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梅沉默。

“告訴我吧,寒香梅。我必須親手結束一切。”

寒香梅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是咬緊嘴唇:

“你看看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就這麼作賤麼?!”

“沒有哦,我可惜命了。我不會放棄自已,也不會放棄別人,更會戰鬥到底。”

“……”

“別說了,下去,我渴了,給我買杯奶茶。”

她硬生生的轉移話題,指著不遠處的奶茶店,重重拍打著張摘星的背。

“好好好,我下去買。哎呦我的祖奶奶,你可輕點,你這一拳差點把我心臟幹停。”

“哎……”

又沒問出情報,張摘星垂頭喪氣的下了車。

本以為待人真誠能交換點東西,看來想多了。

他的確想多了。

寒香梅不僅一點情報沒透露,還特麼騎著車跑了!

等張摘星拎著兩杯奶茶走出店門,門外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車水馬龍的道路上,沒有一輛車願意為他停留。

這是,被甩了?

額頭上的青筋炸開,張摘星忍不住口吐芬芳!

這個梅大姐!又耍他!

風兒吹過臉頰,張摘星拎著奶茶,一個人在原地凌亂。

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好累,忍不住蹲坐在馬路旁,捂著腦袋嘆氣。

自從擁有掌控時間的能力,世界就變了模樣。

認知每一天都在重新整理,身體遭受折磨,即使渾身疲憊,卻沒有休息的慾望。

或者說,他早就被捲入洪流之中,自顧不暇。唯有不斷掙扎,才能生存。

荊棘玫瑰的幕後黑手盯上了他,傷害了最親近的人,真的無法置身度外……

可是現在,張摘星空有一身力量,卻無處去使。

哎……

正唉聲嘆氣著,突然,手機簡訊響了。

看到是寒香梅發來的訊息,張摘星頓時覺得心裡一震。

“啊哈,有件事確實隱瞞你了!”

“欣然花店,有問題呦。\"

\"我不知道你眼裡的花店是什麼樣,在我眼裡,欣然花店,到處都是玫瑰花。”

“欣然花店,到處都是玫瑰花呦。”

她連著發了三條訊息,重要的事說三遍。

這傢伙……

明明是出於擔心,不想分享情報,又怕錯過機會,彆彆扭扭整這麼一出。

張摘星確實被“拿捏”住了,看到寒香梅的資訊,嘴角忍不住浮現笑容。

他剛想打字,可是這三條資訊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撤回了。

“……”

他才不管這些,立刻乘勝追擊:

“為什麼我們看見的不一樣?”

他明明記得,欣然花店裡一朵玫瑰都沒看見,而且李欣然信誓旦旦的說沒有。

什麼叫到處都是玫瑰花?

這不是矛盾麼。

許久,寒香梅那邊都是回覆中的狀態,看得出來,她打完字刪掉又重新打,反反覆覆折騰了很久。

“記住,你看見的,不一定是真實!”

最終,她說。

張摘星收回了手機。

“明白。”

他毅然選擇回到欣然花店。

天色已晚,沒有一顆星星。

天空的雲好像被攪成了麵糊,旋轉著,扭曲著,宛若難以琢磨的抽象畫,城市的燈光打過來,好似一張張哀嚎的人臉。

夜色中,欣然花店展現出它的另一面:

塑膠袋蒙成的大棚反射著點點星光,好似一隻隻眼睛凝視。

上面佈滿了斑駁的痕跡,無數如線條似的黑影,扭曲纏繞的隱匿其中。

不只是花店,整棟樓都黑漆漆的,窗戶像被墨水塗死了一樣,八層高的小洋樓只有三樓亮了一盞昏暗的燈。

只見窗前,李欣然直勾勾的盯著樓下的張摘星。

她面板灰白如紙,但眼神兇狠惡毒,凝視著闖入領地的人。

張摘星毫不掩飾的回瞪著樓上的李欣然,挑釁的往前邁了一步。

吱呀——

風兒吹過,塑膠大棚的大門開啟了,似乎在歡迎不速之客。

既然對方已經下戰書,哪有不應戰的理?

張摘星毫不猶豫的走進塑膠大棚,進入黑暗中。

想要進入花店,大棚是必經之路。

塑膠大棚如拱門一樣延伸開來,裡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盆栽,角落處還散落著花盆和花肥。

只不過,與白天的景象不同。

花兒,都謝了。

殘破的花瓣,乾脆的葉子,無不低頭喪氣的落在地上,唯獨留下乾枯的樹枝,掙扎的擠出泥土,好似一隻只從地面伸出的——

枯手。

為什麼?

明明早上來時,這裡花團錦簇,生機盎然?

張摘星開啟手機手電筒,慘白的光芒籠罩在枯枝上,倒映出長牙五爪的的影子,印在塑膠大棚上。

光影交錯,燈光暗明,他確定沒有看錯,只是眨眼的功夫,那枯枝就變換了姿態。

好似結印的手指,上下翻飛。

好似缺氧的手指,抽搐掙扎。

乾枯,骨感,關節,包漿,人類骨骼的特徵,這些枝幹也有……

張摘星倒吸一口冷氣,不忍直視。

猛然,空無一人的塑膠大棚裡發出聲音!

細細簌簌……

細細簌簌……

有什麼東西在滿地的落花落葉中匍匐前進……

格拉格拉……

那藏匿黑暗中的怪物似乎有很多關節,發出磨牙似的聲音,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忽遠忽近,忽強忽弱,好似玩耍著獵物,撓癢著人們的心理防線。

不宜久留!

儘管張摘星做足了心理準備,依然汗毛直立。

立刻加快腳步,朝著花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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