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藝術就是極致！
想到剛才螢幕觀眾說要“寄刀片”的彈幕，白墨笑了笑。
《無雙》是倒敘，前面安排了李問跟阮文在畫室的第一次裂痕。
即將寫的內容，是第二段裂痕。
他也總算懂得過去看小說為何被作者牽著鼻子走了，在一次次的劇情安排，情緒拉扯之中陷入進去。
作者，就很狗。
現在居然開始有點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他摸了摸鼻子。
“希望不要被觀眾堵門，或是捱打就好。”
……
樓下的一幅黑白畫作，上面初看像是一個女人閉著眼睛，再看她的臉部分為兩部分，靠近臉頰的地方，帶著鱗片，嘴部和鼻子又不像出自同一個人。
畫作表面的紙張有點老舊，看上去有一定年份，部分地方還有裂紋和凸起。
李問：“你為什麼把它放在這裡？”
阮文開心的笑了一下。
阮文：“你知道嗎?剛才有好幾個藏家要買下它。”
李問面部表情有點嚴肅。
李問：“我聽說你其他的畫已經賣光了，只剩下這一張，我看他們以為這一張也是你畫的……”
阮文：“你有好幾天沒回家了，我們今天……不吵架好不好？行嗎？”
李問深情的看了一眼阮文。
李問：“對不起。”
李問走上前，輕輕握住阮文的手，手掌還是那麼地柔軟。
阮文深情的望著李問的眼眸，眼中泛出了晶瑩的淚光。
她擁了上去，輕柔地撫摸著李問的背部。
這個與她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男子，還是讓她感覺到溫暖而堅強。
這時樓下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畫家：“我真的很感動，五十年代，四大名畫家，所有筆法，竟然同一時間出現在這張畫布上面。畫法模仿逼真，比影印件都精準，這個畫家的名字，是不是叫影印機啊。”
畫家的話引來了周圍所有人鬨堂大笑。
畫家：“藝術就是讓我們在墮落的人生當中，看到美好的一面，但是……這幅畫，看到這個世界，就是一桌殘羹剩菜，做人已經很墮落了，每天還要面對這些汙濁，噁心的我想吐……”
話音未落，阮文已經走了下來，從waiter端著的托盤上，拿起一杯杯裝的白開水，徑直朝著\"畫家\"潑去！
阮文：“你給我……滾！！ ”
李問趕緊跑下樓，攔著火冒三丈的阮文，讓她冷靜。
畫家笑了一下，隨後轉身朝著大門口走去。
李問追出門外。
畫家開啟了街道邊停放的車門，坐了進去，啟動汽車。
看到李問追了出來，畫家臉上面露微笑。
畫家把汽車車窗放了下來。
李問：“這位先生，我代阮小姐跟你道歉。”
畫家：“我對你女朋友沒有意見，我今天來……”
畫家扶正副駕駛座位上一幅已經裱起來的畫，李問看了一愣，正是那幅“騎士、死神與魔鬼。”
畫家：“是為了你的畫！”
……
“想不到白墨會這麼安排，當中還穿插了幾個橋段，跟戀人意見不和，有名人替女友引薦，主角忍痛放棄，畫家買畫，問到了主角，卻又安排在他女友的畫展上出現，有意思，有意思。”
劉禾平滿意的點了點頭，再道：“這麼下來總共引出了六七個轉折點，才安排畫家跟李問的見面，電影節奏相當緊湊！”
他轉而一想，又無比驚訝：“這是他這個歲數想出來的劇情安排，不得了啊！這個孩子。”
星爺在一旁也露出滿意的眼神，“他對人物的切入點跟我的做法有些類似，白墨喜歡從細節，從物品這些細微處引出人物。”
“這個做法是我拍戲多年，自已做導演幾年後才領悟到的，不簡單！”
星爺旋即又補充了一句，“劉老師，不要忘了，這還是在他沒有劇本大綱的情況下完成的。”
劉禾平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又隱藏了下去。
