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們之間，終於結束了

“師父，你和我媽媽認識？”姜願抬頭和沈淮璟打招呼。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眸光溫柔，“有一年大學暑假，很長一段時間我經常上你家蹭飯，願願你有印象嗎？”

姜願努力搜尋腦海裡的記憶，似乎有了模糊的畫面。

家裡人都喊她願願，印象裡還有個也喊她這個小名。

“你是淮哥。”她印象裡的那個沈淮璟是個大胖子，難怪沒認出來。

沈淮璟收回揉她腦袋的大手，溫潤如玉的模樣。

“幾年前我出了一場車禍，手術後許多東西無法進食，人自然就瘦了。”沈淮璟單手抄著西裝褲袋，聊起過往依舊是雲淡風輕。

姜願捏著小包，心中不勝感激，“謝謝你幫我找哥哥，也謝謝你這三年來的陪伴和鼓勵。”

三年前哥哥失蹤後，照顧媽媽的重擔壓在了她肩上，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想過死了一了百了。

她買了農藥，打算找個遠郊偏僻的地方，那天是沈淮璟的好友申請讓她摒棄了自殺的念頭。

回到公司，姜願此後更加努力工作，直到被霍司澈“賞識”。

“辛苦你了，願願，這三年你做得很好。”

沈淮璟抱住姜願，動作輕柔。

她身子一僵，正要推開，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磁性嗓音，“你們在做什麼？”

姜願推開沈淮璟，轉身看清楚穿著一身睡衣的霍司澈，踩著高跟鞋的腳步一崴，雙腿打了個趔趄。

他怎麼來了？

發著高燒，他還跑出來吹冷風不要命了嗎？

“姜願，這就是你堅持要離開我的理由？”霍司澈單手抓住她的胳膊，五指用力，陰鷙的冷眸惡狠狠地睨著她，“說話。”

沈淮璟怕他們的爭吵聲引來姜媽媽，細心的把病房的門關上。

姜願的手臂快要被霍司澈捏斷，他生氣的樣子好可怕。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生氣的霍司澈。

“霍總，離開你是我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姜願痛地拉扯著他的手掌。

霍司澈把她抱進懷裡，抬眸冷睨著站在前方的沈淮璟，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輕蔑，雙手捧著她的臉，滾燙的薄唇狠狠地採擷她柔軟甜美的唇瓣。

“唔……”姜願氣的雙手在霍司澈身上亂拍亂打。

他像無可撼動的巍然大山，身形頎長地站在那裡。

霍司澈在沈淮璟面前強吻她，這讓姜願惱羞至極。

沈淮璟想上前去幫姜願，霍司澈分開兩人的親密距離，反手把掙扎的姜願鎖在懷裡牢牢抱著，讓她面朝前方。

“姓沈的，就憑你也想和我搶她？”霍司澈修長的五指捏著姜願白玉似的後頸，深邃如海的眼眸冷睨著對面的手下敗將，“姜願，我給過你機會讓你整理乾淨身邊的髒物……現在，別怪我。”

冰冷的話語從霍司澈的唇間迸出，他大手一鬆，來不及站穩的姜願差點撞上牆角。

“不是你想的那樣，霍總。”她踩著高跟鞋去帶著誤會離開的男人，磨破皮的腳後跟火辣辣的疼，“霍司澈，我從未背叛過你。”

夜風帶走了她嘴裡最後的嗚咽，留給她的只有科尼塞克揚長而去的汽車尾氣。

沈淮璟不放心的追上來，想拍姜願的後背給她一點安慰，大手僵在半空，猶豫後慢慢收回。

“願願，我去和他解釋好嗎？”他嗓音依舊溫潤，擔心地站在她身旁。

姜願絕望地搖頭，努力調整情緒，“不用忙活，淮哥，我去看媽媽。”

霍司澈從不相信任何解釋，只相信眼睛看到的真相。

和他睡了三年，姜願明白他的禁忌：求情只會死得更快。

沈淮璟陪著她走進姜媽媽住的病房，走近後她趴在病床邊，撒嬌地拉著姜媽媽的手，“媽媽，我最近工作太忙了，你的病情還穩定嗎？”

姜媽媽眉眼彎彎地低眸望著姜願，摸著她的腦袋，“媽媽挺好的，就是我這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萬一哪天我撐不到你哥哥回來就沒有人照顧你了……”

趴在病床邊的姜願終於溼了眼眶，怕媽媽擔心，極力隱忍著。

“媽媽，你的身體會好起來的，還有哥哥也會回來的。”她抱住姜媽媽的手臂，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沈淮璟陪在一旁，聆聽母女倆細數家常。

這樣溫情浪漫的時刻，他從不曾擁有過。

從療養院離開，姜願沒讓沈淮璟送她回家，他們住的是城市的兩個方向。

停靠在路邊的科尼塞克熄了火，靠著車座的霍司澈渾身滾燙，那雙黑眸猩紅得厲害。

姜願，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喜歡到，不惜為他守身如玉。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蘇鶯的家，姜願徑自把自己關進臥室，想到明天要去法務部領取勞動解除合同，她一下子沒了期待。

原本可以體面的離開，現在只會讓霍司澈對她誤解更深。

洗完澡，她處理完腳後跟的傷，躺在床上消過毒的傷口疼得怎麼也睡不著。

想了一整夜的事，第二天起床姜願臉色很差。

她想到今天是最後一天上班，秉承職業素養，照常穿上職業裝，化好淡妝下樓。

開車來到公司，她先去宣發部門打卡，等到法務部同事上班，乘著電梯去拿勞動解除合同。

找到法務部門，部門領導遞給她一隻檔案袋。

“姜秘書，這是霍總親自交給我的。”對方指著她手裡的東西。

姜願心知肚明裡面是什麼，和對方客套了一句，“謝謝領導，我先下去工作。”

等她乘著電梯重新走進宣發部門，幾個同事把門口圍得水洩不通，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發生了什麼事？”姜願擠進辦公區，逮住同事詢問。

女同事湊近姜願耳邊嘀咕著，“聽說是沈經理洩露公司機密，是我們公司的人舉報的，據可靠訊息透露證據確鑿。”

姜願想起霍司澈昨晚臨走前的那句警告，眼皮不停地狂跳。

“不可能，我師父是清白的。”

女同事目光狐疑地瞥向姜願，又補上一句，“微博上都爆出來了，新科的幕後投資人是沈淮璟。”

姜願的頭頂上方，仿若炸響了一道晴天霹靂。

當警察把沈淮璟從辦公室帶來，姜願想向他走近，他對她輕微搖頭，用眼神制止了她前進的腳步。

部門同事追隨著警察的腳步追出去，有看好戲的，也有落井下石的。

唯有姜願是真的擔心沈淮璟，當她抬頭時，對上正前方的霍司澈。

鬧哄哄的樓道，兩人面對面站立，仿若這個空間只剩下他倆。

“霍總，早會要開始了。”耿助理出聲提醒霍司澈得上去開會。

他收回幽冷的目光，在姜願欲開口時。

帶著耿助理走進電梯。

姜願手裡捏著還沒來得及拆開的檔案袋。

他們之間，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