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和人間是兩個平行時空,而黃泉路是通往地府的唯一道路,也是連線人間和地府的契合點。

地府的作息時間是完全與人間相反的,這裡白天是用來休息的,晚上才是工作時間。

珍之一日中只用一小段時間整理陰卷,當然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偷懶,大部分時間她皆在“藏經閣”裡看書,反正在藏經閣,怎麼能算她擅離職守呢?

藏經閣的書除了有自動生成的“故事書”外,還有各種型別的藏書,書籍所涉之深廣、所獵之異使她乍舌稱奇。

藏書多雖是好事,但她對這裡不熟悉,沒辦法按照自已的喜好找“書”,所以常常就近取材,拿到哪本是哪本。

休息的時間她便躺在藏經閣的屋頂上面曬月光,月光屬陰,對於他們這些小鬼來說最是滋補。

藏經閣面積很大,是由很多棟高低起伏不定、錯落有致的建築群組合而成。屋頂起勢平緩,珍之常躺的屋頂便隱藏在其中,那個位置能夠最大限度的觀賞美景卻不被“人”打擾,隱蔽別緻,另有一番趣味。

這個根據地還是珍之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的。

當時她去忘川河畔找覓爾玩,覓爾是珍之來地府後交的第一個女性朋友,雖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卻也是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第一個、第一次總有種特殊的意義。

她剛到忘川河便遠遠看到一個小東西撅著屁股在喝忘川河水。

它身形似人,卻只若人手掌般大小,通身肉粉色面板,滑滑嫩嫩,細膩Q彈,屁股上長了一根小小的肉尾巴,一搖一擺煞是可愛。

等珍之走近些去看,剛好它轉過身機警的四處張望,珍之看它四肢俱全,五官具備,只沒有鼻子,一雙大大的眼睛,耳朵也大大的,聽力似乎極好,當然!最最最有特點的還是它的脖子,長度大概和身體一般,可曲可直、靈活自如。

忘川河水乃是熬製孟婆湯的原料,尋常鬼喝了它至少昏睡個把月。

珍之本打算等小精怪飲了忘川水昏昏入睡後捉住它拿回去玩。

誰知珍之還沒近它身便被其發現,它機警的回頭看了一下珍之,拔腿就跑。

珍之去找覓爾玩本就是閒著無事,她正愁自個兒渾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氣沒處釋放,看到獵物逃跑,被激發了鬥志,也跟著跑了起來。

於是一場貓捉老鼠的追逐大戰由此展開。

最後,珍之雖然並未追上它,但在追逐的過程中她便發現了這個可以隨她消極怠工的好去處。

事後,珍之在“藏經閣”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關於小東西的記載,估計是有,但珍之沒找到。

珍之去問了覓爾,覓爾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神獸。

珍之雖然不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但還是有事沒事就往忘川河畔跑,摩拳擦掌好久,就想把它逮了去,可卻再也沒遇到過它。

日子久了,珍之慢慢死了心,繼續在“藏經閣”裡過她的小日子。

每日就整理整理陰卷、曬曬月光補充補充能量,偶爾找覓爾聊聊八卦,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只一日,珍之正在整理陰卷,忽然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聲音時不時地就從某個地方傳來,她已經連續幾日都能聽到。

一開始珍之以為是老鼠,後來想到這裡是地府,哪裡來的老鼠?就算有老鼠,也該去找孟婆要孟婆湯投胎轉世,來她這藏經閣有何用?

