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故意的!”
喬宇腰間就裹著條搖搖欲墜的浴巾,浴巾下面還有可疑的凸起。
我被壓制,絲毫不敢亂動,舉著雙手投降。
喬宇貼近我,鼻息相聞,長睫毛刷到我面頰上,癢癢的,酥酥的。
我緊張得雙手抵在他胸前。
他在我耳邊吐氣如蘭,狐狸眼尾飛起,勾唇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聲音暗啞深情,混著胸腔的震動。
我像是被魔法擊中了,軟軟的毫無抵抗之力。
好在他很快放開我,捂著腰,輕笑著挪到了另一張床上。
我訂的是標間,有兩張床。
我皺眉問他:“你什麼時候回自已房間?”
喬宇笑得十分得意:“不回了,反正你這裡多一張床,晚上,我疼的時候,方便你給我塗藥。”
我抽出腰間的鞭子,目光冰冷地看向他。
“別玩這一套,趕緊回你房間去!”
喬宇忙收斂了笑容,可憐兮兮地望著我。
“時鈞查出黃毛他們,是虎頭幫的,已經移送警局了。我怕虎頭幫來報復,你會武功,我想請女俠庇護我!”
他頓了頓又道:“你若不放心,可以將我綁起來。”
我無語極了,他怎麼知道我想幹什麼?
見我神色,他笑得曖昧極了:“你放心,我絕不會亂來。不過你若想要,哥哥雖然腰上捱了一棍,也捨命陪你。”
“滾!”
出了人命,我和喬宇作為證人,需要在杭城再停留幾日。
公司給我倆放了假。
喬宇向董事會提交了我拍攝的裝置影片,強調不是軟體的問題導致裝置故障,其他的他什麼都沒說。
董事會都是人精,相信很快就有人知道故障真相。
公關部聯絡了喬宇和我,讓我們對外什麼都不要說。
這幾日,喬宇都賴在我房間不走。
我狠不下心抽他。
只好任由他耍無賴。
只是晚上就寢時,如他所願,將他綁在床上。
我希望這樣的折辱能讓他知難而退。
哪知那傢伙甘之如飴。
後來,我懶得綁他,他還來問我:“怎麼不綁了,莫不是.....”
沒等他吐出象牙來,我將他壓倒,捆了手腳。
白天我出去逛,喬宇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我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美其名曰,需要我的保護。
我很煩,一直想找機會甩掉他,找一下虎頭幫當年的光頭。
當喬宇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不動聲色的跟緊我。
路過一座古石橋,我和喬宇站在橋上看風景。
我一身紅裙,喬宇一身白衣。
天氣極好,橋下河水倒映著藍天白雲,河的兩邊都是仿古建築。
橋下是個碼頭,停了幾艘烏篷船正在攬客。
由於是上班的日子,遊客並不多。
一個攝影師模樣的人走過來對我們說:“打擾了兩位,兩位站在那裡與風景融為一體,實在是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就給兩位拍了張照片。兩位看看,需要這張照片嗎?”
數碼相機裡的那張照片確實拍得很美。
風景美,看風景的人兒更美。
女的翩若驚鴻,男的婉若游龍,女的榮耀秋菊,男的華茂春松。
真真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不要!”我立刻拒絕了。
“別聽她的。要,多少錢?”
喬宇看見照片心花怒放,忙不迭的問價。
攝影師眼神閃爍了幾下,報了個數字:“一百?”
“收款碼給我。”
這男的是個冤大頭,連價都不講,攝影師狂喜。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令他驚喜萬分。
“支付寶到賬200元。”
“先生你給多了!”
喬宇道:“多給的是獎勵。”
我趁喬宇從殷勤的攝影師那裡導照片,向橋下碼頭走去,跳上一艘烏篷船,飛快的鑽進船艙。
“老人家,快開船。”
“好呢!”
開船的老船伕,慢悠悠地搖起船槳。
船頭移動,離開河岸一米多遠。
我正在慶幸甩掉狗皮膏藥,船身重重一晃,險些翻船。
老船伕牽著喬宇的手送進艙來:“小夥子,你這樣跳上來,太危險了,辛虧是遇上我,若是別人,這船就翻了。”
我瞪著喬宇,喬宇瞪著我。
看樣子小氣鬼氣壞了,陰沉著臉,眸子裡像淬了冷箭,嗖嗖地向我發射著。
我們並肩坐著,好半天互不理睬。
船向前搖了會兒,老船伕問:“兩位打算去哪裡?”
還能去哪兒啊?狗皮膏藥都貼上來了。
我沒好氣道:“隨便轉轉,老人家覺得哪兒好,就去哪裡。”
小船轉入一條安靜的水道,水道兩邊是江南人家的後院,種著火紅的一串紅,晾曬著衣服、乾菜。
四周很靜,只有船槳一下下拍打水面的聲音。
老船伕用方言哼起一首溫柔的情歌。
喬宇緊繃的身體終於漸漸放鬆了下來,側頭看向我,語氣溫柔:“天氣真好哈。”
彷彿根本沒發生過,我打算甩掉他,自已跑的事。
現在我也做不了什麼了。
天氣不冷不熱,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好時光。
我不由得點頭:“是啊。”
喬宇笑了,像春風掠過湖面,粼粼半湖春光。
烏篷船晃晃悠悠,情歌宛轉悠揚,水面浮光掠影,岸上煙火人間。
這條船一直這樣搖下去也不錯。
就在這時,船身一晃,喬宇極其自然地伸手攬住我的腰。
就像一塊火炭落到了腰上。
我立刻去掰開他的手。
他的另一隻手也摟過來,抱得死緊。
我使勁去推他,他紋絲不動。
男人有體力上的天然優勢。
烏篷船窄小,不夠空間我騰挪,施展身法。
不僅沒推開他,他反而借身高優勢朝我壓過來。
我倆沉默中較著勁。
烏篷船顛來蕩去,好像平靜的水面起了大浪。
船伕的情歌停了,一下一下只聞點槳聲。
我頭一回被壓制住,很是不甘心的。
蹬著船壁,終於把喬宇反壓過去。
只是這勁大了些,船差點翻了。
老船伕語重心長的聲音傳進艙來:“年輕人,前面就有酒店,送你們在那處上岸可好。”
“不了船家,我們還是想欣賞風景。”
我滿面通紅的端正坐好。
喬宇的手又不老實的攬過來。
我放棄掙扎,將頭自然而然地倚在他肩頭。
餘光瞥見喬宇嘴角勾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我也笑了。
於滿河金色浮光中,做著一個圓滿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