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葫蘆配對的艾娃編號9589，溫柔的女聲音色在說起‘知識失竊’的時候，拉長了音調而顯得沉悶低沉。
顧笙揉了揉眉心，這個故事聽起來給他一種莫名的即視感。不過按照故事的脈絡梳理來看，小胖子說的才更貼近事實，聯邦的領導人怎麼可能會同意學院為了幾個小屁孩的提前學習，主動開啟學習系統的缺口？
“死胖子，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學院是你家開的啊！”格薇惡狠狠地瞪了小胖子一眼，剛剛因為夏沐的回答而興奮的表情一下子煙消雲散。
在聯邦，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知識失竊是什麼，格薇被提醒之後，也很難讓自已相信夏沐說的‘特例’。
小胖子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又沒說錯什麼，這跟我家開不開學院有什麼關係？”
“安靜！”
羅薇把目光從顧笙身上收了回來，清冷的語氣打斷了正準備爭執起來的小屁孩們，不，更具體的來說應該是恐嚇住了他們。
一步一步走到夏沐面前，腰間別的紅色鈴鐺簌簌作響。
“夏沐？夏研究員的孫女？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教監局同意曼恩老頭的這個觀點。
畢竟在它真正落實下來之前，連我這個指導員我一直都以為這只不過是曼恩校長拙劣的玩笑。”
“那大概是因為我比較聰明？”夏沐歪了歪腦袋，雙眸閃爍。
“看起來，事實似乎如此。”
羅薇面無表情，“夏沐說的沒錯，學前班的特權就是提前獲取知識，這不僅僅是教監局做的決定，同時也是聯邦高層會議投票透過的的決議。”
“在學前班階段，你們有著充足的時間選擇自已喜歡的道路並往前發展，並在真正接入學習系統之前，你們可以隨意更換學習的內容。”
“接下來，你們每個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定製自已的發展方向，我會給你們的發展方向提出一定建議。當然，採納與否取決於你們自已。”
“你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完成規劃，並把它透過念發給我，在學院內部聯絡域上找到我的聯絡方式。”
什麼？什麼？
悠閒看戲的顧笙被羅薇這一套無差級攻擊的組合拳下來打得找不到北。
羅薇說的每個字，每個詞語甚至每個句子顧笙都能夠理解，但把這些句子組合在一起，顧笙就不是特別明白。
現在小學生就要開始規劃自已未來的發展方向了嗎？
幾大主科隨著科技的發展已經沒有了自已的地位了麼？
顧笙默默地抬起頭觀察周圍‘小夥伴’們的反應，一個個臉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一心想要當格鬥家的格蕾，臉上興奮的神色更是溢於言表。
去它奶奶的發展規劃，難道他顧笙能對別人說，自已只想當一個混吃等死的混子嗎？
如果不搞這個發展規劃問題應該也不大吧，怎麼說自已身上也揹著一等公民這個富貴身份！
在顧笙胡思亂想的時候，夏沐又輕輕推了推顧笙的手背，用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顧笙說，“喂，你的道路規劃又是什麼呢？行星監管？還是星際開拓？又或者是古文化研究員？”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選擇這些？”顧笙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是在想，行星監管、星際開拓，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對於男孩子來說，行星監管和星際開拓不是最浪漫的職業之一嗎？”夏沐反問道，“至於古文化研究員，從你身上的穿著打扮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啦，現在可沒有人喜歡穿這種老土又沒有安全保障的衣服了。”
被一個小女孩評價老土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被一個漂亮的小女孩評價老土是一件更丟人的事情。
但雙肩揹帶褲什麼的，真的已經不符合時代的審美了麼？
至於沒有安全保障，顧笙看著夏沐身上穿的衣服，嘴角微微抽搐，“魏晉風的服飾難道就很有安全保障？”
“你知道我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
夏沐的眼睛突然一亮，注意力立刻從道路規劃和安全保障上挪開。
旁邊的小胖子蠢蠢欲動，在他臉上壓根就看不到他剛剛信誓旦旦反駁夏沐後的尷尬，反而出現對顧笙穿的揹帶褲一臉嫌棄，急衝衝地對夏沐說道，“夏沐你可別被他騙了，這明明就是夏服，什麼魏晉風格的服飾，他肯定就是亂說的！”
怕夏沐不信，小胖子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我媽說了，越是漂亮的男孩子越會騙人，夏沐你可不要被他騙了！”
小胖子說話還怪可愛的，聽起來有些蠢，但顧笙就是一個愛聽實話的人。
“這件衣服是我爸爸透過發掘古文化得到資料後仿造出來的服裝樣本，你是怎麼知道它的名字的？”
夏沐可顧不上搭理小胖子，看向顧笙的眸子中充滿了好奇。
用顧笙的話來說，那是一雙泛出星光的眼睛。
雖然但是，該說的謊還是要說，顧東言曾經提醒過顧笙，他滯留計劃的火種身份絕對不能夠輕易洩露出去。
從滯留計劃中甦醒的火種不止他一人，但現在還生存在聯邦的‘古人’，算上他也只有三人而已。
“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對古文化研究比較感興趣……”
可沒等顧笙繼續說下去，夏沐就急匆匆地打斷了他，“不不不，現在能夠在艾娃裡面獲取到的資訊根本不包含我身上這件衣服的種類、樣式以及名字。”
“也就是說，它目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不可能知道它的名字！”
霎時間，顧笙感覺自已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並不是因為夏沐有多聰明，而是因為資訊的不對等。
把一個不正確的尺碼套在一個人身上，只會讓這個醜態百出。
正當顧笙無所適從的時候，小胖子又插嘴嘟囔道，“什麼嘛，既然這個名字沒有出現，那肯定是他瞎猜的，我媽說得沒錯，越漂亮的男孩子就越會騙人。”
“呵，既然都被看破了，那我就直說了，是我瞎猜的名字！”顧笙鬆了一口氣，順著小胖子遞過來的這把梯子下了臺。
“這麼多人都想跟你做朋友，我也想跟你做朋友，所以就用了一點不一樣的方法啦。”
顧笙盯著夏沐的眼睛，面不改色地撒下另外一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