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柔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

蘇念見狀急忙解釋:“額……許師姐!你別誤會!司書蘭是秋珊的親傳弟子,她出現在這裡是為了……”

“師弟啊。”許心柔微笑著,只是笑容有些危險。

“你該不會想說,書蘭是因不滿她師尊提親一事,所以特地過來,讓你悔婚的吧?”

蘇念長舒一口氣,心想二師姐這麼通曉人心真是太好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師姐你猜的真準。”

“呵呵呵……我只是隨口為你編了個理由而已,居然就猜對了嗎?”許心柔嘴角掛著一抹充滿寒意的冷笑。

她斜視了一眼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的司書蘭,又掃了一眼沒有絲毫反省意思的蘇念,失望的轉身離開了。

“師弟,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蘇念一愣,旋即立馬解釋:“誒誒誒!師姐誤會啊!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啊!我和司書蘭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我們是清白的啊!”

司書蘭在一旁偷笑,被蘇念狠狠瞪了一眼。

“笑什麼笑!人都被氣跑了!都怪你大半夜的非得溜進來!現在好了!你拿什麼賠我?”

“賠你?賠什麼賠!”司書蘭挺起了胸膛,毫不退縮,“你也好意思說?我可是未出閣的姑娘!就這樣被你強行塞進了被窩,這要是傳出去,那我的名聲往哪放?”

“還不是因為你要告密?”

“哼!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這下也好,讓你師姐明白,你是一個多風流的人!”司書蘭不滿的嘀咕著,“明明有了我師尊居然還對別的女子心心念念?我看你就適合閹割!這樣一輩子都不會對別的女子有非分之想了。”

“你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我可不是以那種事為目的才邀請師姐和我一起走的!”

蘇念有些頭疼。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師姐不要因此事疏遠他,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才好。

這之後司書蘭就離開了,但在離開前她卻對蘇念透露,她此次前來聖火城是偷偷溜出來的,並不會參加聖耀宗大長老的壽辰大比。

這倒是在蘇唸的意料之中,因為在他的記憶裡,現在這個時間段,上三宗以及烈日神殿相繼關閉山門,月下閣和七星宗應該都意識到了不對勁,全宗上下都在緊張的籌備著,為之後即將發生的災難做準備。

後半夜,各宗前往聖耀宗的長老們都回來了。

蘇念在李白玉回來後的第一時間就去探望她,並詢問她現場的情況。

李白玉捏著下巴回憶著前半夜在晚宴上發生的事,只道是沒什麼不同尋常,只是一場普通的晚宴。

蘇念只覺得事情古怪,卻思考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暫時作罷。

又過了兩天,聖火城風平浪靜。

羅剎門聖子紀長兮與其餘弟子這兩天內消失的無影無蹤,葉華也一直待在房間裡,沒有任何外出的跡象。

蘇念在這兩天拜訪葉華三次,每次來到他的房間都看到他把自已蒙在被窩裡,不願意回頭搭理他。

不知為何,在與葉華的對話中,蘇念總是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違和感。

以及……一股淡淡的魔氣。

這股魔氣的源頭,是他飼養的那隻幻魔嗎?

蘇念無法確認,這股魔氣極為特殊,只有他才能感受到。

他曾一度懷疑葉華偷樑換柱,讓幻魔變換成他的模樣偽裝在房間裡,而他的本體則外出與黑衣魔人暗中籌備。

但結果他想錯了,他曾猛然掀開了葉華的被子,再三確認後方肯定被子裡的就是葉華本人。

一種莫名的不適感傳遍全身,蘇念思索著這幾日自已的準備,又不停的思考葉華的葫蘆裡究竟藏著什麼藥,最終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只能搖頭作罷。

雖說兩人都躲著彼此暗中籌備著什麼,但蘇念手中的底牌,可絲毫不比葉華少。

很快,聖耀宗大長老的壽辰日到了。

聖耀宗仙門大開,九州各地的大小宗門齊聚聖耀宗,修士遍地,無數人互道友好,在熱鬧的氛圍中大笑敘舊。

全秀身為九大宗門的末流,一出場就備受矚目。

蘇念混跡在全秀的隊伍當中,感受到無數道彷彿看待獵物的視線。

他微微皺眉,心中默默記下這些視線的來源。

“為何會有這麼多人把我視為眼中釘?對於他們這些想要爭搶獎品的人來說,我如今修為散了大半,應該已經沒了那麼大的威脅才對,還有……一進聖耀宗就感受到的這鋪天蓋地的魔氣……究竟是來自於誰?”

