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阿哈
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會看到走馬燈嗎？
艾司不知道，二度穿越的他對於自已的死亡沒有什麼清晰的感覺。甚至於那兩次的死亡帶來的只有平淡。
此時此刻，在艾司面前的遮蓋星海的艦群，已經是人人自危了。
親眼目睹凱里的死亡後，無數科員紛紛開始逃跑。
然而那個少年的那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動彈。負責武器操作的戰鬥人員更是感到一股驚心動魄的寒意，從四肢蔓延到天靈蓋。
至於反抗，繼續攻擊，操控武器系統的他們早就放棄了。接連兩次的攻擊也讓他們明白了這個少年並不是凡人能夠接觸的存在。
而作為發動攻擊的第一人哪怕是接受命令列事但他們都覺得自已絕對不會有後路。
可你要說後悔嗎？自然是有的，可是現實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艾司懸停在在所有星艦之前，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那些銀色的毀滅獠牙依然直挺挺的對著他。
只是這一次被威脅的卻是對面的那群人，失去了凱里雖然沒有亂作一團，但也無法做出什麼決策。
或許對他來說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艾司的審判了。
“有不少人啊～”艾司透過艦體看到了蜷縮著的，站立著的，這些都是失去希望的人。
“怎麼做？全部殺死？”艾司有些遲疑不決。
他並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聖母之流，只是喜歡找個輕鬆自在的工作閒魚度日而已。
可偏偏麻煩總是接踵而至，似乎每次都是公司的人來招惹他最後被他反殺。
結果最後造成的影響是解決完這一波似乎還有下一波。
但這個數量的人有些過於龐大了……
“唉～麻煩死了，如果是阿哈在這裡的話就好了，那傢伙肯定會笑著解決問題，畢竟是樂子神嘛。”艾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了那個小丑的傢伙。
“謝謝你想起阿哈，阿哈真有面子！”樂子神的嬉笑聲響徹在整片星域。
“我去！阿哈……”艾司也麻了，他尋思著自已這嘴有時候也真的是賤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頂上的星域上出現了幾副巨大的小丑面具組成的笑臉，那笑臉彷彿能夠覆蓋寰宇整個星域也因這張笑臉暗淡無光。
“阿哈，你丫想幹嘛？”艾司毫不畏懼的仰頭對著頭頂的笑臉爆粗喊道。
“阿哈，想看熱鬧，想看你殺人呀。”
“你還真是無聊呀阿哈！可我不會給你看。”
“嗚嗚～不給我看阿哈真沒面子！”阿哈哭笑著。
星艦裡的人也早就聽到了阿哈的聲音，然而下一秒他們之間的對話就讓眾人再度如墜冰窟。
“喂，咱們這是要死了嗎？”一個身材頗為威武的戰鬥員朝著身邊的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問道。
“呼～～差不多吧。”那個男人呢這個時候還抽了一大口煙，神色淡定又好像是釋然了。
“你不害怕嗎？”
“怕！怎麼不怕！只不過我很清楚作為公司手裡的刀遲早會有被捨棄的一天。”
“是嗎。也對啊……”聽到這裡他也放下了些恐懼。
星海之中，艾司和阿哈的談話還在繼續，
“阿哈！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做？”猶豫不決的艾司選擇了向這個不靠譜的樂子神求助。
“怎麼做呢？阿哈也不知道呀。”
“丫、滾吧你！”艾司被這個回答氣的忍不住爆了粗口。
“阿哈走了，阿哈真沒面子……”
阿哈的聲音徹底消失在這片星域後，一切似乎又重歸平靜。
“唉～沒想到吧。這個樂子神不是來幫你的。”
“也對，那張破臉又難看又沒用。”
艾司一個人盤坐在虛空上自言自語著，好像已經完全把對面苦苦等待的眾人給遺忘了。
片刻後，艾司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傳入了每個人耳中。
“各位能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
“不回答算了我也會問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為什麼要來殺我呀？”說完就靜靜地看著星艦裡的眾人手忙腳亂的四處交談。
艾司也沒有阻止只是目光平淡的看著這一切。
終於一個身姿曼妙的秘書模樣的女人坐著一艘逃生飛艇，走到最前方和艾司對視。
“怎麼？得出結論了嗎？”艾司一手撐著下巴問道。
女人搖了搖頭，從滿臉苦澀中艱難的抽出一點嘴角的笑意。
“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
“機會？”
“對！機會，選擇的機會。”女人點了點頭眼眸中帶著一絲希冀可艾司接下來的話又如一盆冷水將這希冀澆滅。
“為什麼我要給你們這樣的機會呢？”
“你們，可是要殺我呢，而且還動手了喲～”艾司從褲兜裡拿出手機把自已被攻擊的影片展現在她面前開玩笑的說。
“這，我無法反駁呢。”女人苦笑一聲也不再說話了。
艾司調整了個更加舒適的斜躺姿勢，挑了挑下巴，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有50%的機率玩一個遊戲可以救下所有人，另一個是100%可以救下一個人。”
“但你一定會死。”
“什麼！”女人驚訝不已。
“怎麼，還以為我會直接讓你救走這裡的其他所有人嗎？”
“不，不是。”女人連忙擺了擺手低下頭不敢僭越，一身雪白風衣的艾司散發淡淡的銀色光芒如高天的神明不可直視。
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艾司輕聲問道：“真的能毫無風險的換走一個人嗎？”
“當然。”艾司點了點頭。
女人思考片刻後說出了自已的答案，
“我想換下我的妹妹……”
“決定好了嗎？”
“是的。”
“那麼我就放過她吧。”
而在星艦裡的眾人把兩人的談話都一字不差的落入耳中。
人的怒火如星火燎原，一瞬間，有人開始攻擊起了那個被他們所推舉出去的代表。轉頭又看向了那個女人的妹妹，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女。
少女害怕的向後退去，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已只是想要追上崇拜的姐姐的步伐偷渡了艦隊。現在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戰鬥員暴躁的衝來，就在少女將要被抓住的時候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擋在她的面前一腳踢飛那個戰鬥員。
“你幹什麼？她姐姐可是放棄了我們呀！”戰鬥員大聲嘶吼著眼角泛著淚光。
“如果是你也會這麼做吧。”男人淡淡開口。
“額……是呀，我也會……”
透過展開的光幕星艦裡眾人的反應都被在星域中的艾司和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如何，後悔嗎？”
“不後悔。”女人神色堅定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可是背叛了那麼多人呀，對他們見死不救不怕以後會被人唾棄嗎？”艾司十分好奇，只因為這個女人和之前的自已幾乎做了一樣的選擇。
“為了自已所珍視的人，有什麼好後悔的呢？”女人臉頰上掛著輕鬆和坦然的笑意。
他沉默了，一時間覺得自已有些過於矯揉做作了，眼前這個比自已弱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女人卻能這樣坦蕩。
“呵呵！哈哈哈！”
艾司肆意大笑著，和剛才的阿哈一樣笑聲在這片星域迴響傳進了每個人耳中。
等到笑聲漸漸淡去，女人已經回到了星艦裡，有人對她虎視眈眈，有人帶著風輕雲淡。
艾司調笑的聲音又響起了，
“很抱歉，剛才我是在騙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