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裡只有陛下。”
朱修謹復摟住她的腰，指尖抽開她腰間的繫帶。衣襟層層散開，似攬著朵盛開的牡丹，膚如雪瓷。
窗外的庭院春色將晚，日照鎏金，室內喘息交錯，熱意纏綿。情濃至深。
祝縈知道朱修謹從她這兒離開去了春歸殿，砸了婢女遞來的茶盞。
她藉口腳傷，極盡挽留，只能得幾句安慰，留不下他半分。轉頭就去看麗嬪。
楊月珠是有什麼迷魂手段。
“莊妃怎不讓她跪得日後再也下不了地！”
提到莊妃，這麼些日子過去，聽說抄書還沒抄完。她從床上起身想要下床去莊妃那兒坐坐，驀然想起她還得裝不能走路，惱恨地躺了回去。
朱修謹在春歸殿歇了一晚，起身後坐在床沿見餘窈換了身藕荷色的立領長衫站在屋中正系衣領的扣子。
“如何要遮起來？”
餘窈回身，知他指的是領子，“不好看。”
“是怕被誰看到？”
“嗯？陛下，是宮女太監看到都羞人。”
趙清獻留下的紅痕已經消了，但朱修謹昨晚在紅痕未消盡時又留了咬痕與吻痕，此時還清晰。
他像是故意覆蓋上。
她話落，被朱修謹起身抓住手腕，跌坐進他懷裡，他的手指解開了她繫上的扣子，指節撥開衣領。
“要讓人看看你是朕的。”
“那，聽陛下的。”餘窈臉頰微紅，些許嬌羞。
輕紗立領內是素色暗紋的肚兜，紅粉的痕跡自頸間至鎖骨，直至飽滿的肚兜裡。
早朝後，趙清獻來稟報今日大臣們奏稟的政事。
進屋先是欠身行禮，“陛下聖安。”眸光微瞥向他懷裡的餘窈，掃到身上曖昧的痕跡，斂眸，“麗嬪晨安。”
而後道：“陛下，早朝奏稟的諸事中，要事有幾件。此前安王鎮壓百姓侵佔田地一事朝廷敲打過，安王今似不太安分，對朝廷頗有怨言。陛下可打算召他來京，或再次打壓提醒一番？”
朱修謹思索，“他若再有什麼動作，動手也不遲。召他來見朕是沒必要，見了朕他也不會服。”
“是。北疆韃靼人因劫掠漢人，雙方摩擦發生了小規模戰事。可要遣使者前去交涉？若因這點小事致使戰事擴大，於天啟毫無益處。”
“雲清看朝中誰合適前去，你指派吧。”
“是，南陽府南召縣多日暴雨引發洪災，良田盡淹，沖毀茅屋瓦舍，百姓流離失所。臣已經派人前去救災，還需陛下批准撥調錢糧。”
“朕準，你看著辦吧。水患恐生疫病，要多加註意。”
……
餘窈看著趙清獻，側眸目光又落在朱修謹的側顏，她以為朝廷的權貴都貪慕榮華，縱情聲色，原還記掛百姓呢。
天下局勢不安穩，但莫名也安心了些。
這兩個手握天下大權之人心中還有天下，那就還不到最壞的時候。
朱修謹指節撫摸在餘窈的臉頰上，她靠到朱修謹肩頭，望向趙清獻，“趙大人真不愧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為陛下費心了。”
趙清獻抬眼，與她目光相望，桃花眼春池橫波，望誰都瀲灩含情。朱修謹的指腹自她臉頰滑到雪頸，摩挲在她鎖骨的紅痕。
餘窈摟住了朱修謹。
趙清獻斂眸，睫羽遮掩住眸光，“臣得陛下信任，自當為陛下鞠躬盡瘁。臣子的本分即是效力君王。”
“雲清說得甚好。麗嬪替朕送雲清離開吧。”
餘窈愣了下，“好，妾聽陛下的。”
她從朱修謹懷裡起身，跟趙清獻離開。回頭又看了朱修謹一眼。
趙清獻側眸，淡聲，“勞煩麗嬪了。”
二人出春歸殿，停下腳步。
餘窈斂眸，嘆了聲。
趙清獻看向她。
“昨日與趙大人分開後，陛下便到了春歸殿。不知趙大人還記得留在月嬌脖子上的痕跡，陛下都看到了。”
他不語。冷淡的目光掃過她身上紅粉的印痕。
“那又能說明什麼，說明你被我威脅？又能代表什麼。”
餘窈神情哀怨，“趙大人當真一點兒也不擔心月嬌的性命。罷了，趙大人走吧。”
“你不是好好的麼？這麼點事，陛下沒你想得衝動。”
餘窈默然，意會了他的意思，但還是道：“你走吧。”話落轉身回春歸殿裡。
趙清獻看她離去，收回視線微垂眼眸也離開。
餘窈回到屋裡，見朱修謹身前站著元喜。她低著頭在應話。
朱修謹抬眼看過來，“麗嬪回來了。”
元喜驀地抬頭看向餘窈，略有慌張，“麗嬪。”
“陛下在問妾的事嗎？”餘窈走上前去，坐到朱修謹懷裡。
“在問些你的日常起居，看你可有好好吃飯睡覺。”
餘窈笑，看著元喜，“那說了些什麼？”
朱修謹抬手讓元喜退下，環住餘窈，“與雲清說了些什麼？”
侍寢半月餘
孫緲被太后姜芝玉召見去到壽光殿。
端莊地俯身行禮，“母后萬安。”
姜芝玉抬手，招她到身邊坐。孫緲剛坐下，聽她道：“我那日提醒陛下，不能忘了後宮還有你這個皇后，你就留了陛下一晚。人又去了麗嬪那兒，怎得如此無用。”
孫緲神色微僵，欲說話，姜芝玉又道：“你這個皇后，難不成還要我做太后的來幫你爭寵嗎？”
“母后。”孫緲想要辯解，停頓了一瞬，“母后教訓的是。”
“若讓下面的妃嬪爬到你頭上，你這皇后的臉面威儀要往哪兒放，要如何服眾，管理好陛下的後宮？”
孫緲低頭垂著眼簾，溫良恭謹，“母后說的是。但陛下喜愛誰，兒臣實在也無法左右。”
“你是皇后，後宮如何難道不都在你的管轄之中嗎？莊妃都知道爭得陛下喜愛。你不爭不搶難道指望陛下會憐惜你？”
孫緲沉默不言。
“其他妃嬪若是有皇嗣，你接到膝下也算有後。但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你要看著別的女人的兒子坐上皇位嗎？”
孫緲面色微變，不敢應話。
“旁人的兒子終歸比不上自已的。你容了順妃、麗嬪，最後就會被他們踩在頭上，兒子的皇位都得不到，聽憑旁人兒子的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