蘇念望向聖耀宗的山頂,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空氣中有無數雜亂而又細小的魔氣混雜在一起,如果不是他體內有個對魔氣極度敏感的千薇薇,恐怕連他這個和魔族糾纏了百世的曾經的輪迴大帝也無法察覺到。

更讓他覺得恐怖的是,山頂上傳來一股滔天的魔氣!這種魔氣令人毛骨悚然,彷彿能遮天蔽日,吞噬掉這裡的所有人。

“難道說……聖耀宗內也有長老被偷樑換柱了嗎?”

無人能回答蘇念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還得自已去尋找。

蘇念跟著全秀的隊伍一路來到聖耀宗的演武場,這裡除了中心區域那一塊比武擂臺以外,其餘所有空地皆擺滿了酒席。

全秀的位置位於舞臺中央右側的貴賓席,這也合理,畢竟來這裡的所有宗門中,只有四季門和聖耀宗能和全秀相提並論。

落座以後他向舞臺中心的左側望去,看到了同樣坐在那裡的四季門長老弟子。

其中冉春風作於弟子首席,他對著蘇念點了點頭,以示友好。

蘇念回應著點了點頭,接著舞臺中央走出一位男童子與一位佝僂老者。

在老者出現剎那,蘇唸的目光就瞬間鎖定在了他身上!

他從上到下看了個遍,都沒能看出任何異常,這才收回了目光。

在他收回目光之後,老者斜視了他一眼,蘇念一怔,便又看到老者慈祥的目光。

他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蘇念會意,點頭回應。

童子正式向眾多來客宣佈此地壽辰開幕。

童子高聲道:“歡迎各位來自九州各地的正義之士來此地共飲壽辰酒,今天是我師尊八百歲壽辰,他老人家說,很高興各位能給他一個面子,今日這場宴席,我們聖耀宗定會以最高規格禮儀相待,如有什麼怠慢之處,請各位但說無妨!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服務好各位的!”

“太客氣了,聖耀宗位列九大宗門第七,我等又豈能不敢給面子啊?哈哈哈……”臺下有高齡修士附和著,撫摸鬍子大笑。

“是啊是啊,大長老願意招待我等已是我等的榮幸,又怎會嫌棄大長老招待不周呢?”

臺下歡笑一片,老者也呵呵笑道:“如此便好,不過……各位今日盡情把酒言歡,不必拘禮,老朽身體抱恙,就不一一敬酒了,還請各位海涵。”

“無妨無妨!大長老既然身體不好就應該好好休息!我等隨意就是!”臺下有修士回道。

蘇唸的目光凝成了一條線落在了聖耀宗大長老身上。

身體抱恙?

元嬰期修士年齡就有千餘歲,聖耀宗大長老可是煉虛後期,身體抱恙絕不可能是因為壽命原因。

莫非,他之前受了傷?

宴會井然有序的進行著,聖耀宗大長老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他獨自飲著酒,在他身邊,那個童子端著一壺酒,在杯子空時為他滿上。

聖耀宗大長老名為阮盛天,而他身旁的那位童子,則是他的親傳弟子,名為阮桃。

蘇念和他們坐的近,只要豎起耳朵,就能聽到兩人的交談。

阮盛天道:“桃兒啊,今日這天下來客中,你最看好的少年天才,是誰啊?”

阮桃聞言面色微紅,羞答答的瞥了一眼蘇念,低聲道:“是……蘇公子……”

蘇念嘴角微扯。

自已應該和阮桃沒什麼交集吧?

她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暗戀我?

在他的身邊,許心柔猛然將酒杯放下,發出砰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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