得是壞東西。但是身邊人遞給你的時候,那就無關好壞他只希望你接下去。”A\/Z抬首看向那個開始泛起星光點點天空。

“艹,你該去當個哲學家。”威廉吐槽道。

“為啥?”

“明明生活沒那麼深刻,卻能把道理講得頭頭是道的。”威廉諷道。嘴上卻掛著笑意。

“我家裡也經常這麼說我,他們的態度也和你一樣。”A\/Z自嘲道。

“你不想家嗎?”

“一點都不想。”

“為什麼?”

“在這裡,我能熟練地操控價值堪比一個普通人十年工資總和的武器。回家了,我能幹什麼?一個賺不到錢的廢物?一個沒辦法給家裡掙臉面的廢物?一個能被有錢親戚踩上一腳還只能陪笑不敢怒不敢惱的孬種?”

也許是酒氣上來A\/Z的臉上笑容苦澀意味愈來愈烈。

“明明我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啊。明明我是個從來不忤逆長輩體諒,他者的好人啊。可為什麼在寧靜祥和裡它就是沒我生存的位置。”

“所以.....。你做出那麼悍不畏死,是從來沒想過要讓自已的生?”威廉詢問道。

“我只是覺得,在坐的每一個人。華萊士,愛德華,還是說我沒認識幾天的小弟克萊文。他們都比我有資格活下去,如果我的死可以讓他們活,我甘願這麼做。”

“那你和我一樣。”威廉說著從地面上站起來看著眼前的載歌載舞。

“聽著A\/Z,我會選擇留下來重新建設這個兄弟們浴血奮戰的地方。我會向你證明,即便退下了戰場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活的自在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向我證明呢?”

“因為你也有資格活下去。”說著威廉用他僅剩的左手拍著A\/Z的肩膀。

那句你應該向自已證明的雞湯還沒從A\/Z嘴裡吐出來就被那個聲音硬生生給噎下去。

我真的有資格嗎?A\/Z沉默著,這個不是拷打現在獲得不死之軀的自已,而是在拷打那個獨坐房間裡無枝可靠的過去。

在生命被看得如此之重的時代,生命卻顯得如此的輕盈。但在生命如同草芥般被收割到處飛揚的時候,生命卻又如此沉重。

生命啊,生命啊。

重新戴上頭盔走入歡慶的人群,這一身醒目的綠色鎧甲。基地裡的獨一份,剛踏入燈火輻射的位置的就被人給認出來了。

“嘿,英雄117!”人群一人招呼著,從一個拆開新的補給箱拿出凍手的汽水朝A\/Z拋去。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和心裡想的反著來的。

你覺得你的生命不重要的時候,可你做的事情卻讓一些人覺得你很重要。

當然這種事情,往往不會被你所渴望證明的人所看到,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說自已是不重要的。

“呦117!”

“感謝你救我們這裡一群人的命。”

“117!看!”一個超級地球武裝人員甚至在自已的肩膀上紋了三個字。

A\/Z從未如此感受到這般眾星捧月的感覺,呆滯地擺手示好,嗯,啊地回覆。不知不覺就擁擠到人群的中心。

那似乎是一個舞池,圍繞著篝火跳舞似乎是所有人類自遠古以來就有的娛樂活動。而如今,經過那一切這如幻夢一般場面顯得尤為珍貴。

無所謂你是什麼人,什麼階級,什麼軍銜,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甚至男男,女女都在其中起舞著。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的音響,誒,這旋律是不是有點耳熟啊。怎麼會在這裡聽到老家的歌呢?這時A\/Z抬頭只見由木條箱子搭起來的地臺上那戴著的墨鏡的老頭。

我去!保羅?

一個又一個身著在戰場上才有的軍裝的人踏著炫目的舞步從A\/Z身邊撩過,很違和但是卻莫名的喜感。A\/Z在其中感到有些侷促不安。

讓他扛著武器,瞄準射擊這很簡單。但是跳舞......。現在的他就像一隻的過街的老鼠,渴望找到屬於自已的下水道口。

可正當身子扭過去的時候,自已卻被一陣怪力拉住,宛如捆著繩子的陀螺用力一抽。轉了個幾圈就撞到了某個人的身上。

“A\/Z隊長去哪啊?”

筱舞的聲音傳來,說起來好笑。以往都是她這般猛地撞到A\/Z懷裡,現今倒是反過來了。

“我.....我。欸欸欸欸!”

還沒等A\/Z宕機的腦袋裡想出半個字,他就被筱舞拉到舞池裡了。眾人見到那個醒目的裝甲無不歡呼躍雀。

而保羅也著實會看氣氛,切了歌。從一首首從頭躁到尾的土嗨竟然搞了開場小柔情。歌詞就如同A\/Z此時被強行代入的舞步,生澀,僵硬。

歌詞一點,一點地鋪墊,舞步一點一點地放開與順從。那詞裡的情竇初開,懵懂且青澀明明是描寫對面的那個女孩,可不知為何如今的A\/Z卻更符合。

拯救不一定是生命或是物理上的,至少現在將A\/Z暫時從那些沉重的陰霾裡解脫出來的英雄反而是她。

隨著動作的更為放開,也沒有腦海裡那所謂出醜場景的出現。人也就會變得越來越自信,越來越從容。直到歌詞引出來的爆點。

“親愛的,是時候下定決心了”

“今晚如此美妙,讓我們在一起吧。”

這時筱舞揭下眼前人的頭盔,無需什麼理由無需什麼感觸。甚至都不清楚這種是否是名為愛的情愫,她只是抓住那可能會去消逝的每一天。

在眾目睽睽下踮起了足尖。歡呼如雷鳴,連保羅都跌下了眼睛直呼豔福不淺。

A\/Z撫摸了那溼潤的側顏,大腦宕機成一片。眼前的小人紅著臉頰笑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親吻那胡茬扎嘴的側顏。也許是因為還沒有那麼足夠的勇氣,但至少現在她也可以徹底地放開那個被情誼堵住的心胸。

拉著眼前人的手進去跳著。

時間再慢一些吧,我求你再慢一些吧。將每一分每一秒無限地拉長,讓這一刻,這一晚趨近於永恆吧。不然我會害怕它的消逝,害怕它的離開。

求你了,讓我再多感受一會吧。

在那一切都有可能發生的明天到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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