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額頭的傷是怎麼回事？\"季知節突然出聲問道。
\"什麼？\"莊雨眠一怔。
\"你額頭上的傷，怎麼來的？\"季知節重複地問了一遍。
莊雨眠皺眉，他不太願意提及傷疤，於是敷衍了幾句：\"哦，不小心磕的。\"
季知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拆穿他。
他觀察著莊雨眠，看見莊雨眠的眼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
\"以後注意點。\"季知節淡淡地說道，\"畢竟你不是一個人。\"
莊雨眠不說話，季知節繼續說道：\"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我會盡量保護你的。\"
莊雨眠心裡微微一動。
“……什麼？”莊雨眠疑惑地問道，不懂季知節在說什麼。
季知節湊近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臉頰旁：\"上次的小混混欺負你，是我疏忽了，這次又發生這樣的事，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受到任何傷害，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莊雨眠眨了眨眼睛。
季知節的表白很平淡，甚至有些冷漠，可他說話的語調卻異常堅決，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在對他說，他會保護他。
保護他。
莊雨眠的內心一顫。
他的身體僵硬得不像話，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一夜，他被那群人圍堵。
季知節是第一個衝上來救他的人，也是最後一個。
莊雨眠看向季知節，季知節也正在深深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移開視線。
時間彷彿停頓在那一刻，空氣凝固了，莊雨眠和季知節都忘記了呼吸。
他們的視線交匯的那一瞬間，彷彿有電流從彼此眼裡傳遞過去，彼此心中悸動了一下。
他們都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很久之前，那個夏日的午後。
有個小男孩站在他的面前，用力地握緊了拳頭，眼裡燃燒著怒火：\"我警告你們，不准你們欺負他！他是我的！\"
小男孩一字一句的宣誓著自已的獨佔欲。
\"你們誰也不能傷害他。\"小男孩的眼神裡充滿了敵意。
那群人哈哈大笑著，嘲諷著小男孩的幼稚和可笑。
莊雨眠突然覺得自已好像被人保護了。
\"季知節。\"莊雨眠輕聲喊了季知節的名字。
“嗯？”季知節回過神來，看著莊雨眠。
莊雨眠咬了咬唇，低著頭說道：\"謝謝你。\"
\"......\"季知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習慣聽莊雨眠說這三個字，因為他總覺得，莊雨眠這句話的背後隱藏著其他的含義。
他又聽見一句：
“我們以後不會有什麼關係，做個普通同學就好了，不要把未來搭在我身上。”
莊雨眠說完，便起身，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單薄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他的視野裡，季知節覺得胸口悶痛，難受極了。
莊雨眠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
可是，他們終究還是不能在一起嗎？
季知節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他想要抓住莊雨眠的手，想要告訴他，想要告訴他，他喜歡他很多年，很多年。
可是，他現在沒有勇氣。
莊雨眠說，他們不能在一起。
莊雨眠是第一個讓他怦然心動的人。
可是，他卻連說喜歡的資格都沒有。
......
季知節坐在位置上沉默地發呆。
第三節課結束後，他一直都沒有回過神來。
莊雨眠摘掉眼鏡，伸手揉了揉眼睛，抬眸朝窗外望去，季知節正靠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目光迷茫，神色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似乎是真的很傷心。
莊雨眠微微嘆了口氣，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季知節猛然回過神來，看著莊雨眠：\"怎麼了？\"
\"你沒事吧？\"
季知節搖頭：\"沒事。\"
他的語調很輕鬆，彷彿是真的沒事一樣。
\"哦。\"莊雨眠點頭，收回視線，繼續翻看手中的書本。
季知節看著他的側臉，思緒有些飄散。
莊雨眠總是這樣，清冷又溫柔，像是冬日的暖陽，照進他的心裡。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莊雨眠修長的手指上，那雙手很好看，白皙乾淨，每一個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
他的視線往上，落在莊雨眠的臉上。
莊雨眠的五官分明，面板白皙，一雙眸子宛如寒潭，卻又帶著幾分溫柔。他的鼻樑高挺，唇角微揚，即使什麼都不做，也給人一種清冷而高貴的感覺。
季知節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衝動，他想要摸摸莊雨眠的臉，感受一下那是否如想象中一樣細膩。
但這個想法只持續了一瞬間，他立刻回過神來。
他暗罵了自已一句，趕緊收回了目光，心跳也慢慢平復下來。
莊雨眠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目光轉向季知節，四目相對。
季知節的心猛然一跳，有些慌亂地垂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莊雨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轉過頭繼續看書。
氣氛有些微妙。
季知節的心裡像是被投入了一塊石頭，激起陣陣漣漪。
他悄悄地打量著莊雨眠，想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些什麼。
莊雨眠的眼神卻平靜得像是沒有波瀾的湖水，讓人無法窺見他的內心。
突然，季知節旁邊傳來一聲輕響，他轉頭一看，原來是莊雨眠的筆掉在了地上。
他立刻彎腰撿起，正要遞給莊雨眠，卻發現自已的手被莊雨眠輕輕握住了。
季知節微微一愣，感覺到莊雨眠手指的冰涼。
“謝謝。”莊雨眠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季知節的心跳再次加速，他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低聲說：“不用謝。”
莊雨眠看著他，眸光深邃，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靈魂。
季知節覺得自已像是被看穿了，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手，卻發現莊雨眠握得很緊。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異樣的氛圍。
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寧靜。
兩人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來人是一可愛清冷的男生，是莊雨眠唯一的一個朋友。
他的名字叫做張鶴言，他有一頭烏黑的頭髮，臉龐清秀，給人一種乾淨利落的感覺。
“莊雨眠，你還不走嗎？吃飯去啊。”張鶴言說道。
莊雨眠看了他一眼，然後鬆開了季知節的手，站了起來。
“走吧，一起去。”他說道，臉上帶著一抹微笑。
季知節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複雜。他感覺他和莊雨眠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卻又說不清楚是什麼。
莊雨眠看了他一眼，然後鬆開了季知節的手，站了起來。
“走吧，一起去。”他說道，臉上帶著一抹微笑。
季知節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複雜。他感覺他和莊雨眠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卻又說不清楚是什麼。
他看著張鶴言，發現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走吧。”莊雨眠說道，沒有多做解釋，率先走了出去。
季知節和張鶴言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
季知節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感，他看著莊雨眠的背影，又看了看張鶴言，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已需要儘快理清自已的情感，不能讓自已陷入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中。
他知道，他和莊雨眠之間的關係，或許會因為張鶴言的出現而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三人行，必有一人尷尬。
季知節是那個尷尬的人。
他總感覺自已像是多餘的，尤其是在莊雨眠和張鶴言兩人談笑風生的時候。
不過，他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和莊雨眠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