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涅槃

這種莫名的感覺。

讓高遠生出了一種極為恐怖的想法。

“難道它可以讓我覺醒！”

這種莫名的吸引，讓高遠不由自主伸出手去觸碰眼球！

剛拿到手中！

蹭！

呼呼呼……

眼球就像是被一個汽油彈，瞬間躥起火焰。

高遠腦袋像是炸裂一般，頓時遁入混沌之中，眼前除了手中熾焰的眼球，再無其他！

隨即耳畔就響起陰森非人般，極具誘惑的呼喚。

【來，來吧，把我融入你的頭顱之中，便能得到魔神的力量！】

咔吧……咔咔……

像是赤火灼燒著鋼鐵產生的噪聲，那炸裂的聲響像是要把一切都燒成虛無。

【你還在猶豫什麼，斷切山河，破碎星河，毀滅宇宙……只要永無止境地吞噬、殺戮，你就可以成為魔神！】

高遠身體僵硬的不能動彈，那充滿誘惑的話語，在支配著他的手掌，一點一點靠近自已的左眼。

【快，快點放進去，想想你的曾經……你被世人遺棄，被抽打，被陷害……】

【你的所有親人都死在這不公平的規則之下……】

【我們的究極之體必將掌控世間的一切，駕馭眾生，制定法則，殺掉眼前所有的偽善。】

高遠感到一股強烈的恐懼和精神壓力。

這是魔化前的徵兆嗎？

成為惡魔的容器？

多麼老套的劇情！

一念成魔？

如果真的魔化，禁魔枷鎖隨時都可能爆炸……

可，

姐姐的死因無法查證，母親進了司獄生死未卜！

無能的自已，只能繼續當著像是過街老鼠，人見人躲的屍鬼！

做著最底層的職業，如今魔紋症二期……也活不過兩年了！

這樣屈辱地活著，又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高遠的雙手在強烈地顫抖著。

這時，

高遠又聽到了一種充滿正能量的聲音。

【與絕望抗爭的勇者啊，燃燒憤怒吧……照亮的你的未來！】

【踩踏苦難，突破命運，向前奔跑吧！】

【來自你靈魂深處的吶喊，你聽到了嗎？】

……

而後，

又瞬間切換了風格。

是一開始那種貪婪與興奮的陰森聲。

【放我進去，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來吧，和我一起重生吧，世界的盡頭只需你我共同前行，我是你唯一的依仗！】

【別猶豫了！】

【你現在就是一隻螻蟻之蟲，只有我能讓你破繭成蝶，脫胎換骨，重獲新生。】

【從孱弱邁向無人可擋的強大，那些曾經踐踏過你的一切，將被你攥在手中隨意玩弄！】

陰森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來吧，讓我和你融為一體。】

【接納我吧，讓我化作你的利刃，抹殺這世間的一切！】

【來吧！】

【來吧！！】

……

本就無盡深淵，跳下去，或有可能涅槃重生！

老子賭了！

高遠的神經如離弦之箭，再也繃不住了。

“哈啊！”

猛地把眼球塞進了左眼。

在這股誘惑面前，他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知道，這可能是一條通往毀滅的不歸路，但又無法停止自已的腳步。

什麼成神成魔！

無所謂！

他只想救出媽媽，不被人欺負，不再這樣卑微地活下去。

僅此而已！

滋滋滋……

眼球在他的眼眶中即刻融合。

不堪承受的奇癢之痛滋長蔓延。

瞬間傳遍全身，彷彿是有萬千蟲蟻在啃食他的靈魂。

“呃……”

“啊！”

“啊……”

高遠蜷縮在床上，感覺到一股奇怪的能量正在從他的眼睛，開始侵襲蔓延到全身各處，彷彿要將他撕裂開來。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