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紅才英
“想說了嗎？”畢賽斯神情淡淡，語氣和剛才玩笑時截然不同。
“是……是治安官要把火雞換成女娃娃……”劉文書原的聲音越來越低。
空氣被奪走的感受，比用任何刑具都可怕，他不想再嘗試了。
“怎麼，他還敢要求你們綁境內的女娃娃來當火雞？”畢賽斯眯起眼睛。
“不……不是……”劉文書也不管地上髒不髒，整個人跪好，“以前用的，都是伊思爾人。”
被流放的、無用的人……
聽到這話，步雲陶率先發問：“怎麼，伊思爾人就不是人了嗎！”
“這……”劉文書看看步雲陶，又看看畢賽斯，小聲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伊思爾人本來就是觸犯法律後被流放的人，都是罪人，就……”
步雲陶明顯生氣了，額頭青筋暴起：“難道十歲的小娃娃也是流放犯人嗎？她們犯了什麼錯，你給我一一說出來！”
“生在流放犯的肚子裡，這能怪誰……”旁邊的一個士兵小聲嘀咕。
步雲陶順著聲音看過去，烏壓壓站著七八個，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好了……”畢賽斯終於開口，他目光沉沉，顯然是真生氣了。
“你別耽誤爵爺審問嫌疑人。”江小七把步雲陶拽回來坐著。
畢賽斯微微揚起下巴，指著隆多問：“你剛才說，你兩次被劫？”
“是。”多隆點頭。
“你怎麼確定劫你的人，是劉文書派的呢？”畢塞斯提問。
多隆：“第一次劫人是在沙漠裡，那次行動知道的人很多。可第二次，我在治安官的建議下，悄悄綁架小熊之家的孩子，這件事只有治安官和劉文書知道。他們倆一定有人和這件事有關！”
“劉文書，你怎麼說？你現在嫌疑最大。”
“我……冤枉啊！”劉文書立馬喊冤。
“你冤枉什麼？證據呢？”畢塞斯盯著劉文書。
“我要劫人，我直接等人押到縣衙裡，我何必僱人在城外動手？”劉文書急得滿頭大汗。
“這麼說，你承認你從後院帶走了孩子們咯。”畢塞斯微微偏頭，提醒道，“別忘了，為你們背黑鍋的治安官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殺他的人，很可能和帶走孩子們的是同一批。”
“不，不，不是我……”劉文書還想要解釋什麼。
畢塞斯：“得了，你去而復返，不就是因為孩子漏掉一個，你又回來找嗎？”
“不，不是！”劉文書急忙否認，“我如果是帶走孩子的人，我不會帶著治安隊回來啊，我一定悄悄的。我……”
“不用解釋了。”畢塞斯輕輕抬起手，示意劉文書閉嘴：“這個不難想通。你發現丟了一個孩子，你回來找，你先去了大牢。你在那看到了我們打算插手這個孩子的事情。”
畢塞斯繼續道：“當你意識到事情快要暴露時，你先一步回來解決了治安官，假裝帶人來抓我們，是想讓我們背黑鍋。”
“對，一定是這樣！”多隆激動起來，“爵爺，一定是他，他為了走私黑……”
“多隆！”劉文書突然怒吼，“就算是我做的，難道你的手上就乾淨嗎！”
畢塞斯神情微動：“劉文書，你一次兩次打斷多隆回話，連綁架小孩這種事都敢認，卻不敢聽多隆提起黑才英。這黑才英到底是什麼？”
聞言，兩人臉上寫滿驚怕。多隆終於意識到自已說錯了話，瞬間汗流浹背。
“又當啞巴，還想試試我的手段？”畢賽斯抬起手。
劉文書回想起剛才的經歷，哆哆嗦嗦開口：“爵爺，這……小人真的是聽命行事，您這個問題，我不敢回答啊，爵爺。”
話畢，劉文書重重磕了好幾個頭。
“哦，那隆多你呢，你也不敢說？”畢賽斯眉頭微挑。
魯莽漢子也跪在地上裝鵪鶉。
“你們呢？”巡邏隊計程車兵紛紛低下頭。
江小七和步雲陶立馬察覺了這件事的不尋常之處。
“江姑娘？”畢賽斯再次假意詢問江小七，“你怎麼看這件事啊？”
“哎呦，爵爺，我們兩個外鄉人。別說黑才英了，這紅才英我們都是剛剛才知道，還能怎麼看呢，爵爺你看這事怎麼查才好啊？”
江小七直接把問題拋了回去。裝傻嗎，誰不會。
畢賽斯嘆息著搖頭：“唉，這年頭，我想聽點真話真是太難了。”
場面一時陷入沉默。畢賽斯在等江小七說話呢，誰知道這個機靈鬼一樣的人也會故意裝傻。
“罷了，你們不敢說我來說。”畢賽斯站起來，指著地上的兩人道：“你們兩個剛剛招供的時候，對頂頭上司治安官那是說供認就供認。我只是問問黑才英是什麼，就讓你們怕成這個樣子。”
“這說明了什麼？”畢賽斯走到兩人面前，蹲下來和兩人對視，“說明這背後的勢力，至少比治安官大，會有誰呢？難道是城主？甚至……”
劉文書和隆多自然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畢塞斯走出了審訊室。
主審官都走了，江小七自然也不想多停留。
離開前，她囑咐治安隊臨時隊長：“這兩個分開關押，都看仔細點，別以後爵爺要提審他們，你們只能交兩具屍體出來。”
她沒有跟著畢賽斯去找城主，而是回到畢賽斯給她安排的小院子裡。
“你不去城主府嗎？”步雲陶疑惑。
江小七：“掌握兵權的爵爺親自去了，要是他都查不出來，我們跟過去又有什麼用？”
“你是覺得跟去了意義也不大吧？”步雲陶招手示意姜姜過來。
這幾天姜姜會和他倆住在一起。
姜姜抱著個木偶，怯生生站在兩人面前。
“那不然呢，人家又不是衝著紅才英、黑才英這件事情本身去的，他有自已的目的”江小七把姜姜拉到跟前，繼續說道：“咱們難道還要去湊熱鬧？”
江小七伸手覆在姜姜的腦袋上，魔力從她掌心流出，純白色的魔力光點繞著姜姜飛了好幾圈，最後回到江小七的身體裡。
步雲陶不知道江小七發現了什麼，突然查起姜姜來，他語氣有些緊張：“怎麼了？”
“還記得我們在沙漠遇到的那兩隊人嗎？”江小七收回手，繼續道：“我剛剛在姜姜身上發現了圖南的魔力殘留。”
“那個偽裝成商隊老爺的魔法師。姜姜怎麼和他們怎麼扯上關係的？”
“是啊，怎麼扯上關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