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南安的人事安排
沈南安很快就被王管家帶到了虞紅藥近前。
“沈南安先謝過虞小姐昨日搭救之恩。”
沈南安自然是先主動的道謝，言辭語氣都十分的誠懇。
而這一舉動也讓虞紅藥都對沈南安有了較好的初印象。
而且此時沈南安也不是昨夜的蓬頭垢面的形象，雖然穿著破了些，但是樣貌氣質以及溫文爾雅的君子風度，同樣是加分項。
“沈公子，請先坐。”
紅豆不情不願的為沈南安拿來一小凳，沈南安也未推辭。
“謝小姐！”
當沈南安坐定後，也才將虞紅藥的容顏看得更清了，也更心動了。
好在僅僅是驚豔了一眼的時間，便將心中的喜歡隱藏下，並未有失禮之處。
此時虞紅藥對沈南安是有一絲滿意的，於是開口也直接了許多。
“閒話我也不多說了，就直接問了，公子是否真心想在我虞家謀一差事？”
說是虞家，真來說其實是在她虞紅藥手下做事，屈尊在一女子之下，可不是一般讀書人能接受。
沈南安輕輕搖頭，面帶苦笑道：“自是真心地！若不得小姐相救，沈某此刻只怕已經淪為那豺狼虎豹的口腹之物。如今更是落魄至此。便只求能一處避雨禦寒之所，能飽腹就好。”
沈南安話說的悽慘了些，讓在場人聽了都有些動容了。
世人都覺讀書高人一等，可誰知這其中又有多少讀書人孤苦潦倒了一生？
只是在場除了沈南安自已，誰都想不到的是。只要沈南安願意，能在京師過得比臨安城還要好。
原因也是簡單，沈家京師有人！
但就以虞紅藥等人如今所知道的情況來說，沈南安的話半點讓人挑不出破綻來。
“沈公子是中了舉的舉人，身份尊貴，屈尊來我虞家做事，是虞家的榮幸，紅藥自然是歡迎的，只不過也要事先說明的是，以如今的情況來說，我這兒是養不起閒人的。”
虞紅藥嘴上說著舉人身份尊貴，但在商言商，若是沈南安沒有半分真實能力，她是斷不會讓其留下的。
京城裡，她虞紅藥的追求者，誰人的身份不比小小的舉人值錢？
若是真放出風聲去，想來不知有多少人就算擠破腦袋也要得到這個接近女神的機會。
如今之所以願給沈南安一個機會，一是有王管家的推薦；二是確實看沈南安可憐，三來也是對沈南安並不討厭罷了。
沈南安見有戲，也知是展示自身價值的時候。
“不瞞小姐說，沈某出身寒門，好在求學勤奮，才得中去歲的鄉試，有了舉人之身。”
之所以如此說，也是為了說明一點：有真才實學在身！
“從王管家處也得知，如今小姐手下掌管一間酒樓，沈某不才，倒是有不少經營好一家酒樓的想法、辦法。”
一旁王管家此時也幫腔道：“而且沈公子數算本事一流，就是應聘賬房先生也是可以的。”
一間酒樓就需要招一賬房先生嗎？
虞紅藥自動忽略王管家說的話，而是好奇眼前的讀書人到底真有辦法，還是虛空吹牛。
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卻在她離開京師不到月餘時間，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酒樓生意莫名變得慘淡，想來離關門停業也是差不多了。
要知道，這間酒樓經營的好壞，直接關係到日後二房日後在京都的生計問題。
在京師要過上體面的生活，沒有錢又怎麼能行呢？
可她本是待嫁閨中的小女子，這也不應該是由她來承擔，拋頭露面做這蠅營狗苟的事。
所以這些也非虞紅藥想要，內心的她其實只願此生能得尋一良人，從此琴瑟和鳴，相夫教子就好。
但人世間，總是事與願違！
好在酒樓的生意先前也算不錯，所以外人說的也好聽些。
雖說接到的傳信，酒樓生意一落千丈，雖然心裡也很焦急，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也並非沒有挽救的辦法。
所以也如她所說：不要閒人！
“公子有如此自信，那便說說看。”
“經營一家酒樓並不難，我也確實已有腹稿對策，只是還要等到京師瞭解實際情況之後，才能說與小姐聽，至於是否可行，到時再由虞小姐定奪，可行？”
虞紅藥見沈南安雖說有賣關子之嫌，但說的如此自信，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若是你之辦法真可行，你不僅能留下，本小姐更有重謝。”
