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問秋要那麼早叫她起來,她本就手藝嫻熟,衣裳又是昨日便搭好的。

光化妝配首飾便用了一個多時辰,若不是李寶珠有些不耐煩,只怕還要再耽擱些時間。

外面婆子來回話,說是侯府的馬車已等在門口。

這才一行人齊齊出了門,侯府倒也體貼,來了兩輛車。

一輛坐了李寶珠與問秋,另一輛則是方嬤嬤帶著小翠所乘。

四月則留下看家,以免李夫人趁竹清苑沒人,又使人來搬東西。

本來李夫人還想在用車上為難一下李寶珠,若她不發話,家裡下人也不敢隨意應承李寶珠。

哪想到侯府竟派了車來接,著實讓李夫人嚇了一跳。

“這小蹄子是走了什麼運,竟然得侯府如此高看?”李夫人喃喃道。

陪房段媽媽只怕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上前說道:

“不過是以後侯府裡的一個妾罷了,還能攀上什麼高枝兒不成,到時候秦二公子娶了少夫人,現下她有多風光,到時候便有多難過。”

李夫人也是混內宅的,自是知道段嬤嬤話中深意,不由點頭道:

“且看她張狂到幾時,到那時,我可不會與她出頭的。”

秦三小姐秦婉清乃是秦楊一母同胞的妹妹,兩人自來感情深厚。

雖秦楊外事繁多,久不在家,卻總是不忘記時不時給鎖在深閨的妹妹尋些外頭的新鮮玩意兒,以解寂寞。

所以他一有所求,秦婉清便答應了下來,立時給李寶珠下了帖子。

不過想著二人本不認識,若是隻請了她,到時候沒什麼話說,豈不尷尬?

於是秦婉清乾脆攢了個局,又請了幾個閨閣姐妹,圍爐賞梅。

梅園其實不在侯府,是秦楊先才出來做事有了進項,便用自已掙的銀錢為妹妹買的一個小園子。

憐其閨中生活乏味,權作消遣的去處。

秦婉清將此處按自已的喜好佈置,偶爾邀了小姐妹同往玩樂。

康樂侯夫人每每派了嬤嬤護衛跟隨,以保證不會出問題,便也不管她。

閨中女兒規矩多,如同枷鎖,且讓她在哥哥的護衛下多開心幾年罷。

康樂侯夫的話傳出,不少官家小姐羨慕秦婉清有個好哥哥,尤其這個哥哥長得還很不錯。

秦楊一向是京城名門貴女想要結親的物件,只是他似是一根朽木,如何也不開竅。

有公主在宮中與他偶遇,不小心掉進水裡,他也只喊太監侍衛下去救人,皇帝問責,也不過一句輕飄飄的“不會水”便搪塞過去。

直把公主氣得倒仰,秦楊的鳧水是與太子同一個師傅教的,那師傅還誇他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

事到臨頭要用他,他來一句不會水,偏太子還不肯來做證。

公主此後每每見他,便跟見了仇人一般,恨不得上去咬兩口解氣。

別人只當他是不想當駙馬,心有大抱負,如此更是得京中貴女追捧。

春日遊玩時,有貴女藉著捉迷藏的由頭躲進他的帳篷,被回來休息的他看到後,一腳踹了出去。

那小姐在家哭了三天,鬧上吊好多次,家裡長輩氣得到侯府尋他要個說法,卻被他送了一匹白綾,道是太子賞的,更結實。

那些日子,參他的折本在皇帝案頭堆了老高,帶累太子也被叫去訓斥了一頓。

他藉口回山中探望師父,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待事態平息才回來。

自那之後,愛慕者有之,卻再也無人私自行動示愛。

也有那機敏聰慧的小姐,打著曲線救國的主意,與秦婉清交好,一年裡頭,總能見上他一兩面的。

便是走不進他心裡,也要混個臉熟,待他想娶親了,腦中說不得便想起自已......

秦婉清微笑看著眼前姿容各異的貴女小姐們,自然知道她們是為何與自已來往。

可恨她長了這麼大,連個真心相待的閨中密友都沒有,也是無奈得很。

“三小姐,李小姐已經到了。”秦婉清的丫環畫心來回。

秦婉清忙道:“快請。”

又頓了一頓,道:“將李小姐請到後面望月樓等我。”

畫心領命自去了。

旁邊歸善縣主好奇問道:“這位李小姐是誰?是太尉家的李姐姐嗎?”

秦婉清搖頭道不是,又推著她說:“快別操這麼多心了,該你了。”

她們在玩兒飛花令,從來到歸善縣主這裡便卡殼,眾人皆笑她怕是又要耍賴混過去。

歸善縣主自然不依,幾人笑鬧著,便不再理會是誰來了。

李寶珠被畫心帶到望月樓,裡面空無一人。

問秋也是侯府出來的,自是認得畫心。

見狀,不由奇道:“畫心,怎麼三小姐不在這望月樓中?”

畫心笑道:“小姐約了貴女們賞梅,在這樓中賞什麼梅。帶李小姐來望月樓,不過是有他人想要見李小姐罷了。”

聽得這話,李寶珠轉身問道:“是誰要見我?”

畫心才待回答,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是我要見你。”

李寶珠回頭看去,那下樓的不正是許久未見的秦楊嘛?

見他來,李寶珠倒是鬆了一口氣,也不端著了,自去找了個椅子坐下。

“你找我能有什麼事?”

秦楊揮手叫幾人退下,自已坐在李寶珠身旁,說道:“有事要你幫忙。”

李寶珠蛾眉蹙起,不滿地看著他:“怎麼又有事要我幫忙?”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秦楊似是有些不耐煩與她解釋。

想想自已回到李家後,秦楊每每往裡送東西,都是揀好的。

雖說她不懂,但是李玉珠那羨慕嫉妒的目光卻是瞧的真真的,確是花了不少銀錢。

如此一想,李寶珠便也收了懶怠的心思,問道:“什麼事?”

秦楊問她:“你會陣法,可會卦術?”

李寶珠斜眼瞥向他:“這些都是奇門小術,無非是消遣時學得幾分,自是會一點兒的。”

“嗯。”秦楊點頭,接著說道:“我欲尋一人,此人曾在京城西南三百里處現身,我才收了訊息要過去,跟蹤之人卻說找不到他了。”

原來如此。

李寶珠說道:“尋人是小術,你且寫一字我瞧瞧。”

秦楊略一沉吟,手沾茶水,在桌几上寫下“李”字。

李寶珠盯了半晌,對他說道:“此卦乃豐卦,雷火豐,你們尋人已到關鍵節點,只是天道無常,盛極必衰,也許有往相反方向發展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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