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織顏趁著沒人來的空檔決定先去洗手間一趟。在等人的這段時間裡,她因為不想幹坐著已經喝完一大杯水果茶。

她有意在洗手檯前磨蹭片刻補下妝容才走出去,心裡想著要是洪梅梅他們任何一個再不來就乾脆走人,好在她遠遠看到自已位子對面已經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

是李彬?還好是他先到了,不然她一定會替洪梅梅數落幾句。雲織顏加快腳步走近卻在幾米外倏地停住!位子上的男人容顏俊美、一表非凡,換其他女孩子就算不認識沒勇氣搭訕至少也會湊近看看,唯獨雲織顏正相反,她最先的反應是轉身避開。那個男人她不僅認識,還是近期所有煩惱壓力的根源——禹顯容。

“你沒有走錯,是我要與你見面。”身後禹顯容淡淡說道。雲織顏詫異的轉身看向他,很快她已明白是被洪梅梅擺了一道。怒火立時竄上心頭,她不管洪梅梅的本意是什麼,作為最信任要好的朋友竟然隱瞞欺騙她實在無法容忍!

雲織顏拿出手機準備撥通號碼質問洪梅梅,禹顯容似已瞭然,他揚了下眉勾唇淺笑:“我是專程來跟你解除誤會的,為了以後在同一家公司共事愉快。所以我認為沒有第三方在場比較好。你說呢?雲織顏小姐。”他擺出一個‘請坐’的手勢。

不是道歉而是說成解除誤會,甚至連起身站立的基本禮儀都沒有。果然是徒有其表、自大傲慢的渣男!雲織顏心中做完以上評價,她多想甩他一個白眼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可恨現實卻是殘酷的。就憑對方一句‘為了以後在同一家公司共事愉快’,她便不得不屈服隱忍。誰讓這個男人好死不死正是掌管她飯碗的未來老闆。

禹顯容仔細打量著坐在面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雲織顏:今天對方難得也做了些打扮。雖算不上一流美女,到也有幾分秀致清雅的美麗。尤其那雙隱含怒氣的小鹿眼睛甚至讓他起了逗弄心,如果未見之前他是抱著達成和解的目的,但是現在他到開始變成對這個正式見面的遊戲好友產生興趣了。

雲織顏被禹顯容似笑非笑的盯著如芒在背,終於沉不住氣率先開口:“有什麼話快說吧!”

“先用餐。”他招手示意餐廳店員:“我們點單。”

“不必了。”雲織顏出聲阻止:“不是要解除誤會嗎?你只要為那晚的事向我誠心道歉我就可以當做我們不認識。以後在公司裡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後一句她重點強調。

“呵呵...”禹顯容對雲織顏的高姿態有些不爽,他淡淡的冷笑:“好,我道歉。那天是我誤解衝動了。對你造成的不當言行深表歉意。”

沒想到禹顯容能痛快道歉,雲織顏稍感意外。她十分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尤其對方還是自已將來的頂頭上司。於是她提著包站起來態度儘量平和:“我接受你的道歉,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再見。”同時,壓在她心裡好幾天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下。

“等一下。”一直穩如泰山坐在位子上的禹顯容同樣站起身來,卻不是出於禮貌送客而是為了阻止雲織顏離開。他拽住她的手臂,嘲諷一笑:“那晚你也對我說了過分的話,不打算道歉嗎?”

已經淡忘的恐懼感再次襲上心頭,雲織顏又氣又怕想要掙脫:“我為什麼要道歉?我做錯了什麼?就因為走錯房間?!”

看著那雙小鹿眼逐漸蒙上一層霧氣,禹顯容不禁想起那晚也是這雙眼睛大顆大顆掉淚的情景,他竟覺得有些可愛又可憐。

“你侮辱了我的妹妹。忘記了?她是我最重要的親人。”禹顯容故意沉下臉色放低聲音。

“我什麼時候...”雲織顏暫時忘記掙扎開始回想,好容易才想起當時情急之下罵出的話:‘睡你妹去吧’。她承認自已確實是知道對方有個妹妹才洩恨般的咒罵出來,但是比起禹顯容對她的羞辱傷害,如此一點咒罵又算的了什麼?她越想越火大,於是拒不道歉並且輕蔑的吐出兩個字:“無賴!”

