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阿吧阿吧
時光飛逝，很快就到了行動的時候。
洛芸再次確認好時間地點，便將訊息刪掉。
搖醒躺在床上被鐵鏈鎖住，呈大字型呼呼大睡的少年，兩人收拾好後，和莫亭餘匯合。
三人剛出校門，一眼就看到在廣場前面等候的趙莊臣。
趙莊臣一身方便行動的運動裝，注意到三人，揮揮手，示意他們過來。
“會長他們已經先過去了，我們去前面坐會長準備的車。”
趙莊臣解釋了一句，領著眾人向廣場外走去。
洛雲兩人注意到莫亭餘這幾天似乎有點沉默，旁敲側擊地詢問也沒有什麼結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人坐上汽車，趙莊臣則進入駕駛室。
一路上，氣氛有些尷尬。
洛雲有點受不了這凝滯的氛圍，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學長，咱們要去的地方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趙莊臣一隻手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搭在窗子上，看起來十分愜意，似乎此行不是來完成任務，倒像是郊遊。
“呵呵，沒什麼特殊的，就是一個普通小村子的廢墟而已。”
“大概半個月前，位於上京50公里外的馬合村報告，附近的植物開始出現生長跡象，和現在的時令極其不符。”
“十四個小時後，各種瘋狂發育的植物頂破路面，毀壞房屋，馬合村的人緊急撤離，失蹤三人，無人傷亡。”
“撤離結束後三小時，有人再次進入馬合村，從此之後再也沒人出來過。”
“之後的四天裡，異能管理局共派遣十一支異能小隊進入，一無所獲。當然也沒有傷亡。”
“第五天，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的第十二支小隊帶回了一具完全木質化的屍體，面部已經完全被植物纖維包裹，看不出是誰。”
“這具屍體是從村子中心的大樹樹幹內發現的。沒有危險，疑似罪魁禍首的屍體被找到，管理局可以確認，這只是一起普通的異能失控事件。”
“這件事就此結束，完美解決，又是一筆漂亮的政績。”
趙莊臣換了一隻手把住方向盤，語氣輕佻。
“除了那幾個失蹤村民的家屬外，沒有誰是不滿意這個結果的。管理局解決了問題，領導獲得了政績，村民得到了賠償——哦，這麼看來，也許家屬們也可能滿意。”
黑色的轎車行駛在不太平整的公路上，沿途的樹木早已滿目枯黃，風一吹，落葉簌簌飄零。
“當然，這些話都是官方釋出的，你們也知道政府的德行。而莫凡會長則知道的更多。”
“那具完全木質化的軀體，就是撤離之後進入的那個神秘人——會長派出去探查情報的異能客卿，”
“至於會長之前為什麼要派人去探查，現在又為什麼執著於親自前往，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趙莊臣開啟收音機，舒緩的音樂緩緩流淌。
“所以，這不是郊遊哦小學弟，雖然大機率沒什麼危險，咱們還是需要認真對待的。”
汽車穩穩行駛，兩邊的景色逐漸從深秋走向盛夏，鬱鬱蔥蔥的樹木歪七扭八地從地上生長，卻不知為何從不侵犯公路一絲一毫。
“好了各位，目的地到了。”
洛雲望著前方哪怕被繁茂的森林包圍仍高大挺拔的參天巨樹，心底的震撼無以復加。
前方已經有幾輛汽車停在森林入口處了，幾人下車，方才看到靠在車門上抽菸的莫凡。
莫凡招招手，示意幾人過來。
“工會特勤隊。”
一直沒說話的莫亭餘嘟囔一聲，往洛芸後面縮了縮。
莫凡見女兒躲在朋友後面，暗歎一聲，心知她還在生氣。
“小余，你過來，爸爸有話對你說。”
等幾人過來，莫凡輕聲喚道。
莫亭餘不情不願地從洛芸身後走出，看著莫凡。
“那天以後，爸爸想了很多，想了很久，這件事是爸爸錯了，爸爸給你道歉。”
洛雲三人對視一眼，識趣地退到一旁，給父女倆留出空間。
莫亭餘身體一顫，下意識想躲避，但被莫凡一把抓住。
“對不起小余，之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定義你的人生，不考慮你的感受，讓你受了這麼大委屈。”
莫亭餘目光躲閃，不敢看父親真摯堅定的眼睛。
“小余，聽爸爸說。爸爸以後不會再隨意插手你的生活，你是個好孩子，你的那兩個朋友也是好孩子，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已，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明白嗎？”
莫亭餘的頭被莫凡的大手捧住，只能看著莫凡溫柔又愧疚的粗糲面龐。
看著父親溢滿慈愛的眼神，聽著父親充滿關心的嘮叨，感受著父親溫暖又粗糙的大手，莫亭餘有點想哭。
清風徐徐，吹拂著莫亭餘額間的劉海，她看著父親的臉，原本意氣風發的眉眼間卻多了幾道皺紋，父親的嘴一直在動，但她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
莫亭餘低下頭，看著父親發福走樣的身材，她有點想笑。笑著笑著，感覺鼻子有點酸酸的。
莫亭餘撲到父親懷裡，低聲抽泣著。
莫凡一怔，不再嘮叨。一隻手撫摸著女兒的腦袋，一隻手輕輕拍著後背，就像小時候那樣。
樹影斑駁，一片枯黃的葉子乘著風落下，落在一株剛發芽的小草身邊。
“嗚嗚嗚，眼睛嫋嫋了……”
洛雲看著這父女情深的一幕，不禁想起自已的父母，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沒事吧？”
洛芸拍了拍少年，輕聲安慰著。
“洛芸，你當我媽媽好嗎？”
“啊？你在說什麼鬼話？”
洛雲猛的抱了上來，把少女撞了個趔趄。
趙莊臣平靜地看著這一幕，左手拇指輕輕揉捏著食指第二個關節，嘴角微微上揚。
……
等莫亭餘的情緒穩定下來，莫凡開始安排任務。
“一隊，將車輛停放在三十公里之外待命，若三天後沒有指示，就直接返回總部。”
“二隊，狙擊手找好自已的位置，突破手檢查裝備，其餘人員做好準備。”
“這次行動不出意外，沒有任何危險，但各位也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有特殊情況及時彙報，行動時必須至少兩人一組，明白了嗎？”
“明白！”
“代號‘歸鄉’，行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