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詩皺著一張小臉兒,有些牴觸。

她很愛乾淨,孃親也是,剛出生時的那一個月缺水,但她發現了自已的金手指空間。

孃親喂她喝的血液典當換了許多水,洗澡什麼的完全沒問題。

而且她總是會“不小心”將裹布弄溼,讓孃親給她換,孃親也可以用溼布擦拭身體,兩個人除了臉,其他地方還是很乾淨的。

但是現在……

師詩探著小腦袋,看著面前的土房子。

這是真真正正的土房子,就連和土匪窩那裡泥土混著茅草築成的牆都比不了!

她還看到了兩個小子在搶地上土坑裡面的泥水喝!

秋書慧也皺了皺眉,但她經歷的多一些,這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她隨祖父北上的時候也不是沒喝過髒兮兮的雨水。

但條件好些後,她就越發的愛乾淨了,不過這不重要。

這一路逃荒看下來,城西的這群百姓過得也算是好的了。

起碼還沒到吃人的地步。

想起“吃人”,秋書慧又將閨女抱的緊了緊,摸了摸她的頭,不知是在安慰師詩,還是在安慰自已。

“你們是什麼人!”

楊家村的人還沒走多遠,就見幾個瘸腿的大人,拿著他們所謂的“武器”迎了上來,警惕的看向為首的楊永豐。

但將目光觸及桃姐兒,還有秋書慧懷中抱著的師詩身上時,表情又放鬆了不少。

“鄉親們別誤會!我們也是逃荒來此,被分配到了城西落戶,沒有惡意!”

楊永豐見這些人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他身上,索性替老爹應答,表明身份和來意。

果然,一聽他們是要來城西這邊落戶的,這些人的態度溫和了很多,但語氣中仍舊藏著些不信任。

“落戶?你們可有契書?”

“有的。”

契書都保留在村長手中,他便上前,將契書開啟,讓他們過目。

但是這裡的百姓大都不認字,倒是看這大印很是熟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敢開口肯定。

“咳咳……李叔,這些是什麼人?”

身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眾人聞聲回頭,看見一瘦弱男子,腳步虛浮的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站定。

“衛小子!你回來了?”

那個被叫做李叔的人,看見衛文山,將手中的長樹枝一扔,就越過楊家村眾人,快步走到他身邊,攙扶著他仔細打量了一番。

“正好,衛小子,你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字?這個大印可是戶籍上那個?”

城西的這些百姓當然戶籍上也有大印,但怎麼瞧都和這個不一樣,一時間就拿不準是真是假了。

衛文山聽到此話,就猜到了這些陌生的面孔為何來此,原來是被戶部安排過來的可憐人。

他仔細將契書上寫的內容讀給鄉親們聽,最後解釋了一句,“這確實是戶部的印章。”

說完,他對楊家村一行人歉意的笑了笑,“各位,多有得罪,抱歉。”

“不礙事不礙事!鄰里鄰居,理當上門拜訪,如今這般認識了,也是一種緣分!”

楊永豐也是讀書人,他與衛文山相視一眼,頗有興味相投之意。

“老哥,你們是從北邊來的?北邊災情怎麼樣?也像京城這邊少雨嗎?”

“是啊,也就前一陣降過兩次水。”

“這有什麼用?莊稼連苗苗都沒活,也憑空變不出糧食啊!”

說著,他們灰頭土臉的面容顯得更加滄桑,彷彿看不見活下去的希望。

“我就厚著臉皮叫你一聲李老弟了!我剛才看到有孩子們趴在地上喝水坑裡的泥水?咱們這邊沒水井嗎?”

村長知曉自已老婆子還有秋書慧都是愛乾淨的,雖說不是過不了這樣的日子,但能活得舒坦點,誰想去受苦呢?

李叔今年四十有五,已經是城西這幫百姓中的高齡了,見到這新來的鄰里中有好幾個比他年紀大,高興的合不攏嘴,一口一個老哥的喊著。

聽到村長的這聲老弟,那是什麼掏心窩子的話都想往外說。

“唉!說起來都是孽啊!城西這邊的水井本就不多,且地界高,趕上旱災就率先沒水了,前幾天下雨,倒是有兩口井存了個底,但前面不久不知怎麼,那水喝了就壞肚子!”

“可不是!那誰,鬍子家的老大,就是因為喝了那口井的水沒了!可憐見兒的,那孩子啃樹皮都撐過來了,沒想到這有水了竟然還沒了,真是作孽啊!”

楊家村的幾人也都想到了一路互相幫扶撐過來的村人,卻在日子好過之後逐漸分崩離析的事,也深有感觸,都跟著嘆了口氣。

他們跟著李叔幾人來到了一處空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一個個小墳包!

“這個……還真不好開口,老哥你千萬別見怪,我們這裡人多,凡是日子過不下去了,到平糶署領過米糧的,都被扔到了城西來。

別看咱們這一路過來沒見到什麼人,但在這裡落腳的還真不少,他們啊,都被抓去做勞力了!我們幾個也是因為瘸腿才僥倖留在這裡看家……”

李叔搓了搓手,臉上的灰都掩不住的尷尬,怎麼也不好意思將把亂葬崗分給楊家村的話說出口。

還是衛文山站了出來,“楊叔,永豐,李叔他們這也是無奈之舉,亂葬崗雖說忌諱,但也因為這個,那些人一時半會兒查不到你們,你們也能在這裡安穩些時日。”

末了,他還加了一句,“你們要是銀錢足了,去城郊買處院子,搬走吧,這裡,不便久留。”

衛文山將話說的很委婉,村長他們聽了個一知半解,但楊永豐讀書多,也曾進軍隊歷練過,對這些事情還是很敏銳的。

他們駐北軍,一向不受朝廷的某些人待見,又想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兒吃草,為此,爆發了很大的矛盾。

但駐北軍的家屬大都也是北境的,要是守不住邊關,先死的也是他們的家人,雖然憤憤然,但依舊不能撂挑子。

就連被他們稱作將軍的師翰音,其實也是被朝廷排擠,被貶到北境的,只是一個小縣官,但卻拿起了刀槍,上陣殺敵……

他湊近衛文山,小聲問,“衛兄,你指的可是工部那群人?”

衛文山小幅度的點了點頭,“你知道便好,萬萬不可張揚。”

秋書慧幼時也經常聽祖父唸叨起官場中的事,後來嫁給師翰音,又從他口中知道了不少官場中的秘辛,也很快便明白了始末。

無外乎是官官相護,欺凌百姓就是了。

她猜,大概是看這群災民無事可做,以幫助他們找活計的名義救助,實際壓榨百姓,工錢不一定能拿到,就連能不能全須全尾的活著回到城西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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