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AI杯
早上，曾文其匆匆趕到公司。終於趕在九點前到達公司，成功打卡。
時間卡在08：59分，沒有遲到。
氣喘吁吁。
有一剎那，曾文其會覺得恍惚。
晚上他還在小說世界展開各種奇遇，面對面接觸AI機器人，準備打拳擊，學會呼吸術。
但白天回到現實，去掉各種光環，他又回到一個普通人的角色，日復一日地重複枯燥的工作。
一到工位上，專案組的女經理就走了過來。
“小曾，昨天的工作問題解決沒有？今天的遊戲就要上線了。你那邊怎麼還沒有進展。”
曾文其壓制著自已的情緒：“昨天我21點下班回家後，才看到你發過來的資訊。我還沒來得及改。我這就改了，發給你。”
“本來你昨晚就應該把工作問題改好，發給我的。拖到了現在，都影響工作進展了。耽誤了專案進展，你負責得了？”
曾文其試圖解釋：“昨晚實在是晚了……”
“我本來是打算，我們專案組通宵完成這個專案的。結果你21點就走了。還好意思說……”
有一瞬間，曾文其真想撂擔子，不幹了。
但想到這個月的車貸，房貸的賬單還沒付清。還沒有轉生活費給父母。
曾文其內心剛剛燃起的衝動火焰，就熄滅了。
他微微低下了頭，經理說話的時候，他默不吱聲。等經理說完話了，他才說：“我這就來改。改完了，馬上發給你。”
經理還是不滿意，“哼”一聲，走開了。
曾文其整個人挺直了肩膀，調整了坐姿。讓自已的頸椎有一個舒服的狀態。
他希望自已的身體，在每天長時間的工作強度下，能堅挺下來。畢竟還有30年的房貸。
他的思緒，淹沒在了邏輯複雜的計算機程式碼裡面。
在焦急的情緒和精神壓力之下，尋找著專案的問題點，努力早點解決專案問題，推進專案進展。
臨近晚上22：30，曾文其才把工作處理的七七八八了。
又看了下釘釘，沒有新的工作內容。
這才放心地開車離開了公司。
月明星疏。
每次晚上一個人開車，曾文其都覺得這就是人生。在黑暗的人生道路里，昏暗的光線下，努力前行。
幾聲急促的喇叭聲。
怎麼了，我停的這條道，還沒擋到別人啊。這又不是右轉道。
紅綠燈，也還是紅燈啊。
曾文其把窗戶推下來，原來是熟人陳仁飛，大學同學，後面回家繼承了家業：“曾文其，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你。畢業十年了，班裡一直沒有聚會，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這是趕著要去哪兒。”
“仁飛，沒想到在這麼遇上你。你變胖了，如果不是你主動招呼我，我都不太認得你。”
“我的車一直在右側，喊你，你又聽不見。只得用喇叭。你怎麼神不守舍的樣子。”
曾文其沒想到一眼就被別人看穿了自已的心事：“沒啊，今天工作有點不順。我著急回去拿東西呢。
你呢，現在在忙活什麼？”
“畢業後，我就繼承了家裡的生意。又跟別人合夥開了三個小公司，兩個倒了，一個做起來了。這兩年效益還不錯，不過利潤也一般，比不得大企業，但一年分下來，也有兩千萬元的樣子。湊合著過日子了。”
陳仁飛口中平平無奇的天文數字，從曾文其腦裡一閃而過。
別人的稀疏平常，到了他那裡，變成了高不可攀。
後面的喇叭聲不斷響起。
這時，陳仁飛和曾文其才發現，兩個人聊的太盡興。後面的車隊早就大排長龍了。
遠處的交警，以為這裡發生的車禍。往這邊湊了過來。
也來不及互相新增聊天方式。陳仁飛輕輕地往曾文其的車裡，甩出一張名片。
輕薄的名片，飄在了曾文其的副駕駛座位上。
曾文其把名片，塞進了車裡的小格子裡。
互自駕車離開了。
一路上，曾文其邊開車，邊想到大學時代的“大食會”。
同學好友，買點實惠的零食，啤酒，就聚到了一處談天說地，簡稱“大食會”。
那時候的快樂，多簡單。
現在想來，其實人與人的差距本就很大吧。有的同學是富二代；有的同學家裡有參政資源，早早鋪好了路；有的同學資訊閉塞，只會埋頭讀書，資質又平平，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努力……
在學校這個地方聚到了一處，學校的評價體系又單一。讓曾文其以為他與同學，就在同一起跑線上。
可是一畢業，人與人的差距，一下子，就拉開了。
曾文其這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不亞於，人與狗之間的差距。
在“大食會”上，曾文其也曾經慷慨而言，聊到創業。
可是畢業這麼多年，夢想越來越遠。
生活要錢，糧一天也不能斷。他冒不了這個風險。
晚上，他抽空搞起小說創作，還經常困在了小說世界裡。
每天睡下，經常出現在監獄中，拳擊場等候間，各種艱難的場景中。
苦不堪言。
他是生活中的囚徒。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曾文其注意到前方沒有車，用手按壓了下螢幕的接聽按鍵。
黎欽的聲音響起：“文其啊，今晚有奇思妙想茶友會。你要不要也來參與？”
上次的奇思妙想茶友會，茶友們提供的思路，雖然沒有實質幫上他的忙。但至少提供了不少思路。
曾文其想都沒想，在前方路程口調轉車頭，往城市的另一個方向去了。
他到門口的時候，先是聽到賴洪來和俞志航的爭吵不休。
“志航，你的產品模型設計到現在怎麼還沒出來……你個效率也太低了吧。
現在漂亮國的AI設計已經出來了。要不你試試AI設計？你打磨個產品，要三個月。太久了。”
“我要做的是能流行全世界的產品，快不了。”
“……”
黎欽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人面紅耳赤的爭吵，乾著急。
曾文其才一剛到，他們兩人就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
他這才知道黎欽這麼晚了，還急著把他招呼過來做什麼。原來是找他來吸引火力的。
賴洪來和俞志航見了曾文其，眼神像是見到一個高度的神經病似的。
是啊，他們無論如何努力，也說服不了自已相信曾文其的小說世界。
果然，見曾文其來了，爭吵就結束了。
雖然覺得有點滑稽，賴洪來還是強作認真地問曾文其，“還困在他的小說世界嗎？我們上次提的建議，有沒有用？”
曾文其一天工作下來，一臉的疲憊：“沒用。我不只困在小說世界中，還困在碼農的工作裡。我這才下班呢。”
曾文其把小說的世界，都跟他們講了一遍。
聽的眾人深深入迷，俞志航率先打破安靜，說道：“既然你的小說世界，這麼先進。AI也發展到了令人生畏的程度，科技程度也遠高於現在。
你又困在生活庸庸無為的生活中。那你有沒有想過，從小說世界中，帶點先進的產品或者藥品，來這個落伍的世界裡售賣。
發一筆橫財，解決你現在的困境呢。”
曾文其想了想：“藥品，我倒是沒見到。就是有個AI杯……”
曾文其娓娓道來。
他沒留意到俞志航和賴洪來沒有了一開始的難以置信的表情，聽的目瞪口呆。
他們似乎在努力說服自已相信什麼。
俞志航拿出剛剛在討論的杯子的設計圖：“那個呼吸術，先拋開不管。你說的AI杯的產品細節，正好我們要設計的產品，需要的。
我們正要設計一個與AI理念結合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