連一旁的馮曉剛的臉色都舒緩了些許，“難道是我錯了，白墨真的是天縱之資？”
……
X場，清吧，內。
燈光昏暗。
清吧內放著舒緩的爵士樂。
一張簡易的圓桌，李問與畫家面對面坐著。
桌上只有兩瓶開啟瓶蓋的啤酒。
桌子的上方，剛好有一盞吊燈，燈光打在兩人的臉上。
李問雙手交叉放置桌面，坐在他對面的畫家，全身舒張，翹著二郎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靜靜的聆聽李問的話。
李問：“銅板上的印紋，看真跡，就可以估計雕刻的深淺。畫紙就比較複雜，四百年前，是用金屬篩網在無塵紙上的壓出圖案， 移動光源，就能夠看出紋理，好像鈔票的水印一樣。”
李問：“把紙……放進碳酸鈣和木質素就能泡出質感，行家用的油墨多數都是植物油，幹得快，穩定。而我用核桃油，煤灰和松節油混合。”
李問談著這些內容信手拈來，眼眸裡綻放出一種與眾不同的色彩。
畫家聽了李問的敘述，不由得點了點頭。
李問：“我是不是像搞化工的？”
畫家四顧，端詳了一下酒吧的環境。
畫家：“我們不應該來這兒，應該找個好的地方開瓶好的紅酒，才配得上，你這樣的藝術家。”
李問聽到畫家的話，低下頭，眼睛裡彷彿又失去了剛才的光輝，一副洩氣的模樣。
藝術家，怎麼可能呢？
哪會有藝術家，十年賣不出去一幅畫，還要靠著女友的名氣，才勉強賣出去了一幅。
李問苦笑。
李問：“我這樣的藝術家……？還是啤酒比較般配！”
畫家（笑）：“你太小看自已了，任何事做到極致，就是藝術。有心，假貨也可以做得比真貨好。”
李問：“你也是做假畫的？”
畫家：“是像真畫……連最頂尖的專家都分辨不出來的像真畫。”
畫家的身子向前傾，靠近李問，跟他的距離不到七十公分，盯著李問的雙眼。
畫家：“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一百萬人中只有一個主角。當主角的，都是能夠達到極致的人，可首先要找到對的舞臺，如果你想當主角啊……”
畫家兜裡掏出一張白色的名片。
一張非常簡單的名片。
就只有“畫家”二字，外加一個電話號碼。
畫家：“打給我，嗯……”
畫家拍了拍李問的臂窩，然後站起身，扣上了西服下沿的第二粒紐扣，整個人身材筆挺的走出酒吧。
舒緩的爵士樂仍在不停的播放，李問拿起了擺在的桌面的名片……
……
【臥槽，畫家寫神了！真特麼帥到爆炸！連我一個男人都覺得帥。編劇大大牛逼！】
【白墨整個過程沒有查一點資料，李問那些話就好像下筆成章一般，我特麼看李問不像搞化工的，你像搞化工的。】
【哈哈哈，樓上有點搞了吧，編劇大大知識面廣也說不定呢，你看所有的詞彙，演員說的話，基本就是一次成型，好像天然存在他的腦海裡，偏偏寫出來又那麼帥。真的牛逼！】
【任何事做到極致，就是藝術。百萬人中就有一個主角，都是事情做到極致的人，首先要找對舞臺……woc真的，你明明聽著就知道是毒雞湯，可為何聽著就特麼得勁，就想著幹完這碗雞湯呢。】
【畫家真的畫餅大師，可畫出來的餅，連我一個00後都覺得，再來幾十個我都能吃得下，不得不說，真的是語言藝術家！媽的，再聽聽我們老闆畫的大餅，我套你猴子的大餅，給狗狗都不吃！！】
【這逼格直接拉滿，各位，不說了，家裡有一瓶紅酒，我得為畫家開上一支致敬！】
【先生大義！！】
【黑轉粉了，我不是粉編劇大大，我是粉畫家！別搞錯。】
畫家的出現，讓所有的觀眾驚呼，泰褲辣！
無數粉畫家的粉絲，他的話被各網友剪輯出來，配上圖片，配上各種不同音樂，在短影片平臺上開始一輪光速擴散。
畫家出現，甚至讓一直只對夏若寒感興趣的汪晶，都投來詫異的目光。
那種感覺……
就好似看到了一棵搖錢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