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強行吃瓜
“趕緊走吧，可別湊到錢了！”
“你不要過來啊！”
張摘星內心瘋狂地祈禱。
寒香梅就是個瘋子。
他不討厭她，但不代表願意與她打交道。
“太好了，她應該一時半會兒湊不齊錢了……”
看著寒香梅心急如焚地摔手機，張摘星心裡暗爽，吹著小曲處理手頭工作。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又有新客戶登門。
“你好。我想諮詢一個問題。”
來者是一個年近四十的男人，臉色貧血一樣蠟黃，骨瘦如柴，脖子僵硬的梗著。
超薄的襯衫下，肋骨根根分明，就宛如從電影裡走出來的喪屍。
“你是想請律師麼，想請什麼樣的？有資深的，有實習的，價格不一樣。”
律師事務所的前臺機械的問，眼皮都不帶抬一下。
“誰都行，就是想諮詢一下……”
男人的聲音沙啞，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閃不定。
前臺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男人，一看這傢伙就不是誠心請律師的，而是白嫖法律知識的，但又不好趕客人走，只好假惺惺的隨便找人打發了事。
自然，這種費心費力的活甩給新來的就好。
“張摘星！張摘星！”前臺扯著脖子喊，“出來接待客人！”
“又是我！”
怎麼又把爛攤子甩到我身上？
張摘星心裡不滿。
但是為了晨曦律師事務所的形象，他深吸一口氣，起身，努力用最和善的表情面對當事人：
“先生，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麼？”
張摘星把男人接到接待室，擠出微笑，拿出筆記認真的記錄。
“我叫黃渡，是“欣然花店”的老闆，我來這裡就是想問個問題。”男人沙啞地說，“我老婆懷孕了，可我想離婚。”
“哦——這個不行，根據法律規定，女方在懷孕期間，男方不得提出離婚。”
“孩子不是我的，你看我這副樣子，咳咳——我不怕別人笑話，我就直說了，你看我像是有孩子的能力麼？”
說到激動處，黃渡咳嗽兩聲，險些把心肝脾都咳出來。
“哦——”
張摘星為他默哀三秒鐘。
“咦——我說黃先生，你有證據麼？”
“這個倒沒有……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她淨身出戶，說實話，欣然花店是我老婆李欣然的家產，她犯了這麼大的錯誤，這花店理應歸我。”
“嘶——有點難度。”
張摘星嘖嘖搖頭。
簡單的說，黃渡認為老婆懷孕孩子不是他的，想提離婚分家產，但苦於沒有證據，遲遲沒打官司。
“黃先生，法院是講證據的地方，光憑一張嘴推斷，法官是不信的，舉證不利就要承擔後果。你的訴求……說實話，有些困難。”
張摘星故意緊鎖眉頭，裝作困難的樣子，本意是趕緊把他打發走。
“”還有沒其他辦法……”
黃渡剛想繼續說什麼。
砰——
接待室的門被一腳踹開，寒香梅興奮的蹦了進來，露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哈，我聞到了驚天大瓜的味道！”
“大姐！你怎麼還沒走！”
張摘星捂著額頭後悔，他應該把門鎖好的！
“剛交完錢，等著跟你談案子呢，我走什麼？再說，我的事不重要，吃瓜才重要。”
寒香梅一屁股坐在會議桌子上，彷彿到自家似的，抓起果盤裡幾顆葡萄塞進嘴裡，笑臉盈盈的看著黃渡。
“可以詳細講講麼，她怎麼綠的你？如果夠狗血，我可以考慮成為寫作素材。”
“喂，打聽當事人隱私不道德。”
張摘星站起來，抓著寒香梅的胳膊就往外推。
黃渡的臉色青一塊紅一塊，被驚得大口喘氣，如果寒香梅再不走，就會被氣得當場暈厥過去。
寒香梅不死心，在張摘星手裡掙扎：
“不不不，先生，我是好心。看你很有錢樣子，不如請我來給你當偵探，保準搞到你老婆出軌的證據！到時候，鐵證如山，讓你老婆淨身出戶！”
這個瓜，寒香梅吃定了！
“喂！你幹什麼，搶飯碗？” 張摘星咬牙切齒。
“不，當然是我們一起！”寒香梅與張摘星勾肩搭背，毫不猶豫拖他下水。
“一個偵探，一個律師，這官司你還怕輸不成？”
也許覺得寒香梅的提議不錯。
半晌，黃渡才試探性的開口道。
“我可沒錢給你。”
“沒關係，我享受的是過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可以不要錢。”寒香梅卻把張摘星推到前面去。
“但這傢伙是個倒黴的實習律師，雖然沒法獨自接案，不過他便宜又好用，收集證據什麼的不在話下。花不了幾個錢，還能賣力幹活，2000塊錢，還沒你身上的衣服貴，不及你一天營業額的十分之一，很划算的！”
“……”
“而且我們保準讓你得到全部財產，如果沒達成條件全額退！”
這個誘惑不錯，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任何損失。
黃渡陷入沉默，猶豫要不要請律師。
“求求你了！給孩子一個執業的機會吧！”
我不要，我不想，別過來！
張摘星渾身的細胞都在拒絕，幫寒香梅打勞動糾紛的案子就夠煩人了，他可不想接狗血的爛攤子！
“你別瞎說！”張摘星搖頭否認。
話音未落，寒香梅竟然貼身過來，香水的芬芳竄入鼻尖，擾亂了他的思緒。
隨後，一雙纖纖玉手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
她不讓他說話！
還帶這樣的？
“選他吧！你保準不會吃虧！”
寒香梅從容的按著張摘星，露出和善的微笑。
在寒香梅的激情推銷下，黃渡同意支付律師費。
但前提是這場官司必須打贏，如果輸了，一個子兒都撈不到不說，張摘星還得倒貼。
真特麼謝謝你，寒香梅！
見黃渡掃碼付款成功，張摘星垂頭喪氣的回到工位旁，迎接的卻是同事羨慕的眼光。
“你又談成單子了！一上午兩單！”
“呦，越來越有大律師的模樣了！”
“看來你很快就要執業了！真棒！”
“呃……”
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被推到風口浪尖的張摘星額頭青筋怦怦跳，只能把苦楚嚥下肚子裡。
看著一點都不見外，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搖搖晃晃翹起二郎腿的寒香梅。
他腦瓜子嗡嗡響。
“張大律師，你還等什麼，快跟我去調查啊？”
寒香梅笑嘻嘻的，歪著頭，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張摘星。
“去勞動仲裁？”
“害！我的事哪有吃瓜重要！當然是去欣然花店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