珍之苦思冥想的好一陣兒子,想了一招引蛇出洞的好法子,是人是鬼一探便知。

它卻似看透了珍之的心思?沒等珍之施展計謀便悠哉悠哉的跑了出來。

此時,不速之客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竟是忘川河畔消失已久的小東西。

珍之眼疾手快拿起身邊離自已最近的書便砸了過去。她原意是打算把它砸暈再逮了去,可它預判了珍之的動作,不緊不慢又反應迅速地躲開了。

珍之不服,上前去捉。

就這樣一鬼一獸的追逐大戰正式拉開序幕。

若這時有鬼站在“藏經閣”的高處看,一天中總能看到那麼幾次鬼獸追逐大戰。

只不過這場追逐大戰大多數以珍之失敗宣佈告終。

珍之的好勝心和新鮮感慢慢被磨的消失殆盡。

而那小東西的膽子也似乎大了起來,它開始頻繁的出現在藏經閣內,甚至珍之每次去看它時,它都一副悠哉悠哉、好不愜意的模樣,珍之懷疑它在挑釁自已,她很生氣!但別無他法,若不是她近日發現自已體能一天更勝一天,爬高上低整理書卷氣都不喘了,比吃了新蓋中蓋高鈣片還管用,她誓死都會捍衛自已的尊嚴,捉不住它,也要累廢它。

作為健康運動的主要受益者,她開始反思自已是不是不該以“德”報怨?

一鬼一獸的關係才算稍稍有所緩和。

也許是它看出珍之對它無惡意,它便愈加放肆。

偶爾珍之也會作勢要追它,但它似知道珍之在逗它,一副沒在怕的模樣,完全沒了初見珍之時膽小如鼠的模樣。

更甚者珍之竟然在她的秘密基地看到這個小東西躺在了本該是她躺的地方曬月光!她實在氣不過,衝它大聲呵了一聲,沒有反應,扔了一塊石子,它也看都不看。

珍之感覺自已的威嚴受到了挑戰,起身揪起它的頭打算認真的嚇唬一下它。

誰知它原本像彈簧一樣彎曲的脖子因為重力瞬間被扯成直線,身長竟有一歲孩童般高。

珍之嚇了一跳慌了心神,竟真的把它丟了出去。

反應過來時,它已經躺在了地下,一動也不動。

珍之心裡十分愧疚,把它帶回去好好照顧了幾天。

自此一鬼一獸的戰爭落下帷幕。

這個小東西從那以後也越發放肆,可謂是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珍之嚴重懷疑它當時是故意被扔出去的,就是為了要博得她的同情。

但她沒有證據,也就放任它一直跟在自已左右。

珍之整理陰卷時它靠在旁邊的書架上睡覺。

珍之曬月光時它也躺在旁邊曬月光。

珍之找覓爾玩時,它也去忘川河裡玩。

剛開始珍之還怕它喝了忘川河水對身體不好而去阻止它。

攔了幾次沒攔住,它好像特別喜歡忘川河裡面的水,不是喝就是戲。

珍之回去後又在“藏經閣”翻了半天的書,還是沒找到。

因為有它,珍之好像沒那麼無聊了,雖然也還是很無聊!

珍之開始接受有它的生活,她特意用了自已比較喜歡看的書為它搭了一個小窩,就放在自已臥室門口的柱子旁。

不過它似乎不太喜歡它的小窩,總是爬到珍之的床上睡。

珍之很苦惱,思來想去感覺這事只有孟婆能幫她。

孟婆勉強算是珍之在地府交的第二個女性朋友,為什麼要說只能算勉強呢?主要是因為孟婆性格太過霸道,總是想方設法苛責她、壓榨她。

她和孟婆的第一次見面相處的並不愉快。

珍之記得那時她剛被安排在地府藏經閣當差。

她看了自已的陰卷,上面寫了自已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上面並沒有記錄什麼穿越!當然她也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上面記錄著她被人推下河溺死水中的一生,推她的人就是老爺的正房太太。

珍之覺得不對勁,她的陰卷似乎記錄的並不真實,因為她清晰的記得,惜之死後,她萬念俱灰準備自殺,正要跳下去的瞬間,同時感受到了背部的推力,落水的剎那她回頭去看卻未看到任何人影,為什麼陰卷會寫她被人推下水中?

這太匪夷所思了!她的陰卷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是隻有她的陰卷出現了這種情況?還是其他人也出現了?她想找其他鬼問清楚,可她不知道該問誰?最重要的是她腦海中忽然想起之前她差點魂飛魄散時聽到的聲音,那聲音告訴她說不要說,不要和任何人說。

也許…這件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陰卷怎麼可能會出錯!好!退一萬步來說,陰卷真的出錯了,那這將意味著什麼?她不敢想!而這又是誰的責任呢?在這件事情她還沒搞清楚之前,她不敢告訴任何鬼!至少現在,她不能隨便的去問其他鬼!

