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俠帶著朱藍莉氣勢洶洶衝到男方家,結果沒人。

但門口鞋架子上的米白色高跟鞋給了朱藍莉答案,那天那女白穿的這雙鞋子。

所以她早被分手了,只中她單方面認為是冷戰。

朋友被綠這事龍俠忍不了,挽起袖子要去找人,朱藍莉拉住她:“算了沒必要,分就分吧下一個更好。”

“喲呵難得,自已想通。”

“想不通有什麼辦法,去揍人一頓,到時進派出所划不來。”

心死有時候只需要一瞬間。

中午倆人到中醫院找安心吃飯,安心請客食堂,安心自從掛門診以來越來越忙,朱藍莉和她在一個城市,上次見面還是3月初。

中醫院的面很好吃,龍俠要了個大碗,剛吃安心就問一個讓她倒胃口的問題:“你們那公司什麼時候能登出?”

公司是龍俠和唐長林的工程公司,安心是唐長林的老婆。

攪攪面:“還早得很。”

工程公司現在上下游往來款金額不小,要先收上游工程款來付下游,付清楚才能走登出這條路。

而何時收工程款是個問題。

安心嘆氣:“公司的事一天不解決我一天不敢復婚。”

可關鍵是明明結婚的人有離婚證,家裡人總擔心,身邊人有時候指指點點,難受得很。

安心和唐長林在兩年前因為二胎照顧問題鬧了點矛盾,當時一氣之下把離婚證扯了,其實沒想真離。

結果後來公司出問題,倆人想復婚,但不敢,唐長林現在可是被執行人,限高人士。

“在努力中,過兩年業主方應該會給出解決方案,總不能幾十年的拖下去。”

