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手驗屍
姜姜抱著個木偶娃娃，怯生生站在兩人面前。
江小七的手覆在姜姜的腦袋上，魔力從她掌心流出，純白色的魔力光點繞著姜姜飛了好幾圈，最後回到江小七的身體裡。
步雲陶：“怎麼了？”
“還記得我們在沙漠遇到的那兩隊人嗎？”江小七略微停頓，而後繼續道：“我剛剛在姜姜身上發現了圖南的魔力殘留。”
“那個偽裝成商隊老爺的魔法師。”
“嗯。”江小七點頭，“你還記得剛才在審訊室裡，畢塞斯問姜姜，中途可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你怎麼想的？”步雲陶一開始也沒覺得不對，經過江小七的提醒，才咂摸出點異樣來。
江小七：“按劉文書的招供，拿女孩替換火雞這件事應該是主要事件，由此引發了更嚴重的黑才英事件。事實也確實如此，畢塞斯正在調查黑才英。”
“的確。”步雲陶附和道：“從表面上看，畢塞斯就像是偶然來邊境小鎮玩，遇到突發事件，然後開始調查。可事情沒那麼簡單。”
“對。常理來說，乾納人壓根不把伊思爾人當人看，剛剛在審訊室裡你也見識到了。”江小七表情凝重：“可是，一心調查紅才英真相的爵爺，怎麼突然問姜姜，在路上遇到了什麼，就好像……”
“就好像什麼？”
江小七：“就好像他並不在乎紅才英是什麼，反而比較在意丟失的兩批紅才英在哪。可是，為什麼呢？一群伊思爾人，或是一群鄉下丫頭，她們中有誰會和遠在王都的爵爺扯上關係？”
“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姜姜？”江小七蹲下來，和姜姜平視，“從安定隊綁人到你們被關進大牢，中間發生了事情，你還記得嗎？”
姜姜的小臉憋得通紅，努力回想了好一番，還是搖頭：“我不知道。”
江小七：“好吧，你先跟侍女姐姐去休息，我跟你步雲陶哥哥去幫你找姐姐們。”
“我看著姐姐們走。”姜姜小小的身軀站在院子裡，顯得格外倔強。
離開暫時居住的小院，江小七見氣氛過於沉悶，故意打笑：“喲，不著急回家見你的老家主了？”
“老家主的事情，不急，這次趕不上，還有下一次。先幫姜姜找人吧。”步雲陶握著凌霜劍的手緊了緊，“師叔打算從哪查起？”
“審問那會兒，聽了一大摞廢話。但有句話說得對。”江小七邁步往停屍間走去，“殺死安定署長的，和帶走孩子們的，一定有關係。先去看看屍體吧。”
停屍間，江小七和步雲陶大眼瞪小眼。
“你一個劍皇不懂驗屍？”江小七語氣驚訝。
步雲陶：“師叔不是什麼東西都知道，怎麼能不會驗屍？”
“驗屍官呢？”江小七拉住一個路過的騎士問。
“兩位大人。”騎士用看起並不協調的四肢行了個禮，“龐枯汀只是個小城，城裡沒有驗屍官。只有主城才有驗屍官。而且我們這裡路遠風大，人家也未必肯來。”
步雲陶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拿人命當回事的地方，疑惑問道：“那這裡如果發生命案，你們怎麼處理？”
“這……”騎士猶豫著說道，“原來的，一隊隊長，隆多，他懂一點驗屍的方法，城裡遇到大案小案，也都是他在調查。”
“那你去幫我把他提來。”江小七安排道。
“這……”騎士明顯猶豫，其他還好，萬一人丟了，畢塞斯爵爺責怪下來……
“放心去，出事了我負責，連累不到你頭上。再說了，我跟你們爵爺關係這麼好，就是真出事了他也不會怪罪的，快去幫我把人帶上來。”
江小七三兩句話攆走了騎士。
“你相信隆多？”待小兵離開後，步雲陶提問。
江小七點頭：“反正不可能是他殺了安定署長。命案發生時，他和我們在一起呢。”
步雲陶點頭同意了江小七的觀點。
束縛隆多的鐵鏈非常特殊，要不是江小七利用魔法把人從裡面拉出來，步雲陶還真不好砍斷鐵鏈放人。
等隆多的時間，兩人檢視起屍體。
此時屍體已經經過處理，插在安定署長身上的長槍，已經被取出，掛在停屍間的角落。
“當時我們進去時，安定署長是跪著的對吧。你還記得兇器是拿頭在前嗎？”江小七疑惑。
步雲陶：“槍頭在後背，槍柄在前。”
“你記得聽清楚啊。”江小七拍拍步雲陶的肩膀，“你很有當仵作和捕頭的天賦啊，要不別練劍了。”
步雲陶則是非常嫌棄被江小七碰到的地方，因為江小七的手剛才摸過覆蓋屍體的白布。
“如果是這樣，那屍體不對啊。”江小七從空間掏出法杖，把法杖當成長槍，朝步雲陶刺去。
“如果槍頭在後，那就是前胸往後捅。按照常理，能把一個人捅穿的力道，這人沒飛出去就算好的，怎麼還會往前倒呢？”江小七疑惑。
“也許是用槍之人從他身後捅入的？”步雲陶猜測。
“如果從身後，槍頭應該在身前啊？”江小七拿起兇器，“這把槍尾部也沒有鮮血的痕跡，正面攻擊的可能性最大。”
“總不能自已捅自已吧？”步雲陶眼睛在屍體上來回掃視，反正這麼大一個屍體，讓他像江小七一樣上手摸，那萬萬不可能的。
“沒準還真有可能。”江小七左手抱胸，右手架在左手上，借力撐著下巴，“二姐說過，只要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咳咳”見兩人越說越離譜，門口站著的隆多終於忍不住咳嗽兩聲，吸引兩人注意力。
隆多身體不比步雲陶矮，又練的外家功夫，看起來一身腱子肉，非常壯實。
比如他現在杵在門口，就差不多把門堵死了。而江小七和步雲陶，兩人如果願意擠擠，他們倆甚至可以並排走出去。
“快來，就等你了。”江小七朝隆多招手，後者迅速上前，不過因為他腿上手上都是鐵鏈，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
“快來看看屍體。你能告訴我有關兇手的資訊嗎？”江小七招呼隆多過來。
隆多則慢條斯理走到水池前，細緻的把手洗乾淨。又去到櫃子面前，從架子上取出一個小盒子。
開啟一看，裡面全精美小巧的刀具和鑷子，甚至連戰鐵國最新發明放大鏡都有。
多隆從跟小巧的盒子裡取出節風乾羊腸一樣的東西，把羊腸扔到乾淨的水碗裡。不多時，風乾羊腸吸水復原，變成一個手套。
“你這工具也太多了。”江小七忍不住感嘆。
“屍體是很髒的，當然要保護好自已。”
對此，步雲陶表示同意，只是礙於師叔的眼神威壓，他不敢附和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