珍之想到也許她可以去找孟婆,側面打聽打聽為什麼她會帶著前世的記憶穿越…或者說是出生在這個時空,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孟婆湯失效的原因?

所以珍之去找了孟婆。

當時,她問的很委婉,她問孟婆:孟婆湯是怎麼調製的?有沒有出現過失效的情況?

孟婆聽了她的話!破口大罵!並把她轟了出去!

當時珍之對她印象很不好,要不是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兩人一起八卦白無常,發現彼此興趣愛好不謀而合,估計也做不成朋友。

珍之把小東西的情況和孟婆說明,孟婆聽後眼前一亮,至此她才知道這個小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原來這小東西是地府一種特有的精怪,因會發出嘰嘰的聲音,遂稱之為嘰嘰怪。

珍之聽到嘰嘰怪的介紹後,最直觀的感受便是古鬼取名字可真隨意。

世間萬物存在的時間久了,吸取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皆能生出靈臺。

多數精怪都是由自然界形成,不歸地府管轄,就如魑、魅、魍、魎,唯獨這個嘰嘰怪是地府獨有的。

它由忘川河中的濁氣所化,所以以忘川河水為食,因為千萬年,或者萬萬年才有可能得到機緣幻化出一隻,所以數量極少。

孟婆說你到底走了狗屎運,竟然能擄來這麼一個奇珍異獸?

珍之表示不服:它哪是我擄來的,你是不知道我攆了它多少次呢!唉!煩都煩死了,非要跟著我!非跟著我。

說著便惆悵的扶額嘆息,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孟婆:我懷疑她在炫耀,但苦於沒有證據。

後來,珍之和孟婆廢了好多口舌,終於從喝湯的狗魂身上順來了一條狗鏈,為此珍之許諾給孟婆當一個月免費勞動力。

孟婆:還說自已煩都煩死了?就為了換一條狗繩,一個月的免費苦力還不是說答應就答應!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嘴硬。

珍之回去後,哄騙嘰嘰怪說那是送給它的禮物,讓它帶上,嘰嘰怪高興的在房間裡來回轉圈,然後歡歡喜喜把狗鏈套在了脖子上,珍之也歡歡喜喜的把鏈子的另一頭拴在了離狗窩很近的柱子上。

她以為自已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睡覺了,可她醒來後發現嘰嘰怪還是鑽進了她的被窩,而狗鏈還戴在它的脖子上。

珍之生氣的把鏈子從嘰嘰怪脖子上解開,然後去找孟婆退貨。

孟婆說狗鏈可以退,但一個月的苦力一天都不能少。

珍之說,你看我像冤大頭嗎?

孟婆問什麼意思?

珍之說就是傻子的意思。

孟婆反問,那你是覺得我像冤大頭咯?這狗鏈的主人已經投胎去了,你現在找我退?我找誰退!我當初為了這條狗鏈可能在它的孟婆湯裡多加了好多東西呢。

珍之問多加了什麼東西?

孟婆說:“獨家秘方,無可奉告!”

珍之無奈,狗鏈退不退苦力都要照常做,那她還不如把鏈子拿回去呢。

她記得她解鏈子時,嘰嘰怪看起來很難過,想來它應該還挺喜歡,不如就送給它,哄它開心吧。

珍之又想:幸虧鏈子還算精巧,嘰嘰怪脖子又長,把餘下的鏈子圍著脖子繞了很多圈,就算它又跑到她床上,也不會硌到她。

接下來,珍之和嘰嘰怪又開始了“床鋪搶奪大戰”。

每次睡覺前他們的常規活動就包括扔爬,扔爬,扔爬。珍之把它扔出去,它爬進來,如此週而復始。

雖然每次睡覺前珍之都能堅守住,但熟睡後還是會屢失陣地。

最後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睡覺之前,她從頭到尾的將被褥掖的嚴嚴實實,終於勉強堅守住了自已最後的陣地。

算了!只要嘰嘰怪不鑽她的被窩,它愛上哪睡上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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