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給自己洗過許多輪記憶,但薛鑑如今處理政事起來,那還是叫一個易如反掌。

若非如今向無越還沒拿到任何一州的認可,他所能發揮的作用太低,說不定當場化身白澤與獬豸。

什麼冤假錯案?

不存在的!

不過……

只是一個小城池的瑣事而已,殺雞焉用宰牛刀。

對上沈定軒看似乖巧實則內裡禍心藏也藏不住的小眼神,薛鑑懶得給半點好顏色。

此刻瞅見他假模假樣的拜見,薛鑑皺眉,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不喜:“找我有事?”

按理他作為向無越的人,是不該私下和兩位城主候選人有過多接觸的。

故而當時沈定軒發出邀約時還附帶了一匣珍寶奇玩,都是些看起來璀璨奪目實則金玉其外的小玩意,打量著薛鑑一臉憨像糊弄他。

沈定軒笑著問:

“公子姓薛?不只是哪個薛家?如此英雄少年,我從前居然無緣得見,實乃平生一大憾事。”

嘴上說著平生一大憾事,沈定軒眼底倒是十足的蔑視。

薛鑑二字取自玄黃寶鑑。

又不是什麼真名,否則世人都知道他是誰了,他效忠的人也就成了眾矢之的,那不是開玩笑呢麼。

沈定軒要是知道才有鬼。

不過眼下嘛……

左不過是沈定軒自以為對方是個窮門小戶出來的娃娃,刻意顯擺自己身家,好叫他自慚形穢而後乖乖為自己所用。

瞧瞧!

比起向無越,他沈定軒可要尊貴得多!

別人不清楚向無越這個庶女是什麼玩意,他難道不知道嗎?

當年……

那向家的小娘們前來探望妹妹時,沈定軒遠遠望了一眼,頓時神魂顛倒,當成酥了骨頭歪倒在花叢中。

若不是後來讓沈行登那傢伙搶了先機,沈行登滿是遺憾地想,恐怕那向薇已經成了自家後宅的一個姨娘側夫人了。

人間絕色生生錯失,真是可惜極了。

誰知薛鑑壓根不理會這茬,嘖了一聲:“哪個薛家也是你配問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話直說。”

見他居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沈定軒心下不快,暗想真是個沒家教的野孩子,呸!

我可是姓沈!

但想起自己的來意,他眼珠一轉,笑道:“薛公子果然爽快,我聽聞您對這城池治理頗有心得,故而想請教一二。”

薛鑑眉頭一挑:“我只是城主的手下,說什麼治理?”

由己度人,沈定軒將薛鑑的意思當作屈居人下的不滿。

他當即開口:“薛公子,良禽擇木而棲,那向姓庶女出身卑賤,如何能叫你這樣的少年英才效勞?”

說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意來:“若你助我登上易懸城城主之位,我必當給您一個滿意的禮物。”

聞言薛鑑嗤笑:“你能拿出什麼東西叫我滿意?”

……

聽見薛鑑將事情娓娓道來,向無越倒有些訝異:“你沒殺他?”

薛鑑哭喪著臉:“統共就三個候選人,已經死了兩個,一時半會湊不出來啊,直接讓你舅舅繼位太倉促了——”

故而他的意思是,再去物色幾個合適的人選,那時再殺沈定軒。

聞言向無越頷首。

她倒是沒想到制衡這一層,畢竟一直以來比起合縱,向無越自己更擅長的是以無上偉力摧枯拉朽的連橫。

倒真是受教了。

不怪乎聖人說三人行必有我師,薛鑑雖然……但某些時候,又的確算得上良師益友了。

不過她問薛鑑“你沒殺他”,只是有些意外。

以薛鑑對自己的忠心,絕不該在聽見沈定軒那句話後讓他完完整整豎著走出去。

那個沈定軒琢磨一番以為必然讓薛鑑滿意的禮物,正是向無越。

此刻他摟著勸酒的美妾,有些心不在焉地飲著酒。

燭光旖旎下,美妾施展了渾身解數,水蛇般的腰肢在他懷裡輕輕扭動著。

若是往常,沈定軒該把持不住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榻了,今日卻只心不在焉地喝著悶酒。

美妾心中狐疑,狹長的狐狸眼眯了眯,猜主君或許是為半步之遙的城主之位而心煩意亂。

想起這個她心中也不由騰昇起一片熱意來。

若是主君成了城主,那她說不定也能得個側夫人的位子!

甚至、甚至自己的孩兒也能爭一爭!

爹!娘!女兒要出息了!咱們家要發達了!

“老爺~”

嬌滴滴的女聲將沈定軒的思緒從虛空中拉回,他看著自己素日最寵愛的妾室,如今看來,竟只覺得有些興味索然。

捉住那隻四處作亂的小手,放在鼻間聞著,沈定軒漫不經心問:“心肝兒怎麼了?”

美妾柔聲道:“老爺在想什麼?是在為城主之位而憂心麼?”

聽她提起這個,沈定軒輕笑一聲:“提起這個做什麼,還不信你家老爺麼?”

“怎會?老爺可是沈家的嫡子,若非當年遲生了兩年,而今可早就是城主了!”

美妾說著,想起自己拼了命生下的庶長子眼神暗了暗,低下頭斟了杯酒,再抬頭又是一雙痴情的盈盈美目。

沈定軒自然不知道這嬌嬈小婦人在想什麼,接來酒一飲而盡。

這才道:“心肝兒知我!”

徹底被勾起興致的沈定軒猛地將她攬進懷裡在脖頸間狠狠吸了一口香氣,燭臺忽然顫顫,窗戶上交疊的人影忽然暗了下來。

一刻鐘後,美妾趴在沈定軒的身邊輕輕撫摸著男人的胸口:“老爺今天好生厲害呢,妾,妾險些鬧出笑話了。”

沈定軒自傲一笑:“只有今兒厲害不成?”

美妾又是一陣羞惱小女兒態,看得沈定軒哈哈大笑。

心下卻知道,自己這是為什麼。

自己那個便宜侄女的美色簡直世所罕見,比她那位親孃更多了冷豔勾人的意味,可惜隔著血脈倫理享用不得。

沈定軒早就積攢了一身邪火!

他不由想起自己提出在自己成功上位後把向無越賜給薛鑑做妾的提議,自覺沒有任何人能抵抗這般的誘惑。

真是可惜了,這樣的美人,卻是自己侄女……

他和向芙容一樣,猜這次所謂的選拔城主候選人只是向無越的遮羞布。

自家侄女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把剩餘有能力做城主的人盡數除盡,又因為實力不足,這才使了一招二桃殺三士。

卻沒料到他早已看破!

一個漂亮丫頭哪有什麼能耐,不過是憑著臉蛋子哄男人給自己幹活罷了。

摸清向無越只有薛鑑一個心腹後,沈定軒已然認定薛鑑就是被向無越迷得五魂三道的唯一依仗。

沈定軒不信,有哪個男人能選擇看著心愛的女子做城主而不是把她娶回家中!

自己真乃神人也!

一招就破了向無越的最大底牌!

“哈哈哈哈哈哈——”

得意的笑聲在室內響了起來,美妾一時有些不解:“老爺?”

回應她的是中年男人自以為勝券在握後興致高漲的一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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