誰都受不住。

三姐妹初中相識,現在也算是爛姐爛姐,倒黴到一塊去。

龍俠從家裡帶來的米叫油這些有倆人的份,讓倆人晚上過去拿,吃過中飯下午龍俠和朱藍莉逛街,一個下午啥也沒買,倒是吃了不少東西。

朱藍莉和龍俠逛街後去龍俠家把屬於自已的那份補給拿手,安心沒空,派唐長林來拿。

倆人九號剛見過,閒聊大可不必,公司的事影響睡眠,拿了東西龍俠催他快走,他也不想留,這幾天岳父岳母老爸老媽集體旅遊,他得回家帶倆娃。

送走了客人龍俠開始收拾帶來的東西往夏家搬,之前不常在家不知道冉龍航一天天基本沒開火,全在夏家吃。

既然如此,東西分大半搬夏家去,就當交生活費,給油糧夏家會收,給錢當生活費,百分之百不收。

一小問他處理好凍冰箱,煮個粉或者面這些方便。

次日一早冉龍航出門上班,龍俠與服一道下樓,開車回家。

早班峰堵車上高速八點半,到家接近十二點,車開進院,一眼看到堂屋裡正鋸板子的爺爺爸爸。

做傢俱的木材前處買的,處理好一直堆在豬圈二樓,冉水全從山上割漆回來就搬下來一部分,先將桌椅板凳和梳妝檯統一做出來,上漆後面租何家老大的房子,在裡統一上漆。

家裡人會過敏,絕對不能在家裡。

上網找現在流行的款式,自已畫圖紙拉墨,研究其中細節,倆人動工前做了很多準備。

冉水全拉墨線,冉從軍鋸板,電鋸單人操作,不像以前人工改大木板需要兩人配合拉大鋸,鋸好按長短分類堆放好,方便後續再用。

倆人搭配井井有條,龍俠站邊上插不上手,本來和夏林安說回家幫忙是真心話,絕對不是忽悠他的藉口,現在插不上手,好像這話就成了忽悠。

幫不上忙,站旁邊有點擋地方,障手障腳,龍俠站在角落裡跟爺和爸爸說說這次旅行的事。

照例交流完抬腳向後院去,路過廚房李大花冉正蘭在準備做飯,一個洗菜,一個坐在灶前等待燒火指令。

冉家去年嫁到縣裡的姑娘有喜了,王秀麗和龍俠的堂嫂們拎著自家土雞蛋、買牛奶去看看。

家裡下蛋雞隻有三隻,每天都不夠吃的,王秀麗拿的雞蛋是趕場天上街收的。

姑娘出嫁懷孕是大事,孃家在接到訊息後女長輩集體出動去看看,給姑娘寬心的同時告訴她一些經驗。

另外孩子出生後女婿要上門放炮報喜,不年不節放炮,不是添丁就是白事。

但未出嫁的姑娘不能參與這次行動,要看只能其他時間去,同時未出嫁的姑娘不能參加滿月酒。

在城裡或許沒這麼多說法,但在村裡些規矩還保留著。

所以龍俠不能去,加上同去的有冉啟賢,車輛安排妥當,不用她操心,不需要去。

一進後院,龍俠的目光率先看向草莓,兩排在斜坡最上方,白色的花朵綠色的果子,還有個別果子尖部微紅。

龍俠從菜園子中間石板路上去,走近了瞧,她沒在家這段時間裡家裡人幫她把草莓照顧得很好,施肥到位,草莓果大大的,但再在也不能和大棚裡的比。

從頭數到尾,一百棵總共結果兩百多個,這隻算了指甲蓋大或者以上的果子,小的果子和花朵龍俠沒數。

蹲下除草,這個雨水多,草長得快。

想著過幾天能吃到自已種的草莓龍俠心裡就甜滋滋的,拍照給夏林安分享一下。

昨天夏林安落地報平安,進劇組開始工作,倆人晚上打影片,白天不怎麼聊天。

發照片後手機放包了,隨夏林安什麼時候回都行。

家裡櫻桃早已過季,枇杷正處尾季,龍俠盆摘果,吃尾茬枇杷。

枇杷樹六棵,十多年白老樹,結果談不上多,六棵累加量也多,周圍的鄰居和朋友來家裡時會打上一些回家,但照樣是吃不過來,掉果很多。

掉地上沒爛的會撿去餵雞鴨鵝和羊,爛的就隨它在地上爛,爛就是肥料。

枇杷樹有比一層樓房,龍俠打小就皮,爬樹對而言是常事,而側枝較多的枇杷樹對於她而言更是簡單。

小時候主杆光滑兩層樓高的棬子樹她都能輕輕鬆鬆往上爬,就是有點廢褲子,經常搓燦,為此龍俠沒少挨老祖打。

楊梅半青半紅,過半個月就可以成熟,到時候無論摘下來吃新鮮,還是煮楊梅湯都行,就看願不願意折騰。

桃子羞噠噠的紅著半張臉,還不夠害羞,要等上一等,到時它會參加夏天水果狂歡。

坐後院清理枇杷,枇杷好吃剝皮去籽麻煩,她統一清理好洗乾淨,後面吃省事。

吃完午飯,枇杷餘半盆放冰箱晚上接著吃。

兩點半,冉龍國帶著二姑娘冉啟迪上門,李大花看其手裡拿箱牛奶知道是有事,招呼堂屋裡鋸木頭的父子倆。

龍俠拿車鑰匙要上街一趟,走出堂屋和冉龍國父女倆正面遇上,龍俠先喊人:“七哥。”

“孃孃(姑姑)。”冉啟迪後喊。

龍俠招呼人屋裡坐:“我有點事上街一哈(一會)。”

“龍俠,等哈,我們找你。”

冉龍國喊住下到院壩的龍俠,龍俠轉著車鑰匙轉身:“找我?”

“嗯,找你。”冉龍國指指冉啟迪:“她說不讀書了,你幫我勸哈。”

冉啟迪低著頭,眼睛紅紅。

屋裡的人出的出來,趴窗的窗,將冉龍國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時間四嘴齊說,不讀書那行的話。

這讓冉啟迪頭埋得更低。

龍俠站在陽光下,有點熱,手擋在眼睛上方眯著眼看十五歲小姑娘。

她的記憶中冉啟迪是個特別聽話的姑娘,家裡做活勤快,性格總得來說歸陽光型。

讀書是大事,龍俠往回走,街上晚點去或者明天去都行,先解決眼前的事。

將人領進後院,這會爐子屋有些曬,龍俠給父女倆人倒水,怕給小姑娘壓力,除了龍俠家裡其他各忙各的。

剛在堂屋門口問過,小姑娘就是低著個頭不說話。

龍俠回屋冰箱裡拿三隻雪糕,給父女倆每人一隻,小板凳擺好坐小姑娘旁邊:“學校有人欺負你?”

初三了,這個學期奮力學習,想考個好成績,突然不讀,事情怪怪的。

冉啟迪朝自已家老爸看一眼,依舊不說話。

龍俠看一眼面無表情,一口一口吃雪糕的七哥,樣子有點兇,看來是怕七哥:“七哥,你去看看老祖,和跟她倆個人聊哈。”

冉龍國想說不去,他就想聽聽姑娘為什麼不上學,家裡條件談不上好,但在吃穿用度和學習上,他沒有虧待過姑娘。

他不重男輕男,不分性別,是他的他就愛。

他盼著望女成鳳。

初三就不讀,成什麼鳳。

微張著嘴被龍俠眼神暗示閉回去,交待一聲啟迪:“好好聽你孃的話。”

然後一步三回頭進廚房。

見人走遠冉啟迪鬆口氣,從昨天回家說不讀書她爸就一直很兇,如果不是她媽攔著她昨晚上肯定要捱打。

龍俠移移小板凳到冉啟迪旁邊,拐拐對方的腳,笑著溫柔的問:“現在能說了嗎?”

冉啟迪摸著雪糕袋子,龍俠感覺她能隔著袋子把雪糕捂化,伸手拿過雪糕拆袋遞給她。

冉啟迪咬了一口,純牛奶雪糕進嘴不知味。

冉啟迪不說話,龍俠不催她,視線看向菜園子。

這些日子茄子苗從十厘米長到快三十厘米,快要開花的節奏,黃瓜豇豆爬竹竿,辣椒打了尖,正努力生長。

溝上方的竹筍沒被禍禍的情況下直追老竹身高,漸漸的也彎下了腰。

微風徐徐,葉子搖晃,光影精靈跳動,明天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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