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睡覺?”她臉爆紅,瞬間所有疲倦一掃而空,腦子也變得異常清醒。

蕭域不禁有些好笑,將她放到床上,順帶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在她唇上輕啄,“想什麼呢,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再不睡明日哪有精力做事?”

秦菀表情一怔,只覺自已臉滾燙的厲害,慌忙將腦袋縮排被子掩飾尷尬,“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蕭域坐在床沿拉開被子,眉眼帶笑,“你這般睡覺不難受?”

秦菀晃晃腦袋,他笑著揉揉她發頂,“好了阿菀,早點睡覺,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我已經聯絡上洛琴他們了,明日須得去再探探情況,順便看他們有沒有查到與神月教勾結官員的線索。”

她抓著被子的手一頓,“那你明日還回來嗎?”

他沉默片刻,薄唇微啟,“不知道,有你師父在,這裡應該不會有危險,你且安心在此養傷,我會回來與你會合。”

她只好點點頭,面露不捨。

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粗糲指腹摩挲她的臉頰道:“我走了。”

“好。”

見他起身欲走,她心中莫名閃過慌亂,抬手抓住他手臂,“蕭域。”

“怎麼了?”他回眸,目光落到她纖纖素手上。

她推開被子摟住他,“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他嘴角噙笑輕拍她背,柔聲道:“好。”

“不許受傷。”

“好。”

“有事一定要聯絡我或者洛琴他們,不要讓自已置於危險境地。”

“好。”他嘴角弧度漸漸擴大,心上劃過暖意。

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獨屬於他的阿菀,真好。

她側眸,眸光不自覺被那微抿的薄唇吸引,情不自禁吻向那輕揚的嘴角。

蕭域身形一頓,身子僵在原地,伴隨著她的動作矮下身子,慢慢引導她。

津液交織,兩道呼吸彼此糾纏,空曠房間內不知何時響起一聲低吟。

聲音如同一劑催化劑,無限放大身體內本能的原始慾望。

落在她腰際的手不知何時放在了她精緻的鎖骨上,指腹摩挲那露出的為數不多的肌膚。

不夠…

不夠…

簡單的接觸如同隔靴搔癢,毫無解渴作用,反而加重了男人體內那把火。

他反客為主扣緊她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就在兩人快要失去理智時,他陡然鬆開她,反將她按進懷中。

秦菀:“……”

剛呼吸到新鮮空氣,結果下一秒便是一陣窒息感傳來,她臉埋在他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怎麼了?”她欲從他懷中抽離,又被他按了下去。

頭頂傳來男人暗啞富有磁性的聲音,“…再等一會兒。”

秦菀:???

蕭域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話本中的男子在遇上心愛女子時會情難自控了。

換做他都無法做到清醒寡慾。

他低頭看向自已不爭氣的某處面紅耳赤。

秦菀處於一臉懵狀態,直到兩人呼吸都平緩後,他放開她,“早些睡。”

他人什麼走的她完全沒印象,只覺得今晚的夜格外的美好,就連夢中都是他的身影。

蕭域剛出房間來到院子,就聽到一聲咳嗽。

他舉目望去,蘇雲鶴一身灰白袍拿著一把扇子站在廊下看他。

“年輕人,注意身體啊。”他意有所指道。

蕭域邁著步子到他跟前施禮,“阿菀是你徒兒,按理我也應喚你一聲師父。”

自家徒兒又被眼前人拐走了,蘇雲鶴自然沒好臉色,語氣帶刺道:“不敢當。”

蕭域見他手中扇子扇的越發快,足可見是十足在意秦菀了。

“我與阿菀兩情相悅,前輩面對我時總是頤指氣使,好似對我有敵意?”

蘇雲鶴被拆穿,索性不裝了,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是又如何?阿菀這孩子單純,被你騙了一次便罷了,還願意信你第二次,我可不是她,你當初不告而別傷透了她,如今還去招惹她做什麼?你把她傷的還不夠嗎?”

“你送她來那日我要是知道你就是她心心念唸的勞什子蕭域,我早把你趕走了,哪裡還容許你在此逗留。”

說完他憤憤的扇扇子,彷彿這樣就能消消火氣。

蕭域緘默,劍眉朗目染上愧色,“前輩說的不錯,當年是我失約,可我也是身不由已——”

“你能有什麼身不由已?你就算不能赴約,就不能派人送封信給她嗎?她等了你足足三個月!每日不吃不喝,跟個傻子一樣,嘴裡唸的都是你的名字,我和他父親耗費心神好不容易讓她忘了你,結果你又去招惹她。”

蘇雲鶴越想越氣,要不是怕吵到秦菀,他就差直接動手了。

蕭域心口一堵,喉嚨發澀,掀袍跪在他面前,“是我之錯,不求前輩原諒,我既招惹了阿菀,便會拿這條命護著她,不會讓她再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還請前輩做個見證,如有違背,我蕭某人不得好死。”

蘇雲鶴眼皮微掀,老臉上露出無奈神色,長嘆一口氣,“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想摻和,但我是看著阿菀長大的,她五歲就拜我為師,十多年的感情,我早就把她當成自已的女兒了,所以你若膽敢有一分對她不好,老夫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殺了你!”

說罷懶得看他拂袖離開。

蕭域跪在冰冷地上朝他背影磕了一記響頭。

側身看了眼秦菀所在房間,起身離去。

他對她說謊了。

今夜便是混入城中的最好時機,洛琴他們那日在混亂中逃進了城並窩藏在難民之中。

昨日探到訊息今夜子時會有一位大人物來蕭關,到時城門大開,加上換崗,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他必須牢牢握住。

之所以不告訴秦菀也是為了她安全考慮。

兩日後。

“秦姑娘,有人暈倒了,你快來看看!”有人大喊。

正喂一人喝藥的秦菀抬起頭,就看到一身粗布麻衣的人倒在地上,她將碗遞給一旁的人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她伸手指探暈倒之人的脖子。

周圍人道:“不清楚,這人是跟著其他流民一起來的,方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暈倒了,秦姑娘,他不會染上瘟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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