當然，沈南安在意可不是虞紅藥會重謝他什麼。
於是繼續說道：“虞小姐言重了。”
“既然如此，且到京城再說吧。”
只一句話，算是讓沈南安留下來。
當然這也是因為有王管家的助攻才能夠讓沈南安得到虞紅藥的一絲信任。
可沈南安並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虞小姐，如今我也算是半入了門，所以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提前與小姐說定的才好。”
沒錯，沈南安要開始談自已的條件了。
沈南安清楚知道，如虞紅藥這樣的女子，靠舔是不會有任何機會的，因為舔狗終將一無所有。
只有從最公平的合作開始，並在這個基礎上建立信任，過程中讓對方不斷髮現自已的優秀。
最好是因某些事而心有虧欠，甚至讓對方有自我感動，如此到最後時，已經到了對方離不開你的時候。
虞紅藥並不意外沈南安如此說，在她看來互不虧欠更好：“公子請說。”
沈南安淡定說道：“有些要求要先說好，沈某是讀書人，所以我只為小姐出謀劃策，非必要不拋頭露面，這是第一點。”
十分合理的要求，虞紅藥沒有反對。
“這是應該，只要公子的謀略切實可行，你一切自便就是。”
“爽快！”
沈南安非常高興虞紅藥的這一回答。
“其次，沈家需提供我的一日三餐與居住問題。”
說到這，沈南安露出一絲窘迫。
“呵呵，小姐也知道，我之所以願意留在沈家，其實就是為了這兩件事了，至於還要給我多少工錢，我看就由小姐自已決定就是了。”
這話說的很巧妙，也透露出自已強大的自信！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自信能夠讓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虞小姐應該不會捨不得給錢吧？
而這些錢沈南安不僅要收，更不會少收。
“這本就是應有之義，公子請繼續提你的要求。”
沈南安聞言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呵呵...不敢，也就只有最後一點要說的了。”
“無論如何，我今後的唯一目標都只會是後年的春闈，所以在這期間，我必然會把更多的時間用在自已的學業上，這點需要提前與小姐說清楚了。”
虞紅藥在沈南安說的過程中，始終保持著微笑，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沈南安說的有任何一點是過分的。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公子，只要酒樓的生意能更好，且一直好，本小姐自然會保證公子今後衣食無憂。”
沈南安很滿意虞紅藥的回答：“那就拭目以待吧。”
“我相信公子不是隻會說大話的人。”
“呵呵...是不是大話，到了京師便知。”
一場愉快的交流便就此結束。
而沈南安的身份，也變成入職虞氏酒樓的實習生，是否能轉正上岸，就看沈南安能不能打響第一炮了。
將一切敲定之後，王管家便帶著沈南安返回馬車，後者也沒有半點不捨。
日久天長，很多事不急於一時。
而此時下人家丁們也都已經吃完，並將一切都收拾好了。
於是，車隊再次出發。
馬車上，沈南安也向王管家瞭解更多的關於酒樓的情況，心裡也更有了把握。
家丁和丫鬟們也很快都知道這一訊息：昨晚被救下來的那位讀書人，居然想留下在咱們虞家謀生計，並且小姐居然答應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變得更加關注沈南安，想知道這個落魄的讀書人，為什麼會被小姐留下。
要知道這些年被小姐拒絕的書生還少嗎？
沈南安卻沒有在乎這些，對他來說，到京師之前，一切只需順其自然就好。
第二天，虞紅藥特地派了一丫鬟給沈南安送來了一身衣裳。
可以看出這衣裳有臨時裁剪過的痕跡，卻也很新。
這也是虞紅藥接納沈南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