“你說什麼?!”禹顯容有了真動氣的跡象。

“還有小肚雞腸。”雲織顏絲毫不退讓,光天化日之下他敢把她怎麼樣?!她冷下聲音不客氣說道:“再不放手我喊人了。”至此她已決定,哪怕丟了工作被老媽罵死打死逐出家門(肯定捨不得),也絕對不向這個男人委屈低頭。

“很好,既然雲織顏小姐認為自已的未來上司是個無賴、小肚雞腸的人,那是不是該為自已的前途擔憂一下?與其等著被動解僱,自已主動辭職會不會更有面子?”禹顯容放開雲織顏,勾唇冷笑。他不認為是在威脅,只是希望她能認清現實。如果依然不肯向他低頭,那麼從此還是眼不見心不煩比較好。

“她不會辭職,你也不會把她辭退。”清朗的聲音自背後傳來,雲織顏心中一震猛然回頭:許靈君竟找來這家餐廳!?

“你...”雲織顏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說,是要問‘你怎麼來了’,還是該說‘還好來了’。不過現在即使許靈君到場,結局也已無法改變。這份工作她註定是要放棄了。

許靈君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將她拉至身後,面對禹顯容繼續說道:“不僅如此,透過今天的見面你們彼此已經達成諒解,以後就算你成為她的上司也不會刻意刁難。”

“我知道了。”令人驚訝的是,之前還一臉冷傲的禹顯容竟然聽話的點點頭,只是神色迷茫彷彿被人蠱惑。

“我們走吧。”許靈君得到滿意的答覆,牽起雲織顏的手快步離開。

“怎麼...回事?”走出餐廳雲織顏怎麼想都覺得詭異,拽住許靈君追問:“你是不是對他做了什麼?”以對方‘邪魅狂狷’的霸道總裁屬性,怎麼可能會乖乖答應許靈君的要求。

“快下雨了,我們先走再說。”許靈君繼續牽著雲織顏走了一段路突然止步。

“怎麼了?”雲織顏好奇看向他,而許靈君此時也轉身看著她似有話說,不料那雙鳳眼中竟隱有紅光閃現,隨後他便閉上眼睛毫無徵兆的向她倒去。

“你怎麼了?!”雲織顏及時將他接住,驚慌失措的拍著他的背:“醒醒啊!!”

然而許靈君沒有絲毫反應。與其說是睡著了不如說更像是‘死去’。緊緊抱著許靈君的雲織顏深有體會:她能感受到他的身體熱度開始散失;貼在她頸項的口鼻也感應不到呼吸的徵兆,彷彿她在摟抱的是一具屍體。

大雨伴著她的淚水同時傾瀉而下。雲織顏怕極了,不是因為害怕像屍體一樣的許靈君,而是害怕會像屍體一樣永遠不會醒來的許靈君。

“靈君...你醒醒啊!快醒來吧!求你了...”雲織顏第一次如此絕望又無助。即使當初爸爸突發心臟病時她也不曾失去希望,因為她相信醫生一定可以救活他。

然而誰能救得了許靈君呢?除了流淚大哭拼命喚醒他,以及極力支撐對方絕對不讓他的身體摔進汙水中,她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先生,您需要點單嗎?”目睹女方被後來出現的男子帶走,留下禹顯容一人坐在位子上,店員姑娘為他深深不值。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眼睛長哪裡去了,竟然拋棄俊美又深情的富家公子跟一個其貌不揚的普通小子跑了。她認為禹顯容俊美不假,但是說他深情也許是因為以下誤解——

“不用了。只把今天的包場費用結算一下吧。”禹顯容喝掉最後一口咖啡淡淡回答。連店裡最貴的單品咖啡都如此酸澀難飲,可想而知菜品也定然乏善可陳。至於包場的原因,純粹是希望在不受打擾和關注的環境下與對方進行談話。好在結果是如他所願彼此和解。

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總隱隱透著遺憾。也許...是因為沒來得及把他們早就相識於遊戲的事情說出來她就匆匆離開了?奇怪的是,他始終無法想起對方離去的原因。

下雨了...而且不小,禹顯容站在餐廳門口踟躇不前。剛才的女店員紅著臉向他遞來一把傘:“先生,這把傘送給您用。”

“謝謝,有時間的話我會送還。”禹顯容撐著傘走入雨中。

“不用不用,這把傘送您了。”店員說完又暗暗後悔,白白放棄二次見面的機會。但她轉念一想:就算再見到又能如何呢?人家又豈是她這種小人物能走近的?或許之前的女子也是如她一樣的想法,才會寧願選擇普普通通的青年作為戀人吧。如此說來她倒可以理解甚至佩服她了。

禹顯容逐漸加快腳步。雖然結賬的關係略微耽擱了些時間,但是偏巧碰上一場大雨,萬一對方沒有走遠並且正躲在某個地方避雨的話,他是不是可以...可以什麼呢?載她一程?將傘給她?真可笑,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而且看起來對方也根本不需要他這樣做——就在前方稍遠的地方,那個女人正不顧大雨與她心愛的男人緊密相擁。

所以這就是匆匆離開的原因?禹顯容覺得刺眼,他立刻轉身抄了條小路往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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