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根本就不瞭解我
兩人跟隨姚姐離開。
莫凡輕嘆，揮揮手讓趙莊臣離開，看著從後來開始一句話都不說的女兒。
“寶貝，你要知道……”
“別說了。”
莫亭餘面無表情，冷聲道。
“無非就是些陳詞濫調，我這十幾年已經聽夠了。”
“他們都是異能者，你不知道他們……”
“我也是異能者！”
莫亭餘惡狠狠地打斷，眼裡噙著淚。
“異能者怎麼了，他們首先是我的朋友。”
“你知道我因為這個該死的異能有多痛苦嗎？”
她收了收眼淚，顫聲道。
“沒有人是發自內心願意和我做朋友的，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沒有人！”
“現在，你連我最後的朋友也要沒收，就像小時候收走我最喜歡的玩具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沒有一丁點惡意……”
“為什麼，你能自然而然地替我做出決定……”
“為什麼，明明是為了我，卻讓我感覺這麼痛苦……”
她喃喃自語著，雙手死死抓住衣襬。
偌大的會客廳內，只剩微微的啜泣聲迴盪。
“小余……”
莫凡伸手想摸摸女兒的頭，卻被她一巴掌拍開。
“我知道你之前因為異能者受過傷，我知道你是普通人，對異能有偏見，我知道你有自已的驕傲和底氣……”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我是異能者啊，按照你的邏輯，你不應該討厭我嗎？”
“如果你的目的是讓我痛苦，那你確實很成功。”
“我和你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莫亭餘抽泣著，緊緊盯著這個她愛的和愛她的父親。
“小余，我都是為了你好……”
莫凡想安撫一下女兒，卻被她側身躲開。
“你根本就不瞭解我！”
莫亭餘衝莫凡吼了一聲，奪門而出。
莫凡看著會客廳的大門轟然關閉，長嘆一聲，點燃一支香菸。
他緩緩踱步到落地窗前，看著這座城市。
作為世界工會總部，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宏偉的建築之一，從最頂層向下俯瞰，來來往往的行人渺小得如同螻蟻。
“女兒長大了啊……”
莫凡叼著煙，眺望著遠方，喃喃自語。
“也許，真的是我錯了。”
莫凡摸了摸被拍到的地方，很疼。
……
“喂，幹嘛拽著我啊？”
洛雲嘟囔著，瞅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少女。
“幹嘛走得那麼著急，我還想聽聽行動計劃呢。”
洛雲掰開少女的手，揉了揉手腕。
“莫叔叔不會說的，就算說了，也不會是真的。”
洛芸悠悠道。
“啊？我感覺莫叔叔人挺好的啊。”
洛雲撓撓頭，不解地看著少女。
“你啊你，真是一點情商都沒有。怕是死的多了，腦子都沒了。”
“如果沒有那個學生會長，你覺得我們能知道一丁點情報？”
洛芸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少年一眼。
“嘿嘿嘿，這不是有你嘛，我就是個笨蛋肉盾兼打手，動腦子的時候就靠你啦。”
洛雲傻笑著，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哎……我還是給你解釋一下吧，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
洛芸嘆了口氣，開始給笨蛋解釋。
“莫叔叔之所以一直強調我們的保鏢身份，就是不希望我們完全瞭解這件事。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小余，其他的事都不用管。”
“至於他後來說的行動計劃，不，背景。大部分應該都是真的，但最終目的絕對不是為所謂的朋友客卿報仇。”
“至於行動計劃，他根本沒說。”
洛芸再次扣住少年的手腕，拽著他往公交車站走去。
“喂喂喂，你就不能別拉著我嗎？很丟面子的。”
“請你吃頓火鍋。”
“好的，請女王大人隨意使用我。”
洛芸給莫亭餘發訊息說自已先回學校了，半天沒收到回信，就收起手機。
莫叔叔好像對異能者有很大的偏見呢，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和小余的關係。
洛芸垂眸思考著。
“兩位，是在等回校的公交車嗎？”
一道溫柔的聲音從側後方傳來。
洛芸回頭，正好和身後的青年對視。
趙莊臣向她點點頭，移開視線，看向洛雲。
“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趟，需不需要我捎兩位一程？”
洛雲見趙莊臣看向自已，心裡的天平在免費火鍋和早點回學校之間反覆橫跳。
“多謝學長，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洛雲思忖一會兒，抬頭輕聲道。
趙莊臣轉頭詢問少女，見她沒有要拒絕的意思，便笑著帶領兩人前往車庫。
“兩位是親兄妹嗎？感覺兩位長相很相似呢。”
“不是，我是她的乾弟弟，之前她救了我……”
兩人坐在後排，和前面開車的趙莊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不知道兩位，對這次行動怎麼看？”
嘮了會兒家常，趙莊臣話鋒一轉，提起今天的事情。
“我們只是保鏢，對這次的行動一點頭緒都沒有呢。”
洛芸淡淡說道。
“呵呵，莫怪會長不近人情，因為早年的經歷，他對異能者偏見很大。”
趙莊臣悠閒地開著車，緩緩開口。
“這次的任務背後很複雜，代號‘歸鄉’。我們的目標是和那裡真正的主人聊一聊，雖然沒什麼危險，但難保不會有其他勢力插手。”
“到時候就需要我們這些‘僱傭兵’出手了。”
“其他勢力？”
洛雲愕然，看著開車的青年。
“研究所。”
“原來是他們。”
洛芸眼神微暗，低聲喃喃。
洛雲張了張嘴，看了少女一眼，心知現在不是提問的時候，便息了心思。
“我是為了得到會長的支援推薦而接受僱傭的，兩位呢？”
“我們是受好朋友的邀請，前來保護她的。”
趙莊臣點點頭，不再說話。
沒過多久，車子駛入學校的地下停車場。
停靠好後，三人下車。
“多謝學長，那我們就告辭了。”
兩人向趙莊臣道謝後，徑直離開了。
趙莊臣笑著揮手道別，直到徹底看不到兩人為止。
趙莊臣左手拇指壓著食指的第二個關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這兩個人，真的很有意思。”
趙莊臣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
他鎖好車，大步流星地向停車場外走去，今天